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報到

當天晚上曲雅婷理所當然的住在了香園第十二號別墅裡,依照她的初衷這當然是最好的留在雲動身邊的方式,自己初來滬海蔘加工作,沒有安身之所,雲動有這麼大面積的住房,難道還要她去住酒店或租房子住嗎!那樣顯得太沒有人情味了,並且曲小妹很快找到了一個新的理由,那就是想和曉筱多相處相處,看看自己有什麼能幫她。

本來雲動一肚子的想法,可愣是沒敢說出口,情知多說也是無益,所幸不說。曲小妹心安理得的留了下來,並很快和伊莎波娃以及曉筱熟絡了起來。

對於雲動爲什麼會在從梟龍退役後短短的半年多的時間裡,就能擁有如此豪華的別墅這樣的問題,她根本就不用去問雲動,施影早就告訴她了,到了伊娃這裡,就變成了講故事,伊娃那是親身經歷了那些令人熱血沸騰的場景的目擊者之一,她拙劣的華語卻沒有太影響她講故事的精彩程度,配合着手裡的動作,也將這些故事描繪的令人猶如身臨其境。

曲小妹自以爲對雲動應該算是瞭如指掌,可聽完伊娃的敘述她還是震驚了,因爲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如果換做一人,她是打死也不敢相信的,而這些事發生在雲動的身上,她毫無疑問的相信了,因爲與自己共處了六七年的梟龍教官,時常創造出一些令人不可置信的奇蹟。

當雲動駕車將施影送回家回來以後,曉筱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今天一天,她的毒癮沒有發作,只是有一些不適的感覺,她咬牙熬過去了,有些疲勞,就先睡下了。他再找曲小妹的時候,發現安排給她的房間裡沒人,行李都攤開了,還沒來的及收拾。

於是他又去了伊娃的房間,伸手正要敲門,卻聽到裡面咯咯的笑聲,仔細一聽,原來兩個人正在裡面說話,聊的正歡,雲動一聲苦笑,放棄了進去的打算,獨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早上起來,到了餐廳,雲動看見三個女人正圍坐在餐桌邊在吃早點,他進來以後,曲小妹擡頭看着他,眼神怪怪的,雲動沒怎麼在意。

曉筱起身到廚房裡端出爲他準備的一份早點,早點是西式的,咖啡、麪包、餅乾,還有兩塊蛋撻不像蛋撻,煎蛋不像煎蛋的東西,雲動盯着那東西看了一眼,觀察細緻的他馬上明白了這一定是伊娃做的,他毫不遲疑地拿起就吃,嘴裡嘖嘖讚道:“嗯,不錯,好吃,就是品相差了些。”

一句話,說的伊娃兩眼放電,臉上表現得很興奮快樂的樣子。

曲小妹很鄙視地撇了撇嘴,心道:真應了老話,學壞容易學好難,這傢伙,才離開幾個月,就變得油滑了。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衝着雲動說道:“你吃快點,我今天報到,你得送我去。”

雲動被噎得兩眼一翻,剛想說什麼,看到曲小妹惡狠狠地目光,趕緊咬了一口麪包,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眼淚差點沒噎出來。

看到雲動吃癟的樣子,三個人都是忍俊不禁,捂着嘴偷偷直樂。

吃過以後,雲動無奈地穿上外套,以房東的身份做了兼職駕駛員,到車庫將車子開到了門口,曲雅婷聽到車子發動機輕細均勻的轟鳴聲,這才從房間裡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很滿意地上了車。

雲動從墨鏡下瞟了她一眼,口中問道:“去哪裡?”

曲雅婷歡快地答道:“市公安局國安分局,在三十五號大街上。”

雲動再沒說話,輕點油門,保時捷像風一樣駛出了香園。

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兩人都沒有說話,曲小妹看着窗外,看着這個陌生的城市,想着身邊的這個人,如果不是他來到這個城市,那麼自己也就不會跑到姥爺面前苦苦哀求,求他同意自己轉業,調到這個陌生確充滿希望的城市。

想到昨天從伊娃那裡得知的情況,曲小妹就覺得心裡發堵,下個月清明日,他就要去J國伊賀谷,赴一個生死之約,聽說那個名叫鬆井賢二的人是一個忍術高手,手段陰險毒辣,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她的心裡不禁爲雲動的安危感到擔憂。

“聽說你下個月要去扶桑?去赴一個約會。”曲小妹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開口問道。

雲動眼角掃了她一眼,無聲的點了點頭。

“一定要去嗎?”她焦慮地接着問道。

還是沉默地點頭。

“還是爲了無差別追殺令?”

