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調息中恢復過來的淳于井月依然劇烈地咳嗽着,他從懷裡取出一張手帕,捂在自己的嘴上,咳嗽了一陣子後,淳于拿下捂着嘴的手帕,凝視着已經被漆黑的血液染透了手帕,嘆了口氣。
老者恭敬地站在淳于井月的身邊,說道:“少主,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還是由老奴代你參加這一場雪狼祭吧。”
淳于井月望了一眼身邊的老者說道:“雷伯,你應該知道我的態度的,我是一定要參加這一次的雪狼祭的。”
被稱爲雷伯的老者搖頭道:“少主,你又何必這樣折騰自己呢!”
淳于井月勉強撐起一絲的笑意,說道:“雷伯,你該清楚的,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一千年的時間了。”
“少主,雷伯可以幫助你拿到雪狼羽露的!”雷伯說道。
淳于井月擺了擺手說道:“我若是想拿到雪狼羽露,一千年前的雪狼祭我就已經能夠拿得到了。雷伯,我的頑疾即使有雪狼羽露也是沒有辦法根除的。”
“不是的,少主!”雷伯急切地說道:“只要能夠拿到雪狼羽露,老奴便可以替少主煉製九轉大夢丹,只要能夠煉製出九轉大夢丹,藉助九轉大夢丹的藥力就可以打通少主的病竈,幫助少主去除身體裡的桎梏……”
淳于井月虛弱地笑了笑道:“雷伯,你是一名大藥師,你比誰都清楚我的頑疾能不能夠痊癒,你帶着我從家族裡出來,在黃龍界九州之內花費了一千兩百年的時間,集齊了數十種珍貴的藥材,雖然只差一滴雪狼羽露,可是你應該很清楚,即使擁有雪狼羽露,即使能夠煉製出九轉大夢丹,也只是起到暫緩我身體裡頑疾爆發的時間罷了,我修煉的是天欲九傷鬥氣,九傷鬥氣在我的體內形成一個無法打碎的桎梏,一旦我施展強大的力量攻擊,雖然能夠擊潰對手,但我自己卻要受到反作用力。”
說到這裡淳于井月頓了頓道:“我的家族以天欲九傷鬥訣爲本命鬥訣,我的祖父,父親,都是因爲修煉這九傷鬥訣而中餘夭折的,如今我身體桎梏爆破的時限已經快要到了,恐怕我已經沒有兩三年的命好活了。”
雷伯顫聲地道:“少主,九轉大夢丹是可以幫助少主減緩桎梏爆破的時間的。”
淳于井月苦笑一聲道:“雷伯,那又有什麼作用呢?只是一種減緩罷了,無法根除那個桎梏,我永遠都要承受着施展力量帶出來的痛苦,我能夠想到的辦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放棄修煉天欲九傷鬥訣,可讓我成爲一個凡人,比死亡更加的痛苦,不是嗎?”
“可是少主,只要有時間,老奴……老奴就一定有辦法尋找到,幫助少主解除病痛的折磨!”
“雷伯,你應該很清楚,我之所以參加這一次的雪狼祭,並不是因爲想要獲取什麼雪狼羽露,而是想……想見一見她的!”
“老奴明白!”
“雷伯,你從小到大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我將你當成自己的爺爺一般看待,我的心事你是最懂得的。我這個人一直都胸無大志,貪戀紅塵,對於淳于家族根本就沒有盡到自己的一份責任,一千兩百年前我離開家族,就是不希望參與家族裡的紛爭,就是不希望成就淳于家族的身份,如今一千兩百年過去了,淳于家族也應該有了自己的繼承人,我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掛牽的了,有生之年我若能夠再見一見她,我就沒有任何的遺憾了,我相信她也一定會參加這一次的雪狼祭。”
說到這裡淳于井月又咳嗽起來。
看着淳于井月那痛苦的模樣,雷伯緊緊地握着拳頭,悲涼地道:“少主,老奴沒用,老奴沒用啊。”
淳于井月說道:“雷伯,你不用自責,生死由命,沒有什麼好悲傷的,我現在只是希望能夠支撐到雪狼祭結束後,能夠支撐到與她再見一面,也就心滿意足了。”
雷伯搖頭,對淳于井月說道:“少主,老奴能夠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該做的事情老奴也是一定會做的,剛剛少主見了那叫秦龍的少年,少主將十三張雪狼符交給那少年,一定有少主的深意吧。”
“也談不上什麼深意,我只是在秦龍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有別於黃龍界九州的力量罷了,我將十三張雪狼符送給秦龍,裡面隱藏着一張留有我精血印記的雪狼符。”
“我明白了。”雷伯嘆了口氣說道:“少主,老奴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撐到雪狼祭結束,一定會幫助你找到,那個你想見到的姑娘。”
“雷伯,有勞了!”淳于井月咳嗽了兩聲說道:“另外我也會選擇跟隨在那叫秦龍的小子身邊,畢竟他能夠幫助我處理一些麻煩的事情。”
雷伯將剛剛的小瓷瓶遞給淳于井月道:“少主,這瓶子裡的藥雖然能夠延緩你身體裡的痛楚,但已經服用了近千百年的時間,藥效已經沒有那麼顯著了,不管怎麼說,少主即使遇到危難的時候,也不能夠過量地服用這藥瓶裡的藥,如果過量服用的話,卻是會讓少主陷入到狂暴的狀態中,到時候觸碰天欲九傷鬥氣的力量,少主的病情將會加劇……”
淳于井月衝雷伯點了點頭。
雷伯說道:“少主安心跟隨在那秦龍的身邊吧,老奴會在暗中保護少主的,若是那些人對少主不敬,或者想要迫害少主,老奴即使拼掉這條性命也要向他們討回。”
淳于井月正直了身體道:“雷伯,你放心吧。我能夠感覺到秦龍並非是那種奸邪之輩,只要我不去觸碰他的軟肋,他是不會侵犯於我的,另外雷伯,你也不必無時無刻跟隨在我的身邊,秦龍的實力很強,我怕你隱藏起來很消耗力量,雷伯,其實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應該回到淳于家族,享一享天倫之樂了!”
“治不了少主的病,老奴不會迴歸淳于家族!”說完雷伯便消失在淳于井月的面前。
淳于井月又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將雷伯給他的藥瓶收起,疲憊地走到自己的牀前,靜靜地躺在牀榻之上,腦海裡總是浮現一個女人的模樣,可惜到現在淳于井月還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自於哪裡。
……
秦龍從淳于井月的房間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恰恰刑戰等人都等候在秦龍的住處中,秦龍進入到房間之中,施展了一個禁音拳界陣,看到秦龍如此的做法,刑戰不由問道:“主人,我剛剛看到一個少年將你引入到他的房間內,他是誰,要做什麼?”
秦龍點頭道:“我正要與你們說一說那少年的事情。”
衆人都將目光落到秦龍的身上。
秦龍說道:“那少年名叫淳于井月,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實力非常的強勁,恐怕與我一戰,我也未必能夠戰得過他。”
刑戰一驚道:“連主人都不能夠戰勝他嗎?”
九道冥虎接話道:“那少年真的有那麼強大,我怎麼感覺不到他擁有任何的力量呢?”
秦龍說道:“那少年的力量不同於黃龍界九州里的力量,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力量,我若與那少年對戰,勝負恐怕也只一半的機率。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少年將我叫到他的房間內,卻無償贈送了我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衆人齊齊地問道。
“雪狼符,十三張雪狼符!”秦龍鄭重地回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