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跟着鬆了口氣,夜狂爵哈哈笑道:“好玩好玩,以後再有機會老子被人打瞎雙目,到時候你小子可要再跟我玩一次。”
方冬無力的呻吟一聲,這夜狂爵也真是百無禁忌,什麼話都敢說啊。
不過,夜狂爵總算恢復了,方冬也就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道:“等本少三十年後,一定親手把你雙眼打瞎了,然後再給你醫好,再打瞎,再醫好!陪你好好玩!”
夜狂爵目瞪口呆,半晌才咂巴咂巴嘴道:“你小子太狠了!”
方冬攤了攤手,道:“你自找的,本少還有事,沒工夫陪你在這玩耍了。”說着,方冬拉着邢千羽又對其他前輩高人微微抱拳,道:“諸位前輩,夜老大既然康復,你們是不是應該再陪他好好喝一頓?晚輩就先告辭了。”
衆人紛紛應聲,方冬帶着邢千羽離開了房間。
夜狂爵見方冬已經走了,又展開靈覺細細聆聽,確定方冬這小子沒有再耍什麼鬼心眼後,纔對其他人說道:“哥幾個,這小子現在麻煩大了。咱們還是想想對策吧!”
鐵狂龍苦笑道:“血龍教如今勢力已經近乎遍佈整個大陸,如果被他們得知了方小子壞了他們的好事,先不說他的祖上是否真的與血龍教有仇,僅僅這一點就夠他受的。”
夜狂爵皺眉道:“咱們只管儘儘人事就行,我不相信那小子背後的幾個傢伙會坐視不管。不然前幾天天地雙仙中的地仙也不會被一聲大吼嚇得亡魂皆冒了!”
鐵狂虎也點頭道:“不錯,再說如今蔣沈韓也已經跟着那小子走了,有蔣沈韓在,除非拍出幾十個咱們這樣的武者,不然恐怕很難討得好去。不過恕我小看了血龍教,他還沒有這樣的資本。”
諸人點頭,夜狂爵道:“放心,那小子過一陣子就要去龍脊山脈,那邊是我大本營,我會多加照看的。”
事到如今也只得這樣,衆人也便各自散去。
眼見大楚帝國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方冬本想就此離開,奈何無鋒劍的存在讓他只能停下了行程。畢竟再怎麼說,也要能夠拿動這重達一萬三千六百斤的大傢伙才能繼續趕路。方冬可不是一個明日復明日的人,既然決定依靠玄鐵重劍強健體魄,那就說一不二,立刻執行!
所以,一直在龍虎樓又逗留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在蔣沈韓,夜狂爵等大陸頂尖高手的幫助下,方冬總算可以勉強將無鋒劍揹負在身上而不至於被墜得無法站立。
如果讓黃北知道方冬能夠在一個月的時間達到這種程度,不知道會不會一改平日的冷漠,驚訝的雙目圓睜。
不過方冬能夠在短短一個月內達到這種程度——力量狂增了近五倍——也絕對離不開蔣沈韓和夜狂爵的全力相助!
首先,蔣沈韓每日都以無名的手法爲方冬推功活絡,然後再以特殊方式以真氣刺激方冬的學位,本來蔣沈韓是要給方冬一套增加身體氣力的法訣,奈何方冬早已將平日的修煉排得滿滿,哪裡還有時間修煉那些。
因此,也只得每日由蔣沈韓不惜耗費真氣功力來爲他進行外力相助了。
另外,夜狂爵也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一種秘藥,每日塗抹於方冬的各處肌肉之上,雖然每每都讓方冬苦不堪言。但望着那從漆黑變得花白而失去功效的秘藥,方冬也知道,這些都是夜狂爵的心血。
夜狂爵也不愧是千萬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不足百歲之齡,自創一套“八荒訣”,號稱八荒唯我獨尊!這一套八荒訣也的確霸道,讓他在短時間內就達到如此修爲。當然,其間是否有着未知的奇遇,就不得而知了。
而八荒訣另有一套神奇的用法,就是以八荒之力化剛猛爲柔和,每日浸泡於方冬的體表,如同一團透明的薄膜,將方冬包裹其中。每日裡,八荒之力都化爲絲絲縷縷的細針不斷刺激着方冬的皮肉,讓他痛不欲生。但是每當八荒之力消除,明顯感覺到氣力的飆升,方冬又開心異常。 wωω ◆Tтká n ◆¢O
於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方冬一直都處於這樣痛並快樂着的生活當中。
距離方冬獲得玄鐵劍的第二十八天……
“喝!”一聲激昂的吼嘯,一個身材並不壯碩的身影猛然一把持起地上的一柄寬厚巨劍,在臉色憋得漲紅的同時,一把將巨劍放在背上。
精瘦的身體彷彿有些不堪重負的彎成了弓形,不過倔強的少年依舊咬着牙,將身體漸漸挺直!
