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眉頭一蹙,脫口說:“哀家知道那個女子,看着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子,一點規矩也沒有!世人都說大興王朝的女子溫柔和善,其實不過是謠傳罷了,我們烏蒙國的女子纔是最最好的。”
冼紫芫輕輕嘆了口氣,語氣緩緩的說:“太后娘娘竟也被人矇騙了。”
太后娘娘一怔,什麼叫她也讓人給矇騙了?“紫芫,你說什麼?”
冼紫芫長長嘆了口氣,似乎是很無奈,輕聲說:“紫芫知道若水姑娘,平時也稱呼她爲若水妹妹,不知道的人都以爲紫芫的相公喜歡着若水妹妹,但其實不是的,如果是真的,就算是紫芫可以嚥下這口氣,爲着自己已經嫁入玄王府爲媳的身份忍下來,就能無視太后娘娘親自爲紫芫賜婚的恩德嗎?”
說到這裡,她再次輕輕嘆了口氣,停頓一下,語氣再緩和些,“這世上男子險惡是可怕的,會直接殺了人要了仇人的性命,但女人也不遜色,爲了自己喜歡的男子是會步步爲營,時時籌劃,殺人是不見血的。若水妹妹其實有一位相識相知的男子,爲人善良溫和,待人接物公平從容,是個家世良好的男子,容顏也清俊的很,對若水妹妹也是一往情深。只是這樣的男子,總是會有一些妙齡女子喜歡着,就如紫芫的相公,也是許多烏蒙國女子的所愛。”
說到這,冼紫芫再次停下口中言語,似是無意的看了一眼玄易,心中暗暗的說:成呀,你不和我事先商量就在太后娘娘面前說若是我三年內不得生養纔會休了我另娶她人,聽着好像是忍着不能休,實際上是逼着我三年內不可離開你,反正你篤定我不可能三年內不能生養,因我現在腹中便有你的骨肉!只怕是三年後,就算是這腹中的孩子已經送到大興王朝,我不肯再爲你生養,你也一樣尋得出理由,甚至說是你自己不能生養!
玄易這是有意再告訴她,別再想着什麼離開!
“難道有女人從中散佈謠言?”太后娘娘眉頭一蹙,沉聲問。
“太后娘娘果然是極聰明的。”冼紫芫立刻用敬佩的語氣說,“紫芫還是想了好久多方打聽才曉得事情的緣由,太后娘娘竟然只憑紫芫幾句話就猜出這其中的陰謀,紫芫真是太佩服您了,您一定要好好教教紫芫,免得紫芫讓人給坑了騙了還不曉得。”
太后娘娘面上顯出幾分微笑,人總是愛聽好聽的話,冼紫芫這番恭維說的不着痕跡,一臉純真,連玄易都擡頭看了她一眼,卻從她眼中看出了她的存心故意,她是有意的,不和他商量編出這一套言語。
“是何人從中搗亂?”太后娘娘心中好奇,忍不住開口追問。
“紫芫也不太清楚,若水妹妹從來不肯講人壞話,只說這位男子有一位也算相識的舊人,一向最是喜歡這位男子,也是一位生得容顏美麗,嬌俏可愛的女子,唉,還是若水妹妹心底純厚,若是換了紫芫,只怕會惱恨的恨不得用天下最最惡毒的言詞詛咒這個女人。”冼紫芫輕嘆氣,語整略快一些,“男子大半對美麗的女子心存仁慈之意,不捨得刻薄待之。但這位女子卻欺着若水妹妹大度,當做軟弱,四下裡散佈一些莫虛有的言語,還到處說若水妹妹如何如何的與某人不清不楚,可惜這天下之人,大半是聽人言語不加忖度就信之,於是一向不擅辯解的若水妹妹就落得個惡名,水性楊花。”
玄易面上表情平靜,但心中卻替那位蘇姑娘唸了句:蘇姑娘,你但求自保吧。聽冼紫芫這番話語,蘇姑娘在烏蒙國肯定是寸步難行,就算是叢公子以後來烏蒙國尋找若水,蘇姑娘也是極難同行,那可是要命的事。
“她爲何如此狠毒?”太后娘娘生氣的說,“那個男子是如何的想法?”
“大興王朝一向民風純厚,不太喜與人計較,凡事多半忍讓,這位男子原也是如此的脾性,比起我們烏蒙國的男子到底少了些率真。”冼紫芫嘆了口氣繼續說,“他是極喜歡若水妹妹,知道玄王府與大興王朝有些淵源,怕那位女子仗着她的家世爲難若水姑娘,才費心心機找到當年收養若水妹妹的玄王府請玄王府代爲照顧,當年若水妹妹是一位棄兒,生在紛亂的時候,父母只怕是早早過世,才棄了她在路旁,如今到是長成美麗女子。”
“真是可氣!”太后娘娘沉聲說,“她既然逃到我們烏蒙國,雖然是仰仗了玄王府與大興王朝的一些關係,但也是因着如今的烏蒙國已經可以和大興王朝抗衡,哀家自然是不可以讓她再被那惡毒的女子欺負,玄易,若是那位女子再尋若水姑娘的不是,你只管和哀家講,哀家定讓那個女子在烏蒙國好好斂斂性子,知道什麼叫寸步難行!”
玄易差點笑出聲來,這冼紫芫真是聰敏的很,但面上還是嚴肅認真的說:“太后娘娘明察,玄易一定記得,一定要保護好若水姑娘。”
冼紫芫輕輕咳嗽幾聲,有些歉意的說:“真是可氣,這感了些風寒就喉嚨不適,紫芫真不能過了病氣給太后娘娘,紫芫去院中站站,太后娘娘和含玉公主也該談些正事,紫芫真是羅嗦的很。”
說着,以手捂着嘴,似乎是還想要咳嗽,但忍着。
“嗯,你出去站會吧。”太后娘娘擺了一下手,“玄易,你也陪着,這聊了半天了,哀家也有些累,含玉呀,你想要些如何的嫁妝就和冼紫璦說吧,她可以和冼家鋪子裡講好,玉潤,攙哀家去躺會,年紀大了,真是不中用,只坐了這麼一個時辰,就腰痠背痛。”
玉潤立刻上前攙扶着太后娘娘離開,太后娘娘似乎確實是不太舒服,面上隱隱有些蒼白,眉頭緊蹙。
玄易起身陪着冼紫芫走出前廳,到了院落裡,陽光不錯,院落中花草茂盛的很,瞧着極是養眼,二人站在一處花叢前賞花。
“要不要緊?”玄易用只有冼紫芫聽到的聲音擔心的問,“這個含玉公主果然是狠毒的人,竟然會用這種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