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萊德?
果然就是幕後的大boss,羅浩並沒有驚訝,只是禮貌的微微躬身,表達自己的敬意。
“我在阿爾卑斯山山腳下住,本來想請羅醫生去那面看看阿爾卑斯山的美景,但你拒絕,我只好親自跑一趟。”
“辛苦,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價值值得您親自跑一趟。”
羅浩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我的時間很寶貴,羅醫生,咱們……開門見山。”老人用了一個成語。
“好。”
“漢語真是個壓縮包,希望我沒用錯。”老人喃喃說道。
“您用的很好,看樣子對中華文化有研究。”羅浩坐下微笑看着老人。
四目交錯,老人饒有興致的盯着羅浩看了將近一分鐘。
氣氛尷尬莫名,老人的目光宛如實質,羅浩並沒有退縮,有些挑釁的看着老人的眼睛。
“真是奇怪,我竟然對你有好感。”
1分鐘後,老人笑了笑。
“呵呵。”
“你在帝都試驗室有關於糖尿病的研究怎麼樣了?”
“進展的很順利,動物實驗估計1年內會完成,進入1期臨牀階段。”羅浩實話實說。
老人看起來的確不想耽擱時間。
“羅醫生,這項技術很先進,我想你對此有明確的判斷。”
羅浩沉默,靜靜的看着對面的老者,無聲詢問。
“技術,我想參股。”
“老人家,技術還不成熟。”羅浩保持着微笑和禮貌,“而且我不缺科研經費。”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有些怪異。
“經費的確是大問題。”老人笑着說道,“從前30萬美元,在你們那可以收買很多東西,包括重要職位的人以及相關資料。
可現在呢?越來越難,再加上每一個經手的人都要留下來一點,到最後甚至只有3萬人民幣,就這,你說還能買到什麼情報!”
羅浩一怔。
“不說這個,你們的確不缺經費,但我說的不是經費。”
“我知道這項研究的意義,算是天使投資的第一輪。”羅浩很坦誠的回答道,“但是呢,不行,老人家。”
老人並沒對羅浩毫不猶豫的否定而驚訝,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
“能治癒糖尿病的方式,各項技術也漸漸成熟,您知道這裡面有多大的空間。”
“羅醫生,現在的模式,治療糖尿病,一年有240億美元的規模。等2030年的時候,會有400億美元。”
“你要知道,這是每年都存在的。伱要治癒糖尿病,和我的理念發生了衝突。”老人徑直說道。
面對他的直白,羅浩有些不解。
他真的這麼缺時間麼?
按照羅浩對這類人的瞭解,他們說話一般都比較隱晦。
可老人直白的讓羅浩吃驚,直接說治癒糖尿病相當於一錘子買賣,自己做的研究影響到他掙錢了。
無數信息在羅浩大腦裡出現,所有想不懂的節點在一瞬間想懂。
韓廣云爲什麼會竭盡全力,甚至拿出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等等條件誘惑自己,最後不惜下作的用大熊貓來拿捏自己的軟肋。
原來是這樣!
羅浩微微皺眉,看着眼前白髮蒼蒼、土已經埋到脖頸的老人。
“讓我參股,你可以繼續研究,至於什麼時候上市,到時候有股東會進行研究。”老人很霸道的給出結論。
羅浩沉默,靜靜的看着對面霸氣十足的老人。
他不是在和自己商量,而是在通知自己。
老人說完後,頓了一下,微微笑道,“我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價錢。”
“哦?”
“45%的股份,10億美元。”老人說道。
羅浩的心沒有動,哪怕顫抖一下都沒有。
他並沒有表達出對10億美元的尊重。
見羅浩陷入沉思,老人沒繼續說話,而是一揚手。
一根雪茄落在他的手指間。
點燃,老人吸了一口。
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很享受。幾秒鐘後,一股煙吐向羅浩。
這個動作很不禮貌,但他做出來這個舉動卻彷彿理所應當,就像是在詢問羅浩想沒想懂。
“老人家。”羅浩微笑,揮手,驅散了煙霧,“是不是我不答應,就走不出這個房間?”
“怎麼會,我都說了我對你有好感。”老人笑着說道,沒有陰森冷厲,看起來依舊慈祥。
“我老了,沒有年輕時候……”老人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他慈祥的笑了笑,“羅醫生,我的普通話只能說到這樣,我堅持用普通話交流,這是對你的尊重。”
“謝謝。”羅浩微微頷首。
這次,他表達出自己的尊重。
見老人沒說別的,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想法,羅浩問道,“我同意的話,您準備怎麼辦?”
