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凱死皮賴臉的纏上了薛美萱,他挽着薛美萱的手臂,親暱的貼着薛美萱,苦苦哀求的說道:“相信我,我真的不會亂來。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傷害我自己的孩子。”
薛美萱聽到他說的話,只覺得噁心。如果在不知道他帶別的女人回來的情況下聽這番話,可能會覺得甜蜜。但是現在,自己一點兒都不想聽到。不過薛美萱隱藏得很好,她臉上帶着笑容,把楊桓凱的手撥開,厭惡的情緒就這麼不着痕跡的消失了。
她說:“不行,我不能拿孩子來做賭注。楊桓凱,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那麼跟我分開睡,要麼就是我回到之前住的地方。”
剛纔楊桓凱還在竭盡所能的哄她,可是現在的臉色卻比黑炭還黑。楊桓凱放開她,堅決表態的說道:“不行,這段時間你只能住在這裡。我不允許你去任何地方,聽到了沒有?”
薛美萱的視線一動不動的鎖定在楊桓凱的臉上,她很想知道楊桓凱是真的這麼關心自己,害怕自己受傷,還是糊弄自己,要自己回來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背地裡,他是不是還在跟那個萬佳汐來往?
薛美萱突然抓住他的雙腿,讓他雙腿併攏,然後躺下來,把腦袋放在了他的雙腿上。薛美萱想起早上醒來的時候,楊桓凱對自己說的話,薛美萱問道:“你說楊煥旭不是你的兒子,說你朋友的兒子,是你朋友發生了車禍,那孩子你才接着養的?”
楊桓凱沒有料到薛美萱突然會提起這件事情,他點頭回答:“是,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自己一直以爲他和趙翰麟之外,還有別的朋友嗎?
薛美萱問道:“是怎麼回事兒讓,他們怎麼發生意外的?”
怎麼發生意外的?
楊桓凱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時候,大自己己兩歲的季浩唔帶着剛生產的妻子和兒子走出醫院。季浩唔小心翼翼的帶着他的妻子江旋去停車場,楊桓凱就走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幸福的一家人。
不過還沒到停車場,他們夫妻倆就因爲工作的事情吵起來。
江旋剛生產完,臉色和身體都不好,不能動氣。但是因爲季浩唔剛纔說的話,氣得面紅耳赤的吼叫道:“你這人就是這樣,別人失不能失去這份工作,難道你就可以嗎?你爲了別人的家庭,別人的孩子主動辭職,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季浩唔最不喜歡的就是妻子的斤斤計較,什麼都要去爭個長短。自己失去了工作不會餓死,但是別人失去了這份工作,未必可以保住家庭和孩子。
他爭吵的反擊道:“你們這些女人怎麼這麼愛計較,我沒有爲你着想嗎?從我們在一起,到我們結婚,哪件事情不是順着你的意思,你現在跟我說我沒有想過你的感受?你這樣的控訴簡直是莫名其妙。”
兩夫妻吵架,哪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季浩唔只是無心的說了兩句,江旋卻聽進了耳朵裡。
江旋氣得氣血噴張,她抱着孩子失控的衝着季浩唔大吼:“對,我就是小肚雞腸,就是一個愛斤斤計較的女人。你這麼了不起,那你自己一個人過好了。”
季浩唔被她輕易說出來的話氣到了,一個向前,一個向後的各自離開了。
楊桓凱沒有去追季浩唔,而是去追了江旋。江旋剛剩餘不久,孩子也纔剛剛離開了醫院。治療了十幾天,身體剛剛好一些。這麼小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生病,是在一次的折騰了。
他好不容易纔追上了江旋,他攔在了江旋的面前,勸說道:“別生我哥的氣了,他剛纔也是一時口快。你看你們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別因爲這點兒小事情而破壞了感情。況且現在都有孩子了,不要動不動就吵架。”
江旋聽到楊桓凱這番話,心裡的怒火就減少了一大半。她苦澀的說道:“桓凱,你也知道我是爲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才八個月就出生了,先天不足。一生下來就花了七八萬了,現在正是籌錢存錢的時候,要是將來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沒有錢可怎麼辦?”
