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煞星?
馬壯怔住,揉了揉眼睛,隨後自嘲的嘆了口氣。
一定是自己每天都懊悔當時不該得罪那個煞星,心心念念,結果現在都出現幻覺了。
好端端的,竟然在古巴看到他的身影。人家在國內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特麼的騎着大白鯊,做夢都不能夢到這麼離譜的事兒。
自己肯定是病了,一定是的。
馬壯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不喜歡古巴的水果,總覺得和國內沒法比,每天喝幾口茶就得,也算是解了鄉愁。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馬壯因爲想家,還特意找來《鄉愁》背誦。
這時候在心裡唸誦着,應情應景。
只是自己現在和家裡時差就十一二個小時,可不是淺淺的嘍,而是一道深深的溝壑。
“大哥,我眼花了麼?”一個馬仔揉着眼睛看向海里的大白鯊。
距離還遠,有些模糊。
“你看見什麼了?”馬壯問道。
“大白鯊上有個人!”
艹!
馬壯愣住。
自己沒看錯?
難道自己沒看錯?!難道不是心心念唸的錯覺?難道這都是真的?!
他一下子站起來,站到沙灘椅上,舉目遠眺。
沒看錯,大白鯊上有個人!
這還不算古怪,那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煞星!
只是煞星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臉色慘白。
難道煞星臨死還要找自己算賬?這特麼心眼也太小了吧,自己不就投訴了他一次麼!
不對,應該是自己都躲到古巴這種破地方來了,他竟然還不遠萬里追殺自己。
馬壯欲哭無淚。
羅教授,我錯了還不行麼。
馬壯一個鳳凰跪,從沙灘椅上跳起,跪在沙灘上。
“羅教授,我錯了,下輩子也不投訴你了,你別陰魂不散啊。不對,你沒死,你別給我託夢,我錯了還不行麼。”
馬壯嘴裡嘟囔着,說着稀奇古怪的話。
可很快,大白鯊上的羅教授揮了揮手,似乎在和自己打招呼。
馬壯渾身顫抖,差點沒暈死過去。
下一秒,騎着大白鯊追自己追到古巴的羅教授縱身一躍,跳到海里。
跑!
馬壯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可天下之大,自己都跑到時差12小時的古巴了,羅教授還是追過來。
以後自己跑哪去?
“馬壯~”
羅浩的聲音透過海浪聲傳來。
馬壯壯起膽子“誒”了一聲。
“救我!”
啥?
馬壯怔住。
聲音微弱,中氣不足,看起來羅教授好像處於瀕死狀態似的。
“大哥,那人好像認識你。怪了,從邁阿密游過來的?只聽說古巴人游過去,沒聽說有人游過來的。”馬壯的馬仔疑惑。
“你也聽到了?”
“是啊,他好像說救他。”
馬壯心裡一驚,無數念頭出現在腦海裡。
但轉瞬之間馬壯就衝過去,跳進海里。
幾個馬仔畏懼大白鯊,可馬壯都跳進去了,自己要是不跳的話肯定會被罵。
罵都是輕的。
他們也只好捏着鼻子跳進海里,跟着馬壯把羅浩撈回來。
好在大白鯊似乎很友善,並沒有攻擊人,而是目送着他們把人撈起來,回到岸上,這才發出兩聲長鳴,隨後轉頭回到海里。
……
帝都。
清晨,鳥叫聲清幽。
雲臺一早就來到青拔答辯的門外,手裡拎着一個公文包,身穿黑色中山裝,鄭重而嚴肅。
今兒來完成羅浩生前身後事兒的,也算是給羅浩這位小友一個交代。
雲臺屏氣凝神,就這麼默默的站在會議室門口,宛如去參加追悼會。
……
……
“羅教授,真的是你?”馬壯把人撈回來,驚訝的發現的確是羅浩。
他瘦了很多,皮膚被太陽曝曬,有明顯被曬傷的痕跡。
而且還有脫水的跡象,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好。
只是羅浩羅教授熟悉的笑臉沒有變……不對,變了,似乎比從前又陽光了些。
真是怪啊,騎着大白鯊忽然出現在古巴,人都脫水了,他還在笑。
難道這是什麼新出來的戶外極限運動?
可哪有騎着大白鯊游過來的道理,他遊了整個太平洋?
