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芸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孝順的兒子竟然能說出這麼忤逆的話來,難道這個女人對兒子來說真的重要到這個地步了。
她調整了一下現在的心情,想用另一種方法來認識這個‘特別’的女孩。她說:“如果你真的這麼在乎這個女孩子,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這個女孩子。做媽的也不會拆散你們這對鴛鴦,請到家裡來,讓我和你爸都幫你看看這個女孩子。只要她不是那種在外面**的女人,我們都會接受。”
楊桓凱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楊桓凱試探的問道:“媽,你說的是真的?”
付海芸對女兒的這種愚蠢的問題很失望,那個女人已經徹底改變了兒子,讓兒子變成了一個會在別人的身上尋求希望的人。培養了兒子這麼多年,自己想要的可不是這種不思進取的兒子。
付海芸臉上掛着榮勇的笑容,她說道:“當然是真的,晚上八點,帶那個女孩子回來,我讓傭人準備晚餐等着你們。”
一說完,付海芸馬上站起來,踏着優雅的步伐離開了餐廳。
楊桓凱看着那杯只喝了一半的紅茶,心裡還是充滿了疑惑。母親雖然嘴上說會接受美萱,但是自己相信她說的話絕不是完全出自真心。從自己接任雜誌社開始,母親就給自己安排了不少和千金小姐的相親。
可想而知,在母親的眼中,自己是應該和門當戶對的女人在一起。
他靠在椅子上重重的嘆口氣,如果母親說的是真的,自己不是要錯過這個機會?
楊桓凱立馬站了起來,他拿出了手機不停的給薛美萱大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薛美萱的手機根本打不通,她根本不願意和自己再有牽連。現在在她的心裡,難道只有趙翰麟。
突然,楊桓凱緊緊地握着拳頭,重重的打在桌子上。砰地一聲,面前的咖啡杯掉在地上,所裡響起了碎裂的聲音,咖啡四處飛濺。
侍應生連忙走到了楊桓凱面前,他盡職的說道:“先生,對不起。你剛纔打壞的東西需要賠償,你……”
楊桓凱充滿了憤怒的眸子瞪向了侍應生,強烈的光芒嚇得侍應生後退了一步。楊桓凱掏出了身上的支票,開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放在桌上。
侍應生正準備阻攔他離開,卻瞧見了桌上的支票,侍應生連忙把支票拿起來。
十萬塊?
餐具和桌子加起來雖然貴,但是要不了十萬。頂多就一萬塊,果然是有錢人,出手這麼大方。
楊桓凱離開了餐廳之後,馬上攔了出租車。他讓出租車司機去了薛家,一路上他都悶聲不吭的打電話,可是薛美萱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
他也不知道車子是什麼時候到薛美萱的家門外的,他付了錢下車。站在薛家的家門口,他給薛美萱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手機那頭除了嘟嘟嘟的聲音,根本聽不到其它聲音。
楊桓凱一怒之下給薛美萱發了一個短信,短信裡寫道:“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薛家。我楊桓凱說到做到,你做過我的女朋友,應該很清楚。”
待在房間裡煩躁不安的薛美萱看到了短信,她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了牀上。現在她真的很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出去?
如果出去見了楊桓凱,他提出了什麼要求怎麼辦?如果出去見了楊桓凱,他又追問孩子的事情怎麼辦?
可是如果楊桓凱跑到薛家來鬧,事情很快就會傳到趙翰麟的耳中。
考慮再三,薛美萱站了起來。她忍着腿上的傷走了出去,王倩就站在門口。她看到了往前停下了腳步,好奇地問道:“王倩,你怎麼在這裡?”
王倩神色複雜的說道:“剛纔你的手機一直在房間裡響,我就知道你有事情。是不是之前害你住進醫院那個男人?你真的要去見那個男人嗎?”
薛美萱握着王倩的手,她拜託地說道:“楊桓凱非要我出去見他,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特別是泄漏到趙翰麟那邊去。”
泄露給趙總?
自己有不是經常可以見到趙總,怎麼可能泄露給趙總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不是因爲要去告狀,而是想讓美萱想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王倩抽回手,說道:“美萱,就算我不說,你的行蹤也會暴露到趙總那邊去。如果你今天出去了,你就要想好今後怎麼面對趙總。”
薛美萱閉着眼睛點頭,她心裡清楚走出薛家所代表的意義。可是不出去,楊晃開就會闖進來。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話,只會弄得更加難堪。
下一秒,薛美萱還是走出去了。她越過王倩,扶着實木做的欄杆,一步步地走下樓。
越過了光禿禿的花園,她走到了薛家的門口。她不知道的是,現在站在薛家的主人房裡,爭優一個人正在監視她。
而薛美萱打開薛家的鐵門,走到了門口。她正在找尋楊桓凱的時候,被楊桓凱壓倒在牆上。
薛美萱被楊桓凱這個動作嚇得臉色蒼白,他……他也太肆無忌憚了。這裡是薛家,不是楊桓凱的家,他怎麼可以在這裡對自己動手動腳?
