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輕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手裡的巧克力,努力笑了下,“這個,挺好吃的。”
說完,就把巧克力遞到嘴邊想要咬,然而手剛舉到一半就被江忱一把握住了。
少年的手很大,掌心滾燙,完完整整的將她的手腕包裹住,力道剛剛好,既讓她動彈不得,也沒有讓她感受到絲毫疼痛。
江忱用另一隻手拿走了她指尖的巧克力,黑眸深邃而溫柔,“姐姐,你喜歡吃,我以後買給你。”
阮輕輕沒說話,只是收回了被少年鬆開的手。
“姐姐,對不起,能不能把高希月遞的的東西還給我?”
雖然不明白江忱爲什麼要上門要這些,但阮輕輕還是下意識同意了,並把茶几上的禮品,包括拆開的巧克力,一併給了他。
拿到了東西,江忱卻沒有離開,漆黑的眸子就這麼看着她,欲言又止。
“輕輕,吃飯了。”
阮大海不知什麼時候從廚房出來了,表情淡淡的看着江忱,“小江,我們要吃飯了,就不招呼你了。輕輕,關門。”
“哦。”
阮輕輕看了江忱一眼,聽話的準備將門拉上。
江忱用身體擋住即將關上的房門,黑眸望着父女倆,語氣中透着慌張和急切。
“海叔,我跟高希月沒有任何關係,是她自以爲是,我會跟她說清楚,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阮大海並未因爲他的解釋而態度有所緩和,依舊不冷不熱的,“這是你個人的私事,我們管不着。”
說完,就把江忱往門外推了推,將門關上。
看着關上的門,江忱漆黑的眸子也一點點黯淡下來,直至寂沉無光。
沒關係,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的。
……
“你還吃得下去飯?”
飯桌上,阮輕輕剛夾了一塊排骨準備吃,就聽到對面的阮大海問她。 Www ▪тtκan ▪¢O
她擡眼,有些莫名,“我爲啥吃不下飯啊?”
阮大海氣不打一出來,“你說爲啥,別人鋤頭都挖到你家裡面來了,都要把你男人拐起跑了!你還有心情吃飯!”
阮輕輕哭笑不得,臉頰卻因爲“你的男人”幾個字而發燙。
“爸,你不要亂說,我只是把江忱當弟弟。而且……”
阮輕輕抿了抿嘴角,“江忱剛纔不是說了嘛,他跟高希月沒關係。”
“你聽他說,男人的話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阮大海一向是個好脾氣的,今天卻是少見的大動肝火,顯然是真的被氣到了。
阮輕輕嘴上沒說話,心裡卻在想,換作其他男人她或許不相信,但是江忱,她相信他。
他不會騙她。
——
回到江家後,江忱去找來了一輛大卡車,又請了幾個搬運工,將高希月送來的東西全部裝車運走。
這一番動靜惹得整個小區住戶沸議不斷,紛紛在背後罵江忱不識好歹,等着看他倒大黴。
高希月送的都是高級禮品,值不少錢,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住戶們高興得跟過年似的,結果一轉頭又全被江忱要了回去,白歡喜一場,大家心情能好就怪了。
高家別墅外。
“江忱,你來找我呀?進去坐坐吧,我介紹你跟我家裡人認識。”
看到江忱的高希月非常高興,伸手想去挽江忱胳膊,卻被江忱神色沉鬱的揮開。
“爬開,不要碰我。”
高希月也不生氣,一副輕哄的語氣,“好嘛,不碰你,那你跟我進去。”
江忱指了指身後的卡車,語氣冷戾,“這車上都是你帶過來的東西,全部還給你,以後不要再去我家。”
高希月看了眼卡車上的東西,“你不喜歡這些啊,那我送你車子怎麼樣?你喜歡寶馬還奔馳?或者是跑車?保時捷或者法拉利,你可以隨便挑,要不然,我的那輛賓利給你也可以,雖然我很喜歡那輛車,但比起車,我更喜歡你……”
江忱不耐煩的打斷高希月,“東西已經還給你了,不要再來糾纏我!”
“你的行爲只會讓我覺得厭煩和噁心!”
高希月這樣的豪門大小姐,走到哪不是被人捧着巴結着,從來都是她隨心所欲,頤指氣使,還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和難堪。
她沒說話,就這麼沉默而安靜的目送江忱清瘦桀驁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大小姐,您能看上他,是他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份,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您的好意,像他這種桀驁不馴又不識好歹的窮小子,根本配不上您。”
“不,是我用錯了方法。”
高希月忽然莞爾一笑,“明明我就喜歡他不爲金錢折腰的骨氣,卻偏偏選擇了拿錢去砸他的方式,失敗也是在意料之中。”
“想要馴服他這樣的男人,是得下一番功夫和心血,得學會投其所好。”
“我得好好想想,他喜歡什麼。”
……
“耗子,你想清楚了?”
辦公室裡,張春喜簡直無法理解好兄弟的腦回路。
“當初爲了保住水泥廠,你連命都不要了,求爹爹告奶奶的,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現在水泥廠的生意這麼紅火,你又要把它賣了,你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看是不是腦殼有啥問題?”
江忱漫不經心的抽着煙,對兄弟的埋汰不以爲意,“等廠子賣了,還了銀行的債,剩下的錢都給你。”
見他心意已決,張春喜也懶得再勸了,反正也勸不動。
水泥廠背靠高家,發展如日中天,簡直就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江忱一放出風聲,無數商人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蜂擁而至。
江忱挑選了一個跟高家有親戚關係的建築商老闆,以五十萬的白菜價將水泥廠賤賣了。
這筆錢,是他應得的,是高希月的買命錢,他拿得心安理得。
其他的,他一分也不會要。
他的確很想保住水泥廠,想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但他不想,也不會去依靠女人賺錢。
就算他要依靠女人,他也不會依靠高希月。
外人並不知道,也不理解江忱的想法。
不理解少年的心,早在兩年前就在某人身上紮下了根。
這輩子只會爲她生,爲她死。
所有人都笑他傻,笑他蠢,笑他不識好歹,笑他不自量力。
水泥廠被轉賣的消息傳到高志森耳中,他倒是對江忱多了些看法。
一方面,他認爲江忱賣水泥廠的行爲幼稚可笑,但另一方面,又有些欣賞江忱身上的魄力和骨氣。
等下班回到家,看到若無其事跟德牧玩耍的孫女,便忍不住揶揄了兩句。
“你知道江忱賣了水泥廠嗎?”
“知道,賣給表二叔了。”
這也是江忱聰明圓滑的地方。
水泥廠是背靠高家纔起來的,如果把水泥廠賣給外人,高家一生氣斷了水泥廠的生路,那買下水泥廠的人勢必不會放過江忱。
但把水泥廠賣給高家人,高家再怎麼也不會斷自己人的財路。
再者,水泥廠是高家給他的恩惠,他這麼做算是變相把利益還回了高家,與高家互不相欠。
“他寧願賣掉水泥廠也不想跟你沾上半分關係,可見是真的很煩你,你這下總該死心了吧?”
高希月不以爲然,反而鬥志昂揚,“越是難以服的獵物,征服的過程往往才更有趣。”
“爺爺,我有信心。”
嗯,畢竟弟弟是戀愛腦,大家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