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來了？
蘇婉笑道：“過來看看你。”
白玉擺出一副我纔不信的表情。
蘇婉：“是有一點事，一會帶你出去一趟。”
“噢。”
白玉：“現在還是等一會？”
蘇婉：“等一會吧，我還得跟我哥說幾句。”
“嗯。”
白玉見蘇志強也吃完了，將碗跟鍋收拾起來，拿去水房裡洗了。
這兩人有分工，一個做飯，一個洗碗。
白玉飯不會做，碗還是會洗的。
蘇婉跟蘇志強說了他們準備開股份公司的事。
“哥，下個月開放私營的事就能下來了，我打算開個食品廠，看看你要不要過來做，都是自己人，你辦事我放心。”
自家創業做生意，蘇婉肯定也想將蘇志強帶出來。
蘇志強這人能吃苦，上一世先是做屠夫賣豬肉，後面出獄之後又開燒烤店，樣樣都是辛苦活，可他卻幹得不錯，樂在其中，從來未曾在她面前叫過苦說過累。
擁有這種吃苦耐勞精神的人是很難得的。
放開親戚這層關係不說，蘇婉也想招攬這樣的人才。
蘇志強驚訝地問道：“真的？”
蘇婉：“那肯定。”
蘇志強笑着撓了撓頭，“那成啊，本來我還想着跟丁陽他們一起去走貨了，現在你要開廠，我肯定跟你幹。”
這次丁陽幾個大賺歸來，讓不少人蠢蠢欲動。
原本蘇志強還有些捨不得好不容易弄來的工作，現在看人家混得風生水起，也開始心動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何家那邊的緣故。
他現在跟何霞已經正式開始交往了，那邊聽說他是個環衛工，多少有些瞧不起。
如果放以前，你瞧不起就瞧不起唄，我還不稀罕呢。
但是對何霞，他已經動了真心，肯定想努力一把，混出點名堂來，好跟她結婚。
蘇婉：“這幾天休息了，來一趟中心院吧，到時我們再細聊，將何霞也帶上。”
“好。”
兩人正說着話，樓下有人叫，“啊，是蘇婉呢。小婉，你回來了啊。”
蘇婉回頭看了一眼，笑道：“是啊嬸子，剛好路過，過來看看我哥。”
“唉喲，那敢情好啊。小婉，聽說你出國學習了？”
蘇婉：“是啊，剛回來沒多久。”
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吃早飯的時候。
原本大家都坐在家裡吃飯呢，聽聞蘇婉回來了，全都端着碗出來看情況。
“嘿，真的是蘇婉呢。”
“小婉啊，好久沒來了，在那邊還好吧？”
“聽說葉家的工廠已經建好了，準備招人了呢。小婉，你知道有啥要求沒？唉，我孃家那個侄兒，初中文化，沒有城市戶口，這能行嗎？”
“對對對，我這邊也有人問，不知道啥時候招人，要求高不高……”
聊着聊着，就變成招工詢問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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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人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想了解一點這方面的情況還真不容易。
蘇婉可沒空在這兒跟大家聊這個，一會她去完專案組那邊，還要去上班呢。
“嬸子，我剛回來沒幾天，這些事兒還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跟你那侄兒說說，多去那邊轉轉，要是招工，會貼大字報出來，聽說這次招工都是面向全社會，廠裡包吃包住，有沒有城市戶口都成，就是這文化肯定要一點的，怎麼的你都要識字才行。”
蘇婉隨便說了幾句，就帶着白玉離開了。
院裡的人都跟着出去送她，看着那保鏢，那車子，那司機。
唉喲，真的成少奶奶了。
這才叫排場，這才叫派頭。
二樓季家門口，崔綠蓉端着碗，小聲嫌棄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舊社會作派，要是放在前幾年，不將她拉去遊街纔怪。”
崔綠蓉就是看不慣，要知道平時在院裡她可是大家巴結的對象，現在蘇婉一出現，哪還有她什麼事。
崔綠蓉端着碗準備回屋，轉身卻看見婆婆悄無聲息地站在身後，將她嚇了一跳。
“媽，你走路怎麼沒動靜呢？”
吳大娘瞪着崔綠蓉，“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所有人都在問招工的事，你咋不去問問，你那個孃家侄兒不是被化工廠開除了麼？”
崔貴最終還是被化工廠開除了，可……
崔綠蓉呵呵笑道：“媽，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小貴子早就已經找到新單位了，正在食品廠裡當學徒，準備做司機呢。”
食品廠做司機？
吳大娘：“周子明安排的？”
“是啊，多虧了子明那孩子。”
吳大娘皺了眉頭，連結婚用的車都是舊的壞的，輪到崔貴那個潑皮，咋就這麼大方了？
……
蘇婉帶着白玉去了市總局。
因爲專案組裡面的人員大多是這邊的同志，辦公的地方就選在了這裡。
唐老爺子昨晚跟這邊打了招呼，所以他們去到就有人接待。
蘇婉要看案子的卷宗，對方給看了，還解釋了一下各方情況跟案件進展。
後面她想看看胡川的屍體，對方有些爲難。
倒不是不能給她看，而是……
“實在是有些噁心，我怕你心理不適，到時做惡夢。”
蘇婉：“那能不能讓我朋友進去看一下？”
對方想了下，同意了。
蘇婉就在接待室裡等。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白玉出來了。
“怎麼樣？”
蘇婉問他。
白玉：“啥也看不出來啊。我又不是法醫。”
讓他去殺個人，放個火，他立馬就能幹。
蘇婉：“……”
帶你過來的意義何在？
白玉“嘖”了聲，“這就對我失去信心了？去現場看看吧。”
成。
兩人在治安同志的帶領下，又坐車去了渡口。
說是渡口，其實就是一個大橋下面。
這兒平時停泊着幾艘漁船，白天漁民都會將船開出去下網作業，夜裡纔會返回來。
不過因爲胡川的案子，這兒目前拉了警界線，被封鎖了，幾艘漁船也沒辦法開了。
蘇婉跟白玉有治安員的帶領，直接進到了裡面。
因爲看過案件的卷宗，蘇婉知道那個裝屍體的鐵桶就是在橋下發現的。
這個地方，已經算是城效了，河對面又是一座山，平時來往的人員不多。
不過因爲出了事，這兩天倒是有不少跑過來看熱鬧的民衆。
見現場還有同志在勘察情況，尋找蛛絲馬跡，蘇婉站在邊緣處，沒過去打擾。
白玉想了想，站到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