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萱點頭,她握着公公的手,安撫的說道:“爸,別太擔心。 可能桓凱的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這麼糟糕,我先去看看。等我確定了桓凱的情況,再給你打電話。”
楊震靖沉沉的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薛美萱是親自開車去醫院的,她開車的時候車身東倒西歪的,好不容易車子纔開到了仁和醫院。她停好車馬衝下車,楊桓凱受傷、血流不止的樣子一直在她的眼前轉,她整個人可以說都快要崩潰了。可是她提醒她自己,楊桓凱還在醫院等着她,楊桓凱還需要動手術,她不可以崩潰,絕對不可以!
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醫院的大堂,她在諮詢臺瞭解了楊桓凱的情況。護士打了一通電話,負責協助醫生照顧楊桓凱的護士衝下了樓。
薛美萱辦理了楊桓凱的住院手續,護士才帶着她去手術檯。
站在手術室外面,薛美萱緊張的抓着護士的手,問道:“我老公真的沒事兒嗎?會不會有危險?”
護士看她緊張的樣子,連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的說道:“縫合只是個小手術,沒事的。”
只是小手術,小手術……
薛美萱忽然響了護士在電話裡說的話,她不是說桓凱是跟人打架才送到醫院的嗎?對方也受傷了,對方叫什麼名字?
忽然,薛美萱的雙眼一亮,問道:“我想知道和我老公發生衝突的人是誰?他們爲什麼會發生衝突?”
護士說:“爲什麼會發生衝突,我們院方不可能知道的。我們只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他好像叫什麼……朱翔的,對,是朱翔這個名字。”
薛美萱聽到這兩個字,雙眼頓時放大。護士剛纔說什麼?是朱翔和桓凱發生了爭執,是朱翔打破了桓凱的頭?
朱翔至於這麼做嗎?
是他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爲什麼要拿桓凱出氣?
薛美萱的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第一次對朱翔產生這麼濃烈的恨意。
護士看到她生氣的樣子,連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撫的說道:“楊太太,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生氣。不過這種事情有警察介入行了,你千萬不要亂來。你丈夫還需要你在醫院好好照顧,他很需要你。”
聽到護士說的話,薛美萱的雙手才慢慢地鬆開。
護士小姐說的對,桓凱還需要自己照顧,自己不可能去找朱翔的麻煩。
……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薛美萱從手術室到病房,一直都陪着楊桓凱。天色慢慢變暗了,直到晚八點多鐘,楊桓凱才慢慢醒過來。
薛美萱看到他的手在動,連忙站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頭髮,溫柔的說道:“你醒過來了,剛纔可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爲你今天都不會醒呢!餓不餓,要不要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吃?”
楊桓凱皺了皺起眉心,他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了從房間裡傳來的消毒水的氣味。而且他看到薛美萱的眼睛腫腫的,好想哭過,這才確認了這個地方。
他搖頭,問道:“這裡是不是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的?”
薛美萱內疚的摸了摸他的臉,回答的說道:“你被人砸破了頭,所以被送到醫院來了。砸你頭的人是不是朱翔?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朱翔爲什麼要這麼對你?”
楊桓凱慢慢的想起發生的事情,的確是跟朱翔發生了爭執,當時太混亂了,可能因爲當時情況太混亂了,朱翔才動手的!
回過神來,楊桓凱虛弱的回答:“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是當時朱翔人也在醫院,聽到我媽跟那個女人說的話,誤以爲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結果跟我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兩個人的脾氣都較倔,結果出事了。”
朱翔在醫院?
他聽到婆婆和那個女人說的話,難道他誤會桓凱在外面搞大了別人的肚子,纔對桓凱下手這麼重的?
