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牀邊安靜欣賞了好一會阮輕輕的睡顏,江忱起身去衛生間接了半盆熱水回到牀邊,用毛巾幫她清潔臉和手。
儘管他動作很輕柔,但阮輕輕還是被弄醒了。
她迷濛的睜開眼睛,漂亮的杏眸裡像是凝結着一團霧氣,透着如同剛出生小獸的柔弱和可愛。
“江忱。”
認出是他後,阮輕輕呢喃道。
“我在。”
“你是個膽小鬼。”
江忱:“……”
“你是個膽小鬼。”
以爲他沒聽到,阮輕輕又重複了一次。
江忱斂着眸沒理會,繼續幫她擦手。
許是不滿他的不搭理,阮輕輕賭氣的把手抽回,藏進被子裡面,嬌嗔道:“我不要理你這個膽小鬼!”
然後就翻轉過去,背對着他。
江忱盯着她毛茸茸的後腦勺片刻,將毛巾丟回水盆,起身跨坐到牀上,將她的小腦袋從被窩裡挖出來,俯腰吻住。
直到阮輕輕喘不過氣的求饒,他才鬆開她,漆黑的眸子幽幽明滅,“姐姐,真的不理我了麼?”
阮輕輕重重點頭,就像小女孩一樣大聲:“對,就不唔……”
未說完的話盡數都被霸道的吻堵回了喉嚨。
後面,江忱又問了兩次,阮輕輕回答了兩次,被吻了兩次。
最後一次,嘴脣又腫又麻的她終於學乖了,哭唧唧的求饒——
“我錯了,我理你。”
“真的?”
“嗯。”
“姐姐,真乖。”
然後她又得到了江忱的獎勵——一個熱吻。
阮輕輕哭了,怎麼還是要被親。
……
早上醒來,窗外已經大亮,藍天白雲美得就像一副清新的油彩畫。
“醒了就起來吧。”
阮輕輕側着身,雙手合十枕在臉下,杏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蹲在茶几前擺弄早餐的江忱。
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墨黑的髮絲搭在眉骨上,側臉清雋落拓,好看得讓她移不開眼。
“江忱,我們結婚吧。”
江忱正在倒牛奶的手一抖,幾滴乳白的牛奶汁滴落在他手背上。
他黑眸在阮輕輕臉上停留數秒,收回,隨後放下牛奶和杯子,並拿了紙巾將手背擦乾淨,然後才起身來到牀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體溫。
沒有發燒。
對上江忱困惑不解的目光,阮輕輕從牀上翻坐起來,拉出脖子上的項鍊,上面墜着一枚明晃晃的戒指。
“你送我戒指,不是求婚的意思嗎?”
“我答應了。”
“江忱,我們結婚吧。”
“在倫敦,滿16歲就可以註冊結婚了。我們現在去申請預約,一年內可以舉辦婚禮。”
阮輕輕說得很快,信息量太大,饒是江忱擁有超高的智商也有些大腦宕機。
結婚,他當然想,做夢都想,可他沒想過是現在。
“你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娶我嗎?”見他沉默不語,阮輕輕不滿。
“不是!”
儘管腦子還沒有理清,但聽到阮輕輕問,江忱還是最快作出了回答。
“我想好了,姐姐,我早就想好了,我未來的新娘,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不會有別人。”
阮輕輕展顏輕笑,笑容比窗外攀滿牆垣的薔薇花還要嬌豔動人
“我也是,江忱,我沒想過嫁給別人,反正我們早晚都是要結婚的,現在就結吧。”
她忘了在哪看到的這麼一句話,結婚需要衝動,清醒的人沒辦法結婚。
結婚,就要趁衝動和相愛的年紀。
江忱靜靜凝視着她,眼裡的情緒十分複雜,有心動,也有隱忍剋制。
“姐姐,你考慮清楚了嗎?”
阮輕輕不滿的反問,“你是不是沒想好?”
江忱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又無奈,“我什麼都沒準備,不想這樣倉促的完成我們的終生大事。”
阮輕輕眨了眨眼,“我們先預約,然後再準備其他的,等你下次過來,我們就可以舉辦婚禮了。”
“我們先辦個簡單的婚禮,等以後回了國,我們再在國內辦一場,你看,這樣我們就可以結兩次婚。”
她都想好了一切,他有什麼理由退縮呢?
“好。”
吃過早飯,阮輕輕便拉着江忱去了戶籍登記中心提交了結婚申請。
像她們這種外籍人員的結婚申請,一般需要三十天左右的審批,審批通過後,一年內的在本地教堂舉辦婚禮就可以了。
遞交完申請書,阮輕輕又去了飾品店,給江忱買了一枚跟她手上款式差不多的男戒。
將戒指給江忱戴上後,阮輕輕張開自己的手,與江忱的手放在一起,臉上流露出喜悅。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要是遇到有小姑娘追你,你就把手上的戒指拿給她看。”
聽着她一本正經的說教,江忱眉眼深邃,眸底的佔有慾不再深藏。
“姐姐,那你呢?”
“我,我一直都……”
意識到說漏嘴,阮輕輕反應極快的改口,“我也會這麼做的。”
然而江忱卻不是好糊弄的三歲孩子,“一直?看來,追姐姐的男生很多。”
“沒有的,你也看到了,倫敦美女如雲,我在這裡很普通的,沒人看得上我。”
“我沒看到其他美女,我只看到了姐姐一個。”
阮輕輕被他簡單兩句話哄得眉眼彎彎,開心的拉着他去購物中心買些好吃的回去慶祝。
……
江忱來這邊這麼久,兩人都是吃的中餐,她也想做一頓西餐給江忱吃。
想比較於中國菜的煎炒炸燜鍋,西餐的烹飪就簡單多了,要麼放進烤箱烤,要麼放鍋裡煮,等食物熟後,淋上調製好的醬汁,或者依次放入佐料攪拌均勻就行。
不過阮輕輕的宿舍沒有烤箱,她主食挑了兩塊上好的菲力牛排,可以用平底鍋煎,再拿一些水果和蔬菜,做沙拉和蔬菜湯。
擔心江忱吃不飽,她又買了一些現烤麪包片,回去煎一煎就可以吃。
去結賬時,路過一排貨架前,阮輕輕停住腳。
江忱回頭,順着她的視線落到琳琅滿目的貨架上。
貨架上下五層,每一層擺放着不同的商品,他一時不確定她在看的是什麼。
“想吃巧克力?”江忱試探性的問。
阮輕輕搖搖頭,細白如蔥的手指尖指着第二排的小雨傘。
“這個,要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