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聲巨響過後,大樹身上的雷電之力變得更加暴躁起來。
“不好!這樹妖發怒了。”雲嫣然頓時大驚失色,厲聲提醒。
石鈞也重新結陣,將衆人護在身後。
“大家快捏碎玉牌撤出秘境!”
就在結界形成的下一刻,成千上萬的觸手突然席捲而來,一道道黑色觸手轟擊到結界之上。
如同冰雹砸向玻璃一般,勢大力沉,頓時結界發出一聲聲悶響,不堪重負。
石鈞震碎長褲,露出全身肌肉,很快他臉上就流出來豆大的汗珠。
衆修士眼見這種攻擊之下,自己不可抵擋,當即紛紛捏碎玉牌。
只是一道道白光閃過,他們手中的玉牌已經碎成齏粉,然而他們卻依舊停留在原地。
“什麼!”
衆人頓時大吃一驚。
傳送玉牌失效了。
面對實力如此強悍的巨獸,連最後的保命底牌都不起作用了,這下衆修士們徹底慌了。
他們都懊悔剛纔爲什麼沒有早早捏碎玉牌離開。
那棵巨樹身形陡然間繼續暴漲,觸手直接將幾人連同結界一起包裹了起來。
衆修士都感覺到自己離開了地面,被強行拉向了天空。
秘境之外,衆人看到一棵足有葬仙谷那般大小的巨樹拔地而起,那些觸手上還抓着一個個勝神洲的修士。
很明顯,所有進入秘境的修士都被這棵巨樹給抓住了。
“太可怕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棵巨樹似有所感,緩緩轉身。
很快,三個巨大的空洞對準了水晶屏幕的後面的衆修士,那三個孔洞赫然便像是人的眼睛和嘴巴。
只是裡面漆黑一片,像是人在斜眼怒視,嘴巴成V字型,這表情實在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隨後就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中,巨樹用觸手將十幾個人族修士放進了嘴中,十分人性化地咀嚼起來。
像是在對着水晶後面的衆修士做着挑釁的動作。
“唐兄,進去幹它!”,李白一拍唐瀟的肩膀,開口慫恿。
唐瀟嚥了口唾沫,喉嚨蠕動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我進去還不配給人家塞牙縫呢!”
……
就在衆修士被嚇得呆愣原地之時。
妖孽!
休得放肆!
突然,一聲厲喝從萬里雲空傳來。
“我等恭迎鎮元聖尊!”
衆修士擡頭一看,隨後齊齊跪下,開口喊道。
只見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手持浮塵,道士模樣打扮,橫渡虛空,眨眼睛便來到了衆人上方。
赫然是鎮元尊者親自出馬了。
秘境之中的大樹像是聽到這聲厲喝,頓時面露驚恐,迅速抽回了所有觸手,鑽回了地裡。
整個樹幹也直接縮進了土裡面,葬仙谷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所有進入秘境的勝神洲修士,都被扔在了深坑邊上,當然也有不少被拖進洞裡面去的,只怕是有死無生。
“聖尊!爲今之計,如之奈何?”
清風明月連忙飛到鎮元尊者面前請示。
“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只能讓衆修士等待救援。”
鎮元尊者自然不肯冒險進去,他沒想到葬仙谷除去那魔神之外還有如此恐怖的生物存在。
既然那些生物具有禁錮整個秘境空間的能力,那麼他是決不能貿然進去救人的。
“告知秘境衆修,我修補陣法大概需要三天時間,讓他們自行尋找秘境出口,待他們走進裂縫後,介時我會動用天地法則強行打開傳送陣法。”
鎮元尊者淡淡開口。
“聖尊!弟子到時進去接應如何?”,李白和唐瀟此時也飛了過來,開口問道。
李白飛過來是因爲自己傳道者過來了,自己肯定得去見禮。
而唐瀟純粹是被李白拉過來混個臉熟。
“不行,如今秘境裡面形式複雜,那證道樹只是躲了起來,絕不會善罷甘休,他這種舉動就是爲了引誘我族大能進入其中。”
鎮元尊者當即否決,開口解釋,要是能進去,他早就進去了,但是衡量利弊,還是決定不能冒險一試。
“什麼?證道樹?”,唐瀟和清風、明月都是大吃一驚。
“沒錯,這正是一棵百萬年的證道樹,實力堪比真仙,絕對不可小覷,而且那葬仙谷都已經被它的根系密佈,所有踏足其中的修士都逃不過它的感知。”鎮元尊者緩緩道出,準備打消幾人不切實際的想法。
“傳說吃下一顆證道果就能領悟天地大道,壽與天齊?”明月淡淡開口問道。
