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消消火

我幫你消消火?

寶藍起身欲走,李俊恩迅速地抓住她的手一扯,大病初癒的寶藍敵不過他的力氣,輕而易舉地落入他的懷裡,李俊恩制住寶藍掙扎的雙手,油腔滑調的說道。

“別生氣,生氣就不美了,寶藍。”

李俊恩是個比李銀次的臉皮還要厚的自來熟,這些日子照顧寶藍都是這般調調,輕佻卻又幽默,和這樣樂觀的人相處,時間過得飛快。

“放開我。”兩人跌在地上抱在一起的姿勢很曖昧,李俊恩順勢壓在她身上,無賴地說:“我不放,死也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

寶藍沒好氣地瞪他,躺在硬邦邦的地板,她哆嗦了一下,說:“好冷。”

李俊恩聞言,猶如觸電似的,倏地將她抱了起來放到牀上,再次將寶藍壓在身下,咧着嘴說:“我說了不放你,寶藍……”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寶藍的氣色好了許多,那雙剛從水裡撈起來的葡萄黑眸閃着水靈的光澤,小嘴微啓,粉紅色的脣瓣輕輕顫動,更是看得人撓心撓肺的癢,李俊恩又是個沒什麼自律能力的,眸色一暗,他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的脣。

畢竟人都是有慾望的,李俊恩面對一個心儀的女孩會控制不住是正常的,他原本只是想抱抱她親親她,可以一抱一親就失控了。

纏綿溼熱的吻落在水潤的櫻脣上,寶藍的呼吸變得害怕急促,她十分費勁的推開李俊恩,嘶啞着聲音說。

“停下,李俊恩,你再這樣我們以後就連朋友了做不成了!”

這個女人就像那罌粟花,一沾上就很難戒得掉,李俊恩發覺自己很難停下來。

寶藍泫然欲泣,全身的細胞都顫慄了,她掙扎得厲害,腦海裡一閃而過唐澄闊的影子,沉痛的記憶迎面襲來,她呼吸一窒,喘不過氣來。

李俊恩感覺到寶藍的身體異常僵硬,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抗,他擡起頭來望着寶藍,發現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小臉皺成一團。

李俊恩停止一切動作,寶藍一直不敢呼吸,憋着一口氣,心臟跳得飛快,李俊恩看不下去了,他搖了搖寶藍的身子說:“寶藍乖,不要怕,我是跟你鬧着玩的,你快點呼吸啊。”

寶藍猛地睜開眼睛拼命地吸入新鮮的空氣,驚恐的淚水隨即潸潸流下,她以爲自己能夠忘記唐澄闊,但是談何容易,她始終做不到,做不到……

“對不起,對不起,寶藍,是我太沖動了,寶藍。”李俊恩亂了陣腳,連忙安慰道。

寶藍捂住自己的臉,縮到牀的角落,內心蜂擁而出的恐懼與傷痛徹底令她崩潰,她無法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眷戀了。

李俊恩以爲她是被自己嚇到了,他不知道寶藍會有這麼大反應,想想自己真是禽獸不如,怎麼能對寶藍做這種事呢?

他真該死,自責懊悔的他連忙走到寶藍身邊,萬分愧疚地說:“寶藍,你別這樣,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寶藍,我以後保證不會亂來了,寶藍。”

寶藍哭着厲害,她推開李俊恩,啜泣道:“這一生除了唐澄闊,我大概不會再愛上誰了,你不要喜歡我,我是無法回報你什麼的……”

李俊恩盯着那掩藏沉重世界的渙散水眸,心微微有點酸,但仍是不放棄,他按住寶藍的肩膀,輕聲問道:“寶藍,你聽好了,我喜歡你,對你好,那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感到有負擔。”

這些話聽起來是那麼熟悉,寶藍回過神來望着李俊恩帶着期盼的深情眸子,選擇了沉默。

當初唐澄闊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把她帶進了愛的漩渦,又舍她而去,人是多麼貪慾的動物,一旦擁有,就會期盼更多,患得患失,徒留惆悵。

她擦掉淚水,在彼此之間樹立一層隔膜,漠然道:“李俊恩,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李俊恩認真地看着她,深色的眸子漸漸地恢復成往常的澄澈,伸出手揉亂她的發,他心知肚明,還不是時候,還需要時間來證明真心。

“那好,你休息,晚上我來幫你補課。”

李俊恩可以說算是對寶藍知根知底的人了,明白她短時間內心傷無法痊癒,他不急不慢,以退爲進,像個鄰家大哥哥,慢慢的融入她的生活。

唐澄闊接手了虹汐集團,李俊恩知道唯有趁着唐澄闊無暇顧及的時候保護寶藍,否則很難有機會走進寶藍的心。

寶藍出院後,李俊恩爲了說服她到自己的家住下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體貼的說爲了避開養父陳喜財的騷擾,又說可以順便輔導臨近中考的妹妹,才勉強說動了她。

如此一來,兩人相處的時間就變多了。

李俊恩常常在午休時間找寶藍,知道她喜歡僻靜無人的角落,幾乎不用猜,他就邁步朝盛大的禁地走去。

李俊恩很難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在寶藍身上總能看到強烈的衝突。從他的角度望去,寶藍像是坐在一片廢墟中欣賞自然風光,絕望中開出一朵妖冶的玫瑰花。

他帶着溫暖如春風的笑容走到寶藍身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想什麼呢?”

“這個池塘不要了嗎?”

“嗯,學校準備建立一棟辦公大樓,這裡可能要改造成噴水池,這池塘歷史久了,裡面也不知道沉澱了多少髒東西。”

李俊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望着她酡紅的臉頰問:“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吧?”

