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拍賣會,許言章、唐靜嫺夫婦動用了大量資源,精心準備了數月之久,爲的就是這一場許氏拍賣行最重要的拍賣會。拍賣會一上來就是重頭戲。
“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是碧玉仙飲茶一百二十克。碧玉仙飲茶的珍貴我就不多說了,懂茶的人自然知道。機會難得,準備入手的可不要錯過良機。”許氏拍賣行頭號拍賣師羅艾祺走亮出了這一場拍賣會的第一個拍賣品。
“底價五萬元,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兩千。現在開始競價。”羅艾祺說道。
羅艾祺話剛囉音,立即有人舉牌,“六萬。”
竟然直接加了一萬塊,不過拍賣場卻非常平靜,因爲這個出價再平常不過。現在根本沒到最後的關鍵時刻,那些想動手的,隨便出個價熱身而已。就在前不就,同樣一份碧玉仙飲茶竹筒裝一百二十克,拍出三十萬的價格。六萬的價格,怎麼可能買得下一筒碧玉仙飲呢?
“張叫花,你們家的茶葉還真是受歡迎啊。那麼一點點茶葉,竟然有人肯花六萬塊。”紀佳馨不可思議地說道。紀佳馨不懂茶葉,根本不知道碧玉仙飲與一般茶葉之間的巨大差異。
“六萬塊?六萬塊根本不可能拍得到碧玉仙飲啊!”許曉婷笑了笑,“這種竹筒裝的碧玉仙飲每次拍賣,價格從來沒有低於過三十萬。現在纔出價到六萬多,我覺得這一拍,至少會排出三十萬一上。”
紀佳馨倒是知道有些茶葉能夠拍出天價,但是沒想到張叫花家的碧玉仙飲竟然也能夠拍賣出如此高昂的價格。這可比當年的價格要高出了一大截了。
當年張叫花出國的時候,碧玉仙飲可沒有如今這樣的名氣。依靠着多年來逐步地積累,纔有瞭如今的地位。現如今,碧玉仙飲在高端市場趨之若鶩,有價無市。
碧玉仙飲作爲炮製茶葉,存放的時間越長,香味反而愈加綿長。自然,價格也會隨着存放時間的延長倍增。
說話間,這一百二十克碧玉仙飲的報價已經擡到了二十萬以上,依然沒有落錘的跡象。
“看今天這架勢,這一筒碧玉仙飲只怕又要打破記錄了。畢竟,碧玉仙飲的在市面露面的次數是越來越少。碧玉仙飲集團的碧玉仙飲與紅玉仙飲,每次一出來,就被各家收藏了起來。碧玉仙飲集團對高端茶銷量控制也是越來越嚴了。每年銷售的數量一直保持不變。不過茶品的質量是逐年提升。當然,碧玉仙飲在價格上從來不吃虧。基本上每天都要遞增。”一旁的一個熟悉行情的賓客感嘆道。
“是啊。可惜當年碧玉仙飲剛出來的時候,沒有多收藏一些。現在後悔都晚了。”同行的賓客也點點頭。
“哪裡。當年碧玉仙飲在國內一點名氣都沒有。事參加了一個國際品鑑大會之後,才名聲鵲起。不過,碧玉仙飲的策略非常厲害,他們先開拓國際市場,在國際上打出了名頭,才調轉槍頭殺回國內市場。如果不是這樣,一開始就攻佔國內市場,只怕早就被國內的巨頭們圍殺了。等到碧玉仙飲在國際上把品牌建了起來,國內的茶葉巨頭已經迴天無力了。這碧玉仙飲的營銷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另外一個賓客也說道。
張叫花聽着旁邊幾個賓客的談話,一下子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其實當年採用這種策略,完全就是運氣好。碧玉仙飲被英皇室看上了。這才定下來了先攻佔國際市場的策略。
紀佳馨說道,“其實,要我說,主要還是茶好喝。茶不好喝,想什麼招都沒用。”
“對了,當初茶葉能夠一炮打響,你的功勞可不小哦。”張叫花笑道。
紀佳馨笑道,“那當然。我可是當年的小翻譯。”
許曉婷搭不上話,注意力只好放倒了拍賣會上。
“快看,出價出到三十萬了。我就說,今天肯定會創記錄。看看還有沒有上升的空間。”許曉婷說道。
“三十萬五千塊!”“三十萬七千塊。”“三十一萬!”……
到了三十萬之後,價格就很難升上去了。這茶葉的價值就在這裡。誰也不會願意當冤大頭。最後被一個老年人用三十二萬的價格拍了下來。
“這拍賣還真是激烈啊。”張叫花說道。
“這還不算,畢竟茶葉的價格還算是比較平穩。有個時候遇到了一些價值波動很大的拍品,那個競爭的氣氛才熱烈呢。”許曉婷說道。
張叫花看了一會拍賣,一開始還覺得很有意思,將價格叫到極高的時候,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確實非常刺激。但是看得多了,也慢慢沒有了興致。那些拍品的價值雖高,卻沒有一樣張叫花感興趣的。比如一件古玉器,價格一下子飈到了近百萬,但是在張叫花眼裡,那不過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玉器。玉質比起溪雲秘境的那種鵝卵石差了十萬八千里,那可是有靈氣的靈玉,張叫花都沒放在眼裡,又怎麼看得上眼前的普通玉石呢?
