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井月並沒有想殺最後一名拳者,就在剛剛如果那個拳者抱着真實的想法,想要替他的兩個兄弟死亡的話,那麼他便能夠活下來了,可是那名拳者卻只是爲了能夠讓自己活下來,而刻意那樣做出來的,一念之差,他的拳魂空間便爆破了。
淳于井月虛弱地飄向遠處,想重新回到秦龍所在的地方,可是連續滅殺掉龍空島五帝,施展了五次力量,而他的病卻因爲施展這五次的力量而加重了幾分,又不敢多次服用雷伯送給他的固魂丹,此時的淳于井月頓感全身無力,現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再來一名八轉拳帝,即使來一名拳皇,淳于井月都自感不能夠對付,淳于井月行進了兩百里的路程,便從空中摔落下來,他費力地掙扎起來,找到一塊青石,盤坐在青石上,調動身體裡的拳鬥氣,希望能夠暫時壓制住自己的拳魂空間中的病痛。
磅礴的拳鬥氣在淳于井月的身體裡流動,不斷地涌入到他的拳魂空間之中,淳于井月內視自己的拳魂空間,他的拳魂空間裡彷彿是一片雲海一般,懸浮着一片片的雲霧,這些雲霧如漩渦般地分佈在淳于井月的拳魂空間之中,一個又一個漩渦分散在淳于井月的拳魂空間之中,淳于井月調動起來的磅礴的拳鬥氣涌入到他的拳魂空間後,卻被這些雲霧漩渦阻擋掉了許多,只有一小部分能夠作用到他拳魂空間裡的拳魂上。
淳于井月強行用那小股的拳鬥氣修復着自己的拳魂,只是這小股的拳鬥氣對於他拳魂的修復作用非常的小,而且他每修復一次,便會在自己的拳魂空間裡多出一層雲霧的漩渦,這一千年來都是一樣的情況,而這一次情況似乎又加劇了許多,淳于井月調息之下,七十二個魂霧漩渦出現,如今的拳魂空間似乎就要被雲霧漩渦塞滿。
淳于井月非常清楚,倘若自己的拳魂空間被這些雲霧漩渦塞滿的話,那麼拳魂空間便會被堵死,拳魂氤氳而生的拳鬥氣沒有辦法融入到自己的身體當中,會蓄積在一個又一個的雲霧漩渦當中,最後引爆所有的雲霧漩渦,將自己將得灰飛煙滅。
淳于井月很清楚,雷伯固魂丹,只是在增加拳魂的力量,使拳魂強行突破雲霧的漩渦給自己拳鬥氣的補充,可是這樣做只能夠拳魂的複合越來越大,最後損傷。
運轉了一段時間的淳于井月苦笑陣陣,自己很可能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吧,如今再想將自己的拳鬥氣涌進拳魂空間之中,或者將拳魂空間裡拳魂孕育着的拳鬥氣引導出來,非常非常的困難,淳于井月緩緩睜開了眼,坐在青石上,將腰間的飾品取下,凝視着那精緻的飾品,思緒一下子飄回到了一千年前雪狼祭的時候,那時候……
淳于井月想再回憶一下一千年前雪狼祭時候的事情,可就在這時,胸口一陣的絞痛,拳魂在**,最後變成了震盪,這種震盪給予淳于井月的感覺便是被一名拳地尊的力量轟落到拳魂空間上一樣,淳于井月噗地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面上,只是他卻並沒有昏迷過去,意識卻非常的清醒。
就在他栽倒下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拳魂空間似乎就要爆破了,就要引動拳魂空間裡的雲霧漩渦爆破了,淳于井月悲涼地一笑,手緊緊地握着那枚飾品,那是一件用極寒冰晶打造成的吊墜,那吊墜上刻畫着一個女子的模樣,淳于井月忍着拳魂空間裡傳出來的莫大痛苦,不願意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吊墜的身上移開,他頑強地抵擋着那種痛苦。
不過就在這時侯,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
笛聲中傳遞着一種高山流水,曲衆和寡的曲調,聽到這陣悠揚的笛聲,淳于井月眼前一亮,是她!是她啊!淳于井月咬着牙,掙扎着站地起來,努力地辯認了一下笛聲發出來的方向,一步三晃地向那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只是還沒有走到第十步的時候,淳于井月便再一次摔倒在地,淳于井月不想放棄,因爲這或許是他自己唯一一次機會能夠見到那個女子,他不能夠就這麼樣倒下去,昏迷下去,錯過了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淳于井月站起來了,就改爲爬,一點一點地向前爬,地面上留下他向前爬行的軌跡,但淳于井月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名,利,身份,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是過眼的煙雲,現在的淳于井月只想最後見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一面兒,就一面,就足夠了。
爬了許多,淳于井月終於透過叢林的縫隙看到三個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正在那裡,其中一個正那裡吹着笛子,那表情,那神情,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卻正是淳于井月一千多年來,都記得的模樣。
也就是在這一刻,淳于井月即使百般的痛苦,但嘴角還是流露出一絲欣喜的微笑。
“什麼人!”一聲嬌喝傳來,一名站在吹笛子的白衣女子身邊的白衣女子感覺到淳于井月的氣息,飛身跳落到趴在地面上的淳于井月面前,不過當那名白衣女子看到淳于井月如此模樣的時候,那白衣女子皺了皺眉頭,一股大力將淳于井月託了起來。
白衣女子凝視着淳于井月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淳于井月彷彿沒有看到眼前問自己話的白衣女子一樣,或者他並不願意將多餘的目光浪費在問自己話的白衣女子身上,他把自己的目光落到那吹笛子的白衣女子身上,再沒有移開過。
“我在問你話!”被無視的白衣女子咬了咬牙。
淳于井月錯過那問話的白衣女子,癡癡地笑了起來。
白衣女子看着淳于井月如此的模樣,不覺暗暗地想着,莫非是一個傻子嗎?看他一身髒兮兮的模樣,的確有一點白癡的感覺,但在狼牙島中是不會有傻子進來的,那麼很可能眼前這個少年因爲被其他的拳者搶奪雪狼符而身受重傷,變得傻里傻氣,可是當白衣女子發現淳于井月身上竟然擁有那麼多張雪狼符的時候,兩眼頓時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個傻子能擁有七十幾張雪狼符。
這時,笛聲停了下來,一個漫妙的聲音響起,“小月,什麼事?”
站在淳于井月面前的白衣女子飛身閃落到那放下竹笛的白衣女子面前,恭敬地抱了抱拳道:“宮主,出現了一個……一個傻子。”
手握竹笛被稱爲宮主的白衣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頭,望向淳于井月的方位,眼角掠過一抹光爍的光芒,她快步來到淳于井月的面前,靜靜地打量着淳于井月,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很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我們見過?”
這女子的話語淳于井月倒是聽得清楚,淳于井月回過神,虛弱地說道:“姑娘……我找了你一千多年的時間。”
被稱爲宮主的白衣女子有一些迷惑,“你認識我?”
淳于井月搖了搖頭,將手裡握着的那件飾品遞向白衣女子的面前道:“一千年前你將這東西遺失了,我……我這一次是……是專程給你送來的。”
“冰墜!”白衣女子眼前一亮,她一把接過淳于井月手裡的冰墜,喃喃地道:“它怎麼會在你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