楊桓凱連忙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卡,是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這幾天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交給季浩唔,趁着這個機會可以交給江旋。
他勸說道:“別跟我哥置氣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氣。這裡有一百萬,不管孩子出了什麼事情,還是我哥辭職了,都夠你們生活的。”
江旋拿着這張銀行卡都覺得發燙,這錢吃十幾二十年都夠了。可拿在手裡會覺得燙手,丈夫知道自己手裡這張卡也會生氣。
江旋推辭的說道:“桓凱,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收。這麼多錢,太貴重了。”
拿出去的東西,楊桓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收回來。所以江旋把銀行卡送回來的時候,楊桓凱又塞到了她的上衣兜裡。
楊桓凱連忙說道:“這是我給孩子的錢,你就不要推辭了。剛纔你不是也說了嗎?這孩子先天不足,後面需要花的錢太多了。我哥的個性,存的錢也有限。你還是留着這些錢,孩子生病了也有看病的錢。”
江旋這才決定收下這筆錢,她心裡想這筆錢是楊家的,楊家欠丈夫這麼多,收一筆錢怎麼了?
楊桓凱連忙攬着江旋的肩膀,準備把江旋帶回到季浩唔的面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季浩唔把車開出了街道,和一輛送貨的打卡飛車相撞了。
江旋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根本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楊桓凱只能把江旋安置在路邊,馬上去看季浩唔的情況。
當他跑到季浩唔車子旁邊的時候,發現他車子的擋風玻璃都碎了,散碎的玻璃還刺入了季浩唔的臉上,頭上。
季浩唔當場死亡,楊桓凱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面對了生死。
喪事楊桓凱是從頭到尾的照料,到了下葬的那一天。江旋送走了親朋好友,她抱着孩子走到了楊桓凱的面前。她看了孩子一眼,把孩子交給了楊桓凱。
楊桓凱瞭解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個女人無法照顧一個可能會有很多病的孩子,所以他那個時候就決定要把孩子帶回楊家。
他在江旋的面前保證的說道:“我會照顧好這孩子,你放心。”
江旋當然放心了,如果不放心怎麼可能把親生孩子交給楊桓凱。她感激涕零的說道:“桓凱,本來浩唔跟我一起,我一定可以咬緊牙關把這孩子撫養成人。可是現在浩唔不在了,我根本沒有信心可以照顧好這孩子。謝謝你,願意接納他。”
楊桓凱看着孩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是自己應該答應的。
下一秒,楊桓凱回過神來。他看到薛美萱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他回答的說道:“就是交通意外,我朋友的兩夫妻吵架了,一個上車一個沒上車。結果發生交通意外的死掉了,沒發生交通意外的也逃掉了。”
逃掉了?
桓凱的意思是那個人扔下了孩子跑掉了,那孩子不是她的親生骨肉嗎?
薛美萱的問道:“那孩子就這樣到了你家,在你家住了這些年,一直管你叫爹地?”
楊桓凱緊緊地抱着薛美萱,頓時覺得很冷。他回答的說道:“是啊,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把煥旭帶回了楊家。”
突然被抱回去一個孩子,楊桓凱的父母應該把這孩子當成了楊桓凱的私生子吧!
薛美萱問:“你是不是沒有跟你父母解釋這孩子的由來?”
怎麼會沒懷疑?還做過親子鑑定,只可惜不管母親怎麼鑑定,都堅定不出來。
楊桓凱點頭,他垂下頭,將臉貼在薛美萱的臉上,說道:“美萱,答應我一件事情。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管是跟煥旭那孩子,還是我的父母,一個字都不要提。”
一個字都不要提?
既然是這麼保密的事情,就不應該告訴自己,不是嗎?
薛美萱從他身上爬起來,既然是這麼機密的事情,爲什麼又要告訴自己呢?
薛美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桓凱,這種事情爲什麼不讓它爛在肚子裡面,爲什麼還要告訴我?你就不怕我一時不小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嗎?”
楊桓凱再度抱住了她,說道:“經歷了之前的事情,我知道欺騙你、隱瞞你的後果是什麼。我太在乎你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從來一次,所以我決定告訴你。”
在乎?是真的在乎嗎?在乎不是嘴上說說的,而是做出來的。
薛美萱靠在楊桓凱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氣,他和那些女人發生關係是在分手這段時間。也許自己應該學會寬容,要生氣也要在自己回來之後,楊桓凱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才能生氣。
好吧!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在犯錯,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
趙翰麟已經知道薛美萱回到楊桓凱身邊的事情了,不過現在趙翰麟根本沒有時間去管他們,趙翰麟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