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袁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真正的戲碼在後頭!
許成並沒有向袁紹的府邸前進!
他的方向是鄴城的校場!這裡本是袁紹修建用來閱兵用的,只不過,這一回,這裡不是用來閱兵的,整個校場之上,很快,就被許成軍們捉拿的冀州豪族世家的人給佔了,當然,這些人都是被迫的,誰叫他們眼光不亮,投靠了袁紹呢!
許成就站在校場正中的一個高臺之上!洪峰和典韋被命令站在高臺的邊緣之處,因爲許成覺得這兩個傢伙個子太高,站得太近容易搶了他的風頭。
執行抓捕任務的是高順等人,他們的效率很不錯,並沒有讓許成久等。
袁紹和他的家人,還有郭圖、逢紀、許攸等人,很快就被帶到了高臺之下。
“好久不見啊!本初公,你可是憔悴了許多哦!”許成的話音略帶調侃。
“哼!許成,成王敗寇!我袁紹無話可說,你就給我一個痛快吧!”袁紹從一羣人中走了出來,只不過,他的身子是顫抖着的。
“哈哈哈!好一個成王敗寇!”許成仰天大笑,“可惜啊!這冀州的寇可是真多呀!”說罷,他指了指那些被押來的冀州豪族士紳們,而隨着他的手指過,校場中頓時就是哭聲一片。
“我袁紹一生不服人,今天,我得對你說一個‘服’字!”袁紹並沒有看一下身後的人羣,“你居然爲了把我徹底扳倒,不惜將幽冀二州整個的鬆手,雖然時間不長,可是,這也不是膽小之人就能做得出的,你就不怕這中間有個‘萬一’麼?”
“不敢當!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豪情!而且……”許成把一根食指舉了起來,對着袁紹搖了搖,“而且你也不值得我這麼做!”
“你……!”袁紹差點兒吐血,他想不到,這個許成到現在居然也不放棄打擊他。
“我可沒有說假話!”許成好像是明白了袁紹的想法一樣,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你確實不值得我這麼做!”
“許成,你既已勝了,又何苦在這裡挖苦人?”一個聲音不合事宜的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讓整個校場頓時清靜一片,人們都想看一看,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捋許成的虎鬚,難道他不知道形勢比人強嗎?哪怕身處絕境,人們的好奇心也是不會消彌的。
“審配!”袁紹首先叫了出來。
“審配!”許成的眼睛眯了起來,又是這個死硬分子,他到目前爲止碰到的立場最堅定的傢伙。
“許成,你如今已是北方之主,就當有這北方之主應有的心胸氣概,打擊一個階下囚,未免太不地道!這樣做,也太不合你的身份了吧!”審配如是說道,只不過,聽了他的話,許成倒沒有什麼,袁紹倒是在不覺之間紅了臉,階下囚,多麼遙遠的名詞,想不到居然也會跟他袁本初有緣,而且,審配在此之前,好像也已經數次成爲了他袁紹的階下囚,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臨頭,誰叫他把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給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呢!老天爺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他一個成爲階下囚的機會,許成會不會現在就殺了他呢?
“心胸氣概?哈哈哈!”聽了審配的話,許成大笑起來,“審正南,這詞你可用錯的地方!我現在是在收拾叛逆,可不是在指點江山!而且,我也真的沒有挖苦人的意思!”
“沒有?閣下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審配冷冷笑道。
“既然你這麼認定,我也沒有辦法,還是讓我把我的這些安排都說出來,你自己判斷一下我是不是有意挖苦你的這位‘主公’吧!”許成說道。
“審配洗耳恭聽!”其實,不僅是審配,還有袁紹、郭圖、逢紀,以及被押在臺下的那些人,都想聽一聽,自己到底敗在什麼地方!
