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真看到錦衣人的同時,那個人也看到了他。
此人目光銳利,看到霍元真在看自己,嘴角牽起一絲笑意。
霍元真心中暗驚。
此人絕對是個高手!
江湖之上,對於實力也有着明確劃分,通常分爲後天高手和先天高手。
後天分爲後天初期,後天中期,後天後期和後天大圓滿。
這個境界的劃分,並不是指你將某一門武學練習到了什麼程度,而是指人的內力。
因爲習武之人,首重內力,沒有內力的扶持,一切武藝皆是花架子,沒有威力。
後天初期是指修煉一門內力,並且已經感受到了氣感,就算進入了後天境界。
後天中期是指修煉內力有一定成就,達到了內力能在經脈中運轉,並且行走全身的程度,這個時候,使用任何部位攻擊,在內力的支持下都能造成巨大的殺傷。
而後天后期是指已經將內力能散發與體外,讓人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程度,內力就有了很多妙用,比如內力灌注雙目,即可讓人不敢與你對視,比如揮動袍袖,就有氣浪擊出,比如將內力灌注與寶劍之上,揮舞之間就會出現劍氣。
後天圓滿是指內功造詣已經達到了小成境界,這個時候,內力可以內斂,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
先天高手和後天高手最大的區別,就是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內力生生不息,戰鬥力不但更爲強悍,而且內力更爲持久,和後天是有着本質區別的。
先天中期,練成胎息境界,和先天初期不同,先天初期是要依靠外界的力量才能使自己體內的內力形成循環,而先天中期則是完全依靠自身,任何惡劣的環境下都能產生內力,只要不是不停的巨大消耗就能保證內力不會枯竭。
先天后期,是指內力已經衝破生死玄關,內功達到了大成之境,到了這個境界,壽命都會大大延長,雖然只要修煉內力有成都能長壽,但是隻有衝破了生死玄關,纔是真正的長壽,據說有些江湖老怪物甚至已經活了二三百年。
先天大圓滿,真正的江湖絕頂,百年前魔教教主白髮血魔丁不二曾經達到先天大圓滿,一人獨戰正道十大高手還完勝,魔教風頭一時無兩,正道人人自危,可是之後丁不二莫名其妙的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人們知道有這麼個境界,但是卻再也沒有人達到過了。
而沒有修煉內力的人,充其量算是一個江湖蝦米,最多也就是外家拳術有成而已,不可能成爲高手。
但是不是說內力高的人一定就能戰勝內力低的人,招式的精妙也佔了很大比重,但是總體來說,因爲修煉內力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一般內力高的人,戰鬥技巧通常也都比較強悍。
像霍元真這種有氣感沒多長時間的,其實也可以算做後天初期。
但是要論實際戰鬥力,霍元真也許還不如一淨或者黃飛鴻這等沒有修煉果內功的人,只不過霍元真這種情況是特例,不能說明什麼。
可是現在出現在霍元真眼裡的這個錦衣中年人,目光如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威勢,霍元真是識貨的,這說明,這個錦衣中年人至少也是一個後天後期的大高手。
後天後期,確實能稱爲高手了,先天高手可不是路邊的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碰到的,即使嵩山第一高手中嶽派的奧妙真人,也不過進入後天後期沒多久。
霍元真有的時候就會想,自己如果抽取到內功秘籍,會不會一下就學習到頂點呢?達到先天大後期或者是先天大圓滿的境界呢?
雖然學習外功可以一下就完全掌握,但是霍元真認爲內功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畢竟是系統給的秘籍,會有什麼不一樣呢?霍元真一直有些擔心。
這個錦衣人看向自己,目光雖然銳利,但是霍元真能在他的眼神裡面看到善意。
不會吧!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才一個月出頭,怎麼就會有人陌生人對自己表示善意呢?
難道他也是佛家信徒?
難道他也想出家當和尚嗎?
