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門族長這個準高級霸宗可不是吃乾飯的。他每向着鄭潛走近一步,帶給鄭潛的壓力就增加一份。兩位立於鄭潛身邊的虎門長老,已經受不了虎門族長的威壓,雙雙向地上跪倒。
他們向虎門族長跪倒本也不是件什麼丟臉的大事,但是這次的跪倒不是出自於他們的本意,而是屈服於虎門族長的威壓之下,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所以,雖然他們二人已經跪倒,但是臉上卻現出了憤憤之色。
虎門族長根本沒有去注意兩位長老在他的霸氣威壓之下跪倒的情形。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猶自站立着的鄭潛。
鄭潛這個霸神的後代,帶給他的意外實在太多。
從他出關時起,看到鄭潛的時候就有着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到底什麼,當時他也捕捉不到具體的信息。虎門族長也是個十分相信自己直覺的人,所以在當時的情勢之下,就答應了鄭潛的要求,將軍需處劃歸到虎賁團之內。
通過一系列的事件的觀察,虎門族長終於可以確信鄭潛是個對他的有着相當威脅的存在。藉着立軍令狀,虎門族長的本意是想讓通過這件事讓鄭潛在虎賁團以及虎門之內產生的影響削弱,卻不想這倒又成全了鄭潛的名頭,讓他的名聲在虎賁團和虎門之內更加的出名了。
軍令狀裡收拾兩位霸宗的條件,在虎門族長看來,是鄭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鄭潛再一次帶給他震驚。兩位霸宗被他放倒,並且是兩位實打實的中級霸宗。
以一個初級霸宗的能力,放到別的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想放倒兩位中級霸宗,簡直都是天方夜譚。但鄭潛卻做到了。虎門無論怎麼想,怎麼讓自己去理解這件事,都始終覺得不可思議。
因爲鄭潛當時的情形,是處於五位霸宗的夾擊之下。蛇族來了多少,虎門族長心裡像個明鏡似的,清楚的很。五位霸宗的夾擊之下,鄭潛卻憑着他和虎威這些最高等級才一級霸師的尖兵團,喝退一位高級霸宗,放倒兩位中級霸宗,嚇退兩位初級霸宗。
“開玩笑!”虎門族長當時確認了這個消息之後,是這麼評價的這件事的。
當鄭潛在虎門族長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的時候,同時,也是虎門族長覺得威脅越來越大的時候。虎門族長很清楚,鄭潛的個性是不可能與他站到同一陣營。不爲所用的人,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抹殺掉了。
“族長,速度解決問題。”雷元老又喊了一聲。
虎門族長聽到雷元老的聲音,皺了皺眉。
他能登上虎門族長這個位置,他自己本身的努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沒有雷元老相助,也是不可能的事。而雷元老早也就看着元老院首席的位置不止一天,兩個各懷心事的野心家一拍即合,於是就導演了這出奪位的大戲。
現在雷元老帶着命令口吻呼喝虎門族長,聽到虎門族長的耳朵裡,就顯的格外的刺耳。
以前有着元老院的限制,他還需要藉助着雷元老從中調和。現在元老院被雷元老滅掉,只剩下一個與他共謀的雷元老,虎門族長的權力就開始無限的膨脹了。
不過虎門族長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元老院三老纔剛剛失去反抗能力,他還想再看看情勢,好作下一步的打算。現在雷元老卻用這種帶着命令似的語氣跟他說話,這讓虎門族長的心裡很是不快。
“雷元老,對鄭潛這小子,我知道怎麼處置。”虎門族長繼續一步一步的向着鄭潛走着,他頭不回的應答了一聲雷元老,語氣冰冷。
雷元老被虎門族長的態度弄的一窒。他也是個好面子之人。久處於元老院第三席的位置,現在終於可以搬掉壓在頭上的兩座山,從此他就可以在稱大。這種渾身輕鬆的感覺讓雷元老覺得十分的舒坦。在雷元老的意識裡,虎門族長是晚輩,又是他一力扶起來的人,應該很聽他的話纔對。不想,纔剛剛將元老院三老扳倒,虎門族長對他的態度與他想象中的態度,有着很大的區別。
“怎麼,虎天涯,你這麼快就想過河折橋?”雷元老的聲音表露出現在他對虎門族長的態度十分的不快。
虎門族長正向鄭潛移動着的腳步頓了下來。他面無表情的迴轉了身,看着一臉盛怒之色的雷元老。
雷元老也不甘視弱的看着虎門族長。
如果以現在兩人的實力而論,雷元老憑着還沒有消失的元老院三老之力,略勝虎門族長一籌。但是這個力量畢竟是借來的,也不能維持多久。於此情景之下,他與虎門族長如果發生內鬥,只能有一個結局:兩敗俱傷。
鄭潛看着兩個野心家之間發生了摩擦,心裡暗暗的道了聲好。
這兩人對虎門而言,簡直就是罪大惡極,怎麼死都不爲過。現在兩人既然產生了矛盾,要是能將這個矛盾激化,那簡直就是功德一件啊。