“其實,自從這位袁本初想再一次起事,並派出手下聯絡他的冀州舊部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許成看着袁紹笑道,那樣子,讓袁紹一直冷到心裡。
“可是,我並沒有打掃驚蛇!”許成接着又說道:“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當時又不能殺了他,那樣會給我臉上抹黑,可如果我只是暫時把他給打壓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動手呢,不動手當然好,可要是他還想動呢?那他就必定會弄得更加隱密,我又怎麼可能確定我還能再一次發現呢?於是,我就一直派人暗中注意他的行動,當然,還有他的那些個手下。”
“爲了把那些對我不滿,甚至是敵對的暗中勢力一起拔起來,我甚至還讓一些並不想跟他同流合污的原冀州官員表面上答應響應他,爲的就是給他壯壯聲勢,就像以前他的四世三公的名頭一樣,有了聲勢,才能召集來更多的人效命嘛!”
“同時,我還擔心他跟他的那些同夥畏懼於我在冀州和幽州的軍力,於是,我就派高將軍帶着大批的軍隊和將領南下,又把龐沛一個人留在了幽州!”
“還好!終究是袁家的人,雖然一直是猶豫不決,可他還是動手了!在我的有意縱容和幫助下,他們的行動可以說是一帆風順!田豐爲人剛正,不願意演戲,所以,我讓他躲到了一邊,冀州,就擎着這幫這夥在那裡鬧!”
“他們表現的不錯!各方面都考慮到了!甚至連勸降張燕都想到了,我還是挺佩服他們的腦袋瓜子的!而且,由於各方面一切順利,那些對我不滿,或是恨我的人,都開始向他們聚攏了,才半個月,我就接到消息,幽冀二州足有七成的豪門世家居然都已經歸順到了他的麾下,可真是一呼百應啊!”說到這裡,許成對着臺下的衆人笑了一笑,可臺下的人們卻無不感到一陣心悸。
“七成!幽冀二州,幽州少一點兒,冀州一向是北方重地,這七成可就是足足一千多家豪門啊!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實力?要不是黃巾之亂,這個數字只會更多!”
“不過,這也不錯,至少,省得老子以後費心再一個一個的找!”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這幫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居然連那麼大的一個破綻都沒有發現嗎?幽冀二州何其廣大,有這個可能不到半個月就讓你給給佔了嗎?還是望風景從!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你們以爲招兵那麼容易嗎?告訴你們,那全是本人的安排,參軍的百姓可是都給了錢的,現在是農閒嘛!所以人也就多了一點兒,錢呢,花得也有一點多,不過,也還不錯,等把你們的家都抄了,應當能補回來,而且,還應當能賺一大筆,你們以爲呢?”
“可惜啊!剛剛纔有一點得勝的苗頭,你們這些人就開始得意忘形了,百姓參軍掙錢,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呵呵!想來也是,四世三公嘛,”許成又把矛頭對準了袁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又有我的手下在你周圍擋着,招兵的也都是我的人,你們得不到消息也很正常,是不是?”
“蔣義渠,呂曠,呂翔,以前確實是你袁紹的部下,可是,你並不佩當他們的主公!你以爲,當了你一次屬下,就一輩子都是你的人了?他們就應當爲你效死?狗屁!你一來,就奪了蔣義渠的兵權,將之付給了高幹,呵呵,可真厲害啊!高幹是你外甥,可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他連蔣義渠的一半也比不了,還想跟高順比?就算是他手下的兵都是忠於你的精兵強將,我也可以告訴你,你根本連一天也擋不住高順,何況,高順身邊還有那麼多大將相助!能讓我許成看重的,你們以爲都是和你們一樣的傻瓜嗎?”
“至於幽州,你們以爲龐沛走了,那裡就是你們的地盤了嗎?難道你們不知道,遼東已經大部被龐沛攻陷,他只是做了一個回幷州的假象,其實,他一直在幽州邊境等着你們去呢!哼!你們運氣好,要不是我壓住了他,你們這羣人還能活到現在?要是鎮守冀州的是龐沛而不是現在的高順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又將是一次血流成河的事件!你們……”許成又一次指向臺下,“一個也別想活!因爲,龐沛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有威脅的東西殺死!這是他在草原上養成的習慣!這也是爲什麼他會被人稱爲‘北地蒼狼’!”
