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業軍團的團長、機動部隊上校董成在中彈的瞬間開啓了靈能護罩,爆矢彈在他的身前炸開,卻無法傷到他分毫。
幾乎在擋住攻擊的同時,董成就開始快速的向下揮砍着靈能劍,但對手的動作更快。那名擊中他的紫甲戰士一個跳躍避開刀鋒,不待站定腳跟,就試圖用手中的爆矢槍向董成的胸甲射出彈雨。誰料,他的身體雖然躲開了董成的長劍,可他手中的武器卻沒有躲過,被劍刃砍入了槍身。被卡住的槍管依然向噴射着漫無目標的子彈,在沙石地上濺起了一片塵土和碎屑。
兩個正在拼殺的對手不約而同的扔掉了糾結在一起的武器,開始像叢林中的肉食動物般虎視眈眈,互相繞行着,雙雙聳起肩膀準備格鬥。
“我們又見面了!”紫甲戰士冷冷的說。
董成知道對手是誰了。這冷冷的聲調,讓一下子想起紫色頭盔下面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孔。就是這個傢伙!只不過,那時的他還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紫甲上面還罩着一件灰色的袍子而已。
“是啊,又見面了。”董成盯着對方,迴應道。
上次在冰封城,爲了救出小時他們,董成曾在街壘中與他搏鬥;後來,又在斯利德的衛星上再次交過手。常言道,事不過三。沒想到,在這裡又碰上了這個傢伙。
“還是死不改悔的爲那些蛀蟲們賣命嗎?”對方話語中帶着譏諷的腔調。
“總勝過爲人類的叛徒做幫兇吧。”董成一邊移動着腳步,尋找着有力地形。
“上次就說過了,誰是人類的叛徒還不一定,要歷史去說話。”有些憤怒了的年輕的紫甲戰士也在變換着步伐。
“歷史會說話的,只是眼前你就要做出選擇。”不知怎的,董成一直在內心裡對這個年輕的機動戰士有一種惋惜之情。他敢拼敢鬥,講究信義,可惜走錯了路。
“我的選擇就是殺了你!”說話間,紫甲戰士突然出手,一記鐵拳向董成的頭頂擊來。
董成急忙閃頭躲過,對方的另一擊旋即到來。他挺身向上躍起,擡起右腳,飛快的踢向董成的面門。董成向後仰頭,就地一個後滾翻。急速起身後,突然從手中放出了一道靈能閃電,正中對方的腹部。對方被擊倒在地,翻滾了幾下,掙扎不起。就在機動上校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看看的時候,年輕的紫甲戰士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蹣跚地走了幾步,然後消失了。情況不利,就立刻撤退,對方也算足夠果斷了。
也許內心就想放他一馬吧,董成散去了凝聚在手裡的靈能之力。惡業團長走過去撿起了自己的靈能劍,順便也拿上了那把紫色鎧甲留下的爆矢槍。
身後的戰鬥也結束了,惡徒與敵方各有損失,甚至惡徒們可能損失更慘。
對方派遣了精銳的突擊部隊,似乎是像把我們拖住?董成想着,他回過頭時,看到了在倒地受傷的惡徒中,赫然還有幾名軍官。
“大路?”董成跑過去,急切地問道。達夫的一排長仰面朝上的倒在一片血泊裡。他的盔甲上開了一個不大的血洞,二排長秦嶺和三排長浦樹趕緊跪在他的兩側,不住的呼喊着“大路,大路!你感覺怎麼樣?”
“敵人逃走了,團長。”大路一邊咳嗽一邊回答,一股鮮血從嘴角淌出。“他們在附近也做了爆破準備。這是個陷阱。”他說着,同時從地上擡起手,努力指向在戰鬥開始前他發現的東西。一個細小的、埋在地表下的閃光裝置。
“我知道了。我們從立刻這裡繼續後撤,保持秩序。”董成在通訊頻道內命令道。他注意的看着一連的士兵將他們的受傷的一排長擡向後方。萬幸的是,大路沒有死——僅僅幾處槍傷還殺不了一名動力甲保護下的惡徒——但也就差一點了。
惡徒們繼續向通道後面撤離。轟!轟!轟!就在他們剛剛和那些紫甲士兵交過火的地方,第二次大爆炸又開始了。
這次爆炸是從地下而起,接連不斷的爆炸先是把地下通道的頂層泥土掀上了半空,然後又鋪天蓋地砸落在地上。爆炸不僅炸開了路面的地基,還波及到周圍的建築。一些臨近爆炸地點的建築物由於基礎的崩裂和塌陷,在傾斜中轟然倒塌,又是大量的磚瓦石料堆了過來,徹底模糊了地下與地上的隔閡。
聯邦機動部隊前進的道路完全被封住了。剛剛還是一條寬敞通暢的地下通道,現在變成了碎石沙土堆出來的一溜斜坡,從他們的腳下一直通向一道光亮。
大爆炸把地下通道的路堵死了,但是它又施展威力把地面掀開了一道大大的縫隙,是地面上的光從縫隙裡傾瀉進來。
