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張叫花已經開始他的大學生活了。在全國最好的大學上學,對於張叫花唯一的好處就是,無論他成績多麼好,也不會那麼引人注目。這倒是很合乎張叫花的想法。
一個人拿着一本書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靜靜地拿着書看,沒有人來打攪,不會受到被人的關注,這種感覺真好。大學就是需要這種安靜的場所,無喧囂、無雜念。
張叫花選的是生命科學,即便是作爲修士,他對於生命的奧秘依然非常的好奇。
我是誰?
我來自哪裡?
我去向何方?
張叫花也看不清來路,看不見去路,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是一樣的迷惘。
修士的生命再漫長,對於無盡的時間來說,總是滄海一粟。有很多的答案需要張叫花自己去尋找。即便翻遍這個圖書館所有的書本,張叫花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但是他卻不想放棄尋找。科學的體系,能夠解答很多繁瑣的問題。好吧。張叫花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是修士,也不可能替代科學體系去做那些精密的事情。
分解一塊組織,將裡面的細胞遊離出來,再透過細胞膜,可以看到裡面的細胞器,但是還有比細胞器更加精密的結構,細胞核中藏着無數的秘密。教授說,那裡面的基因關乎生老病死。
教授說人的力量之源在於細胞之中的糖代謝途徑,營養成分進入到細胞之後,成爲人的運動之源。但是,讓張叫花大惑不解的是,修士使用靈力,可以在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如果僅僅依靠那些微小的細胞,怎麼可能支撐得了呢?
叮鈴鈴……
下課鈴響了起來,這事上午第四節課的鈴聲,圖書室的學生開始起身,將書放回書架,準備離開。
張叫花也將細胞生物學放回到書架上,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去。
“我就知道在這裡可以找到你。”紀佳馨帶着笑容站在圖書館門口,看到張叫花走出來,立即迎了上來,紀佳馨的長髮像波浪一樣,批在身後,當快步前行時,長髮飛揚。
“你在這裡等我啊?”張叫花問道。
“是啊。等了你一個上午了。誰知道你竟然在圖書館裡看了一個上午。”紀佳馨說道。
“真的啊?”張叫花抓了抓腦袋。
“假的。”紀佳馨咯咯一笑,“我就在旁邊上課,上完課就過來了,看能不能再這裡碰到你。你真的不打算去上課啊?”
“進度太慢了。純粹是浪費時間。”張叫花一點都不掩飾。不曉得讓教授們聽到了,心情會不會不爽?
紀佳馨笑道:“要都是你這樣的學生,大學都辦不下去了,全部得改成圖書館。老師們也沒事幹了,全部去編書吧。”
“這不挺好?綠色環保。”張叫花說道。
許曉婷不知道爲什麼,最後竟然選擇了同城的另外一所名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張叫花的碧玉靈茶一直選擇在許氏拍賣行拍賣的原因,許曉婷似乎不想被別人以爲她對張叫花的情感只是一種維持利益關聯的一種手段。愛情對於許曉婷這個年齡的女孩來說無比純粹。
張叫花感覺到了這一點,卻無意於去改變。
與紀佳馨一道在食堂裡吃了飯,然後各自回了寢室。
寢室裡的人與張叫花的關係很是融洽。
張叫花走進寢室的時候,同寢的另外三個人
“張叫花,你又沒去上課啊。你小心期末全部過不了啊”夏輝也剛從外面回來。
張叫花笑了笑:“大學時光全部待在教室裡,就是虛度光陰。”
“你這事從哪來看到的理論?”夏輝問道。
“我忘記了是哪個名人說的了。”張叫花將書包往桌子上一放,便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
夏輝笑了笑:“你這傢伙,手裡就離不開書。”
說話間,同寢室的馬振元與羅華平也走進了寢室。
“張叫花,你慘了,今天上課,老師點你的名字了。說咱們學校出幾個怪纔不稀奇,但是期末要是打不到優秀的分數,你就別想過關。”馬振元拍了拍張叫花的肩膀。
“是物理老師,還是馬哲老師?”張叫花問道。
“當然是物理老師。馬哲老師那個曲高和寡的樣子,他會知道你沒去上課?”馬振元說道。
張叫花點點頭:“這倒是。”
羅華平說道:“趙老師說你是學校有史以來準備用一年的時間把大學四年的課程全部修滿的學生。你不是真的準備用一年的時間就把大學四年給讀了吧?”