鎮元聖尊點了點頭,開口答道:“的確如此,但是壽與天齊談不上,延年益壽到是真的,用證道果煉製成草還丹,吃上一顆便能增長四萬七千年壽元。”
凡人對修士的壽命並不這麼瞭解,修仙者也是會死的,普通練氣修士能活百十年的時光,只是比凡人多活個幾十年而已。
而一旦築基,便能活上兩百年以上,金丹期則能活三百年,與前兩者不同的是,金丹期到死的時候,他的肉身也還是修成金丹那時候的模樣,並不會像凡人一樣老去。
以此類推,元嬰四百年,化神五百年,洞虛六百年,大乘七百年,飛昇八百年,渡劫之後直接就是仙人,一千年的壽元是基礎,至於仙人的生命是不是無窮的,勝神洲的修士就不知道了。
從某種尺度上來看,四萬七千年年,這也算是壽與天齊了。
半道境的人族修士要是沒有外物輔助,壽命一般便就在九百年左右。
但是這些說的都是修士的基礎壽命,秘境之中經常會有延長壽命的天材地寶出世,修士們也會自己想辦法煉製延長壽元的丹藥,而且元嬰期修爲以上的修士還能奪舍重生。
所以很多老妖怪在沒有戰鬥減員的情況下,都能活個幾千年。
但是奪舍不是沒有條件的,每次奪舍成功,修爲都會倒退數個大境界,而且當渡劫之時,天罰的力道也會強出普通修士數百倍,極有可能在突破的時候被天劫劈得灰飛煙滅。
吃天材地寶就不一樣了,不但沒有副作用,而且還能幫助渡過天劫,所以說,當四萬七千年的壽命擺在衆修士面前是個什麼概念,差不多就是無窮無盡的壽元,這也是令幾人如此震驚的原因。
半道境追尋的便是能夠擁有像仙人一般的壽元。
但是也不急於一時,現在知道了葬仙谷有證道樹,等到他壽命即將枯竭之時,再踏入其中奪取證道果續命纔是最佳的方案。
他除去半道境的身份外,還是人族的信仰,天機閣的閣主。
起着穩定人族的作用,這也讓他在很多事情上,不能太過沖動。
要是自己隕落或者被困在秘境之中,那時魔獸兩族便會大舉入侵。
思慮再三,他還是抵住了這個誘惑。
隨後清風明月便動用水晶,進行神識傳音去了。
秘境內的衆修士一聽這話,頓時一個個傻了眼。
這有點太強人所難了,畢竟只有炸天幫和日月神宗的幾位弟子才知道秘境出口的大致位置。
炸天幫已經出局,日月神宗並沒有人來參加試煉。
進來的時候是隨機傳送的,這讓他們去哪裡找出口?
讓他們稍安勿躁,三天後傳送陣才能開啓。
這也太瞧得起他們了,別說三天,對着葬仙谷地毯式搜索,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找到出口。
而且秘境開啓的時間,推測只剩下了六天,也就是說他們如果不能在六天內找到出口,他們便只能在十年後,甚至幾十年,上百年纔有機會出去了。
能不能在這種鬼地方活一個月都是問題,畢竟他們都領教到了那棵樹精的厲害。
四大勢力的幾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突然稚童頓時靈機一動,看向消炎。
開口問道:“巖瀟哥哥,你不是炸天幫的聖子嗎?你知道秘境的出口在哪裡嗎?”
站在他身旁的其他勢力弟子聽完這話,幾人都是頓時一驚。
“片岩瀟是炸天幫聖子?他不是昊天宗的人嗎?”
消炎點了點頭,並沒有虛與委蛇,“我的確知道秘境出口的大致樣子,但是具體在哪個方向,我也不太確定。”
衆人皆是一喜,也不再過問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如今之際,逃出去纔是最重要的,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知道周圍環境至少比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要好。”
雲嫣然聽到這話,也是舒了一口氣,淡然開口。
“那麼,那裡具體是什麼樣的?”
葬仙谷在歷史上出現過不止一次,一些地形地貌還是有些記載的。
相信憑藉着一些蛛絲馬跡也能夠找到秘境出口。
“那是一處宮殿的廢墟……”
……
一天後,一衆修士已經來到了離那深淵數千裡之外的地方。
當衆修士得知有炸天幫的弟子知道秘境出口所在,便陸陸續續地找到了消炎一行人會合。
倒也不是所有修士都隨大流,當得知炸天幫的聖子李白早已捏碎玉牌離開之後,他們便覺得這裡有人故弄玄虛,想找幾個探路的炮灰而已。
畢竟秘境裡面有不少修士打着炸天幫弟子的招牌,拉幫結夥,到最後他們倒是成了發號施令的人了,跟着的其他宗門弟子便成了趟雷的打手。
甚至還有人冒稱日月神宗的,但是一早就被識破了,因爲大部分修士都知道日月神宗的弟子根本就沒有來參加試煉,這不是清明節燒宣紙嗎?
