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這大堂之中坐一宿可好?”,消炎無計可施,畢竟長安城是他師姐的地盤,他不可能在這鬧事。
雖說亮出自己日月神宗的令牌,這些守衛便不會難爲他,甚至還會被奉爲座上賓,但他現在不想爲了一個住處就濫用自己的權力,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
所以他還是決定就在這裡等着。
“這可如何使得?”,店小二連忙搖頭。
“放心,靈石我不會少你的。”,十二歲孩子稚嫩的聲音響起,說出的話卻讓人感到異常成熟。
修仙界一般金丹期後,音容相貌就不會再有什麼變化,相對於凡人來講,金丹期就是修士的成年。
修士的壽元枯竭僅僅是神魂與肉身的契合度到了一個極度不協調的時期,簡單的說就是自己不再適合自己。
金丹期的修士一身修爲全在金丹之上,肉身無法承載金丹之力時,是沒有辦法主動奪舍修士重生的,而是被兇獸或者人類修士吞下,纔有小概率的機會寄生。
而元嬰期則不一樣,元嬰期修士已經擁有了元神雛形,當元嬰脫離肉身之後可以有選擇的尋找新的宿主。
但是這個過程是十分危險的,正因爲金丹和元神都蘊藏了修士畢生的修爲,所以他們也包含着巨大的能量。
一般修士是不會放過具有如此靈力的滋補丹藥的。
一顆金丹吞入腹,裡面的靈力就不一定是屬於誰的了。
所以,如果是決鬥時被逼到絕境,很多修士會選擇自爆金丹或者自爆元嬰,就算不能和對方同歸於盡,也不想自己畢生修爲給他人做了嫁衣。
有人說這是個bug,要是真如此,那麼這個世界不就是高階吞噬低階,全大陸修士都死絕了嗎?
那就要談到魔族和獸族了,因爲人的道德和底線,高層修士是不會允許這種行爲在內部發生的,偷偷摸摸的可以,但是如果當着衆人的面幹這樣的事,會直接遭到半道境追殺的。
要是沒有了族羣怎麼抵抗異族大軍?
想提升修爲?
可以!
那就去獵殺異族。
因爲同境界的魔族或者獸族擁有的靈力都是人類修士的好幾倍,只不過他們同類之間喜歡互相獵殺,所以才讓人族能夠趁機崛起。
弱小的人族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繁衍下去,就必須團結,以其他修士靈力爲能量來源的那些修士就被稱爲魔修。
他們因爲太過嗜血,一出現就能被其他修士感知到身上蘊藏着巨大的殺意。
殺人太多的修士必須去天機閣懺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半道境向天道禱告之後纔有可能消除孽障。
當然,那是可能。
因爲,那些人一旦去了天機閣就再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
很多修士認爲,天機閣其實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他們只是解決了製造問題的人。
那店小二此時面露歉意,躬身說道:“豈敢讓聖子在大堂休息,聖子若是不嫌棄,便在我的宿舍將就一晚如何?”
“這怎麼行?”
“那不是換你在大堂站一晚了?”,話雖不妥,但消炎能想到的只有這種結果了。
那怎麼可能?說出來聖子可不要笑話我,我等掌櫃的關了門,就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城中宵禁,我也就不用值夜班了,剛好回去輔導輔導我那胖小子修煉。”
消炎聽到此話,心中一陣羨慕,要是當初他沒有選擇求仙,是不是也和稚童過上了男耕女織的生活?
或者自己也找了個跑堂的活計?
腦子裡的音容相貌還是那個女孩,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每每想起都彷彿在昨日。
但是一切都回不了頭。
不管是因爲成爲了天選之子才讓稚童變了心,還是她一直都在利用自己,這些都木已成舟,回不去了。
他不敢相信稚童是這樣一個女孩,但是事實就擺在了他眼前。
懷中的休書做不了假,摔碎了的信物做不了假,當衆羞辱他也做不了假,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又像是做夢一般,他感覺這輩子遭遇的事情都不會有那一天經歷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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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讓他愛到了極致,也恨到了極致。
“大哥,你真幸福!”,消炎嘆息一聲,走在前面,隨後又淡淡地開口說了一句。
“就像我師尊和師姐一樣。”
。。。。。。
二人來到店小二的房間。
房內蒲團,燈盞乾淨整潔,一盞悠悠的燭火點亮屋內的漆黑。
主人應該也不富裕,因爲他住在宗門的時候,都是用的節能燈,現在他有些想念自己的臥室了。
席夢思,軟沙發,他還沒在蒲團上打過坐,聽說宗門的靈氣室也是這種蒲團。
但是自己師尊是堅決不讓這種東西進入他的院子的。
店小二看到消炎不是很歡喜,當即告罪,開口說道:“實在是抱歉!地方是簡陋了一些,但是聚靈陣是有的,可以供給聖子恢復一下靈力。”
“還行!這是一塊下品靈石,就當是我的房費了。”,消炎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靈石遞給那店小二。
“豈敢!豈敢!小店招待不週已經是多有得罪了,怎敢再向聖子討要靈石。”
店小二卻是不敢接受。
神態扭捏,猶猶豫豫。
繼續開口:
“只是有一件小事相求……”
消炎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說道:“我從來就不喜歡欠別人的,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
店小二聽完當即跪下,激動開口:
“聖子救命!”
