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老祖去勢凌厲,遁入虛空之中,根本無法捉摸蹤影,就在那麼幾分之一息間,就要抓住俞瀾的皓腕。
那老者冷笑一聲,一腳踢了過去,看似毫無章法,卻聽到一聲悶哼,青狐老祖身子一頓,出現在他的面前,單手抵在那腳背上,兩股雄厚的力量暗自交鋒,令虛空劇烈的波動起來。
“她還沒有死,着什麼急?”老者用那沉厚的聲音說道。
青狐老祖根本不理會,一掌探出,那五指彷彿涵蓋天地,滾滾而來,發出一片濃郁的青光。
老者並不慌張,直接抱肘撞殺而去,力道凝聚在肘尖,聚而不發,頂在那手掌之上。
嘭!
那團青光竟然直接被震散,青狐仙人不由得面色一沉,只覺得這一動之間,渾身氣血都洶涌震盪起來,不過他相信對方受到的反震之力也絲毫不弱。
這種頂級霸體之間的較量於剎那之間來回撞擊了上百次,那團虛空直接被打成了一團裂紋滿目的漿糊。
青狐老祖大吼一聲,眼眸在這一刻赫然變成了碧綠之色,彷彿遠古狐妖般。
造天城主恍然說道:“隱藏的挺深,居然是妖魔!”
青狐雖然以仙人老祖自居,但本質並非修仙者,而是一頭罕見的不朽魔尊,實力相當於真仙,確切的說比大部分的真仙都要強大,他的壽元已經消耗了數十萬年,絕對算得上的骨灰級的強者。
那詭異的瞳術一經展開,在老者的眼裡,整個世界就已經被一片濃郁的青色侵染,在那瀰漫的煙塵之中,一頭巨大的狐妖露出了真容,那雙眸子彷彿懸掛在天穹的血月,讓人心生畏懼。
老者在那狐妖的面前,實在太過渺小,甚至連它那爪子的高度都遠遠不及,他很清楚陷入了對方的神魂世界之中。
這種神魂攻擊之術非常強大,尤其是由妖魔施展,藉由他們的天賦本源可以達到修仙者難以企及的高度。
呼!
那頭狐妖發出一聲尖嘯,煙塵激散,露出那豎向天際的九條紅色長尾。
老者身
陷絕地,可是卻絲毫未曾露出懼怕之意,他的神色幾乎都沒有改變過,兩隻眸子炯炯有神的望着前方,嘴角甚至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尖嘯之後,狐妖終於動了,它一下子化作千萬殘影,撲殺而至,這就好像是數以百計的獅子在搏殺一隻弱小的螞蟻般,結局如何根本用不着去猜想。
老者面對着狐妖的凶煞攻擊,屹立不動,只見他單臂擡起,彷彿要撐起這一方世界。
轟隆!
一股力量宣泄開來,這青色的世界一下子就被炸出了一個窟窿,那些狐妖尚未近身,就被那極速擴張的窟窿所湮沒,被絞成了碎片。
“撒手!”
忽然間,一頭隱藏在最後方的狐妖衝出,拖着被炸裂的殘破之軀衝到了近前,狠狠的咬住了老者的臂膀。
老者的目光中透發出一絲怒意,手臂一震,那狐妖撕裂成萬千碎屑。
霎息間,幻相世界已經破滅,青狐老祖依舊他的面前,可是俞瀾真仙,卻已經被他扛在了肩膀上。
一溜血水從袖間淌落,青狐老祖卻似乎並未在意,剛纔做出這樣的舉動,明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老者袖袍一抖,讚賞道:“有膽識。”
黑暗國主冷冷說道:“不愧是天道之下第一人,玄皇老祖。”
老者的身份昭然若揭,赫然便是仙界皇廷天刑神衛軍的總帥,掌管着神秘禁軍的玄皇老祖,一個無限接近於神仙的存在,甚至要比造天城主還要厲害的多。
殺伐之聲漸起,黑暗國主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看來你的防禦壁壘很快就會被攻破,還不打算啓動大禁絕陣麼?”
玄皇老祖說道:“皇廷之主授予我統領禁軍的權力,只要我鎮守於此,仙界皇廷便永遠不會覆滅。”
黑暗國主冷笑道:“之前你們屠戮罪仙的行徑早已傳遍整個地仙界,積怨太深,你拿什麼來抵擋天下罪仙的怒火,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傳承這麼多年的皇廷禁軍,到底是什麼?”
玄皇老祖淡然說道:“天下的罪仙,當然是
由仙國宗門來擊殺,這就是我所掌握的禁軍之力。”
說到這兒,黑暗國主的瞳孔陡然膨脹了起來,帶着驚怒交迸之色,他再次回頭,目視着那城牆之外的一片殺伐。
那些隱藏在永恆仙國內的罪仙突然暴起,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然而他們最大的作用在於領頭羊,當戰事終於爆發的時候,那些罪仙大佬都想要從仙界皇廷的身上狠狠的剮下一塊肉來,畢竟這裡的資源豐厚,簡直難以想象。
然而最重要的,是有可能直接推翻皇廷,這可是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大事件,更何況這次是黑暗天國衝鋒陷陣,更是給了那些罪仙足夠的勇氣,然而此前屠戮絕獄的傳聞早已沸沸揚揚,令那些罪仙的憤怒之火早已蔓延多年,一經爆發,可想而知會有多麼恐怖。
當衝進永恆仙國的罪仙數量越來越多,無數子民被無辜殺害,生靈塗炭,每個罪仙都像是瘋子一樣衝向那從古至今都無比神聖威嚴的仙界皇廷。
然而,就在這一刻,虛空之上,忽然出現了數不清的人影,他們腳踩着飛劍,道袍法衣迎風而動,一派正氣凜然,呼嘯着便衝了下來。
仙法發動,給了那些尚未反應過來的罪仙一次迎頭重擊。
他們來的太快,很多罪仙勢力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艘艘宛如船艦般的空間仙器出現在永恆仙國的上方。
在一艘巨大的黑色戰艦之上,走出一名黑袍老祖,他的兩道眉毛彷彿利劍般斜刺入鬢,一雙虎目可謂十足威猛。
“教主,情況有些不妙,出現了很多仙國宗門,至少一流仙國境域的都差不多到齊了。”說話之人,乃是通天教的長老,一頭赤發,虎背熊腰,壯碩無比。
通天教主審視着戰場,卻並未作出迴應,他轉過了頭,發現在不遠處一艘規模與之相當的戰艦駛進了戰場,在那上面,站着一名年輕僧人。
他那幽黑色的皮膚上彷彿用鮮血烙印上道道紅印,看起來像是某種符籙,整個人削瘦至極,脖頸上掛着一串骷髏,鼻樑以及耳垂都被鐵環貫穿,整個形象令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