正當霍元真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錦衣人卻轉身走了,在一衆青衣人的護衛下,居然向自己那個小廟走去。
霍元真心中一驚,錦衣人的意思他懂了,就是要和他到室內有話說。
看了看周圍亂哄哄的人羣,霍元真告訴一空等人在這裡,自己則是也回到了廟內。
來到了廟門前,兩個青衣人站在左右,好像門衛一樣,目不斜視。
霍元真也沒有管他們,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錦衣人獨自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到霍元真進來,站起了身笑道:“在下不請自來,打擾方丈了”。
霍元真打了個稽首,對錦衣人道:“貴客造訪,貧僧有失遠迎,失禮了”。
那個錦衣人眼睛眨了一下:“什麼貴客,在下不過是一個市井俗人,小有家財而已,當不起貴客二字”。
霍元真笑了笑:“金銀也好,權勢也罷,都是俗世人所看重的東西,在貧僧眼中卻是一樣的,施主既然來我少林,想必是找貧僧有事,若身份都要遮遮掩掩,豈非不夠灑脫”。
錦衣人眼中露出驚奇的神色,思索了一下,才道:“方丈看出什麼了?”。
霍元真眼神在錦衣人身上掃了一下:“施主自有一股威勢,若貧僧沒有看錯,想必是來自公門之中吧”。
“哦!”。
錦衣人更是驚訝,坐直了身子,對霍元真道:“方丈請繼續”。
霍元真道:“少林處於登封縣境內,地理位置偏僻,貧僧也不曾認識公門之人,但是聽施主的口音,似乎和登封縣人略有不同,想必並非登封之人,不知貧僧說的可對?”。
錦衣人點了點頭:“在下確實不是登封人”。
霍元真繼續道:“同樣道理,施主若不是登封人,那麼想必也不是鄭州府之人,但是你還是河南之人”。
“方丈所言也不差,口音確實能做爲依據,在下確實是河南人,但是不知方丈怎麼看出我是公門之人呢?”。
“公門之人和百姓自然有所不同,貧僧不才,到是能分辨一二”。
“那麼請問方丈,可曾看出我是哪個衙門的嗎?”。
錦衣人說着,眼裡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霍元真心裡暗笑,但是臉上不同聲色,略微沉吟一下:“施主此問,到是讓貧僧頗費思量,不過若是讓貧僧猜測,那麼想必施主是來自軍中”。
這一次,錦衣人是真的被震撼到了,眼中瞬間殺氣畢露,死死的盯着霍元真。
霍元真絲毫不懼,直接與對方對視,滿臉的慈悲爲懷,雲淡風輕。
看了霍元真半晌,錦衣人終於收回了眼神,嘆了口氣道:“若非在下確認從未見過方丈,恐怕真要懷疑方丈的身份了”。
霍元真微笑不語,眼簾低垂。
過了一會兒,那個錦衣人才平靜下來,對霍元真道:“既然方丈看出我的身份,那麼在下也不隱瞞了,我確實來自軍中,只不過具體身份暫時還不能說,我這次來,確實是找方丈有事的”。
霍元真沒有回答,錦衣人繼續道:“我有一位朋友,他的老父親一生信佛,並且堅信佛祖的存在,其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癡迷的地步,立志此生要擁有一件有佛性的東西,但是天下雖大,卻哪裡有什麼東西具有佛性,爲此這位老人家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耗費無數金錢欲求一佛器而不得,包括這裡的法王寺也去過,可是卻一無所獲”。
頓了一下,錦衣人繼續道:“偏偏我的朋友又很孝順,一直想完成老父親的心願,這次聽說貴寺出現了佛祖神蹟,才特意叫我來看看,看看是否屬實”。
“那施主都看到了”。
“看到了,所以這纔是我拜託方丈的事情,希望能弄到一件有佛性的東西,完成一位老人的心願”。
錦衣人說完,站起來對着霍元真施了一禮。
霍元真急忙雙手合十還禮,再次請對方坐下:“此事說難也不難,不過既然信奉我佛,就應該前來本寺,才顯誠心”。
聽到霍元真的話,錦衣人似乎面露爲難之色,想了想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方丈能讓在下看一看有佛性的東西,這樣我就心中有數了,回去也好請老人家前來”。
“這個不難”。
霍元真拿出自己抽取到的木魚。
讓錦衣人做好,霍元真道:“施主現在心緒不寧,聽聽木魚聲音,平靜一些吧”。
說完,霍元真輕輕的敲起了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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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有些急躁的錦衣人聽到木魚聲音後,從震驚到平靜,最後竟然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
霍元真看了看對方,錦袍下襬處,露出了一雙靴子的邊緣。
一雙官靴,軍官穿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