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快住手。”
“嗷嗷……”
已經來不及了,項宇滿含力量的一拳打中縣衛長的頭顱,斗大的的腦瓜頓時爆裂開來,腦漿飛濺,鮮血噴灑,站在無頭屍體旁邊的項宇任由縣衛長骯髒的液體濺落在自己身上,沒有害怕,也沒有後悔,他的臉上,竟然還‘露’出享受的容光。
“到你了。”項宇帶着邪惡的微笑朝着驚恐異常的戰凌走去,絲毫不管已經趕來的衆人。
“夠了,”就在戰凌的生命倒計時的時候,趕來的詩‘女’出手,她直接禁錮項宇的身體,令他不能動彈,“還不快走?”隨機一道光之力解除戰凌的負面影響,對着戰凌嬌喝一聲。
身子終於又受自己控制,戰凌那裡還敢在項宇面前逗留,連滾帶爬的朝着遠方逃去,他發誓,他從出生到現在,遇到過驚奇的事加起來也沒有再項王一人身上見到的多,如果可以,戰凌只怕這輩子都不願意見到項王。
“不要走,詩‘女’,快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你今天殺的人還少嗎?”詩‘女’呵斥項宇,也不問清情況,她只看到,滿地的血‘肉’和那句無頭的屍體,以她對項宇的認識,她不需要問別人就知道這些血跡都是被項宇殺害的人殘留下來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項宇都成了“凡人”,爲什麼還擁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詩老師,其實……”
“你們什麼也不用說,大龍,你們回來正好,把這裡處理一下,我先帶他回去。”周圍的人想替項宇解釋,可詩‘女’沒有給他們機會,項宇今天的所作所爲已經讓她瞭解到一個人的本‘性’無論他今後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法改變的,他,還是那個鐵血無情的帝王,那個視生命如糞土的魔神。
詩‘女’帶着項宇離開了,回到他們的住處,而後來出現的大龍等人,在收拾殘局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問之前的情況。
當得知項宇會變成之前那副模樣都是因爲妞妞被戰凌殺害造成的時候,大龍他們都經愣住了。
看着天空中還未消散的烏雲,大龍痛怒:“兄弟,既然你有苦衷,爲什麼不解釋?”
詩‘女’所在的別院,懷着痛怒之心的項宇被詩‘女’帶到這裡。
關上‘門’,詩‘女’並沒有解除對項宇的禁錮,‘玉’面寒冰,寒心的問道:“你知道錯了嗎?”
“我沒錯,他們都該死,詩‘女’,你不該把戰凌放走,任何人我都可以放過,唯獨他必須死。”項宇的眼神依然帶着血紅,哪怕面對詩‘女’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也毫不變‘色’。這一次,項宇的眼神變得極爲堅定,不再受詩‘女’的影像。
“是應爲戰凌‘騷’擾詩‘女’才讓你這樣做的嗎?”
