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人從一招一式上看,都是個很角色。每一下都朝着要害攻去。
而陸禮承反以攻招化解攻勢,沒一會兒把勝算又握回自己手裡。
這守陵人的長相太赤裸,細看想貼滿臉的生肉片,十分噁心。
前世卻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又不得不被迫的往他身上看。
看久了才感覺出來,好像是前世發現了什麼?
對了!
守陵人一族之前是追隨前世的,是她手裡的一批死忠,照理說應該有什麼共同特點。
前世是在看這人究竟是不是守陵一族的?
想至此,前世的視線快速收回,顯然是爲了避開,不讓我再看見。
那麼說來,我猜的是對的。
眼看着守陵人步步緊逼,一個陸禮承稍不留聲的空隙間一手扼住了陸禮承喉嚨!
陸禮承漲紅了臉,伸手抓那人胳膊,守陵人卻無動於衷。
眼神往不停“嘖嘖”嘆氣的我身上看,又很快收了回去。
我着急道:“你光看着幹什麼,快點動手幫忙啊!”
前世沒理我,自顧自的淡淡道:“所謂守陵人,就是給主子守護陵墓的族羣,傾盡全力,誓死效忠,守陵人有個傳統,守陵王死後的屍體葬在主子副陵墓裡,施香粉,裸屍入葬。當守陵人準備爲主子效忠時,會入副陵裡祭拜守陵王,並雙手虔誠的握裸屍手掌數十秒。”
前世的話,驚得那守陵人朝後踉蹌兩步,他裸露在外的瞳孔急縮,不可思議的瞪着“我”。
這守陵族震驚這所謂機密一樣的話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而陸禮承則趁機一腳踹在守陵人身上,並握着守陵人胳膊,一個用力,往後擰成個誇張的弧度!
而守陵人沒有露出半點吃痛表情,彷彿這事沒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這守陵人……他是不是已經不是活人了。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這能把臉皮子活剝下來的怎麼可能還是活人。只是他僞裝成左徵那樣,實屬怪異。
看他這不痛不癢的狀態,似乎對付活人的招數在他身上是沒用了。
“思思!”
就在我焦慮時候,從山洞口有走來個人影,靠過來一看,是左徵!
難道真的左徵過醒來了?!
“思思,快過來,這是不死屍,對付不了的,跟我走。”左徵急忙朝我招着手。
“我”沒動,陸禮承又來抓我手腕:“這也不是他。”
這人還不是左徵!?
這一個接着一個的……
到第三個人也來到山洞口時,毫無疑問是左徵的臉。
“別信他們,我纔是真的,思思!”
兩個一模一樣長相的人從山洞口踱步進來,顯得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陸禮承卻抓着我胳膊,帶着我往後退。
都不是左徵。
陸禮承趕緊抓着我手帶我進到剛纔那通道里,快步走道:“看來他已經遇害了。”
我心跳突然停了。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陸禮承說左徵遇害了!?
可是左徵明明還在車裡,我們離開時還有呼吸。現在陸禮承告訴我他有可能死了,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消息。
性子不溫不火的左徵,永遠猜不透心思的左徵,跟我豆豆留下來條件的左徵。
死了?
如果我們沒來這山洞裡,或者先叫醒左徵,是不是結果都不一樣了?
又重新順着原路,到了巨大的石門邊上才停下腳。
陸禮承仰着下巴,站在門縫中間,保持這姿勢有一段時間,他看了好久,才把視線落到我身上。
在他還沒開口時,我注意到陸禮承的胸口,淌出來的血竟然是發黑的。
回想起前世所說,守陵人完成任務時會摸守陵王裸屍,那陸禮承是中屍毒了!?
想問的話問不出來,想有的關心無法表達。
我的煩躁逼得我胸口悶得慌。
此時,陸禮承突然轉頭,看向我道:“要不要進去,思思。”
“我”輕蔑的回:“剛纔不進去?現在又轉性了?”
陸禮承搖頭道:“我沒問你,我問思思。”
“……”“我”憤怒的瞪了陸禮承一眼:“可笑,你好像沒弄明白一點,以後這身體,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我的。不會有你口中所說的女人。”
“不,馬上就不是你的了。”陸禮承篤定道,眼神幽幽的和我對視着。
而前世明顯楞了一下,再看了眼石門門縫,有種閃躲的感覺。
而陸禮承不給“我”機會,一把抓住我手腕,把我的手掌按在石門門縫上。
“可能接下來看到的不是你想看的。但沒有別的辦法了。”
陸禮承說完,面前的巨大門縫竟然就這麼開了!
大開的門縫裡透着刺眼的白光,“我”不得不迷上眼睛,恐慌道:“你要幹什麼,你給我住手!”
彷彿意識到了危險,前世不停掙扎。但陸禮承的力道竟然比“我”的還要大點,硬生生的把我往石門裡拖去。
“怎麼了……”
“思思……”
“陸禮承?你在叫我?你聽的見我說話嗎?”
“我聽得見,思思。”
“真的,你能聽見?陸禮承你救我,救我出來,我一直都在身體裡,那是我的身體,我不能讓她再傷害我至親之人,幫我拿回來,好不好?”
“好,思思,你睜眼。”
“不,我沒辦法睜開眼,身體不是我在控制的,我沒辦法睜開。”
“你可以的,思思,你試試,睜開眼,我在。”
陸禮承這麼一說,我急躁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深呼吸幾口後,又開始找另外一道呼吸,試圖跟它重疊在一起。
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來的輕鬆容易,三兩下後,兩道呼吸何爲一個,竟慢慢的變成了同一道。
我成功了!?
我欣喜的睜眼,對上一道熟悉的視線,他眼神裡摻着一抹傷感的眷戀,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彷彿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可又眨了一下,好像又是真的。
“陸禮承?”
我伸出手掌,貼在他臉頰上,當手指靠在他溫熱的皮膚上時,那觸感逼得我一下掉出眼淚來。
這是我想見到的人,我想做的事。在沒有別人的控制下,自己完成了。
我的身體是我的了。
“陸禮承,我怕了。”我不自禁嘴脣顫抖着,哀慼戚道。
原本有很多想說的,卻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都是一句“怕了”。
我怕了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陸禮承的表情沒有變好,他似乎更傷感了點,把我的手拉下來包在手心裡,俯下身輕啄我的額頭。
“思思,這只是暫時的,出去之後,再委屈一下,我很快會救你出來。”
……什麼。
陸禮承說這話,讓我原本不安的心徹底往下落到深淵裡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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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暫時奪回我身體,前世還會再出現?!
這種意外般的擁有自己身體的狀況竟然只是短暫的,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左徵呢?左徵真的出事了?”
我表情挺着急的,陸禮承看見,眼神裡閃過幾分不痛快:“你這麼關心他?”
“左徵如果真出了意外,我有脫不了的干係,這裡是哪裡,怎麼出去?我們快點出去救他。”
不想在原地浪費時間,被陸禮承一把扶起來後,我發現他胸前的傷口都沒有了,整個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一樣,再看看我身上也是如此。
“這裡是……”
我環顧四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而陸禮承卻比我要平靜許多,他望着前方道:“這裡是通往山的另一邊。”
山的另一邊?
那爲何這裡有道石門。
“這裡的東西,跟豆豆的前世有關,你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