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
王健翔失魂落魄的一口結巴,看着臺下那柯文楚,死瞪自己的雙眼,王健翔差點嚇尿。
“你妹的,邢可這傢伙作死,把爛攤子丟給老子,讓老子給你背黑鍋?”
臺下不少記者都懵在那裡,一個個的……不知所措的看着彼此。
“怎麼就走了啊?這才第一個問題啊?”
“我靠,他們這一走,對記者說明會影響也太大了吧?”
“我還在直播呢,主角都走沒了,那還直播個毛線?”
“啥?你小子啥時候開的直播?”
一個小領導模樣的人,立刻臉色陰沉起來,對着身旁偷偷直播的小記者怒道。
“領導,我這不是爲了提高關注度嘛!”那小記者一臉委屈。
小領導汗道:“趕緊關了,這種情況直播出去,你想死啊?”
然而,就在那小記者關閉直播畫面時,屏幕中,還在刷着一水的“我看見了。”
剛纔的畫面,全部通過網絡直播,擴散了出去。
“柯主任,這……這該怎麼辦?”
陳主任臉色發青的看着他。
就剛纔,邢可這麼一唱,他就已經坐不住了,就知道事情難以收場。
這首指桑罵槐的歌曲,產生的負面影響是顯而易見的,而《鑑寶》欄目組的全體主創,就這麼拂袖而去,也太不給面子了,還有沒有一點懺悔道歉的意思了?
這針對的是誰?
不就是自己嗎?
陳主任此刻只有一個感覺,這尼瑪就不應該來這啊,就應該躲着這個叫邢可的傢伙啊,這特麼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周圍的人,都兩眼放光的盯住這兩人。
現在主角邢可走了,柯文楚成功晉級男一號,不過是反派男一號。
柯文楚臉紅脖子粗,被人這樣羞辱,打死也不能承認是說自己啊,他盯着臺上的王健翔怒道:“王副總,繼續。”
“繼……繼續?”王健翔此刻,就像一隻炸毛的貓咪。
淡定是不可能淡定的了,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淡定了。
下屬把文管局和古玩協會的領導罵了,這該如何收拾殘局?
邢可倒好,罵完之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幫大佬在這盯着自己。
他看看廖總監,廖總監假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一副別看我,看我也沒用的架勢。
“老廖,你……你來說。”王健翔汗道。
“那怎麼行呢?”廖總監瞥着他:“剛纔的懺悔道歉,我可是勤勤懇懇,該說的都說了,你還讓我說什麼?”
王健翔:“……”
與此同時,臺下的記者們,一個個不淡定道。
“王副總,邢可用歌曲回答提問,初衷是什麼?”
“是因爲《鑑寶》欄目被惡意打壓對嗎?”
“爲什麼說《鑑寶》欄目肆意破壞文物,是對文物的褻瀆,這有什麼法律依據嗎?”
“文物既然屬於私人收藏者,如果私人收藏者損壞文物,是不是古玩協會也要懲罰私人收藏者,依據是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收藏文物,豈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處處要提防古玩協會。”
“持寶人簽訂了免責協議,難道不具有法律依據嗎?爲什麼要舉報《鑑寶》欄目?是因爲《鑑寶》欄目,沒有繳納給古玩協會文物修復保障金對嗎?”
“爲什麼會有這種條款?還是說,這是古玩協會私自設立的繳費款項,真的是用做文物修復工作嗎?那有沒有具體開支明細呢?古玩協會是否會公開財務報表呢?”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不僅有問王健翔的,但大多都是提問柯文楚和陳主任的。
幾人成了過街的老鼠,起初幾家受邀的官方媒體,有領導盯着,沒人敢去問尖銳的問題。
但其他媒體,顯然以市場爲導向,什麼問題尖銳就問什麼?怎麼揭露真相怎麼問。
一個個問題,把柯文楚問傻在那,和陳主任兩個人,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在那。
記者們也不按套路規矩來問,什麼舉手提問,不存在的,整個記者說明會都亂了,誰還在乎規矩。
“什麼有陰謀,我們是正經的協會好吧?你再這樣說我告你誹謗。”
“你剛纔說什麼?我打壓邢可?打壓《鑑寶》欄目?呵呵,你最好別亂寫我告訴你。”
“什麼?我們收錢沒有法律依據?繳納文物修復金是每個古玩節目應有的義務。”
“唉那個誰?你給我走開,你踩我腳了你知道嗎?”
“那個胖子,你話筒往哪杵呢?小心我告你故意傷人。”
臺上冷冷清清,臺下卻熱鬧非凡,王健翔和廖總監,就這麼看着一幫記者,將柯文楚和陳主任牢牢包圍着,問題接踵而至。
“呵呵,我看這記者說明會,沒我啥事了,王副總,我得先走了。”
廖總監起身,拍拍王健翔肩膀,吹着口哨正要離開。
“唉老廖,老廖你別走啊……”
王健翔一把拉住廖總監:“邢可把這記者說明會搞得亂七八糟,你就這麼走了,我該怎麼跟柯主任和陳主任交代啊?”
“你跟他們交代?”
廖總監冷着臉道:“王副總,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今天我也把話撂在這裡。”
“《鑑寶》欄目,沒有違反任何法律法規,我跟我們《鑑寶》欄目的全體同仁,已經諮詢過業內的資深律師,如果那個姓柯的和姓陳的,執意要跟我們過不去,那對不起,我只能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
“來記者說明會,那是給您面子,但這兩傢伙吃像也太難看了,完全就是顛倒是非黑白。”
“邢可說的對,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話我也撂這了,您自己看着辦吧。”
廖總監說完,將椅子推開,轉身就走。
他理解邢可爲什麼要這樣做,以前只怪自己太老實,處處爲了節目着想,捨去一些本就應該是自己的正當權利。
以至於會來這種艹蛋的記者說明會,來做這種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檢討說明。
被人下陰招,還得乖乖交錢,還得乖乖承認自己的錯誤,可笑。
要不是邢可,自己還真不知道,原來挺起腰桿做人,也能這樣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