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酒?”主持人害怕董成藉機溜走,讓自己下不了臺,死死拉住董成的手臂,對圍觀的人羣喊道,“誰手邊有酒,給我們的勇士丟過來幾瓶?”
他話音一落,立刻有好事者順手抄起酒瓶、罐裝酒、裝酒的杯子扔了過來,甚至還有直接把杯中酒潑出去的。
董成一把按住主持人抓着自己的手,故意拖着主持人走了幾步,把他當成自己的盾牌。
不知不覺反而被董成控制住的主持人,隨着董成的步調,用身體迎向飛來的東西。酒瓶、酒杯和酒等各種東西招呼上來,只覺得好像捱了一頓組合拳,手臂、身體、腿,沒有一處疼的,還有從容器中漏出來的酒水,也劈頭蓋臉把他澆了個透。
主持人連抹了好幾把臉,還是覺得進了酒水的眼睛,辣得睜不開,待董成鬆開手後,他飛似得的逃向了場邊。大概是挑戰者的不斷失敗,和被調動起來後漸漸失控的情緒,讓場邊的觀衆也都想着對搏擊遊戲的主持人捉弄一番。
主持人逃到了場邊,正好給了觀衆更多的機會,前排的觀衆繼續拿起手邊的酒往他身上倒。
董成不理會場邊的鬧劇了,他從地上撿起一瓶還完好的烈酒,咬開瓶塞,往嘴裡猛灌了幾口,酒精對他的身體沒有太大影響,可酒意與狂氣一併直衝頭頂。接着酒勁,董成放下了最後一點顧慮,高昂起頭,把剩下的全倒進嘴裡,向大塊頭走去。
觀衆和主持人的嬉鬧讓大塊頭放鬆了警惕,他得意洋洋的大笑着,對着上前的董成搖了搖手指。
可憐的傢伙,大概要在病牀上躺上一陣子了,董成想着,他對大塊頭做了個鬼臉,幾乎同時猛地一腳踢出,腳尖勾起,翻轉回來,正踢中大塊頭膝蓋的後彎位置的神經。
大塊頭的膝蓋猛地一麻,腿不受控制的發軟,身體跟着側歪,單膝跪地。
董成趁機仰起頭,把嘴裡含的酒一股腦的噴出去。
這一噴,不但糊了大塊頭一臉,讓他雙眼刺痛,無法睜開,還製造出一大塊模糊的酒霧。
讓觀衆都看不清楚纔是關鍵,董成向前小跳一步,踩着大塊頭跪下的那條腿躍起,一擊又快又準又狠的刀手,切在了大塊頭額頭上,足以引發腦內震動,直接把大塊頭打暈,令他瞬間失去知覺。
董成隨即故意向後仰面向地上摔去,和側身撲倒的大塊頭一起落到地上,裝作摔得很疼的樣子,在地上扭動了幾下才爬起來,指着倒下去的大塊頭說:“怎麼了,那傢伙被曬暈了?”
說着,董成還走過去對着大塊頭又踢了幾腳,證明他的確沒反應了電光火石之間,沒人真正看清發生了什麼,觀衆們剛剛還在大笑着看主持人的窘態,轉眼的功夫,董成似乎噴了一口酒,就把大塊頭弄倒。
沒有人去想搏擊遊戲的規則中,是否允許用酒了,有人能結束這場變得無聊和乏味的遊戲對主持人和觀衆都是解脫。
“可憐的傢伙,就這麼曬暈。”
“也是,一整天都傻站在毒日頭底下。”
“這麼不禁打,早知道我也上去了。”
他們似乎也能接受董成的說法,紛紛議論着。
像是從酒池裡撈出來的主持人在恍惚中充滿激情的宣佈:“依靠敏銳的感覺和自然的威力,普通人又一次依靠智慧戰勝了大塊頭,讓我們歡呼吧。再一次歡呼吧,爲了我們凡人的勇士高呼萬歲,萬歲,萬歲!”