馬壯心神不寧,心裡有無數怪異的念頭升起來,沉下去。
“運氣真不錯,遇到了伱。”羅浩笑呵呵地說道,“有百歲山麼。”
“有純淨水,羅教授你補充點水。”馬壯連忙安排。
“放點鹽,別太鹹。”
鹽水很快準備好,羅浩抿了一小口,躺在沙灘椅上,看着已經要黑的天,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騎着大白鯊游到了古巴,這幾天差點沒把羅浩給曬死。
羅浩甚至感覺自己像三體人一樣,已經脫水,捲一捲就能快遞迴國內。
等看見馬壯的一瞬間,羅浩感覺自己的運氣是真心不錯,本來她還擔心語言交流障礙。
古巴是從前的西班牙殖民地,說西班牙語,和老墨一樣。
萬沒想到靠近古巴海岸線竟然看見了老熟人——注射玻尿酸導致肺栓塞,搶救後第二天就去投訴自己的馬壯。
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
雖然從前的經歷不是很美好,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羅教授,你……您好點了沒?”
“我沒事。”羅浩微笑,“就是有點輕度脫水,幫我準備點稀粥,有五常大米麼?”
“沒有……”馬壯搓手,有些不知所措。
“那隨便了。”羅浩笑笑,“我先喝點水緩一緩,然後喝一碗粥。明天就能好……對了,馬壯,你在這面幹什麼呢?”
“做點小生意,婁老大說讓我在古巴住一輩子。”
說到這裡,馬壯聲音哽咽,一下子跪在羅浩身邊。
“羅教授,我錯了,我錯了,您跟婁老大說一聲,讓我回去吧。我再也不敢了,從前都是我不懂事。”
“起來,你這是幹嘛。”羅浩笑笑,“你這麪人手夠麼?”
“什麼人手?”
“要是有人追殺我的話。”
馬壯眼睛裡露出一絲殺氣。
“距離大使館多遠?”
“幾個小時的車程。”
“行,一會緩一緩,我精神點,你送我去大使館,然後跟我一起回國。”羅浩緩緩閉上眼睛,終於放鬆了下來。
“!!!”
……
……
“雲教授,來這麼早?!”工作人員看見一早就站在會議室外的雲臺,驚訝打招呼。
雲臺點了點頭,沉默肅穆。
一身黑色中山裝,透着正式的勁兒。
“雲教授,您先進去坐,評審老師們還得一個小時能到。”
雲臺又點了點頭,但卻沒動,還是佇立在會議室門口,他用自己的行動寄託着對羅浩的哀思。
工作人員早就聽說這次青拔的答辯有點小波瀾,協和的羅博士意外去世,他的項目由別人替他參加答辯。
這種事兒從來沒遇到過,也算是開了眼。
此時此刻見雲臺一身黑色中山裝,像是參加追悼會一樣,工作人員也不敢多說話,靜悄悄的去佈置會議室。
……
……
“你在這面還好麼?”羅浩很輕鬆的問道。
“還好,就是想家了,做夢都是吃山城火鍋。”馬壯抹了一把眼淚。
羅浩同意帶他回家,馬壯整個人都已經裂開。
沒想到,心心念唸的事兒就這麼達成了。
但現在馬壯的心思又落到這面的業務上,畢竟掙的都是錢!是錢!!
“都做什麼生意?”羅浩隨口問道。
說起這個,馬壯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羅教授,這面什麼都缺,那些小生意我就不跟您說了,您知道火軍商,最大的火軍平臺是哪家麼?”
“嗯?你弄這個?”羅浩驚訝。
“掙錢啊!”
羅浩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洛克希德·大疆這種咱不說……”
“你等等,什麼洛克希德·大疆?”
“您不知道啊,洛克希德買了一個議員,國會投票禁止美軍用大疆無人機。結果他一轉手,成立了一家公司,進口大疆無人機,再租給美軍。”
“現在這條線,我有參與。”
“……”羅浩撓頭,這古怪的東西能和馬壯有關係?
“所以我們都叫洛克希德·大疆,說遠了,說遠了,最大的平臺是鹹魚。”
“鹹魚?國內的那個二手平臺麼?”
“對啊!”馬壯眼睛裡噴着火,“您看,只要搜一下銅花瓶,玻璃鋼畫筒就行。”
羅浩的手機被捏碎了,他也不着急,先盤一下馬壯。
這貨打完玻尿酸後腦子變得簡單,似乎對自己沒什麼惡意,羅浩等他說完再聯繫國內。
“覆銅空心件,長25毫米左右,外直徑6.0毫米,內直徑5.8毫米。一百個35,包郵。一公斤770個左右200元包郵!”
馬壯拿着手機,隨便在鹹魚兒上找到了個賣家的商品信息。
“這是炮筒子?”羅浩問道。
“嘿,這只是冰山一角。國家明面上不讓賣,咱走鹹魚。羅教授我跟你講,這裡面的利潤豐厚到不敢想。”馬壯和羅浩顯擺着。
他本來就願意顯擺,羅浩還同意他回國,簡直就是天上掉喜,所以他的話格外的多。
“是麼?”
“200包郵的這種,我轉手就是20000,歐元!”馬壯興奮的說道,“加一個0都對不起老祖宗!加倆0,還得換成歐元!”