“公司的事兒不用你多操心,諾和諾德會在今天通過股東大會,成立新公司,得到你們的允許,投入資金,獲得45%的股權。”
“這一切,都合理合規,你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未來,只要你想,可以任何時間、在全世界任何地點做任何試驗。”
老人的表情嚴肅而鄭重,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承諾。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
羅浩面臨選擇,艱難的選擇。
不過有的選麼?
只是一個學校的試驗室,估值就已經突破20億美元。
就這筆錢,足夠無數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甚至夫妻反目、父子相殘。
但羅浩還在想着什麼,並沒一口答應,順着老人的話繼續說下去。
老人從懷裡摸出一個古舊的懷錶看了一眼。
“老人家,治療高血壓的藥物是不是早就有突破,而您和您的基金一直掌握着治癒高血壓的方法卻不公開?”羅浩忽然問道。
“是。”老人沒有遲疑,給了羅浩一個肯定的答案,“治癒,是最差的一種選擇。年輕人,難道不是這樣麼?”
羅浩展顏一笑。
“我上學的時候,老師就說現在臨牀上的疾病絕大多數都無法治癒。”
“我當時還琢磨,按說不可能啊。”
“科技進步,怎麼幾乎所有疾病都無法治癒呢。包括異地,也是有藥物能改善,卻不能治癒。”
老人微笑,慈祥的看着羅浩。
羅浩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
他沒有火機,擡頭看了一眼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沒有殺氣,略有一點肥胖,脖子比腦袋還要粗,是王小帥說的那種最能打的體格之一。
羅浩衝着西裝男揮了揮煙,西裝男拿出火機給羅浩點燃。
抽了口煙,羅浩沒有挑釁似的反擊,而只是靜靜的抽着煙,彷彿在權衡利弊。
“我還有7分鐘的時間。”
老人看了一眼懷錶,輕聲說道。
羅浩點點頭。
“羅醫生,我再和你說一下,疾病的治癒是一種最差的選擇。它會導致我們沒有更多經費去研究、攻克其他疾病,比如說癌症。”
“相信我,神愛世人,我也愛世人。這,是最好的一種辦法,沒有之一。我一隻手拿着橄欖枝,一隻手拿着利劍。因爲對你有好感,所以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原本不想給你機會的。”
老人淡淡說道。
一剎那,羅浩似乎被蠱惑,看見老人身邊盪漾起一層神輝似的。
錯覺。
羅浩眨了眨眼,把錯覺驅散。
“你要是想,會有人把詳盡的數據交給你。流程方面你儘管放心,不會有任何紕漏,以後你就是這個世界上的隱形富豪,比你從前買賣虛擬幣掙得多很多。”
“不用了,老人家。”羅浩微笑,“可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我,是一名醫生。病麼,能治,爲什麼不治?”
“目光總是要放長遠。”
羅浩沉思。
“還有三分鐘。”老人看了一眼古舊的懷錶,隨後把目光平淡的投向羅浩。
“嗯。”羅浩輕輕點頭。
“是錢的問題麼?和錢有關的問題都是小問題,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您給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
老人的笑容燦爛了少許,沒了那麼多老氣。
“我能看一眼合同麼?”
一份合同隨即擺在羅浩面前。
“年輕人,你沒時間仔細看了。”老人沉聲說道,“簽字,我們就是朋友。”
“果然。”
“什麼?”
羅浩說話的聲音太小,老人沒聽清楚。
“我老闆說過,你們打交道都很蠻橫,果然是這樣。”
“年輕人,10個億的美元,這是諾和諾德在司美格魯肽之後最大的一筆單筆投資。你的試驗還在動物階段,風險無數,我想我已經對此表達了足夠的誠意。”
“不是錢的事兒。”羅浩瞥了一眼標有諾和諾德董事會印記的文件,連打開的興趣都沒有。
“我的想法是治癒一個疾病,至於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就像是肺結核,您說是吧。”
“我們就是從肺結核的治癒中汲取的無數的教訓。”
“可現在肺結核的確不是一個嚴重的病了,哪怕被傳染,只要花極少的錢就能治癒。”羅浩嘆了口氣,手壓在文件上。
文件彷彿有千鈞重,羅浩一點點把文件推到老人的面前。
“對不起。”
“嗯?”
“中國有句古話,道不同不相爲謀。”羅浩看着老人的眼睛,輕聲說道,“不知道您能不能聽明白。”
“我懂,年輕人,你真的準備拒絕我的橄欖枝而選擇利劍麼?”
