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馮子軒感覺馬桶都要被那股子磅礴衝碎。
剎那之間他甚至有一種腸道都被排出去的錯覺。
這是什麼細菌導致的?
大腸桿菌?
沙門菌?
副溶血弧菌?
這幾樣都是臨牀常見的、導致拉肚子的細菌,但它們都不會有這麼猛烈的作用。
至少在臨牀上極少能遇到自己這麼嚴重的情況。
馮子軒想不懂。
在國內他見過各式各樣的拉肚子,什麼五更便、什麼食物中毒等等。
可這麼爆裂效果的拉肚子卻從來沒見過,更沒法想象。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咕嚕,每30秒-1分鐘都會水樣便噴射而出。
他看向自己身體右側,沒有手紙,只有一個裝廁紙的空殼還有一個高壓水龍頭。
範東凱也無可奈何。
昨天羅浩介紹了一下,說是印度人習慣性用左手擦拭屁股,然後用高壓水龍頭沖洗,再洗手之類的。
伸手,下一秒馮子軒怔住。
至於範東凱那面更慘。
有了助手後手術速度的確快了一些,然而那兩個中年大媽護士卻時不時的偷懶,導致進度變緩。
“老範,歇口氣。”羅浩招呼範東凱,摸出一包煙,遞給範東凱一根。
羅浩有些無奈。
轟轟轟~
馮子軒陷入轟鳴之中難以自拔。
但實際情況並不支持他這麼做。
不洗澡又不能死,自己已經有空調可以吹了,不用在醫院裡盯着三十多度的高溫、身披鉛衣做手術;也不用面對成羣結隊的野狗;更不用……
大約十幾分鍾後,馮子軒覺得好了一點,準備起來休息一下,喝幾瓶百歲山,如果能補充一下糖鹽水是最好的。
在十幾臺手術後開始休息,那倆人直接不見了影,任憑羅浩怎麼喊都不見人。
難怪印度有幾乎無限的患者,還沒有各種麻煩,卻依舊沒人肯來做4期臨牀。
不過這對羅浩來講並不算事兒,能看着長期主線任務的進度條緩慢變化,羅浩心裡樂開了花。
馮子軒傻了眼。
沒有手紙。
可現在自己站起來都費事,就別說用手擦屁股,然後再用高壓水槍沖洗,然後洗手之類的。
羅浩並不知道馮子軒的窘境,他把馮子軒、陳勇支走,獨自面對介入手術室裡地獄級別的困難。
此時此刻,馮子軒已經無限懊悔,自己應該聽羅浩的。
……
……
馮子軒欲哭無淚,心裡後悔着還是去蓉城更好。
這面不一樣,那倆大媽根本不搭理羅浩。
艹!
忘了這事兒!!
可是在印度,拉了個半死,卻連手紙都沒有!
難道一會自己真的要用手?
但內疚情緒並沒有影響多久,那種身體由內而外的不適讓馮子軒開始琢磨自己的事兒。
要是去了蓉城,現在自己吃着火鍋唱着歌,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現在馮子軒想要在馬桶上站起來都是一件困難度極高的事兒。
三個大老爺們,沒需要的時候也沒人想起來把衛生紙放進捲筒裡。
見了鬼!
馮子軒已經開始琢磨着去找藥、吃藥、補充水分。
左右無人,不會讓自己社死,馮子軒心裡琢磨着。
雖然他不斷的和博科聯繫,但助手遲遲不到。
但問題還是有。
她們的眼睛裡根本沒有光,用麻木不仁來形容特別貼切。羅浩甚至有一種感覺——她們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木偶。
坐在馬桶上可以解決一時之急,但不知道洗澡水裡面到底有什麼細菌,竟然恐怖至斯,胃腸道咕嚕咕嚕的聲音彷彿永無終止似的。
自己來印度就是給羅浩添麻煩的,馮子軒相當不好意思。
其實羅浩也理解,國內的醫生護士也會偷懶,但只要好好說,好好溝通一般都能說明白。
媽的!
