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軍大勝!”陳宮渾身哆嗦着,把勝利的消息報告給許成。
“不用激動,不用激動,”放志示意陳宮放鬆,渾沒注意到他自己也是同一副樣子,不容易啊!雖然已經料到了勝利,但當勝利的消息真的到來的時候,仍然是激動的不能自已。
“多少年了,自從武帝已來,我朝何曾有過如此大勝?就算是武帝之時,也沒有過如此乾脆、利落的勝利,厲方將軍果然了不起呀!”陳宮感嘆道,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這場勝利,讓他們等的實在是太久了。
“傳出命令,將這條消息通報天下,我倒要瞧瞧,那些人會怎麼反應?”許成儘量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他太激動了,打敗十五萬匈奴騎兵,和打敗百萬中原大軍沒有什麼區別,但性質卻迥然不同,這等勝利,不讓人知道,怎麼對得起自己?當然,也對不起上戰場的將士們!
陳宮出去傳令去了,許成也儘量快的處理完各項事務(其實也沒多少事情讓他處理),他知道,很快就會有大批的賀客到來,他有得忙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讓他高興,就是宇文部族的慕容燕被徐榮給抓住了,從她的嘴裡,他終於明白了宇文秋的底牌,原來,慕容燕確實是匈奴人的內應,因爲她是呼廚泉的相好,原來呼廚泉上次中箭竟然沒死,他正是這一次匈奴聯軍的發起人;而宇文秋卻是鮮卑單于樓班的心上人,也就是說,樓班纔是宇文秋最強大的後盾,這也就是爲什麼宇文秋能和慕容燕鬥得原因,慕容燕本來想把宇文秋送到許成這裡,借許成的手除掉這個眼中釘,這樣,她就不怕樓班日後找她的麻煩了。而宇文秋也不是省油的燈,故意透露出匈奴聯軍的消息,向許成邀功,同時,她也送信給樓班,把鮮卑也引了進來,樓班一向迷於宇文秋的美色,對她可是言聽計從,所以,宇文秋敢打包票說能讓匈奴撤兵,樓班的實力就是她的信心。不過,這兩個女人都沒有想到許成是如此的強硬,要打就打!而且,大勝,外帶着想來沾便宜的樓班也被砍了一刀。
“看來,這個宇文秋是不能隨便就娶了,老常他們得知這個消息之的肯定會極力反對,……算了,就收她當個小妾好了,這下他們應當沒得說了吧!”思前想後,許成終究不願意放棄這個能讓自已動心的美色,他又不是聖人!
至於呼廚泉,厲方他們也沒說有發現,畢竟要在一堆肉泥裡面辨別出一個完整的人來,實在是不容易,說不定這個呼廚泉又跑了也不一定,不過也不用擔心,沒牙的老虎,都不可怕,何況呼廚泉現在只能算是一隻倉惶的兔子。
※※※
而就在厲方在北方豎立起他的赫赫威名的時候,何通也率領着一萬騎兵開始了他的豐收之旅。
綁架了曹嵩,何通確實像郭嘉想得那樣,並沒有把曹嵩帶到許成治下,太麻煩了!所以,他帶着曹老頭一家人,到徐州去了,美其名曰爲曹老大人討回公道,不過,曹嵩那足有數十萬萬錢的家財(曹嵩據說可比董卓有錢),卻早早地就被他派人送回洛陽去了,畢竟他何通已經做了綁架者,不拿點贖金怎麼行。
“曹公,說實在的,我來的急,可沒帶多少糧草,所以呢,待會兒您老人家可要配合一下,咱們倆人怎麼說也要在陶謙那裡弄些東西,您正好報報仇,我呢,賺點路費,兩方得利,您看如何?”何通大鼓如簧之舌,把曹嵩聽得差點就翻起了白眼。
“這是大將?軍師?他不是許成軍的高官麼?怎麼我看着就根本就是個匪徒?”曹嵩暗暗想到,綁架自己是因爲要救人,還可以理解,可陶謙又沒招惹他,他跑去那裡幹嗎?
