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阮輕輕錢包都是帶身上的,上午數學課上老師講了一道解答題,她沒聽太明白,就想早點去教室找丁筱白請教,一時就忘了帶錢包。
下午上課她倒是想起錢包被落在了宿舍,但想着宿舍門是鎖了的,也沒太在意。
下午放學後,她也沒立刻回宿舍拿錢包,而是借了丁筱白的飯票,先去食堂吃了飯纔回宿舍的。
結果錢包就不見了。
“阮輕輕,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掉被子裡面或者牀底下了?”
舍友們一個個比阮輕輕本人還着急,紛紛都幫她找,然而牀鋪被套都差點被拆了,也不見錢包的蹤影。
“別找了,報警吧。”丁筱白提議。
現金加飯票加起來將近一百塊了,不是小數目。
有了前幾個月在單元樓裡白扔了一百塊錢的經歷,這次丟了錢包阮輕輕反而沒太鬱悶。
“算了,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也有可能錢包是掉在了回宿舍的路上,以後我小心點吧。”
臨近藝考,她壓力已經很大了,每一天學習都拼盡了全部的力氣,實在不想爲了七八十塊錢去折騰。
偷錢包的人固然可恨,但報警勢必會中傷其他無辜舍友,讓她們受到警察、學校和同學的懷疑和猜忌。
而且有了劉燕的前車之鑑,她是真的不想和其他舍友也鬧僵。
對於阮輕輕的想法,丁筱白雖然不贊同,卻也表示尊重和理解,同時,丁筱白也有些自責,覺得阮輕輕丟錢的事有她的責任。
丟了錢的阮輕輕反倒過來還安慰起了丁筱白,“你也是爲了幫我洗刷偷錢的冤屈,如果讓我選,我寧願舍財也不願背上小偷的黑鍋。”
丁筱白不置可否,心裡卻暗下決心,要把小偷給揪出來。
——
阮輕輕想息事寧人,但丟錢包的事還是被傳了出去。
衆說紛芸。
有人對阮輕輕表示同情,也有人居安思危,還有人表示質疑。
因爲阮輕輕丟錢後的反應太平淡了,懷疑她是不是在自導自演,實際錢包根本沒丟。
換作是他們丟了這麼多錢,肯定會鬧得人仰馬翻,不抓到小偷誓不罷休。
阮輕輕沒有理會各種聲音,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多背幾篇英語短文。
眨眼又到月底放假。
平時下課,丁筱白都會和阮輕輕一起走,然而今天,丁筱白卻撇下阮輕輕先回了宿舍。
猜測着丁筱白或許是歸心似箭,阮輕輕也沒多想,和另一個舍友結伴同行。
“丁筱白,你憑啥不讓我們走!?”
還沒進宿舍就聽到宿舍裡傳出爭吵聲,而且還是跟丁筱白有關的,阮輕輕連忙加快腳步。
來到宿舍前,就看見丁筱白背對着宿舍門,張開手臂將門給擋着。
看阮輕輕回來了,丁筱白示意她們進去,然後就將宿舍門給關上並反鎖。
宿舍裡的人都對丁筱白的舉動摸不着頭腦。
“丁筱白,你這是做什麼?”
“對啊,我還要去趕班車呢,要是趕不上今天就回不去了。”
丁筱白看着宿舍裡的人,“耽誤大家一點時間,有件事必須搞清楚,事情解決了我出錢打出租車送你們去車站,保證你們誤不了班車,真要誤了,你們就去我家睡。”
聽她這麼說,舍友們倒也沒意見了,唯獨劉燕,她身上揹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手裡還拎着一個大口袋,一副着急離校的模樣。
“誰稀罕坐你的出租車,我也不想去你家睡,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丁筱白看着劉燕,“既然你這麼着急,就你先來吧,請你把揹包裡的東西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看。”
劉燕惱羞成怒,“你啥意思?你有啥資格搜查我的東西?你別以爲你成績好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
丁筱白目光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那麼大個錢包,宿舍是藏不住的,如果我是小偷,我會在外面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等放假的時候再把它藏在揹包裡帶回家。”
說到這,丁筱白勾脣淡笑,“阮輕輕脾氣好,但我見不得偷雞摸狗的人,今天我就做回惡人,我先來。”
說完,丁筱白將自己揹包裡的東西全部倒牀上,當衆將每件衣服都抖開,衣兜和褲兜也全部翻出來,甚至袖子也不放過,用手捏扁,以證明沒藏東西。
“我的東西已經檢查完了,如果有不相信的,可以親自過來檢查,包括我的牀鋪和被褥,都可以隨便翻。”
舍友們面面相覷。
“丁筱白說得對,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不怕搜查。”
睡丁筱白上鋪的舍友,學着丁筱白的樣子,將自己的揹包裡的東西當衆翻一遍。
自檢完的舍友可以先走,但誰也沒走,都想留下來看結果。
很快,只剩下阮輕輕和劉燕的揹包沒自檢。
“阮輕輕,把你的揹包也給大家看看,免得到時有人說你自導自演。”
“好。”
一番動作,阮輕輕的揹包也自檢完了,只剩下劉燕。
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劉燕的臉慢慢漲得通紅,“丁筱白,阮輕輕到底給了你啥好處,你這麼上趕着當她的狗腿子,你有啥權利檢查我的東西,我今天就不給你看,你還能咬我不成?”
丁筱白挑了挑眉,“劉燕,你是自己拿出來,還是我找班主任來找你談?或者,直接報警讓派出所來處理?”
劉燕不說話了,垂着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間都不說話。
丁筱白沒再逼迫劉燕,而是背起自己的揹包,叫上其他舍友跟她出去打出租車。
眨眼宿舍裡面只剩下阮輕輕和劉燕。
“還給你!”
劉燕將錢包扔給她,“你的錢和飯票我一分沒動,我沒想過偷你的錢,我只是氣不過,宿舍這麼多人,偏偏就我丟了錢,大家還幫你說話,明明我纔是受害者!”
阮輕輕捏着失而復得的錢包,看着哭得梨花帶雨,心裡五味雜陳。
“劉燕,我再申明一次,我沒偷你的錢,雖然那天我在宿舍,但我其實沒有看到你在藏錢。”
劉燕哭得更兇了,“那我的錢去哪了?難道它自己長腳杆跑了嗎?”
阮輕輕哪裡知道錢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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