算懷疑,也應該問清楚,不應該下這麼重的手。
下一秒,薛美萱激動地站了起來,她說:“我去找朱翔,我要跟朱翔說清楚,讓他別有事兒沒事兒的找你的麻煩。”
楊桓凱伸出手拉住薛美萱,同時縫針的地方也疼痛了起來。他的另一隻手連忙抱住了手,吃痛得皺起了雙眼。
薛美萱看到丈夫痛苦的表情,連忙回過頭來,捧着他的腦袋,關心的問道:“桓凱,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痛?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縫合的地方是不是裂開了。”
楊桓凱輕輕地搖頭,他花了兩分鐘,沉澱了一下痛處,感覺才稍微好了一些。他睜開了雙眼,再次對了薛美萱的眼睛,說道:“不用找醫生過來,我的傷口沒有離開,只不過動的時候有點痛。你不要讓我擔心了,乖乖的留在醫院照顧我。”
他是怕自己去找朱翔,剛纔前會牽動傷口的。
薛美萱嘆口氣慢慢的坐到了椅子,她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找朱翔。”
她想到還沒打電話通知公公婆婆,她連忙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回家。
楊桓凱這麼看着她,楊桓凱太瞭解她了,知道她肯定是因爲太擔心,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去。現在看到楊桓凱醒過來,她纔想起要打電話。
薛美萱的電話打通了,接電話的人是她的婆婆付海芸。付海芸激動地問道:“美萱,是不是你?告訴我,我兒子怎麼樣了?桓凱怎麼樣了?”
薛美萱一聽到婆婆激動地聲音,有點事去方寸。她回過神來,有點口齒不清的安撫:“媽,媽你聽我說。桓凱現在的手術已經結束了,他現在很好,躺在房間裡休息。醫生說只要修養個十幾二十天,傷口慢慢癒合行了。”
調養十幾二十天還說沒事兒?
這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傷,否則怎麼可能在醫院住這麼長的時間。
付海芸想見兒子,如果有可能,想馬出現在醫院。付海芸問道:“你們到底在哪家醫院,我們現在趕緊過來。”
薛美萱聽到婆婆的話,驚訝的問道:“媽,你現在要過來嗎?現在時間不早了,可能過來也待不了多久。不如明天早再過來吧!”
付海芸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生氣的問道:“薛美萱,你到底讓我不讓我見我兒子?我是他的母親,他開刀住院,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還不能到醫院看他?”
薛美萱閉眼睛深深的嘆口氣,看來自己又說錯了話,纔會讓婆婆這麼生氣。她睜開眼睛,試圖用另一個說法跟付海芸解釋。
不過她還沒開口,楊桓凱對她伸出了手,說道:“讓我跟我媽說,你說的話不管用,不管你怎麼解釋,媽都不會相信的,我來。”
薛美萱把手機給楊桓凱的時候,也鬆了口氣。
丈夫說的沒錯,由他跟婆婆解釋,婆婆纔會相信。不管自己爲婆婆做了多少事情,婆婆都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兒媳婦來看待,跟別說被自己說服了。
楊桓凱接到了手機,連忙對電話那頭的母親說道:“媽,我才動完手術,不想被打擾。你先讓我休息一個晚,明天早再來看我,順便給我帶一點蔘湯過來。”
付海芸聽到兒子的聲音,這才安心了。她緊緊地抓住了話筒,問道:“你的手術做得怎麼樣?成功嗎?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鬧到醫院去?”
楊桓凱閉了雙眼,聽到母親喋喋不休的聲音,心煩極了,他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我沒事,是跟人打架了。現在我已經醒過來了,不要再提了。我想休息了,你們不要煩美萱。她會在醫院陪着我,明早再給她打電話。”
一說完,楊桓凱馬掛斷了電話。
薛美萱看着他,擔心的問道:“你這樣跟媽說行嗎?媽會不會怪你?或者怪我,認爲是我讓你這麼說的。”
楊桓凱把手垂在了牀,他說:“我爸會安撫她的,不用擔心。明天早他們來到醫院,全都清楚了。”
薛美萱點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忽然,薛美萱看着他問道:“你還沒吃東西,我去買點夜宵給你吃,你想吃什麼?太多鹽的東西不能吃,得吃清淡一點。”
楊桓凱伸出手,薛美萱連忙把手伸了過去,緊緊地握住了丈夫的手。楊桓凱很感激的說道:“美萱,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很幸運。”
薛美萱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他這說的是什麼傻話?
