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恭敬不如從命
“楚少俠！”
“多年不見！”
當楚源和東方勝一起走進正氣堂後，甯中則和嶽不羣紛紛從木椅上起身，和楚源打著招呼。
“嶽掌門，寧女俠，好久不見。”
楚源也笑著抱拳，迴應嶽不羣和甯中則。
“不對，我現在應該叫嶽掌門和嶽夫人了。”
隨後楚源又笑著打趣道。
“楚少俠，我和師兄已經成親多年，你是我們的老朋友，想怎麼稱呼都行。”
甯中則微微一笑道。
“這位是？”
嶽不羣、甯中則將目光看向楚源身旁的東方勝。
他們這才發現，楚源來華山派，竟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人。
“這位是東方勝東方兄，他是我在山下遇到的朋友，他也正想上華山遊玩，正好我要來華山派，就邀請他一起來了。”
楚源笑著道。
“既是楚少俠的朋友，便也是我華山派的朋友，既然來了，那便在華山派住下，一定要多玩幾日。”
甯中則笑著道。
“既然嶽夫人相邀，那我和東方兄就不客氣，在華山派住下了。”
楚源也打蛇隨棍走道。
通過觀察甯中則的神情，楚源發覺甯中則，應該對於他以及師兄餘滄海，沒來參加他和嶽不羣的婚宴，沒有任何不滿。
反倒是嶽不羣，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是他那眼神深處閃過的一縷不滿之色，還是被楚源給察覺到了。
看來，當年想邀請楚源和餘滄海，來華山派參加婚宴，幫華山派站臺，甚至想拉青城派下水的想法，應當是嶽不羣提出來的。
“叨擾嶽掌門、嶽夫人了。”
東方勝也拱手道。
“不妨事，華山派房間很多，住得下兩位。”
嶽不羣看上去面色如常，他目光十分和善，對東方勝笑道。
“楚少俠對我華山派有恩，當年我和師妹成親時，邀請了楚少俠，楚少俠卻沒有時間前來，這一次來華山派，可要和我們夫妻好好聚聚。”
邀請衆人落座，並且讓華山派弟子，爲楚源和東方勝奉上茶水後，嶽不羣語氣突然一轉道。
甯中則瞭解自己師兄，她聽出了師兄口中的不滿責怪之意。
連忙用手肘，輕碰了一下坐在他身旁的師兄，提醒他莫要因爲亂說話而得罪人。
楚源好似沒有聽出嶽不羣口中的言外之意，他笑道：
“當年年齡還小，剛滿十歲，尚是孩童，羽翼未豐，可不敢隨意下山，畢竟山下兇險，若是牽扯進江湖爭鬥中，丟了性命就不好了。”
嶽不羣頓時語塞，楚源說這話，他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
楚源出江湖時年齡小，成名時年齡更小，再加之武功不弱，他和別的江湖人，下意識地會忽略掉對方的年齡。
當年，楚源的確剛滿十歲，尚是孩童。
如今十年過去，楚源也不過二十，剛剛成年而已。
“楚少俠來一次華山派不容易，晚上我和師兄設宴，款待楚少俠和東方先生。”
甯中則隨後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源笑道。
“衝兒，進來。”
嶽不羣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師父，你叫我？”
一個年齡十五六歲，頭髮披散，用布帶繫住，身穿灰布衣，劍眉烏黑，目如寒星的少年，聽到聲音從門外走了進來，對嶽不羣行禮。
“你去爲楚少俠和東方先生尋個房間，先讓他們住下。”
甯中則插話。
“師父、師孃，放心，我會將貴客安頓好的。”
少年看上去是個十分瀟灑隨意的人，他抱拳笑道。
“這位是嶽掌門和嶽夫人的弟子？”
楚源看著走進來的少年，開口問道。
“楚少俠，爲伱介紹一下，他是我師兄所收的大弟子令狐沖，在華山派有什麼事情，你們直接吩咐他，找他辦就好。”
見楚源詢問，甯中則臉上帶著笑意介紹。
“原來是嶽掌門的大弟子。”
楚源一副恍然的模樣。
“接下來一段時間，麻煩令狐少俠。”
楚源他又轉身，將目光看向令狐沖。
算算時間，令狐沖這個時間段，應該拜入華山派，也有一段時間。
“不麻煩，兩位是我們華山派貴客，招待好你們是應該的。”
令狐沖笑道。
楚源和東方盛，向嶽不羣和甯中則告辭後，便跟著令狐沖，一起離開了正氣堂。
“師兄，楚少俠也算幫過我們華山派，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得罪楚少俠。”
眼看楚源和東方勝已經走遠，甯中則轉身規勸坐在自己身邊的師兄嶽不羣。
