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林大姐就已經後悔了,她太明白男人有錢就變壞的道理,以前家裡條件不好,靠她和幾個女兒做小吃店賣零食掙點外快,李大山還會時不時的對她們娘幾個說聲辛苦了。
現在家裡忽然多了一千塊錢,李大山就看不上那些小錢了,不認人了。
他覺得林大姐沒有爲他生一個兒子,動了要休妻另娶的念頭。
林大姐抹着眼淚,站起身來進了屋,大丫讓三丫盯着竈頭,自個兒拉着二丫緊跟着媽媽進屋去,怕一會兒兩人動起手來,沒人拉住。
“別喝酒了,你把摺子拿出來給我。”林大姐對李大山說。
“拿摺子?你要取錢?
我告訴你,這折上的錢是老子的,你別想動老子的。”李大山明顯已經酒意上頭了,這會兒都自稱上老子,手指都快戳上林大姐的鼻子了。
林大姐一巴掌打開他的手指,紅着眼氣道:“你的錢?
這錢是我一時起了貪念,用一張假醬菜方子騙來的。
今天談先生已經放下話給我了,如果再醃製不出正宗的醬菜出來,他就要去法院告我欺詐,要讓我去坐牢了,你還成日裡錢錢錢的。
快把摺子給我拿出來,裡頭就剩下七百塊錢了,還有三百塊的缺口,我都不知道要去哪找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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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要把一千塊錢都拿回去?我不答應!”
李大山被酒意薰染的眸子赤紅赤紅的,對着林大姐流露出吃人的兇光,喝道:“你特麼的連道普通的醬菜都不會醃,你說你還能嘎哈?
你比母豬都不如啊你,母豬一窩七八個崽,還能雌雄均勻啥都有,你呢?
人生孩子你生孩子,人生帶把的你咋不行?
你特麼就是八敗貨,把老子倆命中註定的兒子都敗沒了......”
林大姐掉着淚,心就像被人用刀狠狠的捅了一個窟窿,她顧不得捂住傷口,強忍着痛意對李大山說:“別扯別的話題,我現在就要問你要錢,我得把賣方子的那一千塊錢還回去,不然,談先生就要告我。
李大山,你到底明不明白,一旦我真的被告欺詐罪,我真的得被抓起坐牢的。”
抓去坐牢?
李大山眨了眨眼,心想那不是更好?把這黃臉婆抓去坐牢了,正好騰出位置來他好另娶。
以前自己只是個普通煤礦工人,一個月就掙四十塊錢,還得養活一家九口人,時不時還得接濟下鄉下的父母,給他們養老錢,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就是有想找別的女人生孩子的心,也沒有那個膽氣和錢力。
沒錢,誰願意跟着他?
可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
他的摺子裡有方子用剩下的七百塊錢,他日後還有工資啊,有了這筆錢,要娶啥樣的姑娘娶不到手?
所以,被豬油蒙了心的李大山巴不得林大姐被告被抓去坐牢纔好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李大山拍着桌子說完,又自顧倒了一杯酒,仰頭幹了。
“你......”林大姐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大山,忽然見覺得生活了十幾年的丈夫,居然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