老人的情緒並沒有任何波動。
“嗯,我拒絕。”羅浩擡頭,看了一眼西裝男,“要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無法走出這個房間。”
“不會,我們是文明人,而且我對你有好感,準備讓你多活十分鐘。”老人嘆了口氣,“時間到了,可惜沒有達成合作,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任何合作了。”
羅浩揚揚眉。
“你可以走了。”
這是我的房間!
羅浩想和老人這麼說,但轉念之間,還是保持沉默,背上自己的揹包,轉身離開。
“羅醫生,你還年輕,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人忽然說道。
“不用了。”羅浩也不廢話,揚起手,揮了揮。
“那你還有十分鐘時間,十分鐘的確很寶貴,你能和家裡人告別。”老人沒有任何遺憾和惋惜,淡淡說道,“人總會死的,我不想你有那麼多遺憾。去吧,和家裡人告別吧,我的孩子。”
“十分鐘?”羅浩凝神看着老者。
他極度自負,彷彿神祗降世一般,他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
“巴爾的摩中心英格迪酒店有一名華裔男子死亡,警方判斷後背中槍,疑似自殺。”
老人認真的說着荒誕的話。
“!!!”
羅浩的心猛然一緊。
他沒想到老人早就做好了幹掉自己的準備。
後背中槍,抑鬱症自殺,這些新聞最近幾年經常看見。
羅浩沒想到這種荒謬真的有那麼一天會落在自己身上。
“你已經沒有取得諒解的機會,這根橄欖枝是你親自放棄的。”老人輕描淡寫的說着,左手夾着雪茄,右手端起紅酒杯。
“你是我十年來見過的唯一一個陌生人,也是我有好感的年輕人,所以我給你最後十分鐘去和家裡人告別。”
老人揚了揚手裡的紅酒杯。
紅酒微微盪漾,像是一杯血。
他和羅浩告別。
十分鐘?
羅浩微微失神。
老人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自信滿滿。
他甚至都不懷疑羅浩十分鐘後就會背部中槍,死於自殺。
有人關上房間的門。
門一點點關上。
老人的左手被擋住,只有嫋嫋煙霧繚繞。
老人的半邊臉被擋住,像極了法新社風格的“紀錄片”。
老人只剩下右手能看見,手裡端着紅酒杯,端杯的姿勢和小紅書裡網紅們描述的不一樣,很隨意,有些土。
紅酒微微盪漾,隨後光影消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羅浩心中一動,有一說一技能發動!
“幹掉他!幹掉這個見鬼的雜碎!!”老人在門關上之前陰沉的說道。
之前的慈祥蕩然無存,他就像是一隻魔鬼似的,瘋狂的吼着。
“幹掉他,糖尿病絕對不能被治癒!”
“咔噠~”
酒店房間的門關上。
羅浩啞然。
他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在國內,成年後羅浩身後一直站着無數老人家。
不管遇到什麼事兒,自然會有老人家給擺平。
而且羅浩極少惹事,除非迫不得已。
現在身處巴爾的摩,貝萊德的幕後boss叫囂着要幹掉自己。自己會怎麼死?背後中槍死於自殺麼?
大概率會的,羅浩很清楚他們的能量。
回頭,一個領頭的西裝男做了個請的手勢。
羅浩顧不得隱藏,有一說一技能再次發動,落在男人身上。
“羅醫生,請,您還有8分12秒。”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微笑,“您的死訊已經出現在互聯網上。”
羅浩有點緊張,他笑了笑,“是背部中槍的自殺麼?你們這麼自信?”
“不是,他們好像拿錯了通稿,您是被泥頭車撞死的,死於車禍。”男人有些尷尬。
泥頭車?
“還有7分56秒。”
“我要是不走,泥頭車會開上來麼?”羅浩問道。
“羅醫生,我要是您,一定給家裡打個電話,因爲這是您最後的機會。和家人告個別,然後有尊嚴的離開。”男人嚴肅的說道,“而不是和我開玩笑。”
羅浩聳聳肩,看了一眼系統面板。
幸運值132+5+10(祥瑞)。
雖然幸運值爆棚,還有祈福、祥瑞加持,但羅浩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老人不是開玩笑,眼前的男人也不是開玩笑。
從最開始,他們給了天價,非要讓自己來巴爾的摩,參加約翰·霍普金斯的介入學科年會,目的並不是蘭科的耗材,而是治療糖尿病的那個項目。
羅浩沉默,揹着揹包進了電梯。
沒人攔自己。
這更讓羅浩感受到對方強大的信心,以及,自負。
不過有一點是好的——有貝萊德的那位boss出面,羅浩確定自己有關於治癒糖尿病的研究方向是對的。
接下來?
