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的母親最先停止哭泣,上下打量了一遍蘇月,說道:“那你那個保送名額,還有希望嗎?實在不行,咱們砸點錢,反正你外公有錢。”
許知念一陣無語,怪不得蘇月是這種人,原來是從父母那裡傳承來的,不過蘇陽就不一樣,這就是傳說中的限性遺傳?
許知念正打算走,卻被蘇月發現了。
“許知念,你來我家幹嘛,你還想算計我!”蘇月一個健步到了許知念面前,兇狠地瞪着她。
“算計?蘇月同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把你介紹給莫森做情人的?是我讓你被寧墨厭惡的?是我讓你鋼琴彈得技不如人沒被選上的?還是說,是我讓電影學院取消你保送資格的?蘇月,我只是一個農村來的小丫頭,我可沒那麼大能耐,你別擡舉我了。”
許知念仍然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卻吧啦吧啦把蘇月的醜事都給說出來了。
蘇月的父母臉色十分難看,可他們都知道許知念是林枳年的侄女,一時間不好發作,只拉住了蘇月,生怕她會氣急了咬許知念一口。
“我要是你,就踏踏實實複習,好好參加高考,畢業之後就安心找一份工作。”許知念大大方方地說完這些話,又湊到了蘇月耳邊,小聲道:“離我遠點,否則,你知道後果。”
而後,她上了自行車,揚長而去,只剩下蘇月氣得跳腳。
“許知念,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蘇月指着許知唸的背影怒吼。
“小月,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之前鬧着要上電影學院,現在到底還能不能上?我和你爸爸可把這事兒都說出去了,要是你忽然上不成了,你讓我們的老臉往哪兒擱啊?”
“我……”蘇月咬了咬牙,決定撒謊:“雖然不能保送,可不代表我就不能當明星了,媽,我都已經接戲了,等過半個月我就去南方拍電影了!”
“是嗎,哎呀,我家小月就是有出息啊!”蘇母激動地抱住了她,轉念又覺得不對勁兒,問道:“那你和莫森導演到底……”
“他就是我乾爹,你們可千萬別信那些流言蜚語!你忘了,當初還是我外公讓我認他做乾爹的呢!就是他介紹我去南方拍電影的!”
蘇月這話說得不假,當初,她的確是在外公組織的一個飯局上認識了莫森,可沒想到他們會一拍即合,一個圖錢一個圖色,就這麼暗度陳倉了。
“媽,我餓了,快給我做飯吧!”
蘇月急急地推着父母往別墅裡面走,想要儘快結束這個話題。
一家人進入客廳,蘇月看着這豪華寬敞的房子,心裡舒坦多了。
吃飽喝足之後,她找到了蘇陽,打聽許知念和宋楚行的事情。
蘇陽對這個妹妹並沒有防備,一五一十地把春遊時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並且告訴她,宋楚行已經離家出走。
“哥,你是宋楚行最好的朋友,你就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和你有啥關係,你老老實實在家呆着。”蘇陽不耐煩地看了妹妹一眼,生怕妹妹再出去惹事。
“哥!”蘇月拉着蘇陽的胳膊搖晃了兩下,撒嬌道:“我這不是喜歡宋楚行麼,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和許知念掰了,我就想這個時候能和他拉拉關係嘛,再說,你知道宋楚行有多強,你就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要是我能嫁給他,宋楚行也要管你叫大舅哥呢。”
蘇月這純屬順嘴瞎胡扯,她以前是看得上宋楚行,可現在,經過了娛樂圈的洗禮,她眼裡只有名望地位和金錢,她纔不會想跟一個普通人扯上什麼關係,但她偏偏要這麼說,只有這樣,哥哥纔會願意幫她,她纔有可能見到宋楚行。
“你還喜歡他?”
“對啊,哥,你不是說宋楚行失戀了心情不好麼,這時候我要是去溫暖他,你說,他會不會喜歡我?”
蘇陽看着妹妹那誠懇的眼神,低聲嘟囔道:“你要是真能收收心,我當然也高興了,不過,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兒,或許……在屠宰場?”
蘇陽說完這句,噌地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說道:“對對對,宋楚行這傢伙是個變態殺手,他不順氣兒的時候,肯定在屠宰場呢,我之前怎麼沒想到!”
蘇月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馬上放開了蘇陽的胳膊,嘴角噙着笑,說道:“宋楚行越變態越好,越生氣越好,他越變態,我這仇就能報得越痛快!”
……
益道屠宰場,分割車間。
宋楚行熄滅了今天的第十二根菸,默默拿起了分割豬肉用的刀。
這種刀十分鋒利,幾乎不需要力氣,就能把肉剔下來,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鐘,一頭豬就被大卸八塊,下水也都規規矩矩地分門別類。
而後,他換了一把砍刀,將腿骨剁成幾塊,又開始剁排骨。
此時,他眼神冷酷,大腦放空,似乎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不需要想。
他喜歡這種單純的工作,只需要專注在手上的動作,而不需要處理腦子裡的情緒。
“楚行。”一個並不熟悉的女人聲音傳入耳朵,宋楚行自動忽略——只要不是許知唸的聲音,他都不感興趣。
“楚行哥!”聲音的含糖量更高了,宋楚行不耐煩地挑了挑眉毛,仍然沒吱聲。
“楚行哥,我是蘇月,我進來了。”蘇月見宋楚行不搭理她,竟然直接走了進來。
她踩着高跟鞋,費力地繞過地上的血漬,頂着生豬噁心的氣味來到了宋楚行身邊。
看到他那寬腰窄臀的背影,她的心跳不由地有些加快——這身材,就算是擱在演藝圈,也是佼佼者,要是和中年發福的莫森比起來,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宋楚行的身材很好,也很強壯,因爲幹活不想弄髒衣服,便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膠皮圍裙,下身雖然穿着褲子,褲腿卻高高捲起,露出了線條十分結實的小腿。
宋楚行根本不想搭理蘇月,冷聲道:“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能到這屋裡的,要麼是屠夫要麼是豬,你是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