……
許成的話終於說完了!
整個校場上,那些不久前還活蹦亂跳,氣焰囂張的豪門世家的人們,無論聽到他所說的話的,還是沒有聽到的,都感到了一種沉抑的氣氛。
一個也別想活!
那是“北地蒼狼”龐沛的處置手段,那麼,許成會怎麼處置他們呢?
壓抑!
沒有任何一個諸候會對叛變留情的!
袁紹的下場已經可以確定!
可是,其他人呢?
聽許成的意思,好像並不想殺了他們!那他會用什麼手段?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麼,請問許將軍,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又是審配!
“真是一個可惡的傢伙!可老子偏偏就不能殺了他!真他奶奶的!”許成看着審配,暗暗發狠,“難道你就不能讓這種氣氛多醞釀一會兒嗎?那樣的話,至少,老子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就會大上許多,就算不殺他們,他們以後敢於反叛的可能性也就低了很多了!真是一個不會做人的傢伙,難怪你姥姥不親,舅舅不愛,連田豐這個倔老頭都比你強!”
“那正南先生,你以爲我該怎麼處置呢?”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許成暗暗得意,看你怎麼回答,你總不能讓老子殺了他們吧,那樣你審正南以後也就不用做人了,而如果你說不殺,恐怕就會讓人以爲你腦子有毛病了。
“別人審某不管,在下只是想請許將軍答應在下一件事情!”審配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向許成行了一個大禮。
……
“你有什麼事?不會是想用你的命換這位四世三公的本初公一命吧?”許成冷笑道。
“不是!”審配回答的很直接。
“那是什麼事情?我可是記得,上一次,這位本初公勸你向我歸降,你也沒有答應,更加沒有向我行過這麼大的禮,這一回,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向我跪下,甚至於要求以命交換呢?”
“在下只是想以一條賤命,換袁氏三公子,袁尚的一條性命!”審配說道。
“你……”許成無話可說。
同樣的,整個校場又寂靜了下來。
“是條好漢!”典韋小聲的嘟囔傳到了許成的耳朵裡。
“審配,你他媽的淨會給老子找麻煩!”許成突然罵起了粗口,整個校場好像都被他這一句話給震得晃了一下。
“想用你的一條命換袁尚的一條命,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就倆字!不行!”罵完,許成又恢復了本來的樣子,不過,他的語氣可一點也不會讓人感到輕鬆!
“那麼,就請許將軍准許審配隨本初公一起,赴身黃泉吧!”審配也沒有強求。
“呵呵,好你個審正南!”許成看着審配不住地冷笑,而他的腦子裡卻在不停的琢磨怎麼處理這一突發狀況!審配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許成的手裡!這一點是一定要注意的,因爲審配不是其他人,他和田豐、還有沮授一樣,都是在冀州極有聲望的人,尤其是在冀州的軍人中間,哪怕他許成能夠毫不猶豫地把面前這一千多家豪族全部給夷平的話,也不能殺了這個審正南!最起碼,現在不能殺!所謂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冀州此次之亂,正好方便了他將這裡的勢力重新洗牌,而經過這次的袁紹之亂,冀州將再也沒有能夠動搖他許成的統治的勢力,可若是要想讓冀州的人心能夠迅速安定下來,就要再行安撫之策,田豐和沮授、高覽、張頜,董昭、荀諶,這些人都早已經歸順了他,再拿出來用恐怕也起不了很大的作用,而審配就不同了,只要審配能夠在這個時候歸順,對人心的安撫可就太有利了,而如果殺了他的話,只會讓人心更加動盪,畢竟,人人都知道,審配並沒有參加袁紹此次的叛亂。
“審配,你想死?”想好一切,許成又開始問話。
“不是審某想死,而是不得不死!本初公對審配有知遇之恩,審某卻連連丟城失地,以致於不能報答這等大恩,此次眼見本初公陷入絕境而不能救,審配更早已是無地自容,袁術一門早已亡於孫策之手,袁家如今只剩本初公一脈,所以,審配只想求許將軍能給袁氏留一條血脈,讓袁氏不至於因此而絕,若是許將軍不答應,審配也就只有陪本初公一死,才能報答十數年的知遇之恩!”