“不是,詩‘女’,你快解除我身上的禁錮,我一定要殺了戰凌,他必須死。”項宇每說一句話身上的殺氣就會增添一分,濃烈的殺氣甚至影響到詩‘女’在他身上設下的禁錮,似有破開禁錮噴涌而出的形勢。
“呵呵……呵呵……詩‘女’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人而改變本心,他還是他,一切都是詩‘女’自己在異想天開,阿宇,爲什麼你不能忘記過去?既然你現在已經成爲普通人,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留在詩‘女’身邊?”詩‘女’突然悽美一笑,心中的絞痛全部顯‘露’在憔悴的‘玉’臉之上。
此刻的項宇已經無法再去注意其他,他的心中只想殺了戰凌,讓他下地獄去給妞妞贖罪。
“詩‘女’,阿宇八年來都聽你的話,不過這一次就讓阿宇任‘性’一次,戰凌他必須死,誰也別想阻攔我殺了他,誰阻攔我,誰就是——我的敵人。”猛然間,項宇的雙眼變成了星芒狀,如同六角星芒盛開的眼眸迸發出奇幻的‘色’彩。
詩‘女’被這一幕驚住了,同時也絕望了,她終於明白,那個他始終還是會回來,即使他有過一段時間的沉寂,那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現在,數年前那個六親不認,殺人如麻的魔神可能又回來了。
“阿、阿宇……你、你對詩‘女’說什麼?”詩‘女’的聲音在顫抖,她不希望那一刻真的到來,她不想失去現在的項宇,她更不想那個魔神重新回來。
項宇不爲所動,聲音冰冷到極致:“我要殺了戰凌,誰阻擋我,誰就是我的敵人,包括、包括詩‘女’。”
“嗡嗡嗡……”一句話,詩‘女’只感覺大腦中一片轟鳴,天旋地轉,彷彿天塌了一般。項宇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有一天會把她當做敵人。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從眼睛裡奪眶而出,刺痛的心彷彿要將詩‘女’折磨致死。
“詩……”項宇看見詩‘女’悲痛‘欲’絕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刺痛,他想認錯,想收斂住體內洶涌澎湃的殺氣,可他感覺體內的殺氣彷彿不屬於他自己的,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再加上妞妞的死給他帶來無盡的怒火,使得他狠下心來,任由殺氣‘迷’失他的心志,堅定了要殺戰凌的決心。
只是,詩‘女’接下來的變化是項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詩‘女’不再哭泣,不再悲苦,‘玉’面帶着刺骨的寒冰,眼神中留存在一絲痛苦的決意。
“嗡嗡……”不知何時,詩‘女’的手上竟然出現了一把劍,一把能讓項宇感受到威脅的劍。
“詩‘女’,你要幹什麼?你要殺阿宇嗎?”
“阿宇,詩‘女’不想傷害你,可你不知道,你一旦回到過去,會有更多的人死在你的手上,你已經錯過了一次,詩‘女’決不能再讓你錯第二次,你現在還沒有恢復以前的自己,那就讓詩‘女’解除你身上的痛苦,你放心,到了下面詩‘女’會陪着你,再也不要和你分開。”詩‘女’說着,‘玉’白的洋蔥指劃過空氣,一個獨立的空間將他們囊括其間,與此同時,項宇還能感受到周圍空間極不穩定的暴動。
項宇沒有源力本不表示他不知道空間暴動意味着什麼,詩‘女’這是要引爆一個空間,用空間毀滅所產生的力量將她和項宇一起覆滅在天地之間。
“詩‘女’,你不要阿宇了。”
“不是的,阿宇,詩‘女’永遠都希望阿宇留在詩‘女’身邊,可詩‘女’沒有辦法,曾經的阿宇就是一萬個詩‘女’也不是他的對手,詩‘女’不想再看到阿宇回到過去,原諒詩‘女’,她會陪着你,無論你到什麼地方,她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呵呵……詩‘女’不要阿宇,阿宇又成了孤獨的人,爲什麼要這樣對阿宇,阿宇做錯了什麼?”項宇悲怒的吼道。
“阿宇,詩‘女’會陪着你,你要相信她。”
“呵呵……阿宇相信詩‘女’,詩‘女’要殺阿宇沒什麼,但是今天詩‘女’不能殺阿宇,戰凌他還沒有死,阿宇不會讓詩‘女’得逞的,啊啊啊……”
