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多,沒一會兒,就將幷州軍圍了起來,但是,他們圍不住呂布,此時的呂布沒有赤兔馬,但是,他有了方天畫戟,鋒刃過處,所向披靡,很快的,被他衝到中軍之前,離董卓所在之處不遠了。中軍諸將大恐,方纔呂布的神勇已經烙在了他們的心頭,如今,又被他殺到跟前,已經有人準備撥馬逃跑了。董卓看呂布殺向自己,也是驚慌莫名,兩股戰戰,可身爲主將的尊嚴使他沒有立即逃跑,只是抓着身邊的李儒不住的問:“怎麼辦,怎麼辦?”可李儒只懂得陰謀詭計,對軍事幾乎是一竅不通,此時更是被嚇的三魂不全,如何回答他!這時,呂布更近了!戟尖的血紅閃爍着奪命的光輝,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那氣勢讓諸將的戰馬不斷後退。
“不得慌亂,擅自後退者斬,”一聲斷喝傳來,讓衆人頓住了後退的腳步,“長槍兵,迎上去!”許成帶着自己的部屬上來了,他可不能讓董卓死在這裡,即使可能性很小,也不行,畢竟,董卓死了,就什麼都完了!
長槍兵的槍足有兩丈,是西涼軍對付羌兵騎士用的,本來,衆人都以爲今天是自己的表演日,自然用不到防守用的長槍兵了,可誰也想不到,會被敵人衝到中軍來,更想不到的是,防守大規模騎兵衝擊的長槍兵居然要被用來防範一個人,不過,就算想到了,如今,他們也不會認爲這是誇張了。
長槍兵的防範距離很長,呂布一時被擋住,不能前進,這讓董卓鬆了一口氣,看到許成過來,讚許道:“伯功啊,這次多虧了你啊!(許成,字伯功,古人有‘伯仲叔季’的排行,‘伯’是老大,功,自然就是成功了,許老大成功嘛!)”許成謙虛了幾句,看了看其他將領嫉妒的臉色,識趣的轉身去指揮對付呂布了。
長槍兵雖然是對付騎兵的專業人士,但對付呂布明顯等級不夠,呂布的方天畫戟上的月牙刃,很快就將擋路的長槍削斷,順便介紹幾位士兵去地府旅遊去了。好在許成訓練的士兵也從來不講什麼好漢的規矩,來個正面對決,正面刺不死人,難道不會從其他方向嗎?很快,呂布的周圍就滿是刺過來的長槍,前後左右上中下都有長槍伺候,許成轉過身來的時候,呂布已經被長槍包住了,此時的他,怎麼看,都是做篩子材料,可惜,他是呂布,長槍兵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來了一招——下馬!下馬?戰鬥中大將居然下馬,不是等於不要腿了嗎?
許成也嚇了一跳,開玩笑,呂布居然不要馬了!因爲不是赤兔嗎?很快,他反映過來,急忙大吼:“小心腳下!”
隨着許成的話音落下,一面的長槍兵哀嚎着倒了下去,他們的腿斷了。
許成大怒,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纔攢起來的老本啊!
“鐵甲兵!”許成怒吼,你不是下馬嗎?我看你能對付幾個鐵甲兵?
隨着許成一聲令下,一羣身穿厚重鐵甲的士兵衝了過來,迅速的插到長槍兵之前,擋住了呂布,而長槍兵也沒有退下,他們跟在鐵甲兵身後,不住的拿槍直捅。
看到這種戰術,場中的呂布獰笑了一下,揮戟朝伸出來的長槍削去,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幾柄長槍都縮回去了,他正想朝前邁去,另外幾柄又捅了過來,逼的他又退了回去,就這樣,進進退退,雖然呂布幾次衝到鐵甲兵跟前,殺了多名鐵甲士兵,但是,很快又被後面的槍兵給逼了回去,這時,又有鐵甲兵補上了空缺,不一會兒,呂布身上就佈滿了洞洞,要不是他的鎧甲好,再加上身手快,早就見閻王了,儘管如此,他也稱不過多久了,急得他“哇哇”直叫,大罵許成卑鄙,沒種,有膽單挑。
許成在後面看着,見呂布被困,暗自感嘆,三國排前十名的武將中,馬超已經死在自己手裡,看來,這次呂布也跑不了吧!難不成自己是虎將終結專業戶?