“哦,買家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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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信息差,我也不知道這生意能做多長時間,反正現在唯一的限制就是海運。”
馬壯獻寶一樣跟羅浩套着近乎。
“喏,羅教授,這是二手無人機。我跟蹤過幾次,無人機出手賣給阿聯酋人,十幾天後就在戈蘭高地和頓巴斯銷燬了。”
全世界都在打仗,沒想到後勤供應的生意竟然讓馬壯這些人給做了。
也好,做點生意總比在醫院投訴自己強。
羅浩閉着眼睛,嘴角浮現出一抹笑。
“羅教授,您這是?”
“哦,戶外極限運動。”
“……”
……
……
“雲臺,來這麼早。”潘主任進來,看見雲臺,招呼了一聲。
“嗯。”雲臺應了一句,但沒說更多。
潘主任知道雲臺心裡的想法,這不是一次普通的答辯。
他只是拍了拍雲臺的肩膀,肅然走進會議室。
“雲教授,早。”
已經退休的徐院長走來。
爲了這次答辯,徐院長從奉天趕過來。
“徐老好。”雲臺恭恭敬敬鞠躬。
“你那面準備的怎麼樣?”
“徐老您放心,不會出紕漏,也不會讓各位老師爲難。”雲臺嚴肅回答。
徐院長微微頷首,走進會議室。
十分鐘後,答辯,開始。
……
……
“現在國外打仗就是義烏和莞東的大戰。大疆我們都很少買,全都自己攢。”馬壯囉嗦着,“進零部件,去華強北走一圈,要啥有啥,攢好後直接加倆0賣出去,生意是真好做。”
“不過這生意太肥,別人已經開始自己做了。”
“哦,你能競爭過麼?”羅浩問道。
“婁老大那面建了廠,買無人機配件、3D打印機和PCB貼片機自己攢四軸無人機了,主要特色是沒外殼,足夠簡潔,出廠自帶迫擊炮彈一發。”
說起掙錢,馬壯眼睛賊亮賊亮的,一看就不正經。
羅浩笑笑,“手機給我用一下。”
“哦哦哦,您要跟家裡報平安吧,怨我怨我,這是我的手機。”馬壯馬上把手機交給羅浩。
羅浩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第一個電話沒有打給陳勇,也沒打給大妮子,而是撥通了婁老闆的電話。
“馬壯,你有病啊!”婁老闆甕聲甕氣的直接開罵。
看來婁老闆的脾氣並不好,只是在自己面前溫順一點,羅浩心裡想到。
“婁老闆,我,羅浩。”
“……”電話那面安靜了一下,“羅教授?您還在?Pei,您看我這個不會說話,我就知道您肯定沒事!”
“我在馬壯這兒呢,歇一歇,去大使館。”羅浩輕聲說道,“馬壯跟我一起回國。”
“羅教授,真是太好了!您那面航班定下來一定要告訴我,我去機場接您。”
“行,辛苦了。”
“麻煩您把手機給……”婁老闆還想叮囑馬壯幾句,羅浩已經直接掛斷電話。
第二個電話打給母上大人。
“媽,嘛呢?”
“廣場舞,羅浩,你野夠了沒有,這都一週了,連個電話都不打。”
電話裡,傳來林月娟的聲音。
羅浩熱淚盈眶。
“沒事掛了,青拔答辯完趕緊回家,帶着大妮子一起。”
林月娟訓完羅浩後已經掛斷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羅浩陷入沉思。
陳勇一定沒和家裡說,可陳勇怎麼斷定自己還沒死呢?羅浩想了幾秒鐘,確定應該和竹子有關係。
自己不知道所謂靈寵到底怎麼回事,但陳勇一定知道。
打給陳勇,那貨竟然直接掛斷。
再打,再掛。
羅浩無奈,只能不斷撥打。
“你他媽有病啊!我不辦信用卡,也沒套過保,京東白條從來都沒開過!傻逼!”
“……”羅浩哭笑不得。
沒想到自己給陳勇打的電話,他第一句竟然說這個。
“喂,我是羅浩。”
“……”陳勇沉默。
“我在古巴,剛上岸,你那面還好麼?”
“你他媽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陳勇罵道。
“你幹嘛呢?”
“看着竹子,竹子沒事,你肯定沒事!你個狗東西這幾天爲什麼不打個電話?”
“一直在海上飄着,剛飄到古巴。”羅浩淡淡說道。
“我就知道,就知道!”
“你沒和我媽、大舅、大妮子說吧。”
“家裡不知道,但大妮子知道了。話說你家大妮子真是厲害,全世界就她一個人相信我,連老柳都不信!”