張叫花也沒有隱瞞:“我不想在學校裡浪費時間。”
“那你準備去幹嘛?張叫花,我告訴你,很多事情,過程與結果同樣重要。你不能夠因爲結果而忽略了過程。”夏輝那個精蟲上腦的傢伙,顯然是已經開始樓歪了。
張叫花知道這傢伙套路深,也不搭腔。
馬振元立即替張叫花回答了:“夏輝,你別講你的那些理論了,完全沒用。每天都有一個新聞系的美女跟張叫花在食堂裡吃飯。難道你沒碰到過?”
夏輝抓了抓腦袋:“天天坐一個固定的地方秀恩愛,誰會看不到?我只是在這裡警告這小子,不要一心只想要結果,要注意過程。尤其是一個人先富裕起來,還要記得帶動集體也富裕起來。新聞系那麼多的女生,有這麼好的機會,也要替我們三個當哥哥的多考慮考慮啊。”
這纔是夏輝最想說的啊。
張叫花聽夏輝繞來繞去,最終竟然說到這上面,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你們要是想,我可以讓紀佳馨給你們問問看。什麼時候跟他們搞個什麼聯誼。到哪裡去玩一趟。”張叫花說道。
“就這麼定了。張叫花,你要是把這事情搞定了,以後寢室裡的衛生問題都與你無關了。”馬振元連忙表態。
“以後我們的衣服與你無關,你的衣服,我們也包了。”羅華平也表態道。
夏輝也連忙說道:“以後上課點名,我寧肯被記名字,也要幫你喊到。”
原本以爲到了這裡,碰到的都是一些書呆子,沒想到遇到了呆倒是不呆,卻一個個是活寶。
輔導員對張叫花不去上課的行爲非常地擔心。趁着中午跑到寢室裡來堵張叫花。
梅清在敞開的寢室門上敲了敲,便往寢室裡闖。
“張叫花,總算逮住你了。我怎麼聽說你開學以來就去上過幾次課,就沒進過教室了啊?現在專業老師對你都是印象深刻。你再這麼下去,將來畢業都難。”梅清對張叫花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
“梅老師,我來學校之前,就跟招生老師說好的,到了這裡,上課去不去,都隨便我自己。”張叫花說道。
梅清有些難以置信:“哪個老師會答應你這樣的要求?”
“你去問問就知道了。我記得咱們院的院長是同意了的。”張叫花說道。
梅清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院長的電話:“黃院長,我是生物技術專業的輔導員……”
結果梅清聽着電話,慢慢瞪大了眼睛,然後掛上了電話,一臉古怪地看着張叫花。
“你真的打算用一年的時間把本科階段的課程全部修完?並且還要完成畢業論文?”
“就是因爲這樣,我纔不能每天去教室裡上課。我必須用更快地速度來學習。”張叫花說道。
“其實你沒有必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有個時候,我們應該享受一下過程。大學時光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人生之中最爲難忘的時光。你應該享受這個大學的過程。而不只是追求那張文憑。你說對吧?”
“噗嗤!”張叫花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輝等人也都頃刻笑噴了。
梅清不明所以:“你們幾個笑什麼?”
