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的“吉祥茶莊”,地處城內最繁華的大街“玉蘭街”的最中心位置。
說是茶莊,實際上是融喝茶聊天,吃飯休閒於一體的多功能娛樂場所。一道高高的圍牆將“吉祥茶莊”圈成了一個單門獨院,在人擠人,樓擠樓的玉蘭街,顯得格外的扎眼。
吉祥茶莊的門楣不高,做工卻極其精緻。在那小小的門楣之上雕龍刻鳳畫梅寫蘭,最突出的位置,刻着一個展翅飛翔的虎王。
這個虎王形象即是吉祥茶莊的身份招牌。
此時鄭潛和公主正立於吉祥茶莊的門外。
上午時間,還沒有到茶莊生意鼎盛的時刻,茶莊門口也顯的冷清。兩個守門人正靠在門楣上打着瞌睡。
鄭潛和公主大跨步的向着門楣走去。
將要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之時,一隻胳膊伸了出來,擋在鄭潛的面前。
“你不能進。”
冰冷的聲音。
鄭潛順着聲音一看,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臉。
“別人進得,我爲什麼進不得?”鄭潛不氣反笑道。伸手擋了下正欲衝上去的公主。
守門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幾個鄭潛早就看到的字。
“衣冠不整,謝絕入內”。
“如果我今天偏要進去呢?”鄭潛又笑着說道。
鄭潛兩戰統領營,但都是在城外,城內百姓知他名的多,見他人的少。就是剛結束的那場和雪狼營的戰鬥,城內百姓也只是遠觀,看不清鄭潛的臉。任誰也不會想得到威名四揚的鄭家遺孤,會是這樣的一副落魄樣子。
“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撒野?”守門人的語調更冷了。
“撒野的人是你吧。”公主壓不住火氣衝上前來,“啪”就是一巴掌打在守門人的臉上。這也算是被鄭潛訓練出來的。
守門人明顯也是練過的。大約是霸者前期的層次。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很華貴的女孩子動手這麼快。以至於霸氣都沒有來得及催動,結實的受了一巴掌。一邊臉頓時印着五個指印,清晰可見的鼓了起來。
吉祥茶莊在臨冬城已經經營了這麼多年,很久沒有看到過有人在門口撒野了。
“打的好,打的好啊。”鄭潛就跟沒事人似的。
茶莊門口發生的這一幕已經吸引到不少人的圍觀。同時也驚動了莊內的人。此時,一個頭領模樣的人,領着十幾個人從莊內急步趕來。
鄭潛的心裡一凜。
霸師!
沒想到這個吉祥茶莊還真是臥虎藏龍,只單單是一個守門人的頭領就達到霸師的層次。看來這個吉祥茶莊果然名不虛傳。
“怎麼回事?”來人站定即問。
守門人捂着自己的臉,已經催動了霸氣又收了回去。他用手一指公主和鄭潛。
“他倆故意鬧事。”
“你倆是什麼人,到我吉祥茶莊門口鬧事,你們倆是不是嫌命長了?”頭領模樣的人聽說是鬧事,臉陰了下來。臉上的刀疤被拉了好長。和鄭潛臉上的三道傷疤賽着似的比兇狠。
刀疤是負責茶莊門口守衛的小頭目。手底下有三十幾號兄弟。他自己達到霸師層次,再差一點就可以升級到一級霸師。
他先前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身上。公主是霸者層次的人,刀疤臉很快就探出來。此時再探向鄭潛。
一級霸師?
刀疤臉一愣。一級霸師在臨冬城雖說不是很搶眼,但是比他實實在在的還高着那麼一點。
這小子看起來沒多大歲數啊,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達到了一級霸師了?
思忖之間,刀疤臉惡狠狠的表情也緩和了一點。
“這位小哥,你爲什麼要爲難我手下這位兄弟?”
“我沒爲難他啊,是他爲難我。”鄭潛回答的很輕鬆。
“無故傷人,別以爲你是一級霸師,我們就怕你了。”
“我只想進去喝點茶,你這位兄弟不讓進,還不該打?”
