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行見方天與月天凡商量了許久,卻始終不能決定由誰去打探前方的道路,他那裡忍得住,直接向月行要求由自己去探路,月天凡雖然不滿他的自作主張,但也不想駁了他的面子,點頭同意月行前往探路。月行也不是不知道這一次前往探路是有一點危險的,但他知道,不管誰去,如果大妖在這,定然會驚動了大妖,剩下的人還是無法避免要與大妖一戰,反正也是出不去,索性去看一下了,想着,月行轉身剛纔縱上一座土丘,就看見眼前一個人也“刷”地同時出現在他的面前。
月行看着有人在身前,也是戒備了起來,他不由靈識一探,才注意到此人身上靈氣雖不是很驚人,可是雙目卻如電閃,目光轉處如劍之刃,卻刺得身上隱隱作痛。
月行頓時心裡一動,他已經知道了,此人應該是十二劍山的前輩高人了,也只有十二劍山的人才會不太注重功法,看上去修爲不是很高,但這一派中的劍修,他們的一身修爲都在劍上,纔有這般靈氣雖不驚人的模樣,卻個個令人不敢小視,劍雖不出鞘,卻已是劍意迫人了。
月行目光又是一縮,他這時才發現,這人顯然只是境界方面也在自己之上了,月行也不敢怠慢,只急抱拳拱手說:“玄月門月行見過前輩”。
對面老者聞聽月行報上名來,聽完卻是笑着說:“原來是玄月門的月師兄啊,老夫是十二劍山天劍,好好好!如今終算是八大派齊聚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還都想着呢,這一番怕是玄月門真人月含煙仙子早算得此處有大難,玄月門的人怕是都不來了呢,哈哈哈。”
月行一聽,原來這一位高手卻是十二劍山長老天劍老人,再次拱手說:“見過天劍前輩。”
天劍老人也是揮揮手說:“別來這些虛的了,還是說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吧。”
月行遂將一路行來的事細細相告。
天劍老人笑着說:“呵呵,你們這速度也慢了些啊,來的也晚了些,不過也算你們幸運,我們在這裡可困了一年多了,這地方進得出不得,如今這裡已是人滿爲患了。”
接着對月行揮了揮手說:“去吧,去叫上你的人,一起進去,咱們大家再想辦法,進來了卻總要想法子出去,如果出不去怕是要在這裡過一輩子嘍。”
月行聽說這裡進得出不得,想起在路上轉圈,不由心裡一緊,如果是出不去,那可怎麼得了啊。
他暗想,我月行如此年輕,如此功力,那裡如這天劍老人這一大把年齡了,死在那還不是一樣,我月行如何能在此消磨……….。
月行想着轉身掠出去,招呼着衆人隨着他一起走入綠洲。
見月行安然返回,綠洲裡沒有什麼危險。
方天與月天凡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對視了一眼,月天凡與方天同時揮手帶着衆人隨着月行而行。
方天也揮手帶着衆人跟在月天凡一隊之後也向綠洲走去。
這裡竟沒有大妖,卻是爲何,方天不由苦惱了,難道是因爲這裡高手衆多,向月行看去,方天張口問道:“月前輩,不知這綠洲是何等情形啊?”
月行頭也不回,竟是如若未聞般。
方天心裡狂怒,想着,xx的,看你那囂張樣,得瑟什麼,你像老子這般大時難道就元嬰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正暗罵着,就見月天凡目光已注視過來,連忙正正神色,做不動聲色地繼續走着,心裡卻暗自警惕着。
他是深知着,這月天凡表面看似是個極沉重,不注意小節,卻是個觀察力極細的人,每每在極細微處也能發人所未見,方天知道,這一番月行的張狂,月天凡也是看在眼裡,而方天的表現月天凡卻也是在眼裡的。
月行及月天凡一行走來,果然如月行所言絲毫無事,月天凡一行衆高手陸續走下沙丘,走進綠洲。
可是當方天下了沙丘,剛接近綠洲時,方天就覺得他的已經如粒狀的靈識本來是均勻地分佈在身周,四處數百米內的境像如同一個個清晰的畫面般的,一接近綠洲,更爲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方天只是向着綠洲方向跨出了一步,可這一步跨出,他的靈識卻忽然就如脫繮的野馬般地化爲了絲縷繞着體內符陣開始飛速地轉將起來。
方天的這些靈識改變了一直以來的形態,卻在體內急速地旋轉着,就如同在刻劃着什麼一樣,又像是在寫着一行行草書,靈識轉處的筆順“橫、折、彎、鉤”清晰可見,也是很有規律的,但卻是方天把無法識別的。
方天知道綠洲這處一定是有着什麼東西,它們像是已經搶奪了方天靈識的控制權般地,直接揮舞着方天的靈識作着畫,寫着字,像是在傳遞着一個信息,是什麼呢?