萬佳汐毀了自己的時候,他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身邊支持自己,呵護自己嗎?他爲自己做的,起自己做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要真是要說這麼客套的話,那應該自己來說。
薛美萱好不容易纔收起了笑容,問道:“你跟我說謝謝,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對你說啊?你想想看,當初我的額頭受傷了,不管我的傷疤有多嚇人,你都願意留在我身邊,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
楊桓凱被她逗樂了,這個女人總是能讓自己這麼輕鬆,這麼毫無顧忌的笑。
下一秒,薛美萱站了起來,她抽回了手,叮囑的說道:“你好好在病房裡躺着,哪裡都不要去,聽到了沒有?”
楊桓凱點頭,隨後目送她離開病房。
而另一邊,朱翔從醫院離開之後,跑去人家的從餐廳喝酒。從下午一直到晚八點多鐘纔到家,不過已經是醉醺醺的了。
他走進客廳瞧見坐在客廳裡的許琪琪,他打了一聲嗝兒,醉醺醺的問道:“現在坐在客廳等我,該不是等我回來吵架的吧!很可惜,本少爺今天晚不想吵架。”
許琪琪聽到他的聲音,馬站了起來。許琪琪發現他醉醺醺的,連忙來到了他面前,問道:“你喝了很多酒?你幹什麼喝這麼多酒?”
朱翔瞥了她一樣,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啊晃的!
朱翔說道:“我喝多少酒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找我吵架的讓開,我要樓睡覺。”
許琪琪看到在眼前晃動的手掌,赫然之間發他的手受傷了,纏着厚厚的繃帶。
許琪琪瞪大了雙眼,震驚看着朱翔,問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會纏這麼厚的繃帶?”
朱翔根本不想聽她說話,更加不想解釋手爲什麼會受傷。朱翔狠狠地推開了她,搖搖晃晃的樓去了。
許琪琪咬着脣瓣,看着他樓的背影。
許贊端着蔘湯從廚房出來,卻瞧見侄女兒站在客廳發呆。許讚的臉頓時有了疑惑的表情,這孩子不是在等兒子回來。
她怎麼會突然之間站在客廳發呆?
許贊沉了一口氣,她來到了許琪琪的面前,問道:“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站在這裡發呆?”
許琪琪聽到姑媽的聲音,轉頭看着姑媽,雙眼腥紅的說道:“媽,剛纔的阿翔回來了。只不過阿翔的手受傷了,還喝了很多酒,我想問清楚怎麼回事兒,他卻不想告訴我。”
手受傷了?
許贊聽到侄女兒說的話緊張不已,兒子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說是要去醫院做檢查,怎麼現在回來受傷了?
她把手裡的托盤交給了侄女兒,馬樓去看兒子的情況。
不一會兒,許贊到了兒子的房間。她衝到了牀邊,仔細檢查兒子的手,果然綁了繃帶,看樣子還傷得不輕。
許贊握着兒子的手,心疼極了。到底是誰這麼該死的,把自己的兒子傷成了這樣。
許琪琪把蔘湯交給了傭人,她也跟着跑了來。她看到姑媽坐在外牀邊,便慢慢地走到了姑媽的身邊。
她說道:“媽,現在阿翔喝醉了,你留在這裡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回房間休息,等明天阿翔清醒了再問。”
許贊聽到侄女的話,才慢慢的整理了一下情緒,站了起來。許贊說:“你好好照顧阿翔,辛苦你了。”
許琪琪點頭,表哥是自己的丈夫,自己肯定會好好照顧表哥的。
沒多久,許贊神情凝重的回到了房間。她瞧見丈夫正在喝傭人端來的蔘湯,她嘆口氣的坐到了丈夫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