“老媽說,男子漢,要永遠的直起脊樑!!啊!”
隨着一聲發泄似的吼聲,方冬終於將身體立直!
“耶!冬哥哥成功了,好棒啊!”邢千羽第一個歡呼起來。其他人也都紛紛鼓掌叫好,這些人中,有關蒙,有敖楠,有鐵牛;也有夜狂爵,蔣沈韓等等。
“呼!呼!”重重的喘息着,方冬有些艱難的將身體轉了一週,然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碰!
一腳落下,青石地板上頓時出現一個凹陷,一圈圈細密的裂紋呈輻射狀擴散向周圍。
“唉,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小倔驢能把重劍背起已經大大處於我的意料,想要真正做到舉重若輕,還是需要長久的鍛鍊啊!”夜狂爵嘆息了一聲。
方冬望了望地上被踩出的裂紋,苦笑道:“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做到黃大哥那種程度……”
每每想到黃北揹着重劍,站立,行走,坐臥等等都沒有受到那一萬多斤重量的影響,方冬就感覺到一陣欽佩,同時也明白自己要走的路還有很遠。
“不等了,距離上學的時間還有三年半,小雪還不知要在龍脊山脈中逗留多久。這一路之上千裡萬里,也不知還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出現,再耽擱下去,恐怕真的來不及了。”方冬第一次有了緊迫感。
其他人也都贊同,鐵狂龍有些擔憂,道:“方小子,你這樣哪裡能行,揹着重劍,沒幾步你就會疲憊不堪了。這要是走到龍脊山脈,還不得猴年馬月。”
方冬喘着粗氣,呵呵笑道:“老爺子,難道你忘了?人是會進步的!”
鐵狂龍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好小子,也只有你和夜老大能說出這麼沒邊的話!我老人家就等着看你何時能夠負起這份重擔!”
方冬哈哈笑道:“從小到大,我身上最不少的,就是重量!”
一句話說的一語雙關,熟知方冬底細的邢千羽和關蒙險些爲他流出淚來,這一句簡單的話語不知隱含了一個小小少年心中多少的辛酸,多少的苦難。
無論是玄天玉甲那實實在在的重量,還是繼承自父親母親的淵源恩仇,都給方冬帶來的太多的重擔,畢竟,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堅定的踏出一步,方冬將地面再次踏出一個輻射狀的螺旋腳印,然後對其他幾個同伴道:“走吧!爲了我們的目標,進發!”
其他人重重點頭,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與一行高手話別一番後,方冬第一個邁出艱難的步伐,諸人也都一一跟上。臨行前,知道即將離開大楚帝國的鐵牛,三番五次的叮囑鐵狂龍一定要好好站看自己的母親。鐵狂龍心中早就有數,於是連連應承下來。
這般,方冬一步一個腳印的離開龍虎樓,再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出楚王城。一路之上,儘管引得無數行人駐足觀望指指點點,但方冬之名早就在楚王城家喻戶曉。所以大家雖然有些驚奇,卻絕對不會責怪。畢竟連官府都未出面責難,這些平頭百姓自然樂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已經得知自己等人開罪血龍教的事情,方冬還是比較低調的。盡是揀着一些僻靜的小路前進。
出得城來,方冬早已累得無以爲繼,連忙尋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緩緩的恢復着。
其他人也都笑着對方冬一陣挖苦,其中尤以鐵牛最甚!只是方冬如今已經累得如同死狗一般,哪裡還有工夫再去理會了。
一邊坐下,方冬一邊拿出幾樣東西。
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打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方冬笑道:“在之前與夜老大一起修行的時候,他送給我的。喏,這一個可以用十次纔會失去粘性。咱們一人一個,我這裡一共有幾百個。不過咱們還是要省着點用,每次進入到人口密集的地方,都要改變一下面具外形。”
衆人紛紛點頭,這人皮面具每次戴上之前,都可以根據拉扯的力道和收縮的程度來讓面部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這樣一來,自然也就可以輕鬆做到改變外貌的目的了。
然而……
呲……
“嗚……高手咩,這玩意咋這麼不結實,俺輕輕一拉就扯爛了……”鐵牛手中握着被戳出個大窟窿的面具,可憐巴巴的望着方冬,樣子就像把新買的玩具弄壞的孩子。
方冬無奈,道:“笨蛋,再給你一個,小心點,再壞就不給了。”
“哦”嘴上答應着,鐵牛已經歡天喜地的將方冬再次遞過來的人皮面具接過來,然而……
呲……
“嗚嗚,高手咩……”
“閉嘴!最後一個,再敢弄壞,家法伺候!”
“哦哦。”
呲……
“嗚嗚,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