“得!受封建忠君思想毒害太深!不過,我喜歡!”許成暗暗道,他又看了一眼審配,說道:“審配!雖然你說了這一籮筐,可我還是隻能告訴你,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那就請許將軍賜審配一死!”審配又一次行了個大禮。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答應嗎?”沒有回答審配的要求,許成又對他說道。
“審某不想知道!”哀莫大於心死,審配覺得既然已經沒法幫袁家留一條根了,自然也就好奇心減退了。
“因爲……”許成拉了一個長音,“我根本沒有打算殺了這個袁尚!”
“什麼?”不僅是審配,袁紹也叫聲來!
“你真的不會殺死尚兒?”袁紹這麼叫道,剛纔審配說想用自己的命換袁尚一命的時候,他雖然感動,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看着,他怕自己插話反倒會害了袁尚,將心比心,他認爲自己此時早已是許成最討厭的人了,而許成說不答應的時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他那時就懶得說話了,而許成的這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驚叫出來了。
“可是呀……”許成又一次把兩個人的心給調的高高的,“可是聽了你審配這此話,我纔想起,這袁尚還是殺了好!”
“你!”袁紹、審配頓時氣結。
“袁氏可真得人心吶!”許成嘆了口氣,說道:“哼!都到此等境地了,還有人願意赴死,若是留下這麼一條血脈,誰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我可是聽過這麼一首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所以,我還是以爲斬草除根的好!”
“只要你留尚兒一條性命,我可以讓他發誓,永世不再與你爲敵!”袁紹急道。
“聽你這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說,袁尚會有資格成爲我的敵手呢!”許成一句話又一次把袁紹打入深淵!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袁紹連連擺手,急急的否認,不過看到許成冷笑的樣子,他又頹然地把手放了下來。
“罷了,審某無能,自作聰明,反倒害了三公子,既然許將軍你已經決定了,就請先給審配一個痛快吧!”審配在一邊慘然說道。
“其實,我不答應還有一個原因!”許成不管臺下那兩個失魂落魄的人,自顧自地說道:“那就是一個死了的審配並不值袁尚一條命!”
“……”沒有迴應,臺下二人依舊在接着失魂落魄!這讓許成有一些不爽。
“死的審配不值錢,可活的就不一樣了!”許成把聲音放大,“活審配,自然能夠值一個袁尚了!”
“你說什麼?”袁紹和審配又同時擡起了頭,望向許成。
“很簡單,你!”許成一指審配,“只要歸順於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自然會放了袁尚,可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那小子的性命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我……我答應你!”審配看了一眼袁紹,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乞求,只得答應了許成的要求,隨後,他又在袁紹眼中看到了感激和一絲輕鬆。
“正南兄,多謝你爲我袁氏留一條血脈!”袁紹對着審配深深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然後,轉身面向許成,“給我一把劍!”
“主公!”郭圖等人叫出聲來,逢紀更是急急地從人羣中衝了出來,剛纔他們怕許成跟袁紹對話的時候連帶着注意上他們,所以一直在往後縮,現在,看到袁紹求劍,他們當然知道這是想幹什麼,逢紀念於多年主從之情,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跪倒在袁紹面前。
“給他一把劍!”許成面無表情,對典韋說道。
典韋拔出自己的佩劍,扔到了袁紹的腳下。
袁紹沒有理逢紀,他又感激地看了一眼審配,終於,俯身抓起了那把沉重的佩劍!