這時,又有一聲大喝響起,“將軍休慌,高順來了!”聲音把正在沉思的許成嚇了一跳,擡頭一看,他發現三十萬西涼軍竟然……竟然在退,被十分之一的敵人追着跑,而本來在他身邊的董卓等人早已不見人影了,“他媽的!跑了!”許成暗罵一聲,他怎麼也想不到,呂布被自己擋住了,西涼軍竟然還是沒有擋住敵人,而且,還敗的這麼快,也太乾脆了點吧!是設定好的嗎?
這時,一隻大約只有幾百人的隊伍衝了過來,排着整齊的隊伍,每人都赤着膊,手中只有一把短劍,在一名騎馬的將官的帶領下,與許成的鐵甲軍碰到了一起,“砰!”就好象幾萬人一起撞到了一塊兒一樣,慘烈的氣勢迅速的傳播開來。
“陷陣營!”“高順!”許成咬着牙說着這兩個名字。由於許成的部隊大都在他身後,圍攻呂布的也就幾百人,被陷陣營迅速衝破阻攔,救出了呂布,呂布一上馬,氣勢立即不同,立即指揮陷陣營衝擊許成的部隊,被楊洱指揮鐵甲兵攔住,後面的長槍兵也不時抽冷子給對方一下,可陷陣營的將士不管自己的傷口,反而抓住槍柄,反手一劍削斷,繼續衝擊鐵甲兵的陣勢。
等許成回過神來,已經有不少人倒了下去。許成看着一地的屍體,暗罵自己一聲,立即大喊:“投矛手!”
聽到許成的軍令,楊洱立即指揮鐵甲兵拉開與陷陣營的距離,然後退了下去,長槍兵卻邊戰邊退,利用手中兵器的長度優勢,保持不與敵軍短兵相接。這時,後面又傳來了一聲:“上!”
長槍兵立即蹲下,對面的陷陣營將士聽到喊聲還以爲上方有東西,雖然不至於向上方看去,卻也想不到敵人會來個下蹲式,可他們卻不管這些,陷陣營就遇神殺神,遇魔殺魔,他們照常殺上前去,可是,一杆長槍的距離,他們卻走不過去了。
幾十柄長矛飛了過來,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重重的穿入了他們的身體,連跟在後面的人也被刺穿了,臨倒下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了前面的一排人,和他們一樣赤膊打扮,每人手中都有兩把長矛。
許成在自己的部隊中選出的九十名大力士,三十人一撥,每人手中三根長矛,專門用來收拾硬骨頭的,長矛更是許成專門請人打造的標槍式,前重後輕,適合投擲,第一次出動,就對上了呂布手下中第一捍軍,超級硬骨頭,陷陣營。
眼見對方的長矛無堅不摧,呂布在奮力擋開兩枝後,不得不讓高順下令:退!高順看了一眼對面旗下的許成,恨恨的下令退了。
而此時,西涼軍除了許成部外,也都退入了洛陽城中,開始在城頭放箭,也容不得他不退,原本衝殺過來,要包圍許成部的幷州軍其他部隊,也不得不在箭雨中撤退,畢竟,許成的部隊沒有多少人,西涼軍可以不管他們的死活,來個無差別攻擊,他們可就三萬人,賠不起!
進城後,許成滿揣着一肚子氣,自己的部隊,好不容易纔攢起來的老本,居然一下子,就沒了一千多,更重要的是,決大部分都是死於城頭的箭下,許成更恨的是,自己竟然不能去報仇,這些人,白死了!
許成並不爲這些人難過,雖然都是精兵,但是,全部都是他媽的兵痞,要不是自己紀律嚴,早就……,可總也廢了自己三年的工夫,精兵啊!看看其他的西涼兵,就知道,這可是全國都找不到的精兵啊!