曹嵩心裡彆扭,話也就沒說出來,不過,他並沒有瞭解何通的用心。
徐州丹陽兵十分精銳,雖然只是相對來說,可也說得上是戰力不俗。陶謙只因爲手下沒有得力的大將來調配這些精兵,所以,只能苦守徐州一隅,可徐州失落已經是意料中事,丹陽兵肯定會爲他人所得,其中,最大的可能,當然就是曹操了。
而何通此次南下的任務,本來就是示威,顯示自己軍隊的強大力量,將領的素質一般較強,所以,何通就把示威的對像定在了小兵們的身上,他到徐州,一是爲了敲詐糧草,二就是嚇嚇那幫丹陽兵,只要在他們心中種下“許成軍不可敵”的想法,以後他們無論跟着誰,也不用太擔心了。而徐州無大將實在是太好了,沒有大將就肯定不敢出戰,大將一怯,小兵不怕纔怪!
不過,要只是這樣的話,這一趟出行,就不會被稱爲何通的“豐收之旅”了。
“何大人,前面被我們攔住了一隊人馬,好像是往徐州去的,看樣子非富即貴!”谷農,也就是把趙雲送到洛陽的那個谷校尉,是這一次的領軍將領,沒辦法,大將全都出去了,他也就只好勉爲其難,先領一回大軍了,不過,出身許成親兵的他,也還是有一套的,要不然,也不能把一萬人擺弄的成規成矩。
“哦?非富即貴?”何通兩眼放光,這下好了,也不用擔心陶謙不給糧草了,只要逮住了這個富貴之人,可以直接向這一家人討要,富貴之人麼,徐州一向富庶,這裡的富貴之人,隨隨便便拿個萬把人的糧草應當不成問題吧!
“帶……我去看看!”何通本想說把人帶過來讓他瞧瞧,可轉念一想,自己是要找人家要東西,總不能太過無禮!自己過去,應當是算給了那家人天大的面子,自己可是當今天下最強諸候許成的親信手下,而且手握重權,那時候對方再出點血應當也算合乎道理吧!何通的強盜本性犯了,可又有誰能治得了他?許成行,不在!就算他在的話,恐怕比何通還要狠吧!別忘了,有這種思維,可是因爲何通深受許成影響造成的。
谷農帶看何通來到隊伍前方,只見一隊人馬,大概百十來個人,看樣子,真的是大戶人家。好像是從徐州城裡出來,到外面遊玩的樣子。
“你們是什麼人?”何通問道。
“在下是徐州別駕糜竺的親弟,糜芳,”一個大約二十多見,快三十歲樣子的人說道,“這一次只是護送舍妹去自家莊園。不知諸位爲何要攔截我們?”
“糜竺?哦!”何通想起來了,“聽說他本是一個商人,挺有點頭腦,而且家財頗豐!對嗎?”
“壞了!早知道就瞎編一個名號了!”糜芳暗暗心焦,聽對方這語氣,好像是有點不對勁哪!
“糜芳,我問你,你家有多少莊園?多少僕役?應該能支付得起一萬騎兵的糧草吧!”何通的目的一下子就說了出來,不過,糜芳卻是鬆了一口氣。
“一萬騎兵的糧草,還好,還好!”糜家家大業大,一萬騎兵的糧草,倒也不是太大的負擔,糜芳細想一下,自己的大哥應當會拿出來的。
“這位將軍是哪位大人屬下,如此青天白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敲詐,不怕天下人恥笑你家主公麼?”一個軟軟的,甜甜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從糜芳這一隊的馬車上。
“不知是哪一位?何不現身說話?”何通聽了心中一笑,恥笑?又怎麼樣?要是我家主公在這兒,你們一家子恐怕傾家蕩產都有可能。再說了,俺可是來示威的,大不了俺就說是從陶謙那裡得到的糧草,只要搶先把消息發出去,誰還能說什麼?這欺負弱小的罪名就不會存在了,俺就不信你們這個糜家有膽子敢把這事傳出去,看那糜竺能以商人身份在徐州當上別駕,就知道他是個心底活絡的主,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他應當知道的很清楚,也不想一想,俺能率一萬騎兵穿過曹操治下,他就不怕以後我再來一趟滅了他?
