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培華接到母親的電話，就趕回了家。
因爲顧二太太在電話裡說奶奶過來了，很想他。
所以顧二太太顧念着老人家，就打了電話給他，讓他回來陪老人家吃飯。
顧培華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小時候父母在忙，他大數是由爺爺奶奶照顧。
所以他跟奶奶的感情很深。
這些年，她老人家愈發老邁，身體一年不比一身硬朗，記憶力也一年不如一年，他真害怕有一天奶奶把他給忘記了，所以一有時間，他都會盡量回去陪她老人家，現在不過是讓他回來吃飯，他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會趕回來陪她的。
一走進家門，就看到了奶奶慈祥的笑臉，“培華下班啦。”
顧培華親熱地叫了一聲奶奶，“奶奶什麼時候過來的？”
顧家老兩口雖然也是住在首都，但卻沒有跟他們住在一起，他們另外有老宅，只是離這邊軍區有些距離。
有時候顧奶奶覺得身體好了，就會出來走走，去看看離家近又沒有住在家裡的兒孫。
“剛過來，剛過來。”顧奶奶回答着孫子的話。
家裡顧老二顧建軍今天晚上也難得回來吃飯，所以這會兒家裡，顧建軍的一家三口和顧老太太一塊吃飯。
“爺爺呢？身體怎麼樣了？”顧培華在顧奶奶的身邊坐下來，問道。
“他啊，還是老樣子，整天侍候着他那些花草，你們不回去看他，他是不會過來的，他那是一天都走不開，離不開他的那些花草。顧奶奶笑道。”
顧老爺子這些年很少出門，現在年紀大了，年輕時候落下的舊患現在時不時會發作，現在腿腳也是不太便了，所以很少出門。
就是顧奶奶是坐不住的，總想出來走走，特別是軍區大院裡頭，大兒子那兒，二兒子那兒，三兒子那兒，時不時都會過去，她還是覺得住在軍區大院熱鬧，還是覺得跟軍嫂們相處得爽快，再有的就是，想尋找內心裡頭那遺失的美好記憶。
“等我忙完這周，我回去看看他老人家。”顧培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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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軍聽到他這話，就問道：“最近很忙嗎？”
顧培華點點頭，坐直了身體回答父親的話，“最近科室裡的有三個醫生請假了，所以人手上有些緊張。”
顧二太太就問，“那個林醫生是不是也沒有上班？”
顧培華有些驚訝她問起林韻，但也點頭，“嗯，林醫生家裡有些事也請假了。”
顧二太太不是那種喜歡說人八卦的人，但是爲了兒子，爲了兒子不着那姓林女人的道，只好就着話題多說兩句，“是不是因爲外面傳的事？”
今天顧培華聽了林韻的一通話，心裡面信任她比較多的，他畢業之後就留在醫院，接觸到的都是些一心工作的人，也顯得比較單純，因爲林韻是他的同事，再加上林韻說得言之鑿鑿，他下意識地就選擇相信了林韻，所以這會兒看顧二太太提成外頭關於林韻的流言，他也下意識地就幫林韻說句公道話，“外面的不實流言確實對林醫生有些影響。”
顧二太太看着他微皺了下眉頭，“培華，你說外面傳的是不實的？”
“你們在說什麼呢？”顧奶奶看着他們母子倆，好奇地問道。
顧二太太就把外面傳林韻的話給顧奶奶說了說。
顧奶奶聽完也很驚訝，“現在軍區怎麼成這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太不像話了。”
顧培華看顧奶奶也誤會了林韻，就趕緊道：“不是的奶奶，不是外面傳的那樣的，這都是誤會。”
顧二太太盯着他，“你怎麼知道是誤會？那個林醫生告訴你的？”
顧培華倒也老實，他一向不太會藏得事，把今天跟林韻見面的事說了說，當然了隱去了林韻對他表白的那些話，最後道：“林醫生的爲人我們做爲同事都有目共睹，她不是那種人。”
顧二太太卻是皺了眉頭，“培華，這個林醫生怎麼好端端地約你出去說這事了？”
顧奶奶道：“你沒聽出來？這姑娘怕是對培華有意思呢。”
顧培華臉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對顧奶奶的話沒有否認。
顧二太太直接沉了臉，“培華，那個姓林的真的對你不一樣的心思？”
顧培華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她倒是沒有明說。”
顧二太太惱怒起來，“這個林家也太不像話了，教出來的女兒像個什麼樣？不說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她這樣子隨便約個男孩子出去，又是撩又是勾的像什麼話？好人家的女孩子是這樣的？而且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外面流言滿天飛的時候約出來，她的什麼心思，也真讓人不得不懷疑。”
顧培華不贊同顧二太太把林韻的心思說得太險惡，“媽，可能正如奶奶說的那樣，那林醫生可能對我有點意思，她叫我出來，可能也就是怕我聽了外面的那些話，怕我誤會，我覺得你想多了。”
顧二太太瞪他一眼，“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對她也看上眼了？”
顧奶奶看了他們母子一眼，不悅地道：“你們母子這是做什麼？吃頓飯好像進審訊場似的？吃飯吃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顧二太太跟顧奶奶說了聲抱歉，無奈道：“媽，我這不是怕你孫子隨便娶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回來嗎？”
顧奶奶不贊同，“現在八字都還一捌呢，你急什麼？有時候啊，你越是反對，他就越是跟你對着幹，你以爲我沒有經歷過？我可是過來人。”
顧二太太聽她這話，就下意識地看了旁邊的丈夫一眼。
一直默默吃飯沒說話的顧建軍聽到母親這話，還有感受到妻子的注視，眉頭就動了動，關他什麼事？
顧培華給顧奶奶夾一塊軟滑的雞腿肉，笑道：“看，奶奶吃鹽比我們吃飯多的人，果然比我們有見識多了。”
顧奶奶呵呵地笑，點了點頭。
顧培華也有意哄她，“那奶奶，你說的反抗的人是誰啊？大伯我爸三叔看着都是老實人啊。”只是他這話音剛落，顧建軍跟顧二太太就出聲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