一直不見煉丹爐出來,張叫花都有些坐不住了。
“張叫花,我看過了。你感興趣的那件煉丹爐馬上就要出來了。”許曉婷看出來了張叫花的焦躁。
“是麼?”張叫花總算能夠安靜地坐下來。
很快,所謂的煉丹爐終於出現在展臺上。
“各位貴賓,下面這一件,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拍品。根據拍品主人說,這曾經是他祖先用來煉丹的物品。據說他祖先有人是修士。我們知道,古代的修士喜歡連連丹。尤其是漢代,煉丹事業發展到最鼎盛時期,全民服用丹藥。歷史上還曾經有皇帝服用丹藥中毒的事情。根據第三方鑑定發現,此拍品的年代大約在唐宋時期。也有可能更久遠。材質爲銅,但是硬度有些超出想象。外形古樸,裝飾方面比較簡單。可能更注重實用性。”羅艾祺搜腸刮肚地想要給這件煉丹爐找幾句好話,可是還真沒什麼好說的。
煉丹爐的低價也不高,五萬起價。
“這是煉丹爐?”張叫花看着展臺上的所謂的煉丹爐頓時傻眼了,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符啊。張叫花還有一句話不好意思跟兩位美女說出來:這東西更像尿壺吧。
“確實不像。怎麼會有個這麼醜的東西呢?”紀佳馨也是噗嗤一笑。
許曉婷倒是不好意思說自家的拍賣品多不好,但是看着這煉丹爐,也真是有些面紅耳赤,太丟臉了啊!
“張叫花,要不你別拍算了。”許曉婷低聲說道。
“拍下來看看也沒什麼。”張叫花笑了笑。
這個晚上第一次,拍品擺出來半天都沒人舉牌。
“看來,這個煉丹爐又要流拍了。”羅艾祺準備將煉丹爐收起來。開始拍賣下一個拍賣品,“早就說這東西拿出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五萬!我要了!”張叫花站起來。
羅艾祺看了張叫花一眼,還以爲張叫花是哪家的小孩子開玩笑,“你說什麼?”
“這個尿壺,哦不是,煉丹爐我拍下來了。”張叫花一時間還說漏了嘴。引得全場一陣笑聲。都仔細看了一眼,還真不是亂說,這東西怎麼看怎麼不像煉丹爐,更像一個尿壺。不過,大哥,你花五萬塊錢拍個尿壺,是幾個意思?有錢就能夠這麼任性麼?
“你還真拍下來啊?不會真的想拿回去當,當那什麼吧?”紀佳馨雖然大咧咧的,卻也不好意思把尿壺兩個字掛在嘴上。
“當然不是。我就是想看看古代人的煉丹爐究竟是什麼樣的。”張叫花說道。
“你說真的?”羅艾祺也被張叫花搞懵了,說了一句很不專業的話。逗得全場又是一陣歡笑。
“當然是真的。我交了保證金的。”張叫花拿出了自己的憑證。
“那好,成交!”羅艾祺直接落錘成交了,這東西還會有人競拍麼?
拍賣結束之後,張叫花喜滋滋的隨着工作人員去付了款,然後將那個煉丹爐拿到了手裡。一接過煉丹爐,立即聞了一下。
“哎呀,好大一股味!”張叫花皺着眉頭。是一個黴味,這東西保存得非常不好。只怕一直被收藏者擱在某個潮溼的角落裡。好在煉丹爐上沒有一點鏽跡斑斑的樣子,看來這材質還是非同一般的。要知道,一般的材質,保存這麼多年,不可能有如此完好。
雖然張叫花付了錢,唐靜嫺與許言章還是有些擔心。
“張叫花,你花這麼多錢拍一個煉丹爐,你跟你爸爸媽媽說過沒有?”許言章問道。
“沒有。他們不再京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決定的。”張叫花說道。
“那要不這樣,我把錢還給你,這個煉丹爐我送給你,怎麼樣?”許言章說道。
“不用。我有錢。”張叫花搖搖頭。
“許叔叔,你別擔心,張叫花肯定是自己有錢。你放心好了,他爸爸媽媽不會怪他的。更不會怪許叔叔唐阿姨呢。”紀佳馨笑道。
“怎麼可能。這麼大一筆錢,無論在什麼家庭裡面都不是小數目。”許言章還是有些擔心。
沈冰笑道,“許哥,這個孩子我認識很多年了。他從小就很有主見的。你放心,他爸爸媽媽還真是不會責怪他。”
“你認識張叫花?”許言章很是意外。
“很多年以前就認識了。其實,說起來,今天這場拍賣還有一件拍品就是出自張叫花家呢。”沈冰說道。
“哪件?”唐靜嫺也好奇地問道。
“碧玉仙飲。”沈冰說道。
“啊?”唐靜嫺與許言章聞言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