“小妹不得胡說!”糜芳聽了大急,不就一萬人的糧草嗎?有什麼了不起?這個小妹,平日裡太嬌慣,性子也剛強了點。
馬車上的簾子掀開了,一張嫵媚的臉出現在何通面前,也就是何通已經心如止水,才能應付得來,看其他人,已經在流哈喇子了。
“呵呵,原來是位小姐,不知道小姐就怎麼知道天下人會恥笑我家主公呢?”何通卻是心中暗歎,恥笑倒沒有,恨的磨牙倒是不少。
“先生的所作所爲,不會讓天下瞧不起麼?你家主公若因此失了人望,恐怕不會放過先生吧?”糜小姐說道,“先生要是好言相求,我兄長自然會將糧草奉上,可看先生卻似要以我與二哥爲質,這等做爲,實是讓人齒冷!”
“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何通裝模作樣怒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麼?”
“先生不會!”糜小姐道。
“哦?你如何看出來我不會殺了你們?”何通心裡覺着有點意思了。
“先生若是想以我兄妹二人爲質而得糧草,當然不能殺了我二人;若是先生放棄了這種想法,殺我兄妹二人還有什麼意思?”糜小姐自信的說道。
“妙!妙!妙!”何通心中大喜,這麼一個美人,看樣子還挺有點骨氣,比這個糜芳都強,這樣子的美女,不正是自己等人在找的麼?而且身份也對盤,豪族之女,嫁給主公當正妻正合適不過。原來,對許成的親事,他和常鑫等人早就開始操心了,本來倒也不是很急,可宇文秋的到來卻讓他們感到了危機,這個宇文秋有頭腦,看樣了還有不小的野心,要是主公娶了她,誰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可看上去,主公對她還真的點那個意思。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去替自己找一個主母。
而這個糜小姐的表現,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有膽有智,雖然還有點天真,不知人世險惡的意思,可只要再加上自己等人在外相助,就算主公真的娶了宇文秋,也不用擔心她會造成什麼禍事!
“哈哈哈!”想到這裡,何通大笑。
“先生爲何發笑?難道小女子的話很好笑嗎?”糜小姐不樂意了,這個半大老頭真可惡,她想道。她年紀還小,也不過才十六七歲,從小又被糜氏兄弟嬌慣得很,雖然不是刁蠻任性,可也不是那種一點脾氣沒有的人物。
“沒什麼?”何通心情舒暢,說道:“不過,小姐說的話在下可不敢苟同,你可知我是何人?就敢妄下斷語!”這小姐是有點智力,可仍稍嫌不足,所以,何通要給她點兒經驗。
“不知諸位是哪位將軍麾下?”糜芳搶先說道,看樣子,小妹把人家給惹得有點火了,可不能再讓她說話了,所以,他邊說邊做手勢讓手下把糜小姐給拉回車內,還把簾子放下。
“我叫何通,乃是衛將軍許成麾下!”何通怡然自得,現在聽到這兩個名字的人還沒有幾個能鎮定自如的呢。
“什麼?”糜芳一下子楞了,不出乎何通所料,他被這兩個名字給嚇住了,心中更是十五個吊筒打水,七上八下,到現在爲止,衛將軍許成麾下何通,一直是諸候心中最大的悲痛,就是這個傢伙,把他們治下的百姓,給弄走了個七七八八,沒剩下幾個人。
“不知閣下來我徐州,有何貴幹?”糜芳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了看何通身後,剛纔沒注意,他只是一開始看到對方兵很多,心裡就怕了,這時再看,好傢伙,恐怕有幾萬騎兵吧!這人這次來徐州肯定沒好事,還有這麼多兵,難道許成要打過來了嗎?
