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峰匆匆從醫院出來,在門口和花襯衫撞在一塊,花襯衫叫了聲,看到是我,立即堆出笑臉跑過來。
“靜姐!可算是找着你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我和花襯衫他們的聯繫都是私下的,除非我去找他們,一般我都不讓他來找我。
我下意識看了眼顧峰,顧峰盯着花襯衫,眉頭緊皺,顯然在想這個人什麼身份。
花襯衫也意識到什麼,乾咳幾聲,“那什麼我好像認、認錯……”
“有什麼事?”我想着顧峰不是外人,也沒什麼好隱瞞他的。
再則,我和花襯衫認識也久了,如果不是有特別重要的事,他不會冒然來找我。
我和顧峰示意了下,跟花襯衫走到旁邊。
片刻過後,我忍着心中的驚訝,問道:“確定嗎?”
花襯衫拍着胸脯保證,“我能騙你嗎靜姐,我這不是聽到外面都在傳你的酒店出了事,你又沒來找我,我就趕緊找過來了。”
我心中安定了不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回頭我再去找你。”
“好,那我先走了,靜姐你保重啊!”
花襯衫麻溜的小跑着走了。
我往回走,看到顧峰還盯着花襯衫跑走的方向,若有所思,我並沒解釋,只說,“走吧,先回酒店。”
酒店大門關着,門口的鮮花還是我和陳校婚禮那天的,現在早就枯萎了,也沒人拿掉,乾癟癟的擺在那裡,徒增悲涼。
我和顧峰進去之後直接到了廚房配菜間。
同時擡頭朝天花板看了看,然後又同時鬆了口氣。
很快,工程部和信息部的主管都趕到,和我們一塊進了裝有閉路電視的信息房。
半個小時之後。
信息部主管整個人靠在椅子裡,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則眯了眯眸,“把資料交給派出所吧,由他們來公平公正的處理,省的我們又落人口實。”
“我馬上去辦,有了這個東西,可算是還了咱們酒店的清白了,要我說,還是孫經理有先見之明,在酒店裝修排線的時候,就提前都想到了,不然咱們這次可是吃了啞巴虧,說不清楚了!”
信息部的主管笑呵呵的站起來,打算親自去派出所,不過被顧峰攔住了,“我拿去派出所,你們繼續排查其他視頻信息,看有沒有可能找出在酒裡下毒的人。”
兩個主管同時擡頭看我,臉上的笑容變爲凝肅,點頭說好,又繼續坐下排查。
顧峰拿着錄像帶和我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在上車的時候,他對我說:“以前真的是我小看了你,另外,我爲我之前不當的話道歉。”
我沒上車,“你自己去警局,等真相澄清之後,就要想辦法恢復酒店的聲譽,我去處理件別的事。”
“你自己注意安全,遇到麻煩就找我。”
顧峰說完,拉上車門,直接發動車子離開了。
這幾天他也着急的很,這次好不容易逮着洗刷的機會,他肯定要出口惡氣。
至於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等顧峰離開之後,花襯衫就從牆角轉了出來,嘴裡嚼着口香糖,問我,“靜姐,我們現在去找那個臭小子嗎?”
我看向遠處,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幫我個忙行不行?”
花襯衫拍着胸脯,“靜姐、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我冷冷道:“找幾個人把他揍一頓。”
“呃,這個是沒問題,但是程度呢?比如斷手斷腳什麼的,還是皮肉傷,或者是內傷……”
“留着他一條命,至於其他,別查到你們頭上就行!”
我知道,這樣私下找人幹架是不合法的,但我就是氣不過,就算以後證據確鑿,他會坐牢,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要出口惡氣。
替陳校,也是替我自己。
一生一次的婚禮,就這麼被他們搞砸了!
還有陳校,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想到這裡,我心裡又全是恨,拳頭捏的咯咯響。
花襯衫縮了縮脖子,望着我小聲問,“靜姐,姐夫他沒什麼事吧?外面都在傳他中了毒……”
“嗯,他到現在還沒醒。”
“啊!”花襯衫驚了,“難怪靜姐你這麼生氣,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幫你辦好,替你和姐夫出氣!”
之後我就回了醫院。
雖然我知道陳校不可能這麼快醒來,可萬一有奇蹟呢?就好比我能死後重生,也許老天還會在給我另外一個驚喜,讓陳校快一些醒來。
我在醫院的期間,外面也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警方確認我們提交的錄像帶屬實,證明我們酒店並沒有存在衛生方面的問題,酒店可以恢復正常營業,並且警方已經在找被攝像頭拍下那個男人。
在婚宴的前一天深夜,他偷偷摸進廚房,把我們放在冷庫中的牛仔骨掉包了。
那個男人雖然穿着黑衣,行事謹慎,但他並沒想到廚房配菜間那邊都裝有攝像頭,他的舉動全都被拍了下來。
還拍到了正臉照片,雖然清晰度不夠,但經過技術分析之後,足以識別出人臉。
派出所那邊把照片打印了出來,顧峰給我帶了一張看,這人看着面生,我並不認識,顧峰也說不認識。
“你覺得這個換了食物的人和在陳校酒裡下毒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照片裡的男人看着年紀還輕,但確實是沒見過的,“現在沒證據表示這兩樁事是同一個人所爲,我不敢下決定。”
顧峰把照片拿回去,我以爲他急着回酒店整理,他卻突然盯着我,“給陳校下毒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心頭一顫,對上顧峰敏銳的雙眸,直接搖頭,“不知道,我跟你一樣還在等信息技術部門查看監控錄像的結果。”
顧峰顯然不信,又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在你看來,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還是你覺得我沒用,只會拖累你?”
“我沒這個意思!”
顧峰幫了我多少,我心裡清楚。
顧峰趁機朝我逼近一步,“那你還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我攥着拳頭,冷硬的轉開臉,“陳校的仇,我自己會報!”
顧峰停在我面前,低頭,目光牢牢鎖着我,“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等陳校的仇報了之後呢,如果他永遠不醒,你難道也要爲他耗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