消炎一行人跨越了不少的山川河流,他們儘可能地避免直接跟這裡的土著生物正面碰上,畢竟他們已經討教過這裡面的生物的厲害了,不過也會偶爾碰到幾隻落單的靈獸,消炎自然會出手打殺,畢竟是出來歷練的,不戰鬥怎麼能提升實力?
因此他沒有讓雲嫣然和石鈞那些人出手。
只是帶着稚童一起刷着這些小怪。
衆修士也不惱怒,因爲他們已經遠遠地看到了消炎所說的那處宮殿所在。
現在纔過去了一天,只要三天後趕過去便可成功逃出秘境了。
所以他們現在就像是帶着門內的師弟出來歷練的一般,心情格外的愉悅,他們還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了在路上遇到的其他修士,但是大多數修士都保持着警惕。
畢竟在沒有規則的秘境之中,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
幾人也不多勸,能不能出去也看個人的氣運,有時候不信是對的,信也是對的。
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而是豔麗多彩,極其複雜的。
此時消炎與稚童正跟在雲嫣然和石鈞的身後,他們身後則是各自門下的弟子,還有一些途中加入的宗門修士,一共二十四人。
就在這時,隔着幾處灌木叢,他們一行人便聽見在不遠處有兩股修士正在互相拼殺。
對方的人數加起來都比他們要少,一夥五人,一夥四人,帶隊的兩個都是金丹期大圓滿的修士。
五人的隊長是一個一臉絡腮黑鬍子的糙漢,四人的隊長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
兩波人周圍已經滿目瘡痍,四處都是術法轟擊的痕跡。
女婦人這邊明顯不佔優勢,已經漸漸落入下風。
那女婦人手上拿的是一隻五尺長的毛筆,只見那毛筆化作一柄長槍一般,墨點漫天狂灑,筆走龍蛇,點點梅花閃過,在地上留下一擊深深的墨痕,地面上躺着的兩具修士的屍體身上滿是黑色的墨跡,顯然便是出自這位婦人之手。
只見那婦人手上動作不停,嘴裡也碎碎念念地吟誦着術法口訣。
“言爲心聲,字爲心畫!”
“上通自然之性,下取萬類之象!”
一個橫掃!
“用筆者,天也;流美者,地也!”
一個劈砍!
“筆落興亡定三端之妙,墨寫清白盡六藝之奧!”
“篆法圓潤,章草飄落,八分兇險,飛白窈窕!”
運筆飛出,又收回手中。
“第一用筆,第二識勢,第三裹束,三者兼備,然後爲書!”
“善書者自有風骨,盡一身之力而送之!”
“橫如千里陣雲,折如百鈞弩發!”
“逆鋒起筆,最能得勢!”
“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
五次連招之後,那婦人竟然直接飛向那糙漢子,就在衆人爲她捏了一把汗的時候,點點墨點梅花轟擊到糙漢身上,打得那糙漢只能連連揮舞斧頭抵擋。
正與那女婦人鬥法的糙漢子,頓時面怒兇狠,怒號一聲,周身氣勢暴漲。
身上出現的傷口迅速結痂,女婦人剛剛打出來的傷害剎那間便消失了。
消炎看到這幾個修士的臉上都浮現疲態之色,顯然是已經戰鬥了很長的時間了。
兩波人馬爭奪的東西很明顯,便是長在那岩石縫隙的一小塊黑土之中的一株靈草。
那靈草散發着淡綠色的光芒,葉柄長三寸;莖生葉近無柄,有葉鞘,頂上一朵小白花,煞是可愛。
衆人神識查探之下,花瓣有多數苞片,呈葉狀,羽狀分裂;傘輻多數,外緣的傘輻向內彎曲,應該是成熟了。
“萬年紅參!”