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這不是一個玩笑。
羅浩在電梯裡迅速盤點了一下系統給的物品。
隱匿,來自東北虎的饋贈,是百獸之王的一項技能。
只是東北虎太強大了,所以它很少用上這個技能。
羅浩沒有馬上開啓,畢竟隱匿要消耗經驗值。
再加上酒店裡有監控,人來人往,對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現在不是好時機。
還有幻視。
可羅浩都不知道幻視用在誰身上。
一大堆的黴運符也無用武之地。
媽的!
羅浩心裡罵了一句,誰特麼能想到對方說翻臉就翻臉,帶着殺氣,從最開始他們就在盤算要殺了自己。
情理之中,畢竟涉及的是成百上千億的胰島素藥品利潤。
可卻在羅浩的意料之外。
還是太年輕,羅浩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心流】技能隨時能開啓,羅浩也顧不上其它,一旦有泥頭車衝過來,自己必然要選擇使用【心流】,躲避開。
與此同時要用【幻視】而不是用黴運符。
黴運符隨說很好用,但發生作用需要時間。
簡單的盤算完這一切,電梯門打開,門口一家白人在等電梯。
他們對羅浩露出善意的笑容。
羅浩有些恍惚。
世界似乎還在正常運轉,自己也像是剛回到酒店,剛做完“炕頭闌尾炎”。
可現在,自己要面對泥頭車。
還是有點慌,羅浩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但無論如何,羅浩都無法像平時一樣冷靜、沉着。
看樣子平時見到的是別人的生死,而不是自己的,羅浩自嘲的笑了笑。
走出電梯,羅浩也不知道還剩多久的時間。
自己該去哪躲避?
估計那位老人已經架起十八架天羅地網,準備擒拿自己這隻孫猴子。
但大聖刀槍不入,身後還有龐大的勢力。
自己呢?
在巴爾的摩,人生地不熟,唯一認識的人只是當地的小商販。
就算他們和海外洪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也未必好用,而且老楊極有可能是他們的人。退一萬步,就算是好用,現在再聯繫老楊也沒用。
羅浩的腳步有點緩,他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的腿在微微顫抖。
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遏制住因爲腎上腺素過多導致的腿抖,羅浩走出酒店。
夕陽西下。
羅浩的身影被拉長,落在巴爾的摩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家都很悠閒,但大多數都是黑色的面龐,這讓羅浩有一種身處法國或是非洲的錯覺。
泥頭車。
走小巷子,就不信泥頭車能衝進去,羅浩“靈機一動”。
要麼就去附近的高樓大廈,泥頭車也肯定進不來。
要說一對一的戰鬥,羅浩並不怕,可對方肯定不會是一個人。
暗殺,他們是專家。
從自家總統到別人家的軍政要員,只要被盯上,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
古巴的卡斯特羅被暗殺了幾百次來着?
羅浩想到這裡,馬上搖了搖頭,把雜念都壓下去。
自己不是卡斯特羅,沒有那麼周密的保護。想要逃脫追殺,難度極大。
尤其是最後貝萊德的那個老人在技能作用下兇相畢露,先發布自己死亡信息再殺人。
這簡直就是明火執仗!
恁許多年,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情。
羅浩掃了一眼,除了酒店之外沒有合適躲避的cbd。
要不去約翰·霍普金斯?羅浩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醫院,應該算是自己的主場。
但這個念頭還是被羅浩否定,畢竟是醫生,羅浩雖然面對着看不見的危險,卻依舊不忍心折騰醫院。
躲入一個小巷,羅浩左右看看,沒人靠近。
雖然如此,一顆心砰砰砰的蹦着,根本控制不住。
無論是貝萊德的老者還是門外的西裝男,他們都透露出無疑倫比的自信。
魔鬼,一羣魔鬼!
羅浩謹慎的行走在小巷子裡,一邊走,一邊取下揹包,留下手機、護照、身份證。揹包被羅浩順手扔在一邊,減少重量。
他甚至想要把手機也扔掉,雖然沒有經過軍事訓練,但羅浩知道手機是暴露自己位置的一個點。
要不要扔?
或許他們只是在虛張聲勢呢,嚇唬嚇唬自己。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這也太殘暴了。
羅浩心裡還有一絲僥倖。
但僥倖的心態並沒有存留多久,忽然羅浩感覺自己手臂像是被針紮了似的,疼的入骨。
下意識躲避,動作比羅浩的思想更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