卓不凡在門外等了有小半個時辰,粱昆才衝裡面出來。
雖然粱昆此時依舊是一臉的笑意,不過卓不凡看得出對方的笑容有點牽強,不知道他有沒有說動那位馬堂主讓自己加入,看樣子估計不太順利。
果不其然,粱昆在帶着卓不凡離開門口之後,臉色立時就垮了下去,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馬雄那個老匹夫,真是欺人太甚!堂中到處都是他安排的人,老子好不容易跟他張次口,卻百般推諉,真當風堂是他的私產不成?”
卓不凡笑道:“樑大哥不必動怒,小弟去哪裡都是一樣。”
粱昆有些歉意地拍了拍卓不凡的肩,道:“卓兄弟,你先幹着,待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重新安排個好差事。”
離開馬雄的府邸,粱昆帶着卓不凡來到了一家名爲“四方”的賭場外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卓兄弟,我好說歹說,馬雄那老匹夫也只是同意讓你先來這兒,你就先委屈一下。差事也不累,只要保證這賭場沒人藉機生事就行。”
卓不凡這才恍然大悟,說白了,就是讓自己看場子當打手嘛。他倒沒覺得馬雄這是在羞辱自己,反而還覺得挺新鮮。他只不過是想暫時找個地方安身而已,又沒有準備在這金錢幫長待,乾的差事只要不是太苦太累或是傷天害理,他都是可以接受的。於是,滿口的應承了下來。
粱昆見卓不凡不但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不住地寬慰自己,心中對卓不凡的印象自然更好了。
兩人進入賭場,一個渾身酒氣,衣衫不整的邋遢漢子就迎了上來,笑着叫道:“副堂主!”
這漢子,膚色黝黑、滿臉的絡腮鬍子,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他足足比卓不凡要低一個頭,卓不凡目測,這漢子頂多一米六出頭。雖然個子不高,但他勝在身材魁梧壯碩,也能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這些,都不是最醒目的,最醒目的,要數他那足比尋常人大了一倍不止的酒糟鼻。
粱昆點了點頭,道:“呂布,去把你們管事叫來。”
卓不凡一愣,沒有想到,這個邋里邋遢的漢子,居然跟三國第一猛將呂布叫一個名字。
“是,副堂主稍候,我這就去叫孫管事來。”那被稱作呂布的漢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又仰起頭,狠狠地灌了幾口酒。
片刻,一個身着勁裝、面上鬍鬚猶如刺蝟般跟跟炸起,獅口闊鼻的魁梧漢子就笑着迎了出來,拱手道:“不知副幫主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副幫主見諒。”
粱昆點了點頭,指着卓不凡,道:“孫管事,這是我一個小兄弟,先安置在你這裡。還要勞煩你多多照應。”
聞言,那孫管事微微一愣,猶豫道:“這……這……那堂主那裡……”
粱昆咬了咬牙,冷冷地道:“堂主那裡,我自然已經稟告過了,他也是允了的。”
那孫管事這才笑着道:“好好好,小的這就安排。”
卓不凡此時也看出來了,這粱昆雖然名爲風堂的副堂主,可基本上是被馬雄給架空了,什麼實權都沒有。幫衆眼中只有馬雄那個堂主,卻是絲毫沒有他這個副堂主。
粱昆在卓不凡面前再三被人落了面子,也不想再待下去,又和卓不凡招呼了兩句,瞪着那孫管事冷哼一聲,便拂袖離開。
跟粱昆不對付,孫管事自然也不會給卓不凡什麼好臉色。目送着粱昆離開之後,那孫管事臉上的笑意立馬就消失不見,冷着臉道:“跟我來吧。”
卓不凡絲毫不以爲杵,一邊跟着那孫管事往進走,一邊打量着這賭場的內部。
現在,還不到申時,賭場內人還不是很多。一路走來,卓不凡見這賭場內的陳設跟前世在影視劇中看到的也沒什麼不同。
孫管事把卓不凡帶到賭場裡面的一個小房間,又把那個被稱作呂布的老頭和一箇中年婦人叫到了面前。
酒鬼呂布依然是一副點頭哈腰的諂媚樣子,那婦人卻板着一張臉,好像別人都欠了她錢一般。
看着矮壯漢子手中拿着的酒葫蘆,孫管事扇了扇撲鼻而來的酒味,不悅地道:“把你的酒葫蘆收起來,像什麼樣子?以後做事的時候不準喝酒!”
“是是是……”那矮壯漢子應着將酒葫蘆掛回腰間,滿臉的訕笑和討好。
這孫管事似乎很是享受這矮壯漢子對他的恭維和討好,又喋喋不休地數落了老半天。不論他說什麼,呂布都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恭敬之極。
只是,孫管事越說,旁邊那婦人的臉就拉的越長,同時,一股淡淡的煞氣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孫管事瞥了那婦人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婦人的不悅,這才咳嗽一聲停止了對呂布的數落,指着卓不凡,道:“呂布,呂布婆娘,這是新來的卓……卓……你叫卓什麼來着?”
卓不凡淡淡地笑了笑,道:“卓不凡。”
“對,卓不凡。我就交給你們安置了,他有什麼不懂的,你們多教教他。”孫管事說完,就起身離開。
孫管事離開後,卓不凡向那酒鬼呂布和他夫人拱了拱手,笑道:“呂前輩,呂夫人,晚輩有禮了。初來乍到,以後還請二位多多關照。”
“好說,好手。”呂布呵呵笑了笑,而他夫人,卻冷哼一聲,別過了頭。
卓不凡摸了摸鼻子,問道:“呂前輩,不知,咱們平時都需要幹些什麼呀?”
沒等呂布開口,他夫人就不陰不陽地道:“看門唄,無非就是把那些鬧事的或者輸不起耍賴的扔出去而已。難不成你還想去管錢?輪得到你麼?”
卓不凡也不知道這呂夫人爲何一副吃了槍藥的樣子,不過,他也不欲與一個婦道人家爭論,笑了笑,沒有開口。
呂布上前訕笑着道:“卓兄弟,賤內就這麼個脾氣,你別介意啊。其實她人還是挺好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