便是傻頭傻腦的石鈞此時的眼中也露出一絲炙熱。
雲嫣然更是心頭大震,萬年紅參是秘境之中一種極其罕見的藥草之一,其根肉質,長圓錐形,粗肥,呈紅色或黃色,又稱甘荀。
修士一旦將其煉化,肉身強度便可以得到大幅提升,這是不可多得的滋養血肉的靈草。
雖然煉化的時間有點久,而且只有金丹期和金丹以下修爲的煉體修士纔可以將其徹底煉化,但對於金丹以上的體修來說,也是完全可以一用的,只是效果沒有那麼明顯。
消炎自然也認出了這株草藥,畢竟他本身便是一個體修,所以在這方面,他還是很上心的,只是進入金丹期之後,他在體修上的修爲便一直未能突破了。
體修在鬥法時的爆發力,還有對傷勢的承受和恢復能力都遠不是一般的修士能比的。
只不過可惜的是萬年紅參也有一個極大的缺陷,一旦服用之後,身體肌膚會變成古銅色。
十分難看!
但對於不少修士而言,皮膚顏色並不妨礙他們對實力的追求。
雖然不少修士崇尚冰清玉潔的天然白玉肌膚,甚至是石鈞,也執着於白玉質的膚色。
但沒有一個體修會拒絕肉身強度的提升。
便是對於元嬰修士而言,如果身體強度能達到地階,甚至天階,這也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這支萬年紅參,哪怕他們用不着,拿出去換靈石,甚至都會得到半道境修士的瘋搶!
畢竟很少有人會去選擇在修煉術法的同時,再去修煉肉身強度,但是有了這一株萬年紅參就不一樣了,當肉身強度達到天階,在勝神洲就沒有人能打傷自己的肉身了。
當然,打傷雖然難,但仍然可以直接摧毀。
萬年紅參,是足以轟動一方,價值連城的異寶!
至於服用萬年紅參所帶來的影響,貌似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不就是膚色古怪了一些嗎?
難怪這兩波人要廝殺得如此慘烈。
而在萬年紅參附近,赫然還有一頭王獸的屍體,其身體上同樣滿是梅花狀的血洞,應該是被那女婦人所殺,只是一階王獸的實力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元嬰期,不知道那女婦人耍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做到越階殺敵。
只是沒想到後來又殺過來了一波人,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也是消炎等人的猜測。
那絡腮黑鬍子的糙漢手中的巨斧揮舞出的風刃格擋着攻擊。
那巨斧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女婦人手中的毛筆一甩,兩道墨劍打在那絡腮黑鬍子的胸口上,絡腮黑鬍子哇地一口鮮血吐出,身體倒飛栽落在地上。
不過那女婦人卻是沒有其他的異動,一雙眼珠子森冷地向消炎等人所在的方向掃來,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是還想來一出隔岸觀火嗎?你們想要,打贏了我就行。”
“我片岩瀟來會一會你,只不知道你的實力還剩下了多少!”
消炎知道自己這些人已經被發現,當下騰空而起,手中的六合遊身尺不由分說地祭出,迎風疾漲,轉眼間竟然已經漲至十數丈高大。
向那瘦小女婦人鎮壓過去。
他對這株藥草勢在必得,既然是無主之物,那就是誰搶到就歸誰。
瘦小女婦人面色嗔怒,手中的毛筆一揮,墨點化作萬千絲雨如同一滴滴鉛珠一般,朝着消炎的六合遊身尺激射而去。
說也奇怪,那六合遊身尺看上去重逾千斤,如同泰山壓頂。
瘦小女婦人的毛筆看上去柔弱無比,似乎用手壓一下都能掉下來,但那重逾小山一般的六合遊身尺壓下來,卻被那細長的毛筆硬生生地接下來了。
六合遊身尺始終懸在半空中無法落下。
“咄!”