雲動又點了點頭。

曲小妹忍不住了,美目圓睜,嬌叱一聲:“你啞巴了,不會說話。”

雲動見她惱羞成怒了,這才微微一笑說道:“才說了三句話就惱了,你這脾氣得改改,我還沒發飆呢,你倒好,先發制人了。”

“你發什麼飆?我惹你了?”

“你不好好的在部隊呆着,想專業就轉業,這不是任性嗎!說什麼想換換環境,明顯的託詞嗎!哄誰呢!”

曲小妹一聽這話,頓時心中感到委屈,兩眼一紅,眼淚就下來了。

雲動一見她哭了,頓時慌了神,依照曲小妹的性格,她可很少哭,只在雲動面前哭過兩次,每次都讓雲動哄上好幾天,纔有點笑色,所以雲動對她這招十分忌憚。

他慌忙道:“怎麼又哭了!我這不是替你可惜嗎!想當年你想進梟龍,吃了那麼多苦,現在說放棄就放棄,難道就不捨不得!”

“我更捨不得你。”曲小妹哭着大喊了一聲,嚶嚶悲訴道;“我不想活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思念就像一條蟯蟲,每天在我的腦海裡盤繞,我天天都會想起你,想着你現在在幹什麼,怕你出事,還...還怕你變心,今天一個施妹妹,明天一個伊莎波娃,不知道哪天就把我忘記了,人家害怕,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你還怨人家,嗚....”

曲雅婷越哭越傷心,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雲動那個後悔,知道是這樣,打死都不該說那些話,他忙陪着小心地勸解道:“是我不好,不該說你,可是...你都知道她們...了,你還這樣做,何苦呢,我們沒有結果的,你家裡就你一個獨女,你們家地位顯赫,大隊長,老政委,他們不可能同意你跟着我這樣的人,況且小影已經和我有夫妻之實,現在身懷有孕,雖然她不肯嫁給我,但她是我的女人,伊莎波娃也不願離開我,我不能不管她們,在你來之前,我還主動和另一個女人分手了,我不想害了別人,也不想害你,我們只能做戰友、做朋友,做不了夫妻,這種事不是任性能解決問題的。”

曲小妹已經完全愣住了,她嘴裡喃喃地重複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車裡的空氣變得很凝重。慢慢地令人感到窒息,曲小妹感到呼吸不暢,伸手降下了車窗,單手撐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窗外,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我該怎麼辦?

車子到了三十五號大街,遠遠地雲動就看見移動深麻灰外牆的一棟建築的大門邊,掛着滬海市國安局的招牌,門樓上掛着金光閃閃的國徽。

雲動將車子停在了大門口,乜了一眼曲小妹,猶豫了一會說道:“現在還來的及,要不回部隊吧!”

曲小妹目光呆滯,聽到雲動的話,猛地一甩頭:“不,我不回去,我就留在滬海....”

她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嘎然而止,深蹙的峨眉挑了一挑,看了雲動一眼,面無表情地開開車門下了車,向臺階上走去。

雲動手打方向,剛準備離開,後面一輛車擦着保時捷的車頭,也停在了大樓的門前,後車門一開,下來一位身穿警服,肩扛二級警監的中年男子,濃眉大眼,威風凜凜,面沉似水。

這中年男子扭頭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保時捷,又看了看裡面的人,當看到車裡的人時,臉上現出一股驚詫之色,他連忙向雲動的車頭前走了幾步。

“你叫什麼名字。”

雲動不認識此人,打量了兩眼,還是沒想起車頭前的人是誰。

“你好,你是雲動?”

雲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的,我就是雲動,你是哪一位?

“是的,你沒見過我,但我認識你,你來這裡幹什麼?”中年男子神秘的笑了笑。

“哦,我送朋友來報到。”雲動憨厚的笑了笑。

中年男子扭頭看到門口的曲小妹,此時已經過了上班時間,所以大門口除了武警就只有曲雅婷一個人,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衝着雲動問道:“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姓曲?”

雲動點了點頭,他看的出,這個男人一定是滬海國安局的一個級別很高的領導。

他笑着對雲動說道:“既然來了,就上去坐會吧,我們也該認識認識了。”

接着他又扭頭衝着曲雅婷喊了一聲:“小曲同志,你等一下,等雲動一起,一會到三樓最裡面的一個辦公室來。”

說完笑了笑,拾步上了臺階,進入了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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