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萱既擔心又心痛,她看着父親搖頭說道:“爸,你告訴我不是像她說的那樣,你沒有欠那麼多錢,你不會爲了保住你的家人而毀掉我的人生,你不會那麼冷血,你不會那麼無情。”薛德求沒想到女兒看到自己這樣,聽到沁淑說的那些話還不肯妥協。他最後使一把力,右手握住胸口,倒在沙發上,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似得。魯沁淑知道薛德求是故意裝出要死的樣子,就是不讓薛美萱有片刻考慮的機會。自己這麼疼愛曼萱,曼萱都在緊要的關頭跑掉了,更何況是這個自己一直恨之入骨的孽種,她在考慮之後,肯定會比曼萱跑得更快。她抓住這個機會,再對薛美萱下猛藥:“薛美萱,你看你爸現在的樣子,你真的要你爸死在你面前嗎?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全家都會陪着你爸死,你要害死幾條人命纔開心。”父親真的要死了?薛美萱的腦中又閃現出母親死前那一幕,她不想連唯一有血脈相連的人也失去,她不要。薛美萱只能答應,她只能點頭,就算要斷送一生的幸福,也只能用欺騙的形式嫁給那個人。魯沁淑臉上揚起了笑容,要是這孽種肯乖乖的嫁給趙翰麟,那丈夫的化妝品公司就能繼續生存下去,也能拿到趙翰麟的撥款了。她坐會丈夫的身邊,握着丈夫的大手,激動的說道:“你聽到你女兒說的話了,她答應結婚了。咱們趕緊吃藥,吃了藥就沒事了。休息一會兒,一定會好起來的。”薛美萱難以置信的看着魯沁淑,但是她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和魯沁淑爭吵。答應父親不就是爲了讓父親活下來嗎?如果現在再因爲藥的事情跟魯沁淑爭吵,只會害死父親。薛美萱看着薛德求吃小藥,看到薛德求的情況穩定,她才擔心的問:“趙翰麟要娶的人是曼萱,看到我穿着婚紗出現在他的面前。難道趙翰麟不會取消婚禮嗎?難道不會以欺詐罪把我們一家人送到監獄去嗎?”魯沁淑的臉色立馬往下一沉,她又用原配的優越感教訓薛美萱,她訓斥道:“薛美萱,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們一家人送到監獄?如果這麼容易被揭穿,我們會想到這個辦法來解決你爸的燃眉之急嗎?雖然不知道趙翰麟爲什麼要娶曼萱,但是我們敢肯定他根本不知道曼萱長什麼樣子。”因爲趙翰麟不知道曼萱長什麼樣子,所以昨天才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冒充曼萱。薛美萱深吸一口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利用這個機會跟魯沁淑談條件,她意志堅決的說道:“既然我答應我爸嫁人,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你不答應,就休想我幫你們度過這個難關。反正我爸早就不要我了,他死不死也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何止魯沁淑,就連薛德求聽到她說的話,都想一巴掌呼過去,打死算了。不過薛德求不想因小失大,先把她騙去跟趙翰麟結婚。至於她的要求,不是太過分,都可以滿足。要是太過分,等拿到趙翰麟的錢,大可跟她一刀兩斷。薛德求握着魯沁淑的手,讓魯沁淑控制情緒,不要誤了大事。調整好情緒,薛德求才詢問道:“美萱,你有什麼要求?你告訴爸,爸可以幫你解決的,一定幫你。”一直以來,薛美萱都有這麼一個心願,也是唯一一個心願。薛美萱沉默了兩秒鐘,鼓起勇氣對父親說:“我要我媽回薛家,我要你重新幫我媽修墓碑。我要我媽的墓碑上刻着你這個做丈夫的名字,你能答應嗎?”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忍。魯沁淑霍然起身,她語氣堅定,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對薛美萱呵斥的吼道:“不可能,我不會讓肖玉珍那個狐狸精嫁進薛家,我纔是薛家的女主人,她憑什麼資格進來。”狐狸精?又聽到這三個字,薛美萱的隱忍已經到了盡頭。任何人都不可能容忍別人一下羞辱她的母親,薛美萱更加不可能容忍。肖玉珍未婚先孕,獨自撫養薛美萱17年。薛美萱心裡很清楚肖玉珍受了多少罪,爲她付出了多少,所以薛美萱決不讓任何人羞辱,譏嘲薛美萱。薛美萱咬住脣瓣站起來,第一次在薛德求的面前這麼放肆,第一次一巴掌朝魯沁淑呼過去。