“怎麼回事?你站起來說!”,消炎頓時就驚了,這是整的哪出?好端端的怎麼就跪下了?
“師弟我名方七七!在家排行老七,本是家族中一位天資較爲出色的子弟,和其他家族子弟一起參了軍,在堂兄方草的領導下組成一營,在九天皇朝西部邊境駐守,抵抗魔族。”
方七七娓娓道來,將前面一坑和盤托出。
“這是好事啊!”消炎自然是知道九天皇朝東部和南部的魔域森林是獸族,西邊荒野獸窟是魔族。
這點其實很讓人混淆,帶魔字的爲什麼是獸族的地盤?帶獸字的反而是魔族的領地。
其實魔域森林無他,裡面森林茂密,遮蔽神識,便成了殺人越貨的好去處。
裡面的兇獸並不可怕,幾個人聯合組隊,面對高階兇獸也有一戰之力,只要不要太過深入,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反而會收穫頗豐,敏捷型的兇獸可能會搞點小偷襲,但其他兇獸只會張牙舞爪,憤怒咆哮,雖然實力強悍,但是也能被活活耗死。
但要是遇到魔修埋伏,人可不是兇獸能比的,人能耍計謀,玩陰招,就算是十幾個人對上一個人,那十幾個人可能人影都沒見到就會白給。
陷阱暗器,在加上裡面地勢複雜,讓人防不勝防。
荒野獸窟,是衆多魔修躲藏的地方,因爲裡面洞穴密佈,四通八達,外加上裡面有強大的獸族在裡面活動,所以即使是半道境修士也不敢深入其中,這也就成了許多魔修的庇護所。
這些魔族像是和獸族達成了某種交易一般,任由他們擴張。
所以說,命名不是裡面什麼東西多就怎樣命名,而是人怕什麼才怎麼命名。
魔域森林獸族多,但修士更怕魔,荒野獸窟魔族多,但修士們更怕獸,因爲那裡棲息的都是擁有上古神獸血脈的兇獸,實力高強,就算是隨便遇到一隻也堪比人類元嬰期修爲。
方七七繼續開口說道:“堂兄當年十五歲,便帶領我族人,從軍討魔,十六歲時那年他率領我們這些家族本部子弟,以五十人,剿滅三萬魔族大軍,一戰成名,因勇冠三軍得到先朝賞識,封爲鎮西將軍,十七歲時便率軍西征,勢如破竹,直搗黃龍,一舉殲滅魔族四十萬大軍,讓九天皇朝西部固若金湯,堂兄也被荒野魔族稱爲魔屠方草。”
“堂兄功勳卓著,自然是得到了皇朝修士愛戴。”
“聖皇也十分讚賞於他,封號英武,並許諾將仙雅公主許配與他……”
“嗯?師姐?”,消炎頓時錯愕了,住個店,居然還能聽到自己師姐的消息,自己怎麼還挺激動呢?
想必這方草便是仙雅師姐的未婚夫了吧!
怎麼有點……像是師尊說的八卦。
“本來西部戰局已定,輪到論功行賞,堂兄也該回到皇城迎娶公主,自此我們家族也是皇親國戚了,皆大歡喜,普天同慶。”
“誰料想慶功宴當晚,堂兄酒醉竟然潛入聖皇后宮,調戲了聖皇妃子,逼得聖皇的愛妃自盡,白天被衆宮女發現。想來我們這羣人出生入死,沒有得到榮華富貴,反而被一道聖旨降下貶爲庶民,堂兄也被廢去了修爲,削去了英武侯爵位,聖皇看在往日的功績上,只將他囚禁在英武侯府之中,限制了自由。”
消炎悻悻說道:“酒後亂性,看來你堂兄也是罪有應得了,畢竟是一條人命。”
“聖子不知,我堂兄乃是洞虛初期修爲,而且他向來千壇不醉,又怎會在如此場合之中喝得酩酊大醉?幹出如此荒唐之事!”
方七七卻是開口辯駁道。
“這麼強!”,這下輪到消炎驚訝了,洞虛初期的修爲,比起仙雅師姐現在的修爲也是不遑多讓,的確不應該會喝醉,幹出這樣的事,只是衆目睽睽之下,還醉倒在那妃子房中,卻是該作何解釋?
消炎頓了頓,開口問道:
“那你是希望我幫你什麼忙呢?”
方七七這時纔將他心中的訴求說來:“我們家族昔日從軍五十餘人,如今就剩下了我和堂兄。”
“我聽聞貴宗聖子李白曾於日月神宗聖子消炎結盟入葬仙秘境,既然日月神宗與炸天幫如此交好,我想求求聖子向日月神宗的仙雅聖皇求個情,將我堂兄放回家。”
“這怕是有點難辦啊!再怎麼說你堂兄也是逼死了當朝聖皇的半個母親。我只能說是盡力而爲,這樣吧!你想辦法把這個東西交給皇室之人,或許能夠幫到你。”
說着話,消炎從懷中掏出一塊淡金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寫着日月神宗
—消炎。
“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消炎聖子,別的不要多問,也不要打聽,拿着這塊令牌到皇室要人,至於能不能成,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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