“阿宇——”
“嘎嘎……”
“那是什麼?”突然,在項宇身上出現的變故讓詩‘女’愣住了。只見仰天咆哮中的項宇身上,一團散發出濃烈火焰氣息的氣團緩緩升起,隨着不斷升空,氣團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就越加強大,甚至超過了詩‘女’的承受能力。
“太陽之力,這、這是十大巨魔獸最後的逐日金烏?”詩‘女’看清氣團中飛舞的三足烏鴉,臉‘色’鉅變。
“蓬!”逐日金烏出現,項宇身上的禁錮頓時破解,而之前被限制的殺氣噴涌出來,哪怕是強如詩‘女’這樣的存在也在這股殺氣的影響下失神了片刻。
“戰凌,我一定要殺了你。”
“不好,阿宇,詩‘女’只能這樣做了。”已經沒時間給詩‘女’考慮,空間的引爆已被逐日金烏的出現而中斷,失去禁錮的項宇,隨時都有可能逃出她的掌控,詩‘女’不容多想,釋放出天神級強者纔有的氣勢,調動小宇宙中的全部源力,凝聚在手中的神劍之上,滿含痛苦與堅定的一擊,詩‘女’連人帶劍朝着項宇的身影衝刺過來。
“噗……”
神劍入體,穿心而過,金‘色’的血液從項宇的嘴裡流出,心的疼痛,身體的創傷,‘迷’糊的眼神是淚與痛的‘交’織。
“嘎嘎……”
看見項宇出事,空中的逐日金烏已經把詩‘女’當成了敵人,怒鳴一聲,燃燒着太陽之火的身軀直接衝向詩‘女’。逐日金烏可是擁有天神之上、源神之下的恐怖實力,詩‘女’要是承受了逐日金烏的這一擊,必然身死道消,灰飛煙滅。
“不準傷害詩‘女’,停下來!我需要你的力量。”項宇及時制止住逐日金烏的行動,讓它錯開詩‘女’的身影,再次回到他體內。
金烏入體,項宇整個恍惚之間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全身籠罩住一層金‘色’的火焰,熊熊的太陽之火保護着項宇的軀體,給詩‘女’的感覺卻是那樣的溫和,一點也不會傷到她。
詩‘女’不明白項宇這樣做的意思,在她正要問的時候,項宇的手上有了動作。
只見項宇抓住刺入體內的神劍,在詩‘女’絞痛的目光下,一點一點的拔出神劍,臉上還帶着孤獨、後悔的微笑:“詩‘女’,阿宇又讓你失望了,阿宇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他現在知道了一些,阿宇就是一個註定不得善終的壞人,跟在他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會是幸運,阿宇走了,他不敢再見到詩‘女’,走之前阿宇一直有一句話想對詩‘女’說:詩‘女’,做阿宇的妻子好嗎?”
“噗……”神劍立體,金‘色’的血液殘留在上面,除此之外,詩‘女’看到的是項宇燃燒的更旺的身軀,眨眼間,如疾風吹過,火焰熄滅,留給詩‘女’的,是隨風飄散的灰煙。
“阿宇,阿宇,不——阿宇,你回來,詩‘女’要你回來,阿宇——”詩‘女’拋下手中的神劍,企圖把飄飛的煙塵的都留住,可任由她如何爭取,飄飛的灰煙如空氣一般讓人難以捕捉,直到消散,直到再也看不見。
飛煙消散,也意味着項宇的身影再也不復,這一走,那最後一抹孤獨的微笑又該何時消融?項宇、詩‘女’,他們還會再相遇嗎?他們還能相敬如賓,和好如初嗎?
“呼呼……”
寒風的吹起,是灰煙的消散,是空間的破滅,寂靜的房屋內還是之前的顏‘色’,只不過,比起以往的溫暖、暖人的情景,此刻的房間內則充滿了淒涼、冰冷。
“蓬……”
這時,失去空間保護的木‘門’受到外力的衝擊破開,大龍、沐葉、寒冰等人紛紛衝了進來,向來急躁的大龍還沒看清屋內的情況就聽見他大呼大叫:“詩老師,你錯怪阿宇了,他沒有‘亂’殺無辜,是戰凌那幫畜生先殺了妞妞才讓阿宇變得瘋狂的。”
“呃……”
等衆人衝到屋內看清眼前的狀況,所有人都愣住了。屋內,並沒有項宇的身影,有的只是癱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心力‘交’瘁的詩‘女’,同時,在她的身邊,是一把帶着金‘色’血液的神劍,那金‘色’的光芒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讓人熟悉。
“金‘色’的血液?那不是阿宇的嗎?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