鄭潛眼睛骨碌碌的打着轉,在尋找着可以挑撥的機會。現在憑他個人的力量,想要在這兩位強手之間逃出生天,幾乎等於是不可能的事。雷元老與虎門族長之間的發生的矛盾,等於是天賜的一個良機,給了他一個反敗爲勝的機會。
這個機會到底有多大,就得看虎門族長和雷元老之間的矛盾有多深。他在這中間要做的事情,就是想着法使這兩個人打起來。
把水攪的越渾,他就越有佔到便宜的機會。佔便宜這種事,對鄭潛來說,像來是不手軟的。
“雷元老,你這是說哪裡話?”虎門族長忽然發出了一聲乾笑,“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們倆之間發生什麼矛盾,恐怕就讓這些人得了便宜了。”虎門族長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正打着什麼主意的鄭潛。
看到鄭潛一副賊兮兮的樣子,虎門族長輕蔑的一笑。
鄭潛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雷元老見虎門族長示弱,正生着的氣消了不少。不過,神色還沒有緩和過來。
“虎天涯,我告訴你。你別以你的那點心事我心裡沒有數。你想要將篡位奪權這些事的責任全部推到我的頭上,讓你自己保留在虎門的乾淨的形象,是不可能的。沒有我,就沒有你的今天。現在事纔剛成,你就有大權獨攬的心思,我勸你還是早早的收起這些心思爲好,我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如果連你的這點心思都看不穿,就不會與你合作了。”
雷元老的話擲地有聲,這些話裡的每一個字節都像是重重的敲擊在虎門族長的心坎上一樣,將虎門族長的臉色敲擊的一陣青一陣白。
“雷元老,你多心了。你對我的恩德比海更深,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現在的虎門,內外都有強敵,我們自然需要通力合作。”虎門族長又幹笑道。
“合作?”雷元老又不快了。
“雷元老的意思?”虎門族長看到雷元老剛恢復了一點正常神色的臉,又開始冒着怒意。他心裡暗罵道,“老東西!”
虎門族長既然是野心家,對於雷元老的心思他心知肚明。雷元老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元老院三老同時重傷,大有登頂虎門最高權力的勢頭。只是礙於祖制,元老院元老不得受任族長之職,所以纔打算扶起虎天涯做一個傀儡。只是虎天涯的野心比雷元老的更大,想讓他當傀儡,雷元老當真是找錯人了。
只是當時事關重大,雷元老也找不着比虎天涯更合適的人選。現在事成之後,分贓就成了考驗兩人的一個難題。
被虎天涯當面這一問,雷元老也不好說你虎天涯只是我想扶起來的一個傀儡。雷元老藉着怒氣說道,“我能扶得起你,也能踩得下你。”
虎天涯已經退了一步,是指望着雷元老也能退一步,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他好有餘暇再去慢慢收拾雷元老。只是這個雷元老有點太不識時務,咄咄逼人,有些過頭了。
“雷元老,是自家人,我看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的好。”虎門族長的聲音有點冷意了。
“只要你識時務,自然不會傷了和氣。”雷元老道。
“如果我不識時務呢?”
“那就怨不得我了。”
兩人的矛盾似乎向着鄭潛希望的進一步激化的方向前進。此時的鄭潛也插不進話,只能在那兒乾着急。看到二人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動手的意思,他捏着拳頭比劃着,並且還小聲的一旁說:“打他,打他。”
虎門族長似乎聽到了鄭潛的小聲說話,急速的轉過頭瞪了鄭潛一眼。鄭潛的感覺十分敏銳,在虎門族長將要轉身之前,已經預知到了他的動作,所以當虎門族長迴轉身時,看到的只是一個老老實實呆在原處的鄭潛,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
“哼!”虎門族長鼻腔裡擠出來冷冷的一個低音。
“雷元老,我們倆合則兩利,鬥則兩傷,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是先應該放棄一下各自的打算,等虎門安定了,再來談其他的事情?”虎門族長提議道。
雷元老看了看虎門族長,雖然他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是一個完全不明大體的人。現在的情況,只能說他和虎門族長在控制虎門這一點上,先贏了一局。這個時候就急於分功,到最後可能什麼也得不到。
而他走的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不成功則必定是要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雷元老咬了咬牙,神態之間緩和了下來。
“好吧。”雷元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