“當年我們成親，楚源連婚宴都沒來參加……”
令狐沖帶著楚源和東方勝離去，屋內只剩下他和師妹二人，嶽不羣也不再僞裝，他神色不悅，不滿幾乎寫在了臉上。
“師兄，當年我們華山派和嵩山派鬥得正凶，你當時提出想借我們成親之機，邀請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和楚少俠前來，將青城派拉下水，一起和我們華山派對付嵩山派的提議，我本是反對的。”
“後來你極力堅持，我也就依你。”
“站在青城派的立場，不願意摻和進華山派和嵩山派的爭鬥，也在情理之中。”
“當時人家不來，我們卻不能怨人家。”
“楚少俠，本就對華山派有恩，我們絕對不能做恩將仇報之人。”
甯中則語氣溫柔之餘，卻又透露著堅定，勸說師兄嶽不羣。
“而且，我們華山派現在這個情況，更不能得罪楚少俠，華山派有嵩山派這個大敵，不能再有第二個大敵了。”
甯中則接著道。
“師妹，你是說楚源的武功？”
嶽不羣皺眉問。
剛剛他也留意了一下那二人武功。
只能看出來，這兩人全都步伐穩健，氣息綿長，皆是武功極高的高手。
但是武功到底有多高，他一時半會兒，卻也看不出來。
“不錯，師兄，你難道沒有注意，剛剛走進正氣堂時，那位東方勝東方先生身上還滴著水，一身衣服都溼透了。”
“唯獨楚少俠，全身乾爽，身上沒有一點水漬……”
甯中則回憶著剛剛的情形。
嶽不羣這纔想起，剛剛屋外還在下著大雨。
他隨口道：“或許是他打了傘？”
甯中則卻搖頭：“屋外剛剛瓢潑大雨，即便打了傘，身上也不會一點水漬都沒有。”
嶽不羣一頭霧水：“那按照師妹的意思是？”
甯中則將自己剛剛看到的景象，全都聯繫起來，用不太確定的語氣道：
“師兄，依我看，十年過去，這位楚少俠的武功大進，怕是已入天下絕頂高手之列。當年八歲，他就能打敗林遠圖義孫林震南，擊退費彬，令嵩山派無法對他出手，如今十二年時間過去，誰也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種地步。”
嶽不羣心中，雖然覺得自己師妹說得有道理，可是又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他質疑：“練武除了天賦外，還得需要有威力高強的神功絕學在手才行，青城派門派絕學《松風劍法》以及《摧心掌》，雖然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卻算不得神功絕學……”
“那便是楚少俠身上，有一門神功絕學。”甯中則繼續道：“反正如今楚少俠已今非昔比，我們萬萬不可得罪他。”
嶽不羣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多謝師妹提醒，師妹放心，你的這一番話，我已記在心中。”
回過神來後，嶽不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又覺得師妹甯中則分析得很有道理。
“師兄真記得纔好。”
甯中則點頭。
甯中則卻沒有看到，嶽不羣在說這番話時，隱藏在眼角深處的那一絲不甘。
楚源年齡明明比他小多了，可是聽完師妹的分析，他才知道，對方的武功，竟已經隱隱超過了他。
“我身爲華山派掌門，五嶽盟主之位卻在我手中易主，無論如何，我都要將盟主之位奪回，更不能讓我的武功，被一少年道士超過。”
這些念頭在嶽不羣腦海中閃過。
而他要勝過楚源，以及從嵩山派手中，奪回五嶽劍派盟主之位。
眼前正好就有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
嶽不羣目光看向南方。
就在福州城！
……
“楚道長，以前久聞你大名，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
“令狐少俠，你以前聽說過我的名字？”
“當然聽說過，我師孃經常提到你，更是拿你八歲就已經在江湖中揚名的事情，來激勵我們這些華山派弟子。”
“那我們這也算神交已久了！”
……
令狐沖幫楚源和東方勝，在華山派後院安排好兩間相鄰的客房後，就告辭離去了。
“楚兄弟，我看那嶽不羣，好像並不是很歡迎你吧？”
東方勝沒回自己的房間，他邊用內力蒸乾著自己溼透的衣服，邊對楚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