楊桓凱看到她的反應,很清楚她對自己還是有感覺得。楊桓凱靠近了薛美萱,在她耳邊吐息的說道:“我今天是來找你的,我要跟你說兩句話。”
薛美萱的耳邊被他一吹氣,她不由得閉上了雙眼。可是這個時候,她的腦袋裡卻閃現出許多和楊桓凱相處的畫面。還有……那天在雜誌社,他們給自己看楊桓凱和萬佳汐在巴黎的照看,自己被關在廁所裡被人惡整,自己淋着雨,在街上狼狽的畫面。
太多太多的教訓讓薛美萱清醒,她睜開了雙眼,立馬將楊桓凱推開。她在心裡警戒自己,不管還有多喜歡楊桓凱,都必須剋制。那些傷害只能經歷一次,不能在經歷一次。如果再經歷一次,自己就會像母親一樣,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薛美萱瞪着楊桓凱說道:“就算你有兩句話要跟我說,也不用靠我這麼近。你難道不記得我現在是你兄弟的女人嗎?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你的兄弟?”
楊桓凱討厭從她的嘴裡聽到趙翰麟,楊桓凱討厭她關心趙翰麟。她的關心只能給自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得到她的關心。
楊桓凱在一次將她抵在牆上,這一次她的雙手都被楊桓凱高高的禁錮。楊桓凱紅的雙眼,眼睛裡走着血絲,楊晃開說:“不要跟我提趙翰麟,如果他把我當成朋友,就不會讓你做他的女人。即便只是供他玩樂的女人也不可以,不允許你做他的女人。”
薛美萱和他四目相對,他好像沒有說假話,可是他憑什麼?
薛美萱好不容易抽回了手,她一巴掌甩在楊桓凱的臉上。是那種恨不得把五根手指頭都打斷的巴掌,深深的五指印就好像烙印一樣印在了楊桓凱的臉上。薛美萱地吼道:“楊桓凱,你憑什麼?你對我三心二意,你把我逼上絕路。你竟然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以爲你是誰?”
楊桓凱不是受虐狂,可是在這一刻,他卻覺得很爽。
楊桓凱用舌頭頂了一下口腔的肉臂,他犯賤的笑道:“真舒服,再打幾下。”
薛美萱的確在氣頭上,楊桓凱又說了這麼樣的話,一巴掌接着一把巴掌的打溼肯定的事情。幾巴掌下來,薛美萱的手也軟了,楊桓凱的臉也腫了。薛美萱的身子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得,靠在牆上。
薛美萱無力的請求道:“我求你放過我,不要再糾纏我了,行不行?”
楊桓凱的臉紅腫難辨,看着實在讓人心疼人。可是楊桓凱沒有打算就此退縮,今天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說,他不想就這麼離開。
他靠近薛美萱,連口吃都不清了,他還是要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你,我愛你,我要纏着你一輩子。”
薛美萱避開了楊桓凱的靠近,她躲開了,臉上帶着冷笑的譏嘲道:“你愛我?你愛我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愛我會這樣的逼我?如果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那你愛人的方式未免也太畸形了。楊桓凱,我接受不了,我不能接受。”
楊桓凱臉上的表情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他的眼神還有真情流露。他心痛的看着薛美萱問道:“你接受不了我,你卻可以接受趙翰麟。你知道趙翰麟身邊有多少女人嗎?你知道趙翰麟只是把你當成玩弄一下就可以拋棄的女人嗎?”
薛美萱頓時擡起頭來看着楊桓凱,她的眼睛裡已經聚集滿了淚花,是悔恨的淚花。薛美萱大吼:“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跟趙翰麟在餐廳包房裡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對我有什麼影響嗎?”
楊桓凱眉心緊皺的看着薛美萱,他問道:“難道這些你都知道,還要跟趙翰麟在一起,爲什麼?”
他不服,他不甘心。同樣跟不忠的男人在一起,自己對她有情,趙翰麟對她無情。可是她願意選擇趙翰麟,卻不選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