氣氛被點燃了,搏擊的觀衆三兩下拆掉了場地的圍欄,開始呼喊着、蜂擁着衝到了場地裡。
在被衆人包圍之前,董成三步並作兩步,連跑帶跳衝上了獎品小姐所在位置,那個由酒桶構成的架子。
“嗨~”獎品小姐也是不明情況的樣子,她向董成擺擺手打招呼,一副被嚇到的弱氣模樣,“其實……”
董成也不理她,伸手抱起她旁邊的大酒桶,掂了掂分量,感覺裡面是滿的,就在桶箍的位置猛地一拍,將它破壞,反身把整個酒桶拋向了身後搏擊場地的上方。
桶箍壞掉的大酒桶按照董成設想,在觀衆頭頂的破碎。木桶的碎片和醇香四溢的烈酒一起傾瀉而下。在酒雨中,圍觀搏擊的士兵們縱情呼喊,有人張嘴去喝落下的酒水,有人開始放聲歌唱,有人則隨着歌聲扭動起舞。
董成又如法炮製,接二連三拍壞桶箍後,把另外幾個酒桶向人羣拋了過去,不過他在拍最後一個酒桶時留了力氣,那個桶沒有在空中解體,而是直接砸在人羣之中,把他們打倒了一大片。
“似乎搞砸了啊。”不管怎麼說,小小惡作劇又一次得逞,讓董成徹底把自己交給了氣氛,他暫時忘記了潛入者的身份,準備跟着林昭的節奏加入狂歡。
他向還在愣愣看着自己的獎品小姐伸出手:“來,跑路的時候到啦。”
“爲什麼?”獎品小姐也沒有多想,她扯掉身上的彩條,順從的把手交給了董成,由他拉着從另一邊跳下酒桶臺子。
“爲了一場好戲!”董成說着,一腳踢翻了支持酒桶臺子的支架,成堆的酒桶在傾斜的臺子上滾動,一個接着一個摔倒地下,有的碎裂,酒漿四溢,有的接着開始在地上滾動,整個區域徹底變成了酒和沙土構成的泥漿沼渣,亂成了一團。
而始作俑者董成拉着不知道是回頭看還是向前看的獎品小姐,一頭鑽進了附近的另一夥人羣中,大笑着把酒泥裡打滾的人羣丟在了腦後。
那是露天舞臺前的另外一夥觀衆。
舞臺上的低音炮、大喇叭還有嘶吼般的歌聲掀起巨大的聲浪,觀衆也跟着叫嚷嘶吼。
獎品小姐似乎想說什麼,可聲音一出口就瞬間淹沒在了周圍的環境中,開始她只是拉着董成的手,進入新的人羣后,她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死死抱住了董成的手臂。
在觀衆們準備玩跑起來相互對撞的死亡之牆時,董成才把獎品小姐從狂熱的樂迷中間帶了出來。此時的她已是頭髮凌亂,臉色微紅,呼吸凌亂,可眼神卻帶着興奮。獎品小姐右手抱着董成的胳膊,左手用力按住額頭,整個人軟軟的靠在董成身上。
董成才注意到,獎品小姐穿的軍服不太合身,好像大了一號,經過人羣的擠蹭,她上衣向左側歪斜滑落,露出左側的香肩了。
“你還好吧,寶貝兒?”董成側目掃了一眼獎品小姐幾乎春光外顯的胸口,伸手替她把垂下去的衣服拉回到肩膀之上。
“有點不太適應,但還挺得住,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獎品小姐也察覺到了,慌忙鬆開董成的手,拉住自己的領口,把釦子繫上,“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她彷彿對董成的安排帶着某種期待。
“厄……”同樣是第一次的董成也沒什麼好主意,關於林昭的介紹中,可沒有詳細描述過這部分的內容,他的狂醉氣也隨着太陽的滑墜煙消雲散了。要能找到韓越就好了,他一定會有什麼歪點子,董成想着。
“林昭,怎麼來了也不到我們那裡報道?”一個大個子黑人及時的出現,解救了董成。他穿整齊軍服,衣領上佩戴陸軍中校徽章,與衣冠不整的董成他們對比鮮明。
“卡奧斯。”董成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布萊卡·卡奧斯,林昭的另一個損友。
“這位女士是誰?”卡奧斯快步過來,直奔主題。
“厄……”董成想了想,“一件獎品。”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