“想我袁紹一生,本以爲可縱橫天下,想不到,最後卻落到今天這等地步,回首昔日,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愚笨之人,也罷,好日子過得久了,以後的日子對我來說恐怕會過不下去,今日一死,也省得以後煩心!哈哈哈……呃!”
長劍繞頸一抹,四世三公出身,曾經統領天下諸候、大敗公孫瓚、佔據幽冀二州的袁紹袁本初,就此身亡。
袁紹死後,許成並沒有爲難他的家人,劉夫人和袁尚得以保命,不過,以劉夫人的性格,自然是過不得落難日子,沒過多久,就又嫁入了一家富戶,袁尚也跟身她到了這戶人家,並改姓做了繼子,袁紹的血脈雖然留了下來,可是,這個血脈以後卻不姓袁了。
逢紀、郭圖、許攸三人眼見着袁紹自刎而亡,雖然都痛哭流涕,表現的要多忠心有多忠心,不過,許成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三位,袁紹降而復叛,你們可是居功至偉啊,不知道你們是否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呢?”
“吾等三人確實有罪,”見許攸想要說話,逢紀攔住了他,自己出頭說道:“願聽許將軍處罰!只是,我等也希望能爲‘朝廷’效力,以將功贖罪。”
“處罰?”許成冷冷一笑,真是想得美,他當作沒聽見逢紀後面的話,“哼哼!好,你們本是袁紹的謀士,受他厚恩,既然他已經去了,不如你們就跟隨他一起去吧,如何?”
“許將軍,你,你不能這樣啊!我三人雖然爲袁本初效力,可那是因爲我等乃是他的謀士,所謂‘桀犬吠堯,非堯不仁,各爲其主而已!’將軍若是因此而將我三人殺死,豈不是讓天下士人鐵心與將軍做對嗎?”郭圖一聽許成要讓他們去死,立即就跳了出來。
“說得也對!畢竟我還是要收降其他諸候的手下,不能傷了人家的心,”許成笑了笑,接着又面色一整,說道:“可是,你們三人得袁紹知遇,並且受到重用,身爲忠臣,故主身亡,追尋而去,又有何不對?我送你們一程,也是成全你們的忠心!你們以爲如何?”
“……”逢紀三人明白了許成的意思,就是要他們三人的命,一時間,三人都感到身上開始發寒。
“我不服!”許攸忍不住,對着許成大聲叫道。
“說說看,你有什麼不服的?”許成依舊微笑應答。
“既然我們要去死,那審配,田豐、沮授、張頜、高覽、蔣義渠,還有董昭、荀諶,這些人,都跟我們一樣,曾受袁本初大恩,他們豈不是也應該跟我們一樣?爲袁本初盡忠!”
“你是想臨死拉上幾個墊背的呀!”許成看着許攸,冷笑道:“可是,審配是要用他的本事爲我效力,以換袁尚一命;田豐、沮授等人都曾受過袁紹的勸降,他們早已經按袁紹的命令向我歸降,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都是我的人,你憑什麼說他們應當跟你們一樣?你竟然還想着害我謀臣良將,其心可誅!”
“我們……”許攸還想說,可惜,許成已經厭煩了。
“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一聲猛喝響起,得到許成眼色指示的典韋猛地甩出一支小戟,只“噗”地一聲響後,許攸就倒在了地上,小戟正中他的腦門,直插了進去。
“郭圖、逢紀,你們兩個是自裁呢,還是讓我幫你們?”許成的話又接着響起。
“唉!”郭圖與逢紀對視一眼,知道已然是求生無望,最後只得顫抖着,將手伸向袁紹手中的那把劍!
袁紹之亂,不過短短半個月的功夫,就這樣被許成輕輕鬆鬆的平定了!整個冀州,能夠威脅許成統治的,都被許成親手織的一張大網給捉住了,一千多家在冀州數得上的豪門世家,成爲了袁紹的陪葬品,從此消失在北方。
不過,他們並沒有死!一千多家豪門世家,能牽連到的人足可達到百多萬,當然不能全殺!可是,就算是許成把不相關的人一減再減,最後,需要受到處置的仍然多達兩萬餘人,如此龐大的數字自然不是一個“殺”字就能了了的,畢竟,冀州不是大草原!