“沒什麼!我們只是路過徐州罷了,順便幫陶州牧大人清理了一幫殺人越貨的小賊,當然要向徐州要點辛苦費了!”說到這裡,何通頓了一下,反倒把糜芳嚇了一跳。
看到糜芳的反應,何通暗地裡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過呢,聽了小姐這話,我認爲還是直接向陶州牧要糧草,所以呢,就不難爲你們了,你看如何?”既然已經決定把糜小姐給推上主母的座位,就不能太得罪糜家,放一把的好。
“糜芳深感閣下盛情,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糜芳聽到這話,立即就想就坡下驢,可他面前的軍隊卻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
“在下不想爲難糜先生,只不過呢……”何通看着糜芳轉換不斷的臉孔,心中不住搖頭,“不過呢,在下想請糜竺別駕到洛陽任職,所以,兩位就隨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徐州城!”
“完了!”糜芳暗歎一聲,“財招禍端哪!這何通肯定是看上我糜家的財力,想來個連鍋端了,這下恐怕連陶州牧也護不住我們了!完蛋了呀!”
“去徐州城!”何通大手一罷,大軍繼續向徐州進發。
※※※
北方,冀州,鄴城,袁紹府邸!
此時的袁紹正統兵在與公孫瓚做戰,連戰連勝,已經打到了幽州,所以,現在袁府做主的,是他的大兒子,袁譚,袁顯思。
“大公子,據報,在鄴城周圍突然出現小股黃巾餘孽,您看,我們應該怎麼辦?”辛評問道,他本是韓馥的謀士,不過,現在已經投了袁紹,當然,他也是勸韓馥讓出冀州給袁紹的衆人之一。
“哼,我正嫌手腳發癢,這些傢伙就來給我解悶來了,正好!待我先立上一功!”袁譚陰着臉說道,辛評一看就知道,這位大公子又想開殺戒了。袁紹此次出征,沒有帶上袁譚,反而帶上的次子袁熙,這讓一向剛愎自用的袁譚如何能喜?其實,辛評對袁紹的這種做法還是認同的,袁譚一向陰狠,嗜殺,兼且自以爲是,袁紹不喜歡他也就很正常了。而袁紹的次子袁熙,爲人剛猛,頗有些勇力,就算比不上那些個大將,也比袁譚強一些。當然,這只是辛評的個人認爲,他對袁紹留下自己來輔佐袁譚,心中可是很不滿的,不敢怨主公袁紹,但在心裡擺弄一下袁譚總還是可以的吧!
“大公子,自從張燕被趕出冀州之後,冀州就沒有過什麼黃巾賊寇,現在,突然冒出這麼一股,我擔心是詭計,所以,大公子還是不要輕出的好,您畢竟是萬金之軀,怎麼輕易犯險?”辛評輕輕的說道,他可是盡撿些動聽的好說,只是希望袁譚能不要輕舉妄動。可他因爲對袁譚一向有些意見,所以,與這位袁大公子相處的時間也就少了,不能正確的判斷袁譚剛愎的程度,他沒想到他的這些話,反倒讓袁譚堅定了出城殺人的心思。
“哼!辛大人,我看你是太過小心了!冀州治下,還有誰能威脅到鄴城?這股小小的黃巾,恐怕是以爲我父親出兵剿滅公也瓚去了,城裡沒有多少兵馬,所以纔敢出來撒野,我就應該殺一儆百,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袁譚脾氣犯了,他當然知道辛評看不上自己,現在,袁紹的手下已經開始了分化,只不過袁家三公子袁尚還小,雖然甚得袁紹寵愛,但還沒能構成對袁譚地位的威脅,而辛評有傾向袁熙的意思,所以,袁譚是不會聽辛評的話的。
“可前些日子主公不是送來信說,曹操探到許成麾下大將楊洱很可能就潛伏在冀州一側,讓我們要小心的嗎?大公子還是要小心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