從前聽說印度不靠譜,但絕對沒想到竟然會這麼不靠譜。
就這,手術根本都沒法做。
術者全程既當爹又當媽,既當護士又當技師還要左右手交叉操作。
唉,的確是地獄難度。
從前能在這面堅持3天的人都是超人級別的存在,範東凱現在就想趕緊逃離班加羅爾。
“小羅,你那面還順利麼?”範東凱已經看到倆護士消失的無影無蹤,嘲笑道。
這屬於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複雜心態。
況且範東凱和羅浩之間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賭約”存在。
“實在不行的話我自己做,老範你輸定了。”羅浩看着範東凱,極其強勢的說道。
“……”
範東凱沉默。
在國內的羅浩和出了國的羅浩簡直就是倆物種。
來到外面,羅浩很隨意的找個陰涼地兒坐下,點燃香菸後撥打電話。
“陳勇,護士跑了。”
“你對他們做什麼了麼?”陳勇好像在跑百米,聲音怪怪的。
“抓緊時間解決問題。”羅浩沒問陳勇在幹什麼,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很集中。
“稍等,你簡直太煩了,你現在就像是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做急診手術一樣討厭。”
陳勇抱怨完變掛斷電話。
羅浩不動聲色,收起手機。
“你那個助手挺有意思,他也是協和的?”範東凱問道。
“不是,國內二本畢業,畢業後去青城山旁聽了一年,然後去了英國的埃克塞特大學拿到魔法與神秘學專業的碩士。”
這套履歷由羅浩說出來,範東凱想了足足20秒纔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找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助手?”範東凱驚訝。
“不靠譜?老範,話不是這麼說的。”羅浩吐了口煙,“你一個普林斯頓的大專家,有護士麼?雖然那倆護士偷懶去了,但很快就會捋順,畢竟只是第一天。”
“他比伱好用的多。”羅浩接下來致命一擊,“你看你,頂着術者的名義來印度,我都做了12臺手術了,你呢?一臺!”
“……”範東凱的嘴裡彷彿被塞滿了印度甩餅,滿當當的。
不光是嘴裡,連心裡都塞塞的。
剛要反駁,忽然一聲淒厲的貓叫就在耳邊傳來,把範東凱嚇的一激靈。
“我艹!”範東凱的國罵脫口而出。
羅浩瞥見豹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
這傢伙躡手躡腳的,竟然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哪怕自己的五官六識比旁人敏銳竟然都沒發現。
羅浩仔細觀察豹貓,見它蹲在自己面前,便試探着對豹貓吹了口煙。
煙霧繚繞,豹貓貪婪的把所有煙都吸進去,豎瞳閃爍着光,滿臉饞樣。
羅浩伸手盤了盤豹貓的頭。
原本哪怕有交流,豹貓也很謹慎,但一口煙下去,豹貓對羅浩的好感+10,竟然乖巧溫順的“喵”了一聲。
“嘿。”羅浩笑了笑,又抽了口煙。
但這口他沒往裡吸,而是直接都吐了出去。
範東凱看見這一幕,驚訝的不知說什麼纔好。
“小羅,你真的會獸語?”
“給花花看過病。”羅浩淡淡說道。
艹!
範東凱發現無論羅浩說什麼,一說自己一個不吱聲。
這貨的履歷竟然光鮮到如此地步麼?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騷亂。
簡陋的棚子下面躺着一名剛做完手術的患者,是範東凱做的那個,女患。
陪護是她的女兒。
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圍在年輕女性旁邊,動手動腳。圍在外面的人擠不進去,甚至開始把目光投向剛做完手術的患者。
而周圍的人冷漠的看着,似乎對此並不驚訝。
範東凱“霍”的一下子站起來,“你們嘎哈呢!”
情急之下,範東凱吼出了東北話。
羅浩皺眉,站起來,大步走過去。
範東凱猶豫了一下,一把拉住羅浩。
“小羅,報警,你別和他們發生衝突。”範東凱小聲建議。
只一瞬間,範東凱便想懂自己不是在省城,也不是在普林斯頓,而是在印度。
這裡人生地不熟,並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然親眼目睹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發生。
天知道那羣傢伙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出來。
此時範東凱心裡想的都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論打架,自己就是個廢柴,羅浩雖然年輕,但對面至少有……
還沒等範東凱想完,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口哨聲響起。
聲音不是很大,羅浩的手放在嘴前面,但卻在最後一刻生生忍住,沒有放進嘴裡吹口哨。
“喵~~~”
“喵嗷~~~”
豹貓閃電一般騰空而起,幾乎帶着殘影撲向那幾名壯漢。
範東凱看傻了眼。
這回是真的傻了眼。
幾口煙,一瓶水,就能收買豹貓這種野生的悍獸?!
而且不僅僅是收買,豹貓已經變成了羅浩麾下的死士,一聲召喚就開始搏殺。
局面瞬間分出勝負。
豹貓的靈巧、兇悍是尋常人難以抵擋的,而且它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周圍的野貓越來越多,紛紛加入戰團。
幾名壯漢抵擋不住,落荒而逃。
隨着羅浩一聲口哨,豹貓和野貓們並沒有痛打落水狗。
野貓消失的無影無蹤,豹貓則跟在羅浩身邊,彷彿是羅浩的召喚獸一般。
羅浩用美式英語安撫了幾句患者和患者家屬,但那個小姑娘說得話羅浩聽不懂。
有語言障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回到陰涼處,羅浩獎勵了豹貓一根菸。
“我從前聽說印度奸強頻發,沒想到這大太陽地兒竟然也能看見。而且,這裡是他媽的醫院!!”範東凱嘆了口氣。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選擇來印度完成4期臨牀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羅浩笑了笑,對着豹貓吹了口煙,“我做試驗的時候一個師兄說過,疾病的難度分爲三級。”
“???”範東凱一怔。
“輕度、中度、印度。”
“!!!”