消炎,雙手掐着玄奧的法訣,對着六合遊身尺連指,大量的法力化作一道強光打在尺子之上,六合遊身尺周身一陣光華大作。
陡然間向下壓下一大截。
女婦人面色頓白,身上的寬大長袍迎風飄飄鼓盪,使得那原本就瘦小的身軀更顯纖小。
瘦小女婦人伸掌向上一託,頂在毛筆的柄上,毛筆如同一朵巨大的蒲公英向上飄去。
隨後筆尖又瞬間變得堅硬無比,直接扎向六合遊身尺。
趁着在消炎與瘦小女婦人大戰成一團,鬍子絡腮黑鬍子和他的幾名同伴連忙倉皇逃離。
石鈞、雲嫣然、稚童等人只是站在後面看戲,只有消炎和那婦人在打鬥,瘦小女婦人那邊的四人,也已經有兩人帶傷,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如果羣毆,對方二十幾個人,他們才四個人,打起來肯定要吃虧。
既然是公平決鬥,那就讓聖女和那小子好好打一場。
消炎一邊用遊身尺攻擊着身前的青衣長袍的婦人,一邊總結着戰鬥經驗,這種同境界之間的拼殺,是最能夠提升實戰經驗的方式之一。
師尊賜下的六合遊身尺的下面一截居然被這小毛筆紮了個小窟窿,毛筆直接橫叉在六合遊身尺上,消炎身形一陣劇顫,想要強行脫困而出,不過卻絲毫掙脫不開。
甚至那婦人還有想將六合遊身尺奪過去的意思,消炎冷哼一聲,飛身而起,身形一陣晃動,鬆開尺子,隨後凌空一腳踏在那遊身尺之上,原本用筆卡住的六合遊身尺陡然間勢大力沉地砸向那婦人,無數氣勁從尺身上激射而出,裡面夾雜大量熾熱的丹火。
女婦人面色大變,連忙控制毛筆收回,只是此時已經來不及等她控制,那六合遊身尺已經勢如千鈞,重重地壓了下來。
噗!女婦人吐了口血,身體遭到重擊,陡然間向後跌飛而出。
旁邊的四人,見女婦人已經身受重傷,連忙過去扶住。
女婦人面色狠厲,再次一口鮮血噴在那已經受到損傷的毛筆之上。
毛筆受到女婦人的精血刺激,再次銀光大作,朝着消炎激射而去。
消炎順勢拿起六合遊身尺橫檔在身前。
“原來是天階法器,難怪能刺穿我的六合遊身尺!”
消炎識別出那婦人的法器和自己的一樣都是天階極品,當即明悟過來,知曉爲何這婦人能夠憑藉金丹期大圓滿越階斬殺王獸了。
消炎識得那銀色毛筆的厲害之後,便不敢掉以輕心了。
一個受傷的金丹大圓滿修士有多可怕他並不清楚,更不想親身去嘗試。
然而消炎的實力落在那婦人和其他衆修士眼中,更是在他們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金丹初期打得金丹大圓滿毫無招架之力。
簡直離譜。
要知道金丹大圓滿可是金丹初期八倍的實力壓制,按道理來說,只要實力差距在四倍以上就能做到吊打,八倍以上則完全就是碾壓纔對。
況且雙方的法器都屬於天階極品品質,瘦小婦人在擁有境界上碾壓片岩瀟的實力,法器又是同一級別,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截然相反,戰鬥畫面卻是片岩瀟壓着婦人打。
雖然那婦人已經經歷了一番惡戰,但畫風也不該如此。
就在衆人震驚之際,消炎又提着遊身尺衝了上去,讓人如此血脈噴張的戰鬥,讓他感到格外振奮,愈戰愈勇。
“還來!”
看到消炎又凌空疾飛過來,女婦人臉上明顯多了一絲驚慌之色,被一個金丹初期的打成這樣,她臉都快丟盡了。
就在消炎衝過來的時候,女婦人在那毛筆的末梢輕輕一按,其中的一截毛筆毫毛頓時脫離,那細小的毫毛,陡然間化成無數末梢帶白的漆黑飛針,纖細至極。
肉眼根本無法看見,消炎用神識查探之下,發現這些毫毛飛針速度極快,暗藏着嗜血的鋒芒。
連忙停下腳步,將遊身尺橫檔在身前,運轉靈力護體。
術法施展過後,那女婦人此時面色又蒼白了幾分,顯然這是以損害本命法器爲代價的攻擊。
現在的她已經是傷上加傷了。
消炎被這些細毛襲擾地不由地心浮氣躁,此時前方異變再起,那女婦人身上忽然冒起一陣黑霧,是被汽化的濃郁墨汁。
轉眼間這些墨霧便覆蓋了這片地界,竟然還屏蔽了神識探查,消炎害怕這霧氣有毒,連忙暴退。
看到這些黑霧只是普通的墨汁之後,
消炎再次提起手中那六合遊身尺,朝着黑霧鎮壓而去。
那女婦人和幾名同伴已經不見了蹤影。
眼見已經擊退了女婦人,消炎面不改色的將那一株萬年紅參連根拔出,看得石鈞心中不由一片火熱。
但是他也不好當着這些勢力去搶,再說消炎現在是他們自己一行的同伴,仗勢欺人並不符合他們補天宗的做人準則,況且對方還是炸天幫的弟子,他就更加不敢動心思了,只恨自己動手慢了。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相信金丹初期的片岩瀟能夠打敗金丹大圓滿的女婦人。
