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玉暖離開了，兩人這才沿着下水道往前走。
一直走一直走，反正離這裡越遠越好。
而且暫時也不能回招待所了，雖然他們介紹信用的是假名字。
可萬一被宋玉暖知道了呢？
而且渾身上下實在是太難受了，他們要找個澡堂子好好洗一洗。
老齊來不及和老竇交流看法。
但也知道宋玉暖絕對不是他們表面上看到的那個只是十六七歲的一個小姑娘。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深更半夜的，她根本就不是夢遊，她神智是清醒的，穿着一身白衣服還拎着棒子。
怎麼想怎麼詭異。
卻原來這是藝高人膽大。
就這身手和速度，估計對方手裡拿着槍都脅迫不了她。
計劃要改變了。
老齊決定先給上官雲琪彙報，然後再報給老闆，計劃肯定要重新制定了。
目前，只能按兵不動。
宋玉暖被臭的心情不好。
而且，這人都跟耗子一樣見不得光，難怪會跳到下水道里去呢。
宋玉暖走回去，看到三個人果然老老實實的在路邊蹲着。
她拎着棒子在三個人面前走了幾圈。
隨後棒子懟了一下高個子的胸口，將他懟了一個屁股墩。
高個子也想放狠話也想狠起來。
太憋屈了。
長這麼大就沒被這麼欺負過。
可是這個小魔頭力氣太大了。
速度還快。
簡直不是人，就跟山裡成精的鬼怪一樣。
想到這裡，高個突然之間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聽奶奶說從前有一個白狐狸妖，專門吃小孩的腦髓，後來被道士給聯合捉住了。
本來已經將它綁住準備處置，可突然間天邊飄來烏雲，一場瓢潑大雨夾雜着冰雹噼裡啪啦的砸下來。
符紙啊，香案啊，都被冰雹雨給砸的亂七八糟。
然後白狐狸妖也趁亂跑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能抓住它。
這還是奶奶小時候給他講過的故事呢，說是這白狐狸妖就在附近的山林裡藏着呢。
因爲它受傷了得恢復。
所以小孩千萬別亂跑。
要是碰到白狐狸妖就沒命了。
當然了，這荒唐的念頭不過一閃而逝。
高個抱住腦袋不吭聲。
也終於醒酒了。
宋玉暖將棒子在高個的胸口又懟了幾下，問道：“今天百貨大樓丟了一對雙胞胎，說是兩個三歲的小男孩，你們知道這事兒嗎？”
高個眼神閃了閃。
擡頭看着宋玉暖，他不知道該說知道還是不知道。
宋玉暖不耐煩了：“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高個嘴脣動了動，偷着看了另外兩個人一眼。
這兩個人低下頭不說話。宋玉暖說：“你要是知道的話告訴我，我馬上放你們三個走。”
於是宋玉暖真就知道了那兩個孩子的去向。
宋玉暖的感覺果然沒錯，像他們這樣的，基本上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就拿小偷來說。
在這一片區域誰是小偷誰做什麼彼此之間都清楚。
誰是誰的地盤也都劃分的明明白白。
雖然小偷和柺子不是一個行當，但如果活動在百貨大樓那一片的小偷，估計能知道一點線索。
眼前這三個無賴估計是坑蒙拐騙什麼都幹。
自然知道不少常人不知道的東西。
高個告訴宋玉暖，有人接了個大活，對方給的錢挺高，是要將一個小姑娘賣去西北那一片的大山裡。
具體的不清楚，但是他們的窩點之一，是在城外的田家莊，兩個孩子是塞糞桶裡出去的。
但現在在沒在原地，就不清楚了。
宋玉暖心中一動，搞不好那個小姑娘指的是自己啊。
她又想起了書裡的劇情，就在七月中旬，來了一次嚴厲打擊。
這一次很厲害。
斃了好多人，小叔也是這次嚴厲打擊中被斃了的。
她問這幾個人犯過最大的事是什麼？
瘦子脫口而出：“就是今晚，準備將你……”
剩下的話，沒敢說出口。
宋玉暖眯了眯眼睛，決定利用能量試一試，反正這裡很安靜。
這都是小人物，和主角團無關，自然不可能觸發畫面。
宋玉暖突然一巴掌揮過去，高個也就二十出頭，嚇得抱住了腦袋。
隨後，他感覺迎面一股厲風，將他扇的仰面朝天跟翻蓋的王八一樣。
另外兩個人傻眼了。
這……這是鐵扇公主吧？
隨後，宋玉暖看到了畫面，只有一副，是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太哭着罵他：“羅志武啊羅志武，你個混賬王八蛋，你就不能好好的上班嗎，你爸因爲你提前退休了，你媽跟你一夜愁白了頭髮，第一鞋廠的工作多好啊，可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硬生生的被開除了，你啥時候才能像個人一樣啊，老羅家這是造了啥孽啊……”
宋玉暖看完這一個小畫面，就覺得周圍的空氣沒有剛纔的舒爽。
而她還好吧。
宋玉暖指着爬起來的高個，說道：“你叫羅志武，本來在第一鞋廠上班，可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好的工作硬是在三天前被單位給開除了，你媽氣的一夜白了頭，你爸沒有臉見老同事，你奶奶拄着柺杖恨不得打死你，可終究下不去手，你可倒好，還能呼朋喚友去喝酒……”
羅志武瞪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玉暖，嘴巴張着連呼吸都不會了。
下一刻猛烈的咳嗽起來。
他確定他不認識這個小姑娘。
可這小姑娘怎麼知道他的？
突然想起她剛纔朝自己扇過來的一巴掌，雖然沒有打到自己，可是那風颳在臉上都刺骨的冷啊。
難道她會搜魂？
難道她真是白狐狸妖？
另外兩個人也嚇壞了。
趁着這節骨眼，宋玉暖逼着他們三個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就站在門口盯着他們三個去報案提供線索，告訴值班民警那兩個被抱走的孩子在什麼地方。
差不多半個小時，這三個人垂頭喪氣的走出來。
宋玉暖聽到門口的民警一邊批評他們還一邊對他們表示了謝意，還說改過自新就是好同志。
並告訴他們隨時配合調查。
這三個人沒看到宋玉暖，想了想就往家的方向走。
他們都是住在一個工人大院的。
沒有想到拐彎的時候，就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拎着棒子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