“就這樣吧,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羅浩輕聲說道。
陳勇,羅浩並不擔心。
看上去陳勇似乎是最危險的一個,但羅浩甚至認爲【庇佑】技能都發揮不了作用,陳勇自己就能搞定。
自己都有56+2的幸運值,羅浩纔不信陳勇只給自己和姜文明祈福。
那貨苟着呢,根本不用擔心。
馮子軒馮處長回了別墅,應該也沒事兒。
羅浩盤算了一下,感覺沒啥事兒可擔心的,便放了心。
至於範東凱,他在自己身邊,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羅浩餵了一根菸,豹貓舒服的豎瞳都快橫過來了,他盤了盤豹貓,站起身。
“你要去做手術?”範東凱問道。
“先不,這面太亂了,我琢磨一下。”
“琢磨?”範東凱一怔,“琢磨什麼?你想把安保團隊的責任擴大?”
羅浩回頭看了一眼範東凱。
“老範,他們的費用很高,而且合同籤的範圍也有限,想要臨時修改合同的話很麻煩。”
“他們是黑水公司的麼!”範東凱來了興趣。
“一部分吧。”羅浩四周踅摸着,嘴上和範東凱閒聊,“是一家香江的上市公司,先豐集團。”
“嗯?”範東凱對此一無所知。
“隨時能動用4000安保人員,據說有投送一個師的能力。”
“我艹,太誇張了吧,不可能!”範東凱直接否定了羅浩的“吹牛逼”行爲。
“中老鐵路,據說就是先豐集團承接的安保任務。”羅浩還在四周找着什麼。
範東凱一下子怔住。
“很正規的安保公司,增加安保範圍,至少要多100人。從別的地兒調人過來,麻煩不說,費用也不說,光是時間就受不了。”羅浩嘆了口氣。
“所以,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想什麼辦法?”範東凱迷茫。
“患者,術後患者,我的!”羅浩回頭盯着範東凱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範東凱覺得羅浩像是守財奴。
那種男人的掌控欲已經爆棚,連特麼患者都不放過?!範東凱心裡有些驚訝。
“出了這個門,我就管不着了。但在醫院裡,總不好看見他們受欺負。”
“你說,腿上加壓包紮,一動就往出噴血。那幫畜生會不會更興奮?”羅浩問道。
這是範東凱沒想到過的一個方向。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肯定不會,但那羣奸強公蜥蜴的傢伙可就說不定了。
“汪~吼~~”
羅浩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音。
一隻狗頭探了出來。
範東凱被嚇一跳,那隻野狗範東凱死都不會忘記,是一早吃死人、追自己要咬的那隻。
羅浩……他還嫌野貓軍團不夠,想要召喚野狗麼?
範東凱怔怔的看着羅浩和那條野狗“交流”着,心神恍惚。
шωш☢ тTk ān☢ ¢ ○
或許,印度並不是羅浩的主場,非洲大草原纔是羅浩的王座。
浩浩蕩蕩的野生動物圍在羅浩身邊,一想都帶感。
恍惚之間,範東凱差點沒哭出來。
自己在想什麼!
這次回美國,以後要躲着羅浩走,好多學術會都開不了了,真他媽的!
袁小利那個雜碎!範東凱心裡罵了一句。
範東凱恨恨的罵着袁小利,眼睛看着羅浩蹲在野狗面前,一人一狗交流着。
沒用多久,野狗搖着尾巴在羅浩身邊轉了個圈,隨後消失。
範東凱有些恍惚,這是“談”妥了?
這……這話說得。
範東凱無言以對。
羅浩回來,依舊沒有去繼續做手術的念頭,而是隨意的席地而坐,靜靜的等着什麼。
“小羅,你要是想做手術,我可以搭把手。”範東凱小聲說道。
“這裡亂糟糟的,暫時不做。”羅浩嘆了口氣,可一想到磨刀不誤砍柴工,羅浩只能暫時不做手術,先把這面亂糟糟的環境簡單梳理一下。
“那你準備召喚一羣野狗?”範東凱哭笑不得的問道。
“是啊,要不然呢。”羅浩笑了笑,“最基本的秩序要有保障,否則咱們一邊做手術,外面做完手術的患者被奸強,老範你能想象到是什麼場景麼?”