這時方天還未回過神來,他體內的一個個堅固的三才陣就如同被吹着的一張張小小的紙片,又象是一串串在風中搖動的風鈴,在巨大無匹的靈識的無情地刻劃下,三才陣也以一種奇怪的頻率開始變幻着、旋轉着,三才陣不停地抖動着,在靈識吹動下,三才陣平平地向外展去,靈識急轉着,在方天腦海裡一陣陣的“轔轔”作響。
三才陣不停向體外展去,這陣卻被鼓盪地靈識吹得忽扁互圓、又如波浪般起伏起來,隨着靈識的刻劃就不斷地變化着,方天體內的三才陣上點、橫、撇、捺的痕跡已經隱隱地成形了。
方天心裡不由一驚道這xx的是怎麼回事,這靈識平時十分地聽話的,靈識就如同人的思維,人的思維是無法使用的,但靈識卻可以引動天地靈氣,或吐或納,或施訣怎可能不受控制的。可這會兒即使方天狂運靈識,他的靈識卻如渠中的水,只是靜靜地按着某種奇怪的軌跡運行着。方天的體內符陣是體內骨肉所成,靈識卻是沒有實體的,靈識這會怎麼能吹得動符陣?這是要造反嗎,方天醒悟過來,不妙,他立刻定神控制着靈識,並放鬆了身體,欲奪回靈識的控制權。
但這時方天靜下神來,靈識竟越發地不受控制起來,紛紛依着一個軌跡運動的越來越快了,轉眼間,方天的靈識就在諸三才陣中轉了一個來回,方天體內三百個三才陣中,靈識已經齊齊撲入進來。
這時方天紫府內他從未進過的深遠處,一座座靈識山已經在不停地化去,一座山的靈識就是方天可用靈識的數倍,這一座座靈識固化形成的山峰一化去,一股鋪天蓋地的靈識,紛紛衝入方天的三才陣中。
這些靈識隨着先期進入三才陣的靈識而動,繞着方天周身三百六十個三才陣一旋,卻紛紛一頓,大部分靈識如同發現美食一般,直接向着三才陣組成的陣基、陣眼中衝去,剩餘的卻仍在陣中盤旋着,粒狀靈識在三才陣中不停地壓縮着,分裂着,像在反覆地試驗着,同時這些靈識就像一個個調皮的孩子,鼓着嘴巴,這會兒如同吹墨般將符陣欲吹出一個個字來,每個符陣本是一團靈氣進入後,自行提純,然後輸入方天體內,這時,靈識吹處,三才陣中的靈氣也很是配合的一一凝聚成形,這些靈氣一成形,就像是有了實體,附着在三才陣的陣眼,陣基上,五顏六色的紛外的美,但這只是剛剛開始,靈識仍在不停地吹着,三才陣上的顏色也越來越多,許多顏色開始連成了一體,在三才陣中看着已經出現了一個個從未見過的字來,這靈識卻仍不停地吹着,直欲吹出一篇篇文章來。
方天全身每個細胞都在靈識吹拂中呻吟着,這時三才陣像是一個個無底洞,瘋狂地吸收着方天體內的靈氣,眼看着體內的靈氣已經盡,連肌骨中的靈氣也被一絲絲地壓榨了出來,方天有些慌了,但他卻無力擺脫這種旋轉與震顫,這靈識卻如同脫離了控制,帶着方天的思想和恐懼隨意地在體內三才陣中刻劃着,卻如有章法般的,這些靈識如同從不識字的孩童,卻揮舞着一把把巨劍,誓要在方天體內,在三才陣中,以自己的力量寫一幅幅字出來。
方天終於完全失去了對靈識的控制,失去了對靈識的控制也就失去了意識,方天不覺已如木樁般向地上直直倒去,一邊朵兒見到情況不對立刻伸手抱住了他,直衛與明衛衆人紛紛搶上前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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