“剛剛有人把你剛纔說的話已經說了一遍了。”張叫花笑道。
“這事先放到一邊,既然領導已經同意了,無論這個有多不合理,我也沒辦法去阻止你。我找你還有件事情。我聽說班上就你一個人從來不參加集體活動,也沒有報名參加任何社團。這可不好。在大學裡面,除了學習之外,還應該接觸一些書本上接觸不到的東西。你平時不參加集體活動,以後走向社會之後,很難適應的。”梅清說道。
“我現在學習任務很重,可沒時間去弄這個了。”張叫花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不容易纔送走了梅清,幾個人又將夏輝笑了一通。
“夏輝,你跟梅老師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趕緊行動,說不定還有機會,聽說梅老師畢業沒多久,還住在單身公寓裡呢。”馬振元說道。
“滾,我可不喜歡師生戀。”夏輝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到週末,就成了梅子坳團聚大會。
齊夏、聶童、啞巴幾個全部跑到張叫花家在京城的新房子去了,熱鬧得很。張有平與劉蕎葉在張叫花考上之後就回了梅子坳。不是他們願意將張叫花一個人放在京城,而是他們已經認識到,叫花已經長大了。山裡人都知道一個道理,雛鳥展翅了,就應該讓它放開了去飛,否則它一輩子也飛不遠。
“元寶天天打電話到我們寢室,說他在省城一點都不爽。哪裡像我們每週都會聚一次。”齊夏笑道。
“他是活該,誰讓他不考好一點?高考的時候,讓他多花點時間,他就是不信。現在能夠怪誰?”聶童也說道。
啞巴抓了抓腦袋:“這個傢伙太懶。他要是考體育專業,也能夠上體院。他怕累。”
“你別聽他唉聲嘆氣,其實他每次打電話是向我們炫耀呢。他那天沒說他在外面吃大餐?我懷疑這個傢伙已經會變成一個大胖子。”齊夏說道。
幾個人都有一手廚藝,就算廚藝不精,打下手都是沒問題的。沒到週末,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來弄一餐豐盛的梅子坳的風味。張叫花這裡總是準備了原汁原味的梅子坳特色的蔬菜瓜果。
張叫花本來以爲梅清知道了他的情況之後,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就要每天受梅清的管。
張叫花在圖書館待了一陣之後,感覺自己需要進實驗室做一些專業上的實驗。對於生物技術方面的實驗,張叫花還是挺感興趣的。
張叫花才向系裡提出申請,就很快被梅清拉進了實驗室。梅清的輔導員只是兼職,她真正的身份是生科院的在讀博士。她大多的時間在做課題。黃院長讓人帶一下大一學生,結果沒人願意接。大一的學生跑到課題組來,這不是胡鬧麼?雖然課題組每天有大量的實驗左右,需要大量的實驗狗來完成那些枯燥無味的實驗。但也不是隨便來一個人就能夠當實驗狗的。大一學生來實驗室?別鬧了。
梅清本來也是不願意的,不過她對這個學生挺好奇,結果仔細一問,竟然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剛進實驗室,先做一些最基本的事情。正好我這裡有很多事情需要個人來完成。”梅清所謂的事情其實是一堆的雜務。比如堆積如山的培養皿需要清洗,大量器皿要進行滅菌、乾燥。這些事情很瑣碎,也很耽誤時間。梅清直接將所有的這些事情交到張叫花手中。她不擔心張叫花會被她嚇回去。嚇回去更好,這樣這個臭小子就能夠老老實實的回去上課。
張叫花看了一眼試驗檯上凌亂擺放着的一對器皿,沒有多說半句話,走向前,就開始進行清洗了。雖然張叫花以前沒有幹過這樣的活,但是實驗指導書裡面,有詳細的關於這些器皿清洗方法的說明。一開始有些生疏,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張叫花的清洗速度是越來越快。快得讓梅清目瞪口呆。哪怕是像她一樣經常泡在實驗室的實驗狗,也沒有辦法像張叫花那樣嫺熟。
“你怎麼辦到的?”梅清不可思議地問道。
“唯手熟爾。”張叫花酷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