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思甜纔不管什麼制度不制度,只要吳嶽凱肯用,她就肯做。
年前給吳嶽凱的膏藥,是用來養血活血,舒筋活絡,能理氣止痛,驅寒祛溼,裡邊不僅加了各種中草藥,還有她特質的玄符。
所以三貼下去,吳嶽凱半個月都沒有感到腿寒腿僵,也沒有疼痛感。
這藥效對於貝思甜來說還是短了一些,因爲她製作的比較匆忙,再加上那時候的精氣神沒有現在充盈,若是現在做,至少可以延長到二十多天。
貝思甜無視李學軍直勾勾的目光,將早已準備好的三貼膏藥給了吳嶽凱。
“老爺子,還是連續三天。”貝思甜說着,看了李學軍一眼,大概是他的目光充滿了實質性,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這個不是單純止痛的膏藥,同市面上賣的止痛祛溼膏藥不同,即便有副作用,也是非常小的,可以長期使用。”
大部分的中草藥副作用,都被其中的符粉中和掉了,剩下的小部分是目前來說沒辦法中和的。
李學軍當然不相信,就是全國最好的中醫他們都看過,更何況還有老首長專屬的主治醫生,那可不是一般的醫生,那是……
連那位奇人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一個山村的姑娘用自制的膏藥能做到?
之後貝思甜和吳嶽凱又交流了一番書法,這段時間貝思甜有些進益,只是進步非常小。
到了她這樣的水平,想要再進步就很難了。
後來吳嶽凱露出明顯的疲憊之意,貝思甜便告辭離開了,她邊向外走邊想,老爺子的身體,比之年前還要差了許多。
這樣的身體,爲什麼還不榮歸故里,安心修養?
她看得出老爺子有這個意思,可似乎部隊裡不放人。
身後傳來快速的腳步聲,貝思甜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李學軍追上來了,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等着他過來。
“小貝同志!”李學軍跑了過來,有些生氣,“你能不能不要再給老首長藥了,老首長的身體可不是試驗品,你知道你這樣做,如果讓部隊裡知道,會怎麼處置你嗎!”
“試驗品?這是誰的定論?”貝思甜問道。
李學軍一滯,“你並不是個正規的大夫,只是村裡的大夫,恐怕連行醫資格都沒有吧,這樣不是把老首長當做試驗品是什麼!”
行醫資格,這的確是個問題。
上輩子有玄醫印在手,這輩子即便有,誰又認得?更何況她也沒有。
“小李同志,你是受過教育的人,說話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試驗品這種只是你自己的妄想和猜測,不要強加給別人。”
李學軍瞪着眼睛說道:“你不要一直揪着這一點不放,老首長的身體本身就不好,你再胡亂用藥,到時候狀況會更糟!”
看來吳嶽凱的身體狀況,部隊是知道的。
“就是知道老爺子身體狀況越來越糟,我才忍不住的。”貝思甜蹙眉。
李學軍見她不肯聽勸,更加生氣道:“你再這樣,我就將你的行爲告訴上頭!到時候處罰可是非常可怕的!”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危言聳聽。
貝思甜卻沒有被嚇到,淡淡一笑,“我現在就回去,將你恐嚇我的事情,告訴老爺子。”說着,她就要往回走。
李學軍一看就急了,他忙拉住貝思甜,又覺得這樣不合適,連忙放開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呢!”
貝思甜停下來看着他,表情認真而懇切,“小李同志,你對老爺子的心我知道,你是個認真負責任的好同志,這樣好了,老爺子不是有主治大夫嗎,你讓主治大夫來看一看我的膏藥,如果沒問題,就先用着,我和你一樣,不忍心看到老爺子天天被病痛折磨着。”
李學軍被她的好話一說,臉色才緩和一些,聽見她的辦法,也覺得是個好辦法,老首長很聽主治大夫的,如果主治大夫說不行,想必老首長也不會再不講理了。
和李學軍達成一致,貝思甜便走了。
貝思甜回去還有重要的事情,萬物復甦,此刻正是給羅安國治療腿疾的時候。
經過一個冬天的養護,羅安國的雙腿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細的的跟胳膊似的。
這得益於貝思甜的基礎治療,也得益於秦氏每天都帶着羅安國做康復運動。
回去之後,貝思甜當先看了一眼羅安國的雙腿。
羅安國聽之任之,每天都用舒筋活血的膏藥,可惜仍舊是沒什麼知覺。
其實他有心勸貝思甜不要再忙活了,這腿和老婆子的眼睛還不一樣,她那是讓人害的,可他這卻是實實在在地癱了。
“小甜兒……”羅安國見貝思甜將他的褲腿放下來,張嘴說道。
貝思甜點點頭,“爸,接下來估計要比較辛苦,要有心理準備。”說完,她便去了西屋。
比較辛苦?
羅安國想不到什麼能比秦氏和貝思甜還辛苦的,秦氏上下午各兩次架着他在地上‘溜達’,他幾乎自己邁不了腿,還得羅安平幫忙,可即便這樣,秦氏卻是整整堅持了一個冬天。
羅安國問她爲什麼對一件沒有希望的事情這樣執着,秦氏反倒有些訝異,“小甜兒說能治好啊。”
羅安國心裡暖烘烘的,不管是因爲秦氏對貝思甜的信任,還是對他的感情,就因爲一句話,秦氏堅持了這麼久!
貝思甜回西屋以後,這邊秦氏便開始給羅安國捏腿,按照貝思甜教給她的手法,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按摩,這個時間可比架着他在地上‘溜達’還要長,而且還要花費力氣。
每次按摩完了,秦氏都是一身的汗,胳膊都是痠痛無比。
到了晚上,貝思甜將油燈點上,開始過銀針。
這銀針還是去年救治春雨她娘之後,去鄰村買的。青州鎮上沒有上好的銀針,反倒是那鄰村的銀針倒是勉強能夠用順手。
今晚就開始給羅安國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