“哦,我跟她說過,要是有什麼事兒老闆們不在了就去找你,你肯定能解決絕大多數的麻煩。”羅浩笑笑。
“算你厲害。”陳勇給了羅浩一個男人之間的最高讚賞。
“我報個平安,還沒給大妮子打電話呢。”羅浩道,“掛了,一會去大使館,很快就能回家。”
“行。”
羅浩搞明白一切,把電話打給王佳妮。
……
……
雲臺坐在衆多評審面前。
對面,星光閃爍,國內介入學科衆星雲集。
這是青拔的答辯麼?雲臺有些愣神,心裡嘆了口氣。
一位一位介入學科的專家參加青拔的答辯評審,都是爲了追思羅浩。
協和本碩博八年的博士,多少老闆們看好的年輕人,蟄伏兩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出手就是一年三青。
可就在這時候,竟然隕落。
命運的離奇安排讓人唏噓,都說自古名將如美女,不使人間見白頭。
羅浩倒是沒白頭,但就這麼沒了,唉。
“雲臺,開始吧,你先闡述。”滕老闆看着雲臺,輕聲說道。
作爲介入學科唯一的院士,滕老闆自然坐c位,負責主持。
“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手術,我組在臨牀實踐中……”
雲臺開始朗聲背誦。
稿子已經爛熟於胸,和其他人手裡拿着稿說說看看截然不同。
與之類似的是雲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評審老師們也不約而同的穿着黑色西服或是中山裝。
整個答辯會場肅穆而莊重,帶着點點哀思。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嗚嗚嗚~”
王佳妮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
沒辦法,羅浩只能不斷安慰。
很快手機被柳依依拿起來。
“羅教授,真沒事?我們都要給你舉辦追悼會了。”柳依依開了個玩笑。
“要相信陳勇。”
“相信那貨?不過這次事情後,我還真覺得陳勇除了長得好看外有別的優點。”
“老柳,長得好看就是最大的優點,要是運氣再好一點,完全不用其他配置。”
“像我?”柳依依問道。
“哈~幫我照顧大妮子,她情緒激動,我這面還有別的事兒,就不多聊了。”羅浩道。
“放心,都等你回來呢。”
羅浩想了想,電話打給顧主任。
“顧主任,我,羅浩。”羅浩開門見山。
“……”
手機裡傳來沙沙聲。
“我沒死,在古巴。”羅浩直接說,“我一會去哈瓦那……馬壯,是哈瓦那吧。”
馬壯點頭。
“我一會去哈瓦那的大使館,顧主任您和老闆說一聲,我還沒和老闆聯繫,怕他心梗犯了。”
“你真活着?”
“嗯,說來話長,回國再說。幫我聯繫大使館,別我去了之後被攆走。”
一連串的電話打出去,羅浩精疲力竭。
有些電話就沒打,比如說院裡從上到下。
羅浩放下手機,閉上眼睛。
系統面板最近幾天一直是紅色,開始報警,至少要恢復三五天才能正常。
不過無所謂,只要能活着,怎麼都好,羅浩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
“羅教授,羅教授?”馬壯小聲招呼。
“嗯,怎麼了?”
“粥好了,您喝口,咱們上路……呸呸呸~咱們去哈瓦那。”
羅浩開始慢條斯理的喝粥。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雖然肚子裡空落落的,能喝三鍋粥,但羅浩強行忍住。
這時候多吃東西會有什麼後果,羅浩心知肚明。
“老大!”馬壯拿着手機給婁老闆打電話彙報。
“好好好,您放心!剛纔我看見羅教授騎着大白鯊來的,我可一點都沒含糊,什麼大白鯊不大白鯊的,就算把我吃了,我也得先把羅教授撈起來!”
“老大您放心,我知道。我找幾個古巴娘們……哦哦,我親自照顧羅教授,就算是死,也得把羅教授送回去。”
電話裡傳來一陣粗豪的罵聲。
羅浩擡眼,見馬壯雖然被罵,但臉上笑開了一朵花。
或許,這就是挖煤的糙漢子們的溝通方式吧,羅浩猜到。
……
……
“舌動脈分支供血的治療大概是這樣,我們有19例類似的患者手術經驗。”
雲臺逐一回答評審們的問題。
評審們問的越來越刁鑽,哪怕準備的毫無破綻的雲臺都被問出了一腦門子汗。
他大約明白各位評審的心路歷程。
最開始想直結過,越問就越是惋惜,越惋惜就想問清楚。
尤其是這個項目自己和羅浩做的踏實,不管評審們怎麼問都有標準的回答。
各位老師都惋惜羅浩,最後哀思變成千鈞重,壓在自己身上。
幸好準備的充分,要不然自己就拿這送給羅浩?雲臺甚至懷疑要是過不去,羅浩那狗東西會給自己託夢。
“行,就這樣吧,我沒意見。”滕老闆道。
“我也沒意見。”
“通過。”
青拔,全票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