她發狠的說道:“如果你再幹在我面前說我媽是狐狸精,我保證撕爛你的嘴。”薛奕晨可是被魯沁淑當成稀世珍寶捧在手心呵護長大的,他對魯沁淑的感情當然深了。看到母親當着自己的面被私生女打,怎麼可能不動氣,怎麼可能不出免維護?薛奕晨臭着臉,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薛美萱,一把抓住薛美萱的手吼道:“薛美萱,你憑什麼打我媽?我媽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你媽就是狐狸精,你媽就是第三者。如果你媽不是破壞別人的第三者,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薛德求沒想到兒子沉不住氣,連妻子也沉不住氣,他對妻子失望的怒吼:“魯沁淑,你是不是想看到整個家都散掉?這麼一件小事情也值得你跟美萱吵得面紅耳赤?玉珍已經死掉了,你就不能忘記過去的那些事情嗎?拿一點點同情心出來,了了玉珍臨死前的心願。死者已矣,任何過錯都應該被原諒。”說的容易,一個女人原諒丈夫的出軌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原諒破壞自己婚姻的第三者嗎?下一秒,魯沁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妥協的重新坐到了沙發上。薛德求看到她安靜下來,這才握着薛美萱的手,表現出父親慈祥的一面安撫道:“別生你大媽的氣,她也是覺得委屈才會跟你吵。放心,你的要求我這個做父親一定會答應。”聽到這番話,薛美萱就放心了。她閉上眼,聽從父親的安排:“來吧,讓人幫我化妝換婚紗。”薛德求看了魯沁淑一眼,魯沁淑還怕薛美萱會改變主意,她馬上去把化妝師給叫進來了。上午十一點半,婚禮喜慶的音樂聲想起。薛美萱在父親的護送下,從休息室一路走到了中庭花園,越過了拱形的花門。她來到了衆人面前,看着賓客坐在小道的兩旁,她的實現變得模糊,頭疼的感覺再次襲來。她突然感覺頭暈眼花,好像隨時都要暈過去了。身爲夫妻你的薛德求,怎麼可能不瞭解女兒。女兒有場所恐懼症,隨意都可能在人多的地方崩潰。可是現在是婚禮現場,總不能在婚禮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讓這些賓客都離開吧!趙家是名門望族,決不允許這麼丟臉的事情發生。薛德求的大手拍了拍薛美萱的手背,他壓低了聲音在薛美萱的耳邊安撫的說道:“沒事的,婚禮很快就會結束了。美萱,你忍耐一會兒。”薛美萱強忍着太陽穴的頭疼,在父親的攙扶下一步步的走向新郎趙翰麟。而坐在貴賓椅上的楊桓凱清楚的看到了新娘子換人了,他知道新娘子的長相。而且新娘子還換成了和自己發生關係的女人,這個女人昨天在酒吧灌酒的時候大吵大鬧,說要談一場轟天動地的戀愛,怎麼這會兒就跟趙翰麟搭上了?這是直接要跳過交往,步入婚姻殿堂的意思嗎?在楊桓凱疑惑重重的時候,薛德求已經把薛美萱帶到了趙翰麟的面前。趙翰麟雖然沒有跟薛曼萱正式見過面,但是卻默默的跟蹤了薛曼萱兩年,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薛曼萱。這個被薛德求帶到面前來的女人不是薛曼萱,她是個冒牌貨。薛德求並沒有發現趙翰麟的異樣,他給薛美萱使了個顏色就走到了一邊坐下來。趙翰麟在心裡冷笑,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近似猙獰了。司儀正要開始主持婚禮,他卻揚起了大手阻止司儀舉行婚禮。薛美萱根本沒有心情心虛,她現在腦袋暈暈的,看他好像看到了三四個影子,還怎麼去心虛。她聲音斷斷續續的問道:“爲什麼不舉行婚禮?”舉行婚禮?一個冒牌貨也敢要求自己舉行婚禮,她憑什麼?下一秒,趙翰麟從身上掏出了一疊照片,他狠狠的將照片仍在薛美萱的臉上,一點情面都不留的羞辱道:“爲什麼我不舉行婚禮,這就是理由。你這個冒牌貨也想嫁給我趙翰麟,你以爲什麼人都能跟我結婚嗎?”不但薛美萱聽到這話震驚,連薛家的人都震驚不已。他們誰也沒想到趙翰麟會有薛曼萱的照片,難道這次的婚禮要取消了嗎?薛美萱搖搖晃晃的從地上把照片撿起來,她連看照看都看不清楚了,真是隨時會倒下去。坐在騷動的賓客堆裡的楊桓凱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不由自主的衝到趙翰麟的面前抱住暈暈欲墜的薛美萱。她的臉色蒼白,看上去情況很差。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