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屁顛屁顛地跑出那醉春樓,正想長舒一口氣,不料那五歲的白牡丹仙子卻追了上來。
白牡丹仙子追上八戒,對他說:“胖哥哥,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沒地方可去了,你就帶着我一起雲遊四海吧。“
八戒很是意外,他對白牡丹仙子說:“你不好好在李府牡丹園呆着,跟着我一路幹啥子?“
那白牡丹說:“胖哥哥,你不懂嗦?“
八戒瞪着小眼睛看着白牡丹說:“嗯啦,不懂。“
那白牡丹一下來了精神,對八戒說:“那我告訴你哈,你看那醉春樓的姑娘們,成天就只呆在那屋子裡,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那屋子那麼大,世上也就只有男人和男人跟她們乾的那點事。不知道世上還有李府牡丹園、紫雲河的水車、紫雲山的三隻小豬、紫雲河的白毛賴頭龜、羅盤山道觀的小神童吳永剛、靈虛客棧、龍吟城空螟學院的藍華珠、奈何橋客棧、龍吟山石宮、龍吟城豬瘟、天竺國廟會、布金禪寺的大蟲、慈雲河大壩和章魚老怪……“
“等等!難不成你就是這樣一路跟着我過來的呀?”八戒好奇地問。
“嗯啦!”白牡丹回答說。
“我的個小祖宗呃!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你是怎麼做到的呀!”八戒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晃動着身子說。
“我是怎麼一路跟過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反正我就要跟着你走,這就叫做有你走遍天下,無你寸步難行。”白牡丹驕傲地說。
“我的個親孃呃,你這是來給我老豬添亂來了。”八戒氣急敗壞地說。
“我不會給你添亂的!我就順着你毛毛抹,既讓你舒服,也不扎我手。你看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給你有過添亂嗎?”白牡丹說。
“你回你的李府牡丹園不好嗎?那裡有花有草有姐妹,天天過得多開心快活!何必非要跟着我一天天千辛萬苦。”八戒勸白牡丹說。
“上次純陽子老道來李府牡丹園時,我就跟他說了我要來找你,跟着你學佛問道,那老道答應了,他還說要去跟太上老君交涉一下。”白牡丹說。
“他哪是去太上老君交涉,他是去找太上老君討酒喝去了。”八戒對白牡丹說。
“純陽子老道還真去找過太上老君啊?他們怎麼說?”白牡丹問。
“呂洞賓要跟太上老君攀親家,被太上老君拒絕了,招待了品洞賓一頓好酒給打發走了。”八戒說。
“那純陽子老道也真是老糊塗了!我才五歲,你已數千歲,差了萬而八千輩。”白牡丹責備呂洞賓說。
“我說小朋友,你小腦筋想哪去了?你再胡思亂想也不至於會想到我們倆成婚配嘛。”八戒責備白牡丹說。
“不是有個典故叫千古奇緣嘛,出處就來自我們倆啊!”那白牡丹自信地說。
“倘若真出自我們倆,那才真叫千古奇冤!”八戒摸了摸白牡丹的頭,自嘲地說。
“我們這往哪兒走啊?八戒哥哥。”白牡丹問。
“慈雲寺的白靈夫人託了我一件事,我在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到她,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吧。”八戒對白牡丹說。
“好呢。”那白牡丹說完,一下就不見了。
八戒左看右看,轉了好幾個圈圈,沒見着白牡丹,便大聲喊道:“牡丹仙子,你在哪兒啊?我們走了。”
八戒突聞一陣耳語聲:“胖哥哥,我在這兒呢。”
八戒往自己頭上一摸,才發現自己頭上正插着一朵花。
只聽得旁邊有人向他指指點點說道:“你看那個男人好妖怪!頭上插朵白牡丹,想插花插朵紅花嘛,偏偏插朵白色的,多不吉利呀,知曉的當他是臭美,不知曉的還以爲他家死了人。”
八戒一聽,很是氣憤,一把將那白牡丹揪了下來。
“哎喲!疼死我了!”白牡丹一下掉在了地上,疼得哇哇直哭。
“快起來,還是我揹你走吧!”八戒說完,將白牡丹仙子背到背上,向城外走去。
白牡丹趴在八戒背上問八戒:“胖哥哥,你們師徒四人西天取經途經女兒國時,女兒國的國王爲什麼沒能嫁給你師傅唐僧呢?”
八戒說:“當時我們師徒四人都是出家人,不允許有婚配的。”
白牡丹卻說:“我好像聽說問題出在小白龍,當時是這樣的,女兒國的國王對唐僧說,御弟哥哥你給個痛快話,到底嫁還是不嫁,唐僧當時騎在馬上,非常動情地說——駕,然後小白龍就馱着唐僧竄了,這一段美好的姻緣就這樣黃了。”
“原來是這樣的?”八戒好生詫異。
“嗯,故事就是這樣的。”白牡丹認真地說。
“你拉倒吧,我當時就在一旁,你當我是空氣呀!當時師傅是被琵琶精給搶走了。不過那女兒國的國王實在是漂亮!那臉蛋簡直嬌嫩如水,縱放千倍亦無瑕。”八戒對白牡丹說。
“你該不會也想着跟女兒國國王成親吧?”白牡丹問。
“我八戒何許人啊!從不爲情色所動。”八戒振振有詞地說,說完自己又嘿嘿地笑了起來。
“世上還真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好歹還知曉害臊!”白牡丹笑話八戒說。
就這樣,八戒和白牡丹仙子一路遊玩着,走了數月,來到了一座郡城,見城裡景象淒涼,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火辣辣的太陽照在青石板路上,反着白花花刺眼的光。
八戒問白牡丹:“小姑娘,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啊?”
白牡丹說:“這裡是鳳仙郡,就是當年你們爲災民求雨的地方。”
八戒詫異:“當時不是那孫猴子和鄧、辛、張、陶四位神仙一起來到鳳仙郡境界,作法把雨降下來了嘛?怎麼還是這般乾旱?”
白牡丹說:“雨是降下來了,可是鳳仙郡連年旱災,莊稼早已是顆粒無收,百姓是民不聊生。可郡侯還要讓百姓捐款捐物修建道場,天天焚香禮佛,命令城裡城外大家小戶,不論男女老幼,也都要燒香拜佛。好多青壯年都被道命令所困,多已未老先衰,無力下地幹活,田地無人耕種,市井門可落雀。而今,那老郡侯已去世,其子更是荒淫無度,百姓生活更是悽苦。”
八戒認真地聽着,良久,對白牡丹仙子說道:“走,我們去鳳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