“嗯。”寶藍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望向蔚藍的天空,心裡是一股暖暖的熱流。

“你本身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吧。”李俊恩瞥了她一眼,不滿地說道:“你知道嗎?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要說好多話,害得我總是口乾舌燥的。”

他擰開礦泉水瓶,咕嚕咕嚕地喝掉了半瓶。

寶藍好笑地看着他狂灌水的模樣,眼角餘光瞥到李俊恩背後帶着壓迫感的高大身影,心忽的一窒,那人戴着遮去了大半張臉的墨鏡,可是那無情的薄脣,性感的下巴卻是烙印般存在於寶藍心裡,她握緊了粉拳,移開了視線。

“現在還渴麼?”寶藍眨眨眼,本身就是個標緻的人兒,她存心要勾-引一個男人,又有誰能招架得住?

“要不,我幫你消消火?”

李俊恩一聽,俊臉霎時紅透了,寶藍帶着暗示的言語莫名地令他興奮起來,他期待地問:“你要怎麼幫我消火啊?”

“你說呢?”

事實真如唐澄闊所見,寶藍是個妖精級人物,她可以在清純脫俗和妖媚性感間變換自如,輕易將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玩死。

李俊恩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晶亮的雙眸緊盯着寶藍有些蒼白的臉蛋,他並非對女色一無所知的男人,但面對寶藍的撩-撥仍是會控制不住地輕顫,他對自己窩囊的反應很是無奈。

寶藍慢慢地湊近他,粉紅色的嘴脣微微噘起,當冰涼的嘴脣接觸他的時候,李俊恩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寶藍會主動吻他!

寶藍狡黠的眸子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她看到一個男人震驚的呆滯模樣,圓睜的眼睛裡有她妖媚的樣子。

她先是輕觸他的脣瓣,然後摩擦他的雙脣,最後伸出緋紅的舌頭輕舔。不敢說吻技高超,但至少能讓男人慾罷不能。李俊恩從震驚回過神後,立馬化被動爲主動,兩人吻得難分難解。

李俊恩十分艱難地推開了寶藍,微喘着氣的他看到寶藍狡黠的神情時,直覺自己被耍了。寶藍纔不會好心幫他降火呢,她只會煽風點火,這壞心眼的女孩從來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

幸而他放開得及時,否則就憑身後那人的性子,此刻怕是要揮拳相向了,唐澄闊微眯眼,隱約能聽見磨牙的聲音,這小女人竟然當着他的面學他的吻技幫別的男人“消火”?!

李俊恩沒好氣地對她說:“這下你可滿意了,我更熱了。”

“呵呵。”怎麼說也是一正常的男人,正是人變禽獸的時期啊。

李俊恩皺着眉頭喝光了一瓶礦泉水,寶藍真沒見過李俊恩欲-火焚身的樣子,自和他來往,他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的。這還只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密接觸,只是一個吻就讓他控制不住了麼?

“寶藍你別這樣看我,我會這樣也是因爲你,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李俊恩說完,想起了來的目的,不禁興奮地說:“明天在學校體育館有籃球賽……”

話未說完,身後那陰沉的身影就籠罩住了他,唐澄闊伸出鐵臂,一把揪起緊挨着李俊恩而坐的寶藍,渾身散發出殺伐之氣,那聲音更是咬牙切齒。

“跟我走!”

寶藍沒有拒絕,她也覺得他們倆該好好告別,朝驚詫的李俊恩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她說:“我去去就來。”

唐澄闊聞言,更是怒氣騰昇,他惡狠狠地瞪了李俊恩一眼,拉着人大步離開,寶藍知道他把自己的手握得那麼緊是在懲罰自己,她任由他攥着,走出校園。

賓利車上的玻璃全部是防彈的,唐澄闊拉着寶藍坐在了後座,立刻有黑色的隔板擋住了外界窺探的目光。

他打開車內的冰箱,用冰水浸溼了手帕,然後掐住寶藍的下顎,不顧她的反抗擦拭她的小嘴,那力道真是發了狠的,她的嘴脣幾乎要破皮了,澀澀的麻疼。

“那小子對你有意思,知道嗎?”

“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做?你原來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嗎?”

“或許吧。”她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的本性,指尖輕觸被擦得發紅發疼的脣瓣,冷冷的說。

唐澄闊聞言,心如刀絞,一切不知從何說起,即便是身爲虹汐集團的首席總裁,他仍有做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挽回寶藍的心。

“寶藍,我有我的苦衷,你在我身邊會很危險,我不得不和你保持距離。”

“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來找我?”

“孩子沒了,我擔心你想不開,寶藍,你恨我,對不對?”

他注意到她眸光中的閃躲,現在的寶藍已經不似以前那個小透明瞭。

“我不恨你,像我這種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沒有資格生養孩子,所以我很慶幸孩子沒了。”

那種骨子裡隱藏的黑暗氣息撲面而來,唐澄闊皺了皺眉,有些擔心。

“唐澄闊我問你,現在的你,可以不用和我保持距離了嗎?”

寶藍是個聰明的人,見他戴着墨鏡出現,她就知道情況仍是沒有改善。而事實確是如此,唐澄闊剛接任首席總裁的位子,辦完李慕的葬禮就秘密趕回了焰城,萊姆島陷入了極度混亂的局面,李汐應接不暇,差點因過度操勞而暈倒。

沉默代表了什麼,彼此清楚,寶藍伸手摘掉男人的墨鏡,直視他悲痛掙扎的雙眸,淡淡的說。

“你看,你沒有回答,既是如此,又何必再來找我?唐澄闊,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我希望能忘記你,所以,別再來找我了,算我求你,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