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青渾身上下被洗劫一空,如今是連一塊硬幣也扣不出來,只能踩着高跟回公寓,腳底起了好幾個水泡。
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哎喲,這是怎麼了?”
安紅在廚房煮好了面,轉身看到桑九青一臉陰沉的坐着,嚇了一大跳。
“沒什麼,遇上搶劫的了,手機沒了。”
“嘿,我他媽的就奇怪了,你那不到一千塊錢的破手機也有人搶?!現在的劫匪都沒點兒職業素質的嗎?”
桑九青嘴角抽了抽,柏洛城能有什麼職業素質。
“得了得了,用我的吧。”
安紅鬱悶的要命,怎麼這女人什麼稀奇事兒都能遇上。
柏洛城搶了人家的全部家當,心情很爽,樂呵呵的停了車,拿出桑九青的手機看了看。
正打算偷窺人家的秘密的時候,南時的電話來了。
“boss,有人砸場子。”
“哪兒?”
“國貿大廈那邊。”
國貿大廈……
誰他媽知道國貿大廈在哪兒啊,柏洛城不說話,他手裡有哪些產業他壓根不清楚,很多都是心情來了隨意搞搞。
南時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人的脾性。
“就是上一次你在那裡調戲了小姑娘,結果人家追着你說非你不嫁的地方……”
“哦,那裡啊。”
柏洛城將桑九青的手機轉了一圈兒,臉上有些不耐煩,這種事也來麻煩他,看來工資都白開了。
“把鬧事的人脫掉衣服褲子給我吊在大廈旁邊,讓大家瞻仰瞻仰他們的身材。”
於是大廈的旁邊,多了幾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旁邊還有一個橫幅。
——看到沒有,這就是招惹柏少的下場。
無恥啊無恥。
但是柏洛城做的無恥的事還少麼,他是太子爺沒錯,家裡代代從政是沒錯,但是那傳統到了他這兒就歪了。
你永遠別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他,他能
一邊抱着別人的老婆,一邊跟別人稱兄道弟,反正嘴上親兄弟,心裡罵你娘,對,就是這麼無恥。
……
桑九青最近過的很窘迫,準確的說她的生活一直都很窘迫,所以偶爾還會去酒吧駐唱,她慶幸這副嗓子還行。
酒吧向來都是魚龍混雜。
她靜靜的坐在吧檯上,盯着酒杯裡血紅的酒水發呆,這酒真紅,紅的像那年從她媽媽身下漫出的鮮血。
她媽媽就是個好人,溫柔,也是這個酒吧裡的駐唱歌手,很受歡迎,後來在酒吧遇上了桑戚,像飛蛾撲火一般的愛着,衆叛親離,愛的死去活來,生下了她。
可是桑戚騙了她,人家已經結婚了,老婆孩子都有了,她媽媽成了噁心的小三,而她成了噁心的私生女。
桑九青淡淡的喝了口酒,桑戚的老婆知道了她們兩個的存在,買了流氓地痞來找事兒。
她想到這,眼裡有些淚意,白皙的指尖把酒杯捏的緊緊的,紅與白的混雜,說不出的心涼。
那晚她才九歲,被塞到垃圾桶裡不敢說話。
媽媽的聲音都叫啞了,過了很久,才哆嗦着手把她抱起來。
“九青,你要活着,你要堅強,要爲媽媽報仇,明白嗎?”
媽媽那麼溫柔的女子,那一瞬間有些瘋狂,她唱了最後一首歌,從高樓上跳了下去。
她呆呆的站着,低頭看着從媽媽身上漫出來的血溼了她的鞋底,那紅,很刺眼。
所以啊,她纔不要當什麼好人。
桑九青淡淡的笑着,她要強大,不要臉也好,不擇手段也罷,她要讓桑戚一家付出代價!
“美女,一個人啊?”
類似這樣的搭訕每晚不知道要遇到多少。
“是啊。”
桑九青連頭都沒有擡,依舊把手裡的酒盯着,指尖熟練的轉着,她像一個夜場女王,高貴,冷豔。
“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不如來陪我們玩啊。”
桑九青沒有理,黑色的吊帶裙緊緊的貼着身體,
裸露在外的肩膀被如瀑的長髮堪堪遮住,長腿淡淡的垂着,眼尾偶爾一勾,光是看着,就覺得飽了。
搭訕的人也看出了這人骨子裡的冷淡,可是那又怎樣,這樣的美女若能勾搭上一晚,夠他在兄弟面前吹半年的。
桑九青起身,風情萬種的上了臺,撩了撩長髮,紅脣微勾的看着剛剛的人,緩緩湊近了話筒,聲音曖昧。
“大哥,我真不知道硬不起來怎麼治,你纏着我也沒用。”
酒吧一片寂靜,空氣凝滯了一秒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口哨聲和調侃聲。
那人臉上通紅,灰溜溜的出了酒吧。這對男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恥辱,特別還是被這麼漂亮的女人調侃那方面不行。
衆人只覺得臺上的妞兒直白的火辣,氣氛一下子就被推上了高潮。
桑九青眼裡帶着笑,跟着音樂搖了起來,那股性感,勾的在場的雄性一陣瘋狂。
“真是不要臉。”
莊子周端着酒,撇了撇嘴兒,他的家庭是書香世家,從小就受薰陶,所以一直覺得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哪兒能像下面那位那樣,裙子那麼高,舞姿那麼妖嬈,眼神還那麼勾人。
“是嗎?我倒是覺得她挺好的。”
柏洛城撐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臉上跟朵桃花似的,響亮的吹了個口哨,可惜酒吧裡聲音太雜,沒有人聽見。
“你看那腿兒,嘖嘖,真長,真白,那腰,能掐出水似的。”
柏洛城嘴欠的評價着,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這女人是個尤物。
莊子周手抖了抖,想着這人平日裡的口味可都挺清淡的啊,怎麼這次突然重口了。
“她是好看沒錯,可是這樣的女人誰敢娶啊,她是一匹野馬,栓不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帶片草雲回來。”
莊子周也是個嘴毒的,這樣的女人是毒,罌粟花變的,嫌命長的纔會湊上去。
柏洛城眼神眯了眯,輕笑了一聲。
“她能毒過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