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打着不疼嗎
而此時,唐喻心再是端了一個碗從廚房裡面出來。
“你還吃?”桑志蘭都是氣紅了眼睛,也是急紅了心,她直接一把就推翻了唐喻心的碗,那碗裡裝的是剛從鍋裡撈出來的麪條,就這樣的連面帶湯的全部潑在唐喻心的手上。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再是甩在了唐喻心的臉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的,如果妮妮有什麼事,我一定要打死你這個白眼狼。””
她氣的整個身體都是顫着的,一見唐喻心死樣子,就認定了她的故意的,順手摸到了一邊的掃把,就對着唐喻心沒頭沒臉的打了起來。
唐喻心站着沒有動,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的顫着,上面已經燙出了不少的水泡。
而她微垂下來的眼睫,也是輕閃着,卻是始終都是沒有哭,也沒有求饒。
桑起蘭根本就是下了狠手,此時,她根本就就沒有把唐喻心當成自己的女兒,而是當成了仇人一般。
等到她打累了,這也是纔是着急的去找衛田,去看自己的女兒衛佳妮,甚至急的,就連門也都是沒有關過。
唐喻心擡起臉,入眼的卻是一片冷清,恩,被她等到了,這一天,是的,就是這一天,她一輩子也是忘不了一天,不然的話,她爲什麼要這這麼聽話,她等的就是這一天,她九歲的這一天,衛佳妮生病,而她不知道,她被桑志蘭打的死去活來,最後還關在房間外面,不給她吃飯。
她在等一個人。
她抱着自己的雙腿,幾乎都是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到了自己的膝蓋之上。
一個會在今天出現,而她卻是從來都沒有記住臉,也不知道名子的人。
唐喻心又是吸了吸鼻子,她搖頭,就這樣睜大着眼睛,藉着不遠處的路燈,第一次記住他的臉
他有着一雙細長的眼睛,五官分開來講,沒有多麼出色,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是異常的協調,她想,如果他以後也是當律師的話,穿上西裝的時候,一定很帥氣,就像是那位顧先生。
她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日曆,那種最老式的,上面有着紅色的數字。
他再是捲起了她的褲子,腿上也是。
上輩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都是忘記了,可是,唯一記得的,就是他們的冷臉還有恨意,以至於她一輩子,都不曾今忘記那時的疼。
“疼不疼?”
那時,她之於衛家人而言,真的,就像是一條狗一樣的卑微也是噁心着。
是一個小哥哥,小哥哥陪了她一晚上,將自己的衣服都是給了她,他揹着她找飯吃,找水喝,帶着她回了家。可是,至今爲止,也只是記的那是一個小哥哥,可是其它的,卻是全部的忘記了。
“誰打的?”少年伸出手,將唐喻心扶了起來,唐喻心還小,才九歲,又是比一般的孩子長的小,像是六歲一般,而上輩子,他也是這麼揹着唐喻心,帶着她走了很久,纔是找到了賣吃的東西,然後等到唐喻心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衛家的家門口了。
還是微帶着稚氣的面容,穿着簡單的一件外套,還有了一條褲子,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可是他就是出現在了這裡。
雖然說,她已經長大,雖然說,她不是真的九歲,雖然說,她早就已經過了一輩子。
讓她的身體和精神受着雙重的折磨。
臉很疼,全身都是在疼,風不時的吹在她的身上,幾乎都是將她身上的水份吹乾了一般,孤單,寂寞,害怕,恐懼。
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很疼,臉上也是有了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很多事情,她都是忘記了,可是隻有一件,哪怕是她輪迴轉生了一次又一次,都不可能忘記,桑志蘭加在她身上的這些疼痛。
她一條命,連衛佳妮的一根頭髮都是比不過。
耳邊似乎是有腳步聲傳來,她緩緩的擡起了臉,眼前站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說是男孩,其實已經長到很高,可能有一米七左右了,是個少年了。
她抱緊了自己的膝蓋,沒有哭,也沒有掉過一滴的眼淚。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小小的紅脣,抿的很緊。
男孩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披在了唐喻心的身上。
再是摸摸她的臉。
她走到了門口,然後伸出了手,將門砰的一聲關掉,而後低下頭,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裡。
少年將唐喻心的袖子挽了上去,就見孩子小胳膊上面都是的被打傷的痕跡,有的腫了,有的青了,有的也是在向外滲着血。
風吹在她的臉上,似乎是帶走了,那些火燒般的疼痛,可是身上的,仍然是在
她知道,現在桑志蘭還有衛田,都是在醫院裡面,照顧着自己的女兒,她是死是活與他們什麼事也沒有,他們本身就是存心,把她一個纔是九歲的孩子打到半死,再是丟着不管吧?
她用自己的雙腳走着,從下午的時候,一直走到了天黑,直到走到了一座橋下,然後給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初秋的風,已經很冷了,初秋的天,也是很涼了。
唐喻心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她再是見到他了,也是看清了他的長相,晚上的時候,昏暗中,有路燈的光,而路燈之下,是男孩的五官,雖是稚氣,可是卻也是堅韌。
可是人之於黑暗,那是存在於本能的害怕,而對於孤單,可能會習慣,卻也是不能習慣的孤單所帶來的恐懼。
而這張臉也似乎有些微微的熟悉,只是從哪裡而來的熟,她卻是找不出來。
如果可以,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想去那樣一個地獄般的地方。
唐喻心顫了顫眼睫,她用自己的手抓緊了身上的衣服這件衣服陪了她很久,就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狗窩裡面給她當成了被子,當枕頭,後來都是沒有了從前的味道,屬於這個少年身上的味道。
少年停了下來,低下頭,看着腫着半張臉的小女孩。
“告訴哥哥,誰打的?”是誰把孩子打成這樣了,誰無父母,誰無子女,是誰這麼狠的?非是要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到如此的狠手,他以爲他的父親已經很狠了,可以將他往死裡打,可是如今一見這小女孩的樣子,才知道,什麼才叫做往死裡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