本來想等到片岩瀟被打敗,他再出手相救,既能賺一份人情,又能將藥草收入囊中。
現在也只能悻悻作罷,畢竟洞虛期之後,煉體的意義已經不大,雖然肉身強度可以提高一部分戰鬥力,但是作用有限,要是壽元枯竭,再厲害的肉身,無法承載神魂,也沒有任何價值。
雖然傳說將肉身修煉到仙階品質,自身便可成爲一件仙器,但是古往今來肉身成聖的修士只存在於傳說。
“巖瀟師弟,你不該放了他們,婦人之仁在修仙界可是會給自己留下很大的禍根。”
石鈞沒有其他話可說,只好聊點別的話題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大多數修士之間,這句話尤爲準確。
消炎獨佔那萬年紅參的行爲,還是引起了現場不少弟子的強烈不滿。
不過自己的聖子聖女都沒說什麼,他們也不好開口指責。
消炎雖然心裡也知道自己的行爲會招人恨,畢竟這靈藥價值不菲,理應見着有份。
萬年紅參落在他手裡自然會被不少修士惦記上,雖然他們自己可能不能用,但是可以拿去兌換靈石,萬年紅參價值高昂,在他們面前,自己又是個金丹期的小渣渣,現在自己就是個移動的寶庫。
消炎心念一動,直接拿出萬年紅參。
打量一番,葉子應該是不能吃的,長圓錐形,紅橙色。
具有功效的部位應該是根部,消炎只覺得這東西格外的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他隨手將葉子摘掉,擦了擦塊莖上的泥土,張口就啃了起來。
消炎這舉動頓時讓衆修士驚掉下巴,還有這種吃法?
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雲嫣然也是錯愕一秒,當即也是反應過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消炎當着衆修的面把這價值連城的萬年紅參吃掉,看似是浪費,沒有起到靈藥的最大功效,但是卻讓其他修士放棄了堵截搶奪的想法。
消炎咀嚼的聲音讓在旁邊站着的石鈞直咽口水。
消炎邊啃,邊開口說道:
“諸位且放心,這靈藥對我確實重要非常,我就不好意思笑納了,要是後面碰到其他有價值的天材地寶,我便不出手了,諸位道友優先自取可好?”
消炎也知道自己二話不說直接獨佔萬年紅參這等異寶,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此時口頭上說得需要客氣一些,但是嘴巴卻是不停,吧唧吧唧着,畢竟萬年紅參就這一棵。
“片師弟,能不能給我嚐嚐味?”石鈞嘿然一笑,走到消炎跟前問道。
“嗯,甜的,很脆。”消炎自覺不好反對,便把剩下的一截尾巴尖遞給了石鈞,還不忘抹了抹嘴巴。
石鈞當即是如獲至寶,開心接過。
也不嫌棄,一把就放進了嘴裡,咀嚼起來。
臉色頓時就不對了,這玩意明顯是苦的。
石鈞臉上象徵性的閃過一絲不悅,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實力決定一切,眼前的例子便是最好的寫照,誰叫人家是炸天幫的呢?
其他弟子便走上前去將地上的幾名弟子的屍體上的儲物袋和那隻王獸進行了瓜分,也算是各有所得。
各宗門的聖子聖女自然是不屑於這些蠅頭小利,但是這些普通弟子還是比較在意這些意外之財的。
單憑這一隻一階王獸的屍體,售賣之後,二十個人少說也能分到五十塊下品靈石,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至於儲物袋裡面有什麼,消炎也沒有過多在意,幾大宗門的聖子聖女在這,倒也沒有人起爭執。
消炎身上也就三十塊下品靈石,但是他已經得了萬年紅參,就不好意思再去跟着瓜分這些東西了。
靈石不但可以用作交易,也能用作修士修煉和靈力補充,通常一顆下品靈石能夠讓一名築基期修士從靈力枯竭到巔峰,瞬間恢復一百次,金丹期也能恢復十次。
不同品質的靈石可以裡面能夠蘊藏的靈氣相差十倍,比如中品靈石蘊藏的靈力就是下品靈石的十倍,上品就是下品的百倍,最高品質是極品。
使用過後的靈石是不能再用作交易的,通常靈石只有靈脈礦藏裡面才能開採。
這些礦藏一般都被宗門勢力所掌控,勢力越強的宗門掌握的靈脈越多,品質越好。
通常只要靈脈不絕,就能源源不斷地開採靈石,但是過渡開採會讓靈脈的靈氣大幅流逝從而孕育不出新的靈石出來,所以一般一座靈石礦每年的產量是有限的。
一座下品靈石礦每年能產出一千左右的下品靈石,中品靈脈礦在此基礎上還能產出一千塊中品靈石,上品靈脈則在兩者基礎上再產出一千上品靈石,極品靈脈礦自然會產出極品靈石。