許成知道自己這回是折了本兒了,就連死在呂布手上的那些,也賠上了,靠!那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馬上就是董卓的乾兒子了!身邊的楊洱、龐沛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打擾他,畢竟,這事落在誰身上都受不了,許成能忍到現在已經讓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不過,他們是以爲許成在爲挨箭的事傷心窩火,而許成呢,則是在爲自己的老本心疼。
一路鬱悶,許成終於在賠本的苦惱中回過神來,叫楊洱倆人帶隊回營,自己則帶上侍衛去見董卓,他倒要看看,這幫傢伙怎麼說。
董卓的府邸,是原來的驃騎大將軍董重的住所。靈帝駕崩時,何進先一步輔佐自己的外甥少帝劉辯登基,董太后爲了爭權,就將自己的侄子董重任命爲驃騎大將軍,以掣肘何進,董重就置辦了這所宅子,不想,何進用手下的計策,說董太后原來是藩妃,不是宮妃,靈帝既然已經駕崩,她老人家也不能再住在京城,應當回老家,也不管董太后同不同意,就派人將她攆走了,半路又派人將其鴆殺,靠山沒了,董重的驃騎大將軍自然也就不管用了,但宅子還是保留了下來。董卓來了之後,本想住何進的府邸,李儒認爲那樣顯得太囂張,退而求其次,董重只好搬家,同“姓”相斥嘛!
到了董府,還沒進大廳,許成就聽見了董卓的咆哮,對!是咆哮!
“你們這幫廢物,”董卓大吼道:“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一個呂布,就讓你們跑的比兔子還快,差點連我也被你們丟給他了,你們平日裡不都是很能打的嗎?一個個老子天下第一,現在呢?都沒種了?”
衆將都跪在堂下,一聲不吭,噤若寒蟬,這時候,誰出頭,誰倒黴!李催、郭汜更是一個摸胸口,一個抱手臂,要用自己的傷來告訴董卓,我們可是拼過了,別找我麻煩!
李儒一直跟在董卓身後,他明白此時不是發火的時候,要是不盡快打敗幷州軍,他們就很難壓制住京城的反對勢力,到那時,情況就真的麻煩了!可他又不敢這時出頭,要是觸了董卓的黴頭,董卓女婿的名頭可保不住自己。他正在乾着急,一擡頭,看到許成到了門口。今天,他也和董卓在一起,對自己軍隊各部的表現,自然也知之甚詳,其中,只有許成所部的表現可以令人滿意,而且,要不是許成的及時出動,呂布就很可能衝到董卓的旗下,憑着對方的武藝,那結果,想一想都叫人不寒而慄。
此時,許成出現的正是時候,李儒對正在發着火的董卓道:“主公,許校尉到了!”
果然,如他所料,董卓一見許成,立刻換了一副面孔,:“伯功啊!快進來!”許成一見他叫自己,急忙走快幾步,跪下見禮,董卓卻雙手一扶,制止了他的動作,:“哎呀!伯功不必如此,”董卓道,“你今日立此大功,我還沒好好獎賞你呢!”
“對啊!”李儒見董卓的注意力終於改變了方向,立即湊上來道:“今日許校尉力挽狂瀾,不顧個人安危,擋住呂布,使得我軍雖敗,卻不至潰退,否則,讓呂布衝入城來,可就難辦了!”
“是啊!”董卓也附和道,許成看他一來就不停地誇獎自己,而衆將還在旁邊跪着,心道,你們兩個混蛋,這不是製造對立嗎!
他連忙跪倒,說道:“啓稟主公,此次我軍只是因爲輕敵,沒能料到呂布勇猛若斯,經到於衆次都離開了本位,沒能指揮全軍,而末將只是做了本職工作而已,如果衆位將軍中有人也在本位,斷然不會有今日的失敗的!”
“對對對,”李儒連忙道:“畢竟我軍衆而幷州軍人少,唉!今日只需一將在位,我們也就嬴了!”他可是看準了機會向幾個將軍賣好。
衆將聽到兩人爲自己開脫,頭腦較快的李催立即道:“主公,今次之敗,只是因爲輕敵,論武藝我們比不上呂布,明日,我等必然指揮大軍與之一戰,誓要雪此奇恥!我就不信,呂布這廝能抵得過千萬士兵!”
聽到他的話,衆將立即嚷嚷起來,都要明日與呂布決一死戰。董卓聽了這些話,也反應過來,佔優勢的還是自己一方,心中怒氣稍減,見衆將還跪在地上,“哼”了一聲,說道:“都給我起來!”
衆將聽到這句,方地心裡喑舒了一口氣,陸續站了起來。
“不錯,明日我軍就出城與之再戰,”李儒道:“定然要大獲全勝。”他雖然不懂軍事,但這次擺明了是人多欺負人少,應當不會再輸了吧!
“主公,……”董卓回頭,看到許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伯功有什麼話,儘管說!”