“地下很危險。”三連長趙拓從後面走到團長董成身邊,“像這樣的爆炸說不定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好,咱們立刻出去。正好敵人把地面給咱們掀開了,還給咱們造出來一道斜坡。”董成對他說道。
“一連剛纔損失了些士兵,我們三連這回打頭陣吧。”趙拓要求道。
“也好,你們跟我走在前面吧。”董成調整了隊伍,順着這道爆炸形成的斜坡,走出了地下。
隊伍小心的行進着,董成再次用內部通訊聯繫了達夫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回覆。只能上去以後再設法去找他們了,但願他們都沒事纔好,惡業團長心裡想着。
董成他們剛剛走出縫隙,就迎來了一陣密集的炮火。叛軍新一輪的攻勢又開始了,這一次,他們改用了遠程炮火。
惡業團的戰士一到地面就四散着尋找掩體,習慣了戰場硝煙的惡徒們,知道怎麼保全自己。
一枚火箭呼嘯着飛過頭頂,炸在地下通道的支持柱子上。曾經平滑的石質建築早已變的坑坑窪窪,滾滾濃煙從原本潔白的外表上升起,尋找空隙逸出地面。火箭撞穿了柱子的外殼,並在內部爆炸,將一部分牆壁炸塌,碎片如雨點般落向周圍。
當叛軍炮火呼嘯着從空中飛過,落向惡徒們的臨時陣地時,董成沒有一絲退縮。他平靜地站立着,視野的盡頭,出現在冰封城環形山口的太陽在他身後投下一個長長的影子。叛軍的火箭就像由太陽那裡發射過來的一般,從牆外不斷轟擊着地下的區域冰峰市還在不斷的崩塌着,已經從殿後變成先行的部隊指揮官趙拓驚訝地搖着頭,看着叛軍用成噸的炸藥炮彈,毀滅着這座聯邦經營了多年的美麗大都市。
“是不是人類的毀滅能力永遠比建造能力強大的多啊。”趙拓感嘆道。
“不知道,不過,爲了不被一起毀滅,我們需要到更開闊的地方去。”董成對三連長趙拓說道,“現在這個區域,地面已經多處炸開,地基鬆動,很多建築物都可能隨時倒塌。惡徒們留在這裡有危險。你帶領隊伍向寬敞的地方轉移吧。”
“我們走了,達夫呢,不去先去找到他們嗎?”趙拓問道。他和達夫是多年的戰友,從來都是互相記掛的。
“先把大部隊帶出去吧。”董成說道。在前方探路的達夫可能已經被埋住了。惡徒們身上穿的動力甲,按照設計可以在承受上萬噸壓力。所以,一般的爆炸掩埋,甲冑能夠保護其中的人。即便是出現了缺氧和外界出現有毒氣體等情況,還會自動關閉通風系統,讓穿戴者進入假死的狀態。董成曾和軍史專家斯旺西瞭解過相關的情況。在人類的歷史記錄上,曾經有過機動步兵在太空中漂流數年後,安然獲救的奇蹟。所以,即便達夫暫時被埋,也無需太過擔心,只要戰役獲勝,就還有救回他的希望。
趙拓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董成的說法。
“我們需要重新構築防禦陣地!”惡業軍團的團長繼續指示道。
“明白,我這就着手。空降前準備好的對策在機場沒用上,現在倒是可以試試了。”趙拓說道。他在通訊頻道內大聲下達着指令。
在連長趙拓的具體指揮下,三連各戰術小組的士兵們和支援連的工兵,頂着叛軍的炮火,迅速衝到了一個開闊的坡地,構建起環形防禦工事以抵禦叛軍的攻擊。
三連的惡徒乾得很歡,他們非常適合這類近距離作戰。精於肉搏的他們,又攜帶了具備反導能力的連射激光炮,更是如虎添翼。
趙拓不顧自己的傷痛,在陣地上四處走着。他站在他的士兵們的正中央,不停的指示着防禦方向。工兵們將相對巨大的磚石移到需要的位置,依靠動力甲,這些成噸重的巨石在他們手中,就像是完全沒有重量。
士兵們毫無疑義地服從着趙拓,將成堆的瓦礫迅速轉變爲實用有效的戰時掩體。
董成帶着讚賞的感情看着惡徒們在趙拓的指揮下,快速高效的進行着戰鬥的準備工作。
叛軍方面顯然也發現了惡徒們正在營造的防禦工事,他們的策略也立刻有所改變。
在冰封市的街道上,大批坦克出動的引擎轟鳴聲幾乎壓制了炮火的聲音。
“魔網蜘蛛!”
叛軍派出了最可怕的路上戰車。
就在坦克來襲之前,叛軍的導彈也不甘示弱。他們拖曳着灼熱尾焰飛向高空,然後呈拋物線高速落下,飛向惡徒們的防線。這些導彈,一部分被惡徒們臨時架起的反導激光炮擊中,另外一些在臨近陣地的位置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又一次震撼着大地。
新的考驗,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