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不太舒服,大概是這幾日累了些。”冼紫璦一旁立刻溫和的解釋道,“小叔子心疼她,看您一時半會的不會醒過來,他自己也有些酒意,就提出告辭帶着含玉公主回別苑了,說是,等您醒來,一定要和您講一聲。其實含玉公主也不想走的,只是,他們夫妻二人正是新婚之時,大概是想多些時間呆在一起吧。”
說完,委婉的一笑,餘下的話煜皇子也能想的明白,人家是新婚嘛。
點點頭,煜皇子笑着說:“是呢,也得適應含玉已經嫁人的事,她差不多就是在眼前長大的,比我小一些,在宮中與我最是親近,出嫁也是我送的她,沒想到今天竟然喝多了,連句話也沒講。”
冼紫芫笑了笑,說:“哪有,您講了不少,一直勸含玉公主要安心在邊關的日子,宮裡雖然捨不得她,太后娘娘也一再的囑咐您要好好的和含玉講,免她心中不捨的太后娘娘,您今日真是喝多了,竟然連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記得。相公,您今天不該讓煜皇子喝這麼多才是。”
“高興呀。”玄易一笑,“難得煜皇子一直在講,酒逢知己千杯少,再加上,我與宇程一向關係親近,這裡又沒有外人,就圖個痛快。”
“沒事,沒事。”煜皇子立刻說,“大家圖個開心就好,本皇子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放縱自己,就是酒量太淺,竟然喝多了,到現在頭還是疼的。”
這個時候,有醉仙樓的夥計送了醒酒湯進來,放下湯碗,悄沒聲息的轉身離開,冼紫璦立刻將醒酒湯推到煜皇子面前,輕聲說:“煜皇子,先喝些醒酒湯,免得傷了身子。”
玄王府,剛剛從醉仙樓趕回來的玄易和冼紫芫站在玄王爺的牀前看着牀上的玄王爺,他的面色好了許多,眉宇間也平靜了些,只是有些虛弱和憔悴。
“你父親已經好了很多。”玄王妃輕聲對玄易和冼紫芫說,“多虧紫芫讓易兒帶回來的藥,服下後,立刻就吐出了許多的黑血,然後就醒了過來,雖然沒有講話,但剛纔請大夫看過,說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要好好調養。”
冼紫芫俯下身,試了試玄王爺的脈搏,眉頭微微蹙了蹙,過了一會才略微展開些,輕聲說:“是沒有生命之憂,不過,身子傷的太厲害,只怕要調養許久才能恢復,府上的事情暫時不要玄王爺再操心,也不要讓他太急於恢復自己的武藝,半年後再談武功重新恢復的事,尤其是不要動內力。相公,你可以悄悄教玄王爺一些恢復心力的方法,但不可以太多,玄王爺的身子太虛了,你所會的心法雖然有神奇的功能,卻並不適合玄王爺來練。”
玄易點點頭,“我知道。母親,你回去歇息吧,孩兒在這兒陪父親。”
玄王妃看了看冼紫芫,“紫芫也要好好歇息,你是有身孕的事,你父親的事由易兒操心就好,你去歇息吧,易兒房間的牀鋪一向都有人打理,隨時可以住下來,時間太晚了,你就不要再回逍遙居了。”
冼紫芫輕輕搖了一下頭,輕聲說:“紫芫必須得回去,現在宮裡還不知道紫芫知道公公回來的事,煜皇子和含玉公主是被下了藥,缺失了記憶,但是這件事與皇上皇后還有太后娘娘有關,他們一定會盯着紫芫,紫芫還需要繼續和他們周旋下去,這件事,紫芫一定會討個公道。”
玄王妃猶豫一下,玄易輕聲說:“那就麻煩母親在這兒再辛苦一會,孩兒親自送紫芫回去,已經是凌晨,紫芫也確實是太累了,孩兒送她回到逍遙居就立刻返回,再來陪伴父親。”
玄王妃立刻點頭,“你快去吧,紫芫的臉色不太好,快快去睡會。”
逍遙居的馬車悄悄的駛出玄王府,在此時還少有人的道路上急駛而過,馬車的門簾垂下,外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冼紫芫確實是有些疲憊,閉着眼睛眉頭微蹙的靠在玄易的懷中,氣息微弱。
“紫芫。”玄易輕輕喚了聲,冼紫芫並沒有反應,只是身子微微一動,“我們已經到了,紫芫——”
見冼紫芫確實是累到已經昏睡過去,玄易吩咐馬車停到院落裡,抱着冼紫芫回到新房,早已經等的焦急的琉璃立刻迎上前,見是玄易抱着冼紫芫進來,知道冼紫芫有可能已經知道玄王府發生的事,也不多問,麻利的鋪好牀,看玄易將冼紫芫輕輕放到牀上,在冼紫芫面上親了親。
“照顧好紫芫,她太累了。”玄易直起身子,替冼紫芫掖了掖被角,輕聲說,“我回來的事不必讓逍遙居其他的人知道,也不必對外說我帶紫芫回來的事,這件事,目前還瞞着宮裡。”
“是,奴婢知道。”琉璃立刻輕聲說。
“這幾日你什麼也不必做,只專心籌備你的親事,紫芫和我說起你和冼建安的婚事。”玄易和琉璃走出房間,看了看已經逐漸明亮起來的天色,“你嫁了冼建安,紫芫的意思是暫時不要你再伺候她。”
“可是,玄王爺——”琉璃有些猶豫。
“沒事,我不想外人知道我父親的情形。”玄易淡淡的說,“紫芫會用毒也會救人,父親略微歇息幾日可以見人,我不能讓皇上看我們玄王府的笑話。你專心籌備婚事,也可以轉移皇宮的注意力。”
琉璃不敢再多話,垂頭應了聲,“奴婢明白。”
幾日後,逍遙居,依然是一個細雨纏綿的日子,冼紫芫半躺在臥房窗前的一個軟榻上看書,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這兩日琉璃忙着籌備婚事的事,臨時是一位叫小佩的奴婢伺候她,還有就是兩個護衛一直在她十米之外。
“少夫人。”小佩從外面進來,面容清秀,言語輕緩,是個挺乾淨的小姑娘,有着一身不錯的武藝,是玄易特意從玄王府可靠的奴婢中挑選出來,“關府在醉仙樓宴請賓朋爲含玉公主和駙馬送行,聽說出了事情。”
冼紫芫微微擡頭,卻沒有開口講話,示意奴婢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