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如實地說了自己去首都的安排,齊勁鬆非常重視,親自配了司機和專車,將許知念護送到了火車站——之前許知念被綁票,他十分後怕,作爲鎮校之寶,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那他這個校長也不用幹了。
許知念擔心宋楚行沒人照顧,臨走之前特意通知了宋楚紅。
宋楚紅請假過來專職照顧宋楚行,此外,她還跟父母打了招呼,讓他們一定要每隔兩天過來送吃送喝,確保宋楚行生活在充滿關懷和溫暖的環境中。
一天後,許知念捱過舟車勞頓,到達了首都。
根據寧墨助理Lisa提供的車牌號,她在首都火車站的停車場找到了那輛看起來就不一般的黑色保姆車。
這車是整車進口,價值不菲,據說還是防彈的,有點霸道總裁內味兒了。
許知念使勁地拉開車門,看到裡面的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
寧墨坐在車裡,穿着皇帝朝服,手裡正捧着劇本——他竟然親自過來接了。
寧墨淡淡地看了許知念一眼,迅速掩飾了眼神裡的驚喜和思念。
“時間緊迫,又不放心別人來接你,所以,來不及換戲服,也沒卸妝就直接跑過來了,現在我還得趕回去。”
寧墨話音剛落,Lisa就在一旁搶白道:“哪是不放心啊,是寧先生實在是太想念許小姐了,自從我把許小姐來電話的事告訴了寧先生,以前拍戲都是一條過,現在拍個戲得拍個十條八條的才能過,各種忘詞兒,導演都說沒見過這樣的寧墨……還說,想知道能讓寧墨掉魂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Lisa這話裡多少有點抱怨的意思。
許知念也感到很抱歉,看來劇組不允許探視也是有道理的。
現在寧墨已經徹底無法沉浸在角色中了。
“寧先生,我看,我還是不打擾你工作了,我直接自己找個賓館住得了。”
寧墨的臉色微微一冷,卻沒有打斷她。
“其實,我這次來首都,一方面是想當面感謝你,一方面是想去幾個景點談一談合作,我呢,想要開一個旅遊公司,首批要開發的是地方到首都的線路,多少人在小城市生活了一輩子,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來首都看看,去故宮和頤和園、八達嶺長城轉一圈,這樣的旅遊路線普適性最強,受衆面最廣,而且費用也不會太高。”
許知念最近腦子裡想着的一直是旅遊公司的事,所以也沒控制,一股腦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
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跟寧墨說了一堆毫不相干的事情。
寧墨一開始也不想聽,後來卻聽得津津有味——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許知念,她看起來那麼柔弱平凡,腦子裡卻又裝着整個世界,那揮斥方遒的樣子,一般女子哪能擁有?
對許知念來說,好像任何一個看起來很難很專業的事情,在她的眼裡都只是一場遊戲,而且是一場必勝的遊戲。
見許知念不再繼續說了,寧墨朝着她露出了一個極具魅惑的笑容。
“所以,你這次來首都,我纔是那個順便看一眼的人,我好像根本就不在你的重點行程之中,你是不是打算,隨便請我吃一頓飯,還了這個人情,然後就去忙自己的事業?”
許知念眨巴眨巴眼睛——她正有此意,寧墨是說的一點都不差。
“寧先生,我是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你能想到什麼更好的報答你的方法,我肯定現在、立刻、馬上就去做。”
“報答我?簡單啊。”寧墨伸出戴着玉扳指的手,捏住了許知唸的下巴,眼神溫柔深情,又帶着滿滿的佔有慾。
“有句話說的好,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我覺得,這個報答你是能做到的。”
許知念趕緊打掉了他的手:“寧先生,你怎麼開始不莊重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搞什麼以身相許那一套,再說,我已經有婚約在身了,我可沒打算取消這個婚約。”
寧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
“婚約?你說的是那個宋楚行,我已經聽說了,他現在……”
寧墨的話戛然而止,他不想讓許知念覺得不舒服,更不想做那個趁人之危的人。
不過在心底裡,聽說宋楚行失憶了,整個人說話都像個八歲的孩子,他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竊喜——是不是這樣,他就有機會了?
“寧先生,宋楚行的確受了傷,但是,他現在正在逐步恢復,而且很快就能恢復了。”許知念很樂觀地說道。
“是麼,那我就等等,我有耐心,不過,念念,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千萬不要爲了感動和感激而選擇一個伴侶……”
“放心,寧先生,我選擇一個伴侶,唯一的理由就是——彼此相愛。”
寧墨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不認爲這麼嚴重的傷能在短時間之內輕易恢復。
就算恢復了,如此優秀的許知念,真的會甘心情願的嫁給宋楚行嗎?
就算她願意,她的家人難道都不阻止嗎?
“念念,這將是我演員生涯的最後一個電影。”寧墨忽然轉移了話題,低着頭說道:“我想要把這部電影完美完成,把這個角色完美詮釋,如果能在國際上獲獎,那就更好了。”
“寧先生,我相信你的實力,這對你來說並不難。”
“我的戲份還有一個星期殺青,我希望你能在劇組陪着我度過這最重要的時光。”
“寧先生……”
“之後,就是《明日星辰》的公演,我想,我們能一起出現在演唱會現場,見證我們一起造出的璀璨明星,好不好?”
“其實,我只是這個節目的贊助商,在舞臺方面真的沒做什麼貢獻,這99%的功勞都是寧先生你的,這些璀璨明星,也不是我創造的……”
許知念開啓商業互吹模式,其實就是想委婉拒絕寧墨,讓他放自己去談景點。
寧墨很清楚,許知念是刻意的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不想跟他貼上任何曖昧的標籤。
他的眼底閃過失望的神色,沉默了幾秒鐘,說道:“如果我說,這就是我需要的報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