那怎麼辦?許成和一衆手下費盡心思也沒有能想好,除了一些個重犯要好好判刑之外,其他人都是罪不致死!
最後,在所有人都無法可想的時候,許成終於從自己的夫人那裡得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流放!
怎麼流放?流放到哪裡?
不是正好有羅馬的使節來到洛陽了嗎?那就流放到那裡算了!
如何押解?兩萬多人吶!而且,羅馬怎麼走?
不用押解!把這些人逮到涼州龐德和賈逵處,驅逐他們去西域,然後,生死各安天命!他們如果能活着到達羅馬,那……就算他們命好!
只是有一點不能泄露,那就是不能讓人知道這些人被驅逐出大漢了,要讓人以爲只是把他們流放到涼州戍邊!
一切安排妥當!袁紹之亂正式落下帷幕!
只是,許成萬萬沒有想到,他驅逐去西域的那兩萬多人中,真的有人到了西方!而且,還不止一個人,是一羣人!
這些人到達西方的時候,正是匈奴王阿提拉滅亡了東羅馬,正橫掃西羅馬之時!這時的匈奴王正意得志滿,所以,並沒有重看這些個來自匈奴人家鄉的人,並且,他還無禮地對待了他們!結果,他惹禍了!
一些人逃離了阿提拉的領土,到了西羅馬!
這些人在被驅逐之前,許成的騎兵戰法就已經不是秘密了,只是其他諸候無法像許成一樣奢侈地一個騎兵配備兩到三匹馬!
而且,這些人中不乏熟讀兵書之人,許成忘了這一點!
匈奴人在西方很強大!尤其是在他們即將完全征服東西羅馬的時候!也難怪他們會驕傲!可他們偏偏就遇到了這羣“來自東方的漢人”!
各式各樣的計謀被使用了!
匈奴人敗了!匈奴王也敗了!
一次由東方人出謀劃策,由西方人戰鬥的經典的以少勝多的大戰役將匈奴人的囂張氣焰給打了下去!而且是狠狠的!匈奴王阿提拉的大軍一日之間戰死二十萬之多,被俘的更是數不勝數!並且,一潰千里!
戰後,封賞!此時,西羅馬帝國的貴人們才發現,這羣人手中已經握有極爲強大的兵力!這些兵,當然不是羅馬兵!
那就只有更加重賞!
可這羣東方的漢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們無一例外是豪族出身!這讓他們知道權力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去獲取權力,還有保護自己的權力!
於是,在這些人的謀劃下,一個新的西方格局出現了!
西羅馬帝國的掌權者中,有一羣東方來的漢人!
東羅馬被複國,掌權者中,有一羣來自東方的漢人!
高盧帝國建立,掌權者中,有一羣來自東方的漢人!
哥特帝國……
日耳曼帝國……
甚至於日後的維京帝國……等等!
其中,東羅馬受到了東方文化的影響很大!
高盧、哥特、日耳曼三大帝國都差不多是新建立的,在此之前,這些國家的人都被視爲蠻族,自然,受到的影響更是遠大於東羅馬!
拜上帝的某個教派永遠沒有了出頭的機會,要知道,這時它的影響還比較小,而國家初定的時候,中國人,大都會選擇黃老學說來治國,而等一切安定下來,道家、儒家已經佔據了主導地位!法家也不少,還有其他的……,比如,以前西方人稱的外交人士開始有了另外一個稱呼:縱橫家!甚至於開始有西方人懷疑奧林匹斯山的存在了,還有人認爲提坦神族可能跟夸父是一個種族!等等!
等到許氏皇朝的大軍到達中亞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西方竟然跟東方差不多!
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