石鈞津津有味地品嚐着參把。
消炎卻在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皮膚變得滾燙,骨頭變得腫脹,噼啪作響。
他現在很好奇自己的皮膚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是還是忍住了脫下上衣的衝動。
一股股陣痛過後,消炎感到全身無比的舒爽,周身就感覺被一股溫熱的火焰在灼燒,身體也變得堅硬起來。
休整瓜分完畢之後。
一行人也不再過多停留,開始小心翼翼地朝着遠處的宮殿繼續前進,不過他們搜索得更加仔細了,雖然此次目的是逃命,但修士進入秘境總不能空手而歸。
他們的第一要務自然是儘快趕到秘境出口,但是這不耽誤他們尋寶,同時,他們也警惕着一些潛在的危險,或者說這是最爲重要的一點,畢竟天材地寶再好也要有命帶回去。
消炎沿途倒是碰到了不少上年份的靈草,有心想要將這些靈草全部都收入納戒中,畢竟以後拿出去直接賣掉也能賺取大量的靈石。
但是存放靈草的玉盒有限,他就帶了五個出門,再加上還蒐集了一些妖獸的材料,差不多已經裝滿了,除非是碰到更好的,將原來的換掉。
一般的幾百年份的靈物已經入不了這些大勢力的法眼,消炎身處這些大勢力中間,也不好表現得過於特別,看到靈草便往納戒裡面放,除非對方是瞎子纔會看不到蹊蹺,消炎顯然不敢把這些心機極深的傢伙當成瞎子。
甚至有時候一株靈草意外的消失,也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畢竟所有人都密切注意着周圍的動向,防止其他修士可能的偷襲。
忽然少了一株靈物,是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日月神宗很窮,但是炸天幫可是天下第一幫,他必須裝的見過世面一些。
……
又一日過去。
“總算是走過來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宮殿,上方還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空間裂縫,包括雲嫣然在內,衆修士此時也禁不住大爲鬆了口氣,一行人此時似乎擺脫了某種束縛,一反之前的謹小慎微,難得的開懷大笑。
消炎也鬆了口氣的同時,直覺告訴他,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一切太輕鬆,太簡單了,彷彿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像是刻意有人放他們過來一樣。
之前襲擾他們的大樹也再沒見過蹤跡,也沒有遇到實力像那羣雷老虎一般的獸族了。
“巖瀟哥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稚童眨着一對看似純真,實則精明的眸子,開口問道。
“只是走過了這一路,心情突然變得大好罷了,哪裡談得上什麼發現,若一定要說有,那就是感覺到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消炎淡淡開口說道。
“話雖如此,必要的小心還是不可少的。雖然其他地方未必會像之前那樣遇到一棵萬年紅參,可一旦接觸到寶物附近,咱們仍然可能要面對其他的機關,甚至厲害的生物。”
石鈞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意味深長地開口說道。
“噤聲,有東西來了!”
兩人還要說話,雲嫣然臉色忽然一變,提醒衆人說道。
衆人頓時心頭一凜,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進入此地,沒想到危險來得這麼快。
雲嫣然在他們中的修爲最高,最先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
衆人立刻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警惕地看向四周。
片刻後,七個黑衣修士從頭頂上掠過,後面還跟着數道強大的氣息,消炎等人完全收斂起自己的氣息起來,不過幾個呼吸之後,又有十數只氣息強大,足有半個成人大小,軀幹數尺,看上去異常健壯的紅色飛蟻振動着雙翅,那飛蟻的嘴裡散發着絲絲火焰,哪怕是身在數百丈下方的衆修士也能感受到一陣駭人的灼熱感。
“行軍蟻!”