刀疤臉明白了。但看看鄭潛這一身行頭,確實夠寒磣的。這麼寒磣的行頭,放到哪個茶莊都不會讓進的。
“這位兄弟,你要喝茶還是去別處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說話之間,公主無形中被冷落了。反而打人的是鄭潛一樣。
“歡不歡迎我都是要進的。”鄭潛還是一副不緩不急的地痞樣。
一級霸師,只是比刀疤強那麼一點而已。刀疤揮手,一幫兄弟將鄭潛和公主團團圍住。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鄭潛覺得實在好笑。敬酒罰酒,他什麼酒都想吃吃。
“你看上去不是多話的人。你是讓我進還是不讓我進。讓我進我就走進去;不讓我進,我就打進去。兩條路,任你選。”
先前的守門人此時有着這麼多兄弟兼刀疤壯膽,早就按捺不住的要出被扇臉的惡氣。現在鄭潛的這句話像口令一樣,他已經催動了霸氣撲向了鄭潛。
霸氣修行,受到的層級控制非常嚴格。探低不探高,霸者很難探測到霸師的實力。除非像鄭潛這樣有霸神錘附體的,但最高也只限於同層次的探測,也就是說,以鄭潛霸師的實力,只能探得到霸師這一個層次的所有層級,對於霸宗則無能爲力了。
這個守門人明顯是屬於那種正常修行的人,自然探不到鄭潛霸師的實力。如果能探得到,他也不會以爲自己是找個軟柿子捏的撲向鄭潛。
這個判斷上的錯誤是致命的。不說鄭潛一級霸師的實力,就是恢復到巔峰水平的體能,要對付這個守門人,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身形一閃,守門人的眼前黑影一晃,胸口一股大力傳來,“咔嚓”之聲不斷於耳。他的身體就那樣凌空撲來,又凌空飛去,根本沒有觸到目標,已經飛了兩回了。
轟然落地之後,守門人一口鮮血涌出,雙眼一翻,連傷帶嚇,昏了過去。
鄭潛閃身之後即回原位,正在拍着手,像手上沾着灰土似的。
公主很滿意鄭潛的表現。這纔像個配得上她的男人乾的事。
刀疤心下驚懼之情升了起來。他很清楚剛剛鄭潛的身形一閃代表着什麼。這種體能簡直可以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至少在刀疤這麼長的人生經歷中,沒有碰到過有如此好的體能的人。
但這裡是吉祥茶莊,吉祥茶莊裡的高手,可不是你個一級霸師能扛得住的。刀疤如此想着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獰笑。
“小子,你身手很不錯。不過,跟吉祥茶莊結仇,你十個一級霸師都不夠死。”刀疤霸氣護身。
“上。”
他一揮手,自己卻向門內退了一步。
那幫兄弟倒是很聽話,紛紛呼喝着向鄭潛和公主攻到。
十幾個人,與統領大營的萬人軍團比起來,區別不是一星半點。
幾息之間,公主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撈到,十幾個攻來的人已經躺在地上。在哼哼着的算是幸運的,還有根本就連哼哼都發不出來的,死活已經不知。
“你不要跑,你等着。”刀疤往茶莊裡跑。
“我還以爲他要撲過來呢。”鄭潛跨步走過了吉祥茶莊的那道高高的門檻。
“喝個茶都這麼難,你說這都什麼世道了?”鄭潛搖頭不止。
公主晃着她的大胸跟在鄭潛的身後。她現在比較習慣在鄭潛身後走着,這樣的走法,讓她很有安全感。雖然她也是霸者,但是被人保護的感覺是相當好的。特別是被一個強力的人保護,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有人在吉祥茶莊門口撒野的消息頓時傳遍了玉蘭街,商人們之間頓時炸開了鍋。敢在吉祥茶莊鬧事,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神話。
“千鳳”和“吉祥”是盤踞於臨冬城商界的兩個龐然大物,背景和底蘊誰也說不清。只知道凡是得罪了這兩家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不是曝屍荒野,就是家破人亡。
平靜了這麼多年的吉祥茶莊,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敢上門鬧事。商人們口耳相傳,更加以閒人的推波助瀾,大批的人潮向着吉祥茶莊的門口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