許成暗罵,“老混蛋,才說過要獎賞老子,轉眼就忘了!”當然,這話只能放地心裡,是絕不能說出來的,他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主公,末將有一個主意,但不知當講不當講!”賣東西嗎,自然要待價而沽了。
“哦?有什麼主意,你儘管講!”董卓現在覺得許成還是一個可造之材,可惜就是出身不太好。
“是這樣的,”許成盡力爲董卓的樣子,道:“末將看呂布此人驍勇異常,可說是天下難尋,主公何不將他招攬過來,收爲己用呢?”
果然,此話一出,讓董卓和李儒都陷入了深思之中,衆將則都是一副不滿的表情,郭汜首先跳了出來,嚷道:“不可,呂布今日已讓我軍蒙受奇恥大辱,若還要招降,豈不是顯得我軍無人?”
許成也不答話,做出一副我只出主意,決定權在你們的架勢,心裡卻在打自己的主意,“不把呂布招來,董卓豈不是死不了了,我還混個屁啊!人嗎!要尊重歷史不是?”
且不說許成在爲自己找理由,旁邊的董卓已經在訓斥郭汜了,“一個呂布足抵百萬大軍,總比你們強的多,我若得呂布,則天下還有何人可與我爭鋒?”
終於,董卓對天下的渴望超出了一切,決定招攬呂布,爲此,連赤兔馬都讓了出來,呂布的老鄉,虎賁中郎將李肅受命前去勸降。
許成知道呂布不久將來,這場仗也就要結束了,於是,向董卓告退,要回去整軍,卻讓李儒給叫住了。
李儒是董卓的鐵桿隨從,見許成不僅會打仗,會練兵,還處處爲董卓考慮,也不禁心裡觸動,捅了一下正沉浸在幻想中的董卓,耳語了幾句。
聽了李儒的話,董卓一拍額頭,做恍然大悟狀,“哎呀,我光想到招攬呂布了,卻忘了我們這裡還有一位可與呂布抗衡,”他指着許成道:“伯功啊!此次你立下大功,又爲我獻計,理當受賞,說,你想要什麼樣的封賞?”
許成聽到這兒,暗啐一口,心道:“裝什麼蒜,不想給我升官就明說,讓我自己說,開什麼玩笑?我說了你就會給麼?”
李儒也是心頗有不滿,又連忙捅了下董卓,董卓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心知自己說錯了話,忙道:“這樣吧!伯功你擅長練兵,西園禁軍雖成立多年,卻少經陣仗,此次,更是首先潰退,不如就將他們交於你來訓練,如何?”
許成一聽,差點沒跳起來,但他必竟老成的很,儘量剋制自己,緩緩地說道:“卑職願爲丞相赴湯蹈火,只是,這禁軍……”
“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即刻任命你爲上軍校尉,負責節制西園禁軍!”董卓一捋鬍子,自得的笑了起來。
“許校尉,丞相此任可有深意哦!”李儒又冒出頭來,道:“你雖然被任命爲上軍校尉,統管禁軍,但西園禁軍共有八部,分別有他人統領,你需要爲丞相將其他人的影響力消除掉,才能讓整個禁軍歸丞相統管,你的擔子不輕啊!這可是一份重任,不過,如果成功,你的功勞也是極大的,丞相絕不會虧待你的。”
許成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表示自己對能夠被授予如此重任,榮幸非常,必定爲丞相竭盡全力。
謝恩完畢,許成回到自己的營中,或思接收禁軍的辦法。靈帝時設西園禁軍,另設八校尉,八校尉分別是:上軍校尉蹇碩(宦官)、典軍校尉曹操、中軍校尉袁紹、下軍校尉鮑鴻、助軍左校尉趙融、助軍右校尉馮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瓊。其中,上軍校尉擁有節制全軍的權力,當年的上軍校尉蹇碩就曾藉此欲殺大將軍何進,但終究沒能成功。
不過,許成倒不是擔心拿不到兵權,必竟,八大校尉中的兩位猛人,中軍校尉袁紹和典軍校尉曹操馬上就要跑路了,其他人他還沒放地眼裡。不過,要防止兩人,尤其是袁紹在禁軍中的影響力,是必須的,他可是還想用這批禁軍當作自己根基呢!要是讓別人一招,都跑了,他還混個屁啊!而且,時間不等人,必須讓禁軍儘快地形成戰鬥力,要不然,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大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