而且還是近萬隻之多,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由一隻異常壯碩的頭蟻統領,赫然是一隻三階皇獸。
實力堪比人類化神小成。
其他的也均達到了王獸的級別,衆人面色一陣難看,又遇到成羣的獸族了,這次沒有李白大殺四方,衆人的處境都變得異常兇險。
這幾乎又是一個必死之局,萬餘隻三階王獸級別的行軍蟻,那就是數萬元嬰期小成,便是他們這一羣人碰到,也要被吞得連渣子都剩不下。
雖然他們二十四人中除去消炎和稚童,修爲都在元嬰以上,甚至還有兩名洞虛,但是對方數量實在太多,而且正在源源不斷趕來。
一位洞虛或許能夠幹掉數百元嬰,甚至數千元嬰,但是當元嬰期的數量達到了數萬級別,即使是洞虛強者也會被活活耗死。
洞虛強者或許可以逃走,但是他們這些元嬰期,化神期的修士就只能死戰了。
而且行軍蟻的速度極快,振翅之下,兵分數路,其中的一路實力最強,也是速度最快的幾十只,在那隻皇獸螞蟻的帶領下已經飛到了衆修士的前面。
嘶-----
大團帶着腐蝕的火焰直接從行軍蟻嘴裡冒出來。
“快,動用最強的攻擊!”爲首那黑衣青年修士語氣裡又氣又急,伸手一拍靈獸袋,白光閃過,一隻十丈大小的麻雀振翅飛出,麻雀氣息不弱,竟然是一隻極爲的尊獸級別的靈禽。
實力堪比洞虛,比之那行軍蟻統領還要高出一個大境界。
黑衣青年乘着十丈大小的麻雀背上,麻雀張嘴一吐,一股可怕的火焰從嘴裡吐出,隨後迎頭向那些行軍蟻橫衝直撞過去。
那羣黑衣修士也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不再繼續奔逃,幾人組成兩個三角陣型,不顧一切地朝這那羣飛蟻衝殺過去。
只不過那些行軍蟻吐出的炙熱氣息已經迅速地瀰漫至方圓近百丈的範圍之內,並且火焰越來越濃。
當法器與火焰觸及到一起時,那炙熱之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到法器上面。
消炎躲得遠遠的,他甚至能感受到黑衣修士正在戰鬥的那幾件法器因爲太過灼熱而產生了輕微的顫抖。
事實上法器當然不會感到灼熱,真正感到灼熱的是那幾名黑衣修士附着在上面的神識。
不止是法器,便是那被火焰氣息波及到的黑衣修士,此時速度也驟然變得緩慢下來。
轉眼間,炙熱的火焰便將幾件法器全部都包裹起來。
而另外兩支行軍蟻也已經開始圍攏過來。
同樣也是大量的火焰吐出。
在風中凝而不散,似乎能根據行軍蟻的控制漫延至大概的地方。
“好燙!”其中一個實力較低的黑衣修士,此時因爲身上的炙熱氣息,全身已經變得滾燙,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着,顯然是因爲太熱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身體周邊的護身靈罩此時也在火焰氣勁的侵襲下支離破碎。
“啊!”修爲最弱的黑衣修士此時連慘叫都沒有完全發出,一旦法力消耗過度之後,那些看上去輕柔無比的紅色火焰便爬到黑衣修士的身體上。
黑衣修士身體瞬間自燃起來,轉眼之間,黑衣修士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火球懸浮在空中。
衆人能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能感受到那黑衣修士的恐懼。
“隔岸觀火的道友,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騎着麻雀的黑衣修士厲聲喝道。
此人正是魂天殿的聖子葉玄。
“我來助你!”
雲嫣然迴應了一聲,雙手合十,一股威勢自其身上盪漾開來,周身散發着淡淡的綠色薄霧,點點白光閃過。
一道術法轟擊到着火的修士身上,那黑衣修士慘叫的聲音即刻停止。
身體一震將火焰散開。
灼燒的傷痕漸漸消散。
得到了治療,幾名黑衣修士頓時仰首長嘯,狂暴的法力自身上襲捲而開,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隨着法力的運轉節節拔高,各自身上的法器震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匯合到一起,彷彿跟大量的日光匯聚在一起所形成的光波一般,朝前震盪。
被這白光波衝擊到的火焰氣勁此時終於呈現凌亂之勢,如同一汪火爐中忽然被澆上了一碰冷水。
只不過那擋在最前面的幾百只行軍蟻也不是等閒,各自尖叫一聲,更多的火焰氣勁從嘴裡吐出,再次擋在了光波的前面。
兩股氣勁相互較力。幾個黑衣修士的合擊雖然不凡,但畢竟面對好幾十倍的行軍蟻。
轉瞬間那原本就煞白的臉頓時脹得通紅。
不過此時那實力最爲強勁的葉玄眼中卻閃過一絲陰沉,身形一動,竟然脫離了同門的羣體。
對面的行軍蟻自然也不是好相與的,各自吐出一股火焰氣息擋住葉玄,不過葉玄臉上卻帶着一絲殘忍,綠光閃過,之前的十丈大小的麻雀擋住了這股火焰氣勁的攻擊。
而葉玄大呵一聲,身上噼啪一陣炸響,轉眼間葉玄體形驟小,竟然縮短至只有七八歲童子大小,但速度卻是暴增一截,趁着十丈大小的麻雀擋在身前的功夫,已經飆射出行軍蟻的攻擊範圍,一個繞後,來到了那隻皇獸面前,法器祭出,對着蟻族統領就是一記斬殺。
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