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立刻輕輕搖頭,“不必,你再有兩日就要嫁入關府,一定有許多話想和玄公子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正好起來走走,阿珍,扶我走走。
阿珍扶着婉卿慢慢的走開,遠遠的避開些,看着一叢盛開的月季花,黃色的花瓣很漂亮,還有些隱約的香氣,阿珍回頭看了一眼十幾米外的玄易和冼紫璦,忍不住輕聲說:“這位大小姐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婉卿長長出了口氣,慢慢的說:“是我低估了她。”
“她當着您的面央求玄公子,難道不怕您揭了她的底?玄公子愛慕她會相信她說的,會答應她,但您是知道她的目的,難道她一點也不怕您說破她的心思嗎?”阿珍困惑的說。
“她知道玄公子在乎她。”婉卿淡淡的說,“這是她最大的籌碼,她曾經和我說過,她說:縱然你百般言語也抵不過我在玄易面前落下一滴淚。真是一點也不錯,紫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現在我說什麼,玄公子都不會相信我的話,只會認爲我是有意在詆譭冼紫璦,所以她纔會當着我的面說,一則爲了讓玄公子更相信她,二則也是在提醒我不要招惹她。”
阿珍輕輕嘆息一聲,“唉,可憐的二小姐。”
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回頭,是琴韻,輕聲對婉卿和阿珍說:“時辰已經不早了,玄公子說他還有事要做,大小姐說我們離開吧,不要耽誤玄公子的正事纔好。”
婉卿點了點頭,隨手摺了一支黃月季,微微一笑說:“這花真是漂亮,玄公子,您不會介意婉卿折一支吧?”
玄易極是隨意的搖了一下頭,陽光下他和冼紫璦站的有些近,幾乎是肩並肩。婉卿心中輕輕嘆息一聲,若是不知冼紫璦心思,這陽光下二人看來到真是般配的很,一個英俊帥氣,一個美麗動人。可惜,蛇蠍美人呀!
晉護衛代替玄易送她們幾個上馬車,冼紫璦似乎是不捨得離開,又似乎是身子怯弱,走的有些慢,落在最後面,依戀的回望了幾次,婉卿並不理會她的舉動,由阿珍陪着先上了馬車。
“婉卿姑娘。”晉護衛突然低低的聲音,快速但清晰的說,“我們家公子爺吩咐了一句,關家大公子手下的部將實在不堪,煩你說服冼伯騰回絕掉此樁婚事。若是不成,請告之,屬下自會處理。”
婉卿怔了怔,以爲自己聽錯了,看向晉護衛,對方卻已經恭敬的退開些,後面冼紫璦由琴韻陪着戀戀不捨的走近馬車坐到馬車裡。
聽着馬車行在回府的路上,婉卿微微一笑,看着冼紫璦,比了比大拇指,很是認真的說:“冼紫璦,你果然厲害,戲演到玄公子面前還演的這樣成功,竟然讓一向冷面冷心的玄公子願意爲你接近紫芫,你不怕玄公子當真愛上紫芫那個雖然笨卻心底善良的丫頭?”
“所以,紫璦求玄易讓紫芫愛上他,而非他愛上紫芫。”冼紫璦淡漠的語氣中透出篤定,“玄易既然不能娶我,更不會娶紫芫那個蠢丫頭。婉卿,你不會不知道爲何關夫人一定要將紫芫嫁出去吧?而且是那樣一個人選。”
婉卿隨意的說:“這也能看出來關夫人也同樣不喜歡你。”
wωω ⊙ttka n ⊙C O
冼紫璦面色微微一變,抿了一下嘴脣,又微微一笑,輕聲說:“她喜歡不喜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關宇鵬喜歡不喜歡我,而且,你大可以不必替我擔心,若是關夫人與我過不去,玄易自然會替我收拾掉她。”
“但願吧。”婉卿意態闌珊的說,“冼紫璦,我還是有一句話要送你,看在我們曾經師徒的份上,你是聰明,但敗在年輕,關夫人也罷,玄公子也罷,或者關宇鵬也罷,若論起心計和心狠,你一個也比不上。你所思所想一時瞞哄的過他們,但你最好天天祈禱不要讓他們任何一個人發現你的用心,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冼紫璦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婉卿,你是不是也要同樣擔心,在我們冼家,你也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馬車內突然靜了下來,婉卿微微閉上眼睛,掩飾掉眼中的惱怒,倦倦的說:“紫璦,若你想我死,除非你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也許爲了紫芫我不會真的和你反目,但爲了我自己的性命,我定不會與你罷休。”
冼紫璦一語不發,目光落在馬車外面,馬車經過的正是關府。
“我要讓冼紫芫那個臭丫頭明白什麼是得不到,什麼是失去。我要她生不如死!”突然,冼紫璦收回了目光,盯着閉着眼睛並不看她的婉卿,冷冷的開口,“她讓我不能和玄公子在一起,那麼我就讓她在愛上玄公子後被玄公子狠狠拋棄,如你所說,我沒有資本讓玄王妃接受我,但我可以嫁給關宇鵬,依然可以風光過一輩子,但冼紫芫那個丫頭被玄公子拋棄後,你以爲她還有臉活下去嗎?但我會天天燒香祝福那丫頭長命百歲。”
婉卿並不睜眼,淡淡的說:“厲害!”
馬車回到冼府,大門已經重新粉刷完畢,添了許多的喜氣,雖然是嫁女兒,但嫁的是京城大戶關家,冼家上上下下樂的如同花開在臉上。
“回去歇息着吧。”婉卿下了馬車,對也走下馬車的冼紫璦淡淡的說,“再怎麼處心積慮對付紫芫也改變不了後日你就要嫁入關家的結果,從此後,睡在你枕邊的人只能是關宇鵬不會是玄易,這是你再怎麼對付紫芫也改變不了的事。有一天,玄易娶親,你心上人會對另外一個女人甜言蜜語許下來生來世,你永遠得不到他,這,是以你父親妾室的身份給出的最最真的提醒。”
冼紫璦臉色一變,婉卿卻淺淺一笑,臉上突然嫵媚的風情柔美,“老爺,您怎麼回來了,妾身帶紫璦去看了看欠缺的一些小物件,正聊的開心。”
冼伯騰一臉疼惜的走上前擁着婉卿的肩膀,柔柔的說:“卿卿,可累了?這些瑣碎事讓紫璦她母親就做就好,來,爲夫陪你去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