“……”範東凱無言以對。
羅浩一邊盤着豹貓,一邊等待。
過了二十多分鐘,那條野狗露出頭。
它似乎對盤在羅浩身邊的豹貓有些畏懼,不敢過來。
羅浩拍了拍豹貓,起身去和野狗“交流”。
範東凱真心不知道羅浩過去都經歷了什麼,他竟然能基本無障礙的與印度野狗交流。
而剛纔和患者、患者家屬交流的時候都不如現在這麼順暢。
人不如狗的典範?範東凱的心思縹緲。
很快,那條頭狗帶着幾隻野狗開始巡邏,規範的彷彿是警犬似的。
就算是警犬好像也沒這麼好說話,範東凱茫然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要不然自己也跪了吧。
一個念頭忽然在範東凱的腦子裡飄了出來。
可下一秒範東凱看見乖巧的野狗後,他就努力把這個念頭打碎。
自己總不能在羅浩面前搖尾乞憐不是!
總得有自己的尊嚴!
範東凱心裡強調着。
了不起以後不回國,哪怕機會再怎麼好;有些世界級別的年會也不去參加,要不然肯定會碰到羅浩;甚至頂級的……
範東凱越想越不是滋味。
一面是無數醫生夢寐以求的東西,一面是自己的堅持。
選哪個?
範東凱惡狠狠的瞪了羅浩一眼。
可隨後那條頭狗似乎覺察到什麼,回頭看了範東凱一眼。
範東凱的ptsd頓時發作,訕訕的低頭瞪着地面。
真特麼的!
自己是萬萬沒想到來印度之前以爲這裡會是自己的主場,可事實上這裡早已經變成羅浩的主場,一天不到的時間,羅浩已經組織起野狗巡邏隊,身邊還召喚了一隻兇悍的豹貓當保鏢。
蒼天大地,要是自己早知道羅浩這麼能幹,打死都不會應了那個“賭約”。
範東凱早已經過了迎風流淚的時刻,他心中茫然,腦海也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怎麼做。
叫一聲羅教授,像在國內似的,好像也沒什麼難的。
這個念頭在範東凱的腦海裡越來越清晰,幾番糾結後,範東凱似乎已經並不抗拒這個念頭。
做手術的事情,怎麼能說跪呢?
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叫個天才術者的合作,這叫投身於滾滾洪流、世界浪潮。
這叫!
順勢而爲!!
“老範,想什麼呢?”
不知過了多久,羅浩回來。
那羣野狗有模有樣的在巡邏,成羣之後它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不至於看見豹貓掉頭就跑。
而豹貓則一隻趴在樹上,彷彿無視一切。
“羅……小羅。”範東凱勉強咧出一個笑臉,“咱們什麼時候做手術?從前有人跟我說印度的效率極低,我還以爲是故意黑印度的,沒想到他們這兒真是這樣。”
“博科說給我配幾個護士和助手,這都幾點了。”
範東凱也有些無奈。
“不等博科了,陳勇那面已經安排完了。”羅浩道。
“啊!?”範東凱怔住。
羅浩幫着自己,他這種行爲算是“資敵”麼?
念頭及此,範東凱悲傷欲絕。
自己一直把羅浩當成對手,可羅浩卻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人家就是來做手術的。
在羅浩的眼睛裡,自己根本不存在,早就被定義成了“助手”,“醫療組成員”。
範東凱不說話,羅浩也沒有和他聊天的想法。看着有野狗巡邏,場地裡安靜了一些,覬覦的目光少了點,羅浩也很開心。
十幾分鍾後,陳勇吊兒郎當的出現在羅浩的視野裡。
羅浩擡手招呼他。
“怎麼樣,我不在你這兒不行了吧。”陳勇笑眯眯的問道。
“你看那面巡邏的野狗。”羅浩淡淡說道,“信不信下一秒他們能把你追飛邊子了?有本事,你給我表演一個御劍飛行。”
陳勇臉色一變,嘿嘿笑了笑,“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沒勁。”
“你那面怎麼樣?”羅浩也沒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挺好。”陳勇道,“正在聯繫那拉亞納醫院的院長,很快就來。之前……”
“不用跟我說你的豔遇,我只要那拉亞納醫院配合我的手術。”羅浩斬釘截鐵地說道。
“害,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懂怎麼享受生活。這大熱天的,還沒空調,你非要披着鉛衣做手術,腦殼有包?”
“這句話是你在青城山學的?是不是旁聽一年唯一的收穫?”羅浩問道。
正聊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趕來。
爲首的男人大約50歲左右,鬍子都白了,着裝體面。
身後跟着十幾個護士。
羅浩站起身,準備和那拉亞納醫院的人說明情況。
可眨眼之間男人身後跟着的那些人來到羅浩面前,有秩序的跪下,膝行到羅浩面前,親吻羅浩的腳。
“艹!”羅浩被嚇了一跳。
真正物理意義上的“跳”。
“她們是低種姓的賤民,你怕什麼?我已經習慣了。”陳勇道。
他話音剛落,一道凜冽的目光便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