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是不行,還是不想?(求月票) 車子正在以一種看着讓人心裡煩悶的速度行駛着。
後面的車子不疾不徐地跟着。
“女士,你還沒告訴我去哪兒?不如就繞着埃菲爾鐵塔周圍開?”
蕭疏打開手機,想要查查最快一班回熱那亞的航班是什麼時候,是晚上九點鐘的。
風風火火地買了票,對司機說道:“機場。”
“這麼快就急着回去?不多在巴黎留幾天?你們還什麼地方都沒去過吧?”司機先生當真是擺出了一副非要當和事佬的姿態。
蕭疏不再說話,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這下倒是安靜了,司機安安靜靜地開車,往機場去。
去機場有一段路程,越想,蕭疏越覺得今天一天做的事情,完全不是她原來的風格。
就連剛纔訂機票,都是風風火火的。
全都是因爲楚臨淵?
這個男人就能輕易地左右她的情緒?
正想着,車子忽然間停下來。
按照這個速度,應該還沒到機場,她剛剛睜開眼睛,車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她明明是落了車鎖的,外面的人還能打開,那就是司機先生做的!
車門打開關上,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等到蕭疏準備再開車門的時候,已經開不了了。
車鎖是從司機那邊落下的。
而她旁邊,赫然坐着楚臨淵。
“麻煩,希爾頓酒店。”楚臨淵客氣地對前面的司機先生說道。
“好。”
蕭疏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簡直就要氣炸了。
她轉頭,看着楚臨淵,用中文道:“你現在是要挾持我去酒店嗎?我可以報警的,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資格決定我去什麼地方!”
“有什麼事,等到了酒店再說。”
“有什麼是不能現在說的?”
“好,那我問你。”楚臨淵轉頭,漆黑的眸子對上蕭疏冒着怒火的雙眼,“你在生什麼氣?”
“我——”生你把我當成你前女友的氣。
但是這話蕭疏沒有說出來,一來她是沒有這個立場說這樣的話,二來,她要是說了,就等於是承認她在吃他前女友的醋。
只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纔會吃醋。
所以不管怎樣,蕭疏絕對不能說出那句話。
楚臨淵眉頭微挑,“要是不說的話,就回酒店。”
“我買了回熱那亞的機票,晚上九點。我要回去。”
車內陷入靜謐的沉默當中。
但是車子並沒有改變方向往機場去。
大概是先前的火氣也慢慢地冷靜下來,蕭疏也明白楚臨淵沒必要承受她的火氣,她先前說的很對,楚臨淵是他的誰?
既然不是她的誰,她也不能和他發小脾氣。
“先生……”
“蕭疏。”楚臨淵寬厚的大掌覆在蕭疏放在膝蓋上的手背上,用低沉的聲音叫了她的名字。
穿過耳膜,直抵蕭疏心臟的聲音。
他說:“別走。”
……
人啊,就是這麼沒志氣。
蕭疏到底是跟着楚臨淵去了酒店,他從前臺拿來兩張房卡,把其中一張遞給蕭疏。
“你先上去休息,過會去我房間吃飯。”
“不去。”
“那去你房間。”
雖然是跟着楚臨淵來了酒店,但並不代表蕭疏就完全聽他的。
“我和你說,我——”
“抱歉,我接個電話。”蕭疏正要說的時候,楚臨淵的電話響了起來。
匆匆一瞥,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
——秦雁回。
“要是不想我來找你的話,就乖乖去我那邊吃飯,回房間去。”他刻意把屏幕背對着蕭疏,話語中雖然沒有半分命令的架勢,但全部都是不容抗拒的氣勢。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莫名的就有種壓迫的感覺。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很嚇人的那種。
但蕭疏瞪了他一眼,轉身往電梯那邊走去,她爲什麼要怕他?
走了兩步,回頭看楚臨淵。
他已經轉身往門口走去,背影利落。
……
洗好澡穿着浴袍,蕭疏從浴室裡面出來,當真還有點餓。
打算打電話叫客房服務,她才真的不會去楚臨淵房間。
大晚上的,她一個女孩子爲什麼要去他的房間吃飯?她自己不會打電話叫客房服務嗎?
打完電話,蕭疏便打開電視等着,沒過一會兒門鈴就響了。
她一遍感嘆速度還真快,一邊去開了門。
開門之後她就後悔了。
門外站着的不是楚臨淵還能是誰?他身旁放着餐車,他這還是充當起了酒店侍應生的角色?
想也沒想,蕭疏就要關上門。
當然,門被楚臨淵伸手擋住了,沒關上。
“你到現在還在生氣,就覺得我把你當成了她?”他開口,聲音清冷,如同這個男人一樣,似乎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的溫暖。
蕭疏不說話,但是事實不就是那樣?楚臨淵先前的確是把她當成了他前女友。
“又在怪我先前沒有和你解釋?”
蕭疏不答,事實仍然是那樣。
而後,楚臨淵把問題切入了主題,“你爲什麼生氣?因爲喜歡我,所以介意我和前女友的關係?那我現在告訴你,你是你,她是她,我沒有把你們兩個混爲一談。剛纔和你接吻的時候,想的也只有你。”
她的神色有微微的動搖,她要的不過是一個解釋罷了,現在楚臨淵站在她面前解釋。
被說中了心事,蕭疏面色有些發紅,但她沒有否認,她不是個會逆着自己心來的人。
“哦,所以呢?猜中了覺得很開心嗎?我就是因爲你把我當成你前女友所以覺得生氣,你就能忘掉你前女友嗎?你整天和我說你和你前女友怎麼樣,又把你和她之間的小細節告訴我。創口貼是這樣,旋轉木馬是這樣,就連hope,也是你爲了紀念她而認養的。所以,你剛纔又是站在什麼立場和我接吻的?”
現在的情況似乎很微妙,蕭疏穿着浴袍站在門口和西裝革履的楚臨淵爭論剛纔吻。
這一層的住戶不多,但偶爾走過一兩人,都以歧義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個。
“過去四年,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榮幸?”
“蕭疏,當我說出來的時候,就代表我想要放下過去,去開始新的生活。我想讓你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想讓你確定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因爲一些表面的因素。”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在一起?你別太自戀了。”蕭疏越發覺得楚臨淵說的話有些偏,爲什麼就變成她要和他在一起了?
“你不喜歡我?”他反問。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爲什麼老把喜歡這兩個字掛在嘴邊?你的生活裡面除了談情說愛就沒有別的了嗎?”
“目前來說,沒有別的。”
這樣的回答,要讓蕭疏怎麼繼續下去。
“你……我餓了,想吃飯了。”蕭疏發現在這件事上,她完全不是楚臨淵的對手,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然而,都已經到這種情況了,楚臨淵哪能讓她吃飯?
他上前一步,蕭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她退到房間裡面,他也進來。
房間門啪的一聲關上,傳來滴滴兩聲。
“你——要幹什麼?”蕭疏仰頭望着這個危險的男人。
“蕭疏,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大多見色起意,膚淺。”
“你若想要日久生情,我可以陪你。”
“你什麼意思?”
“蕭疏,我們結婚吧。”
“啊?”蕭疏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臉莫名地看着楚臨淵,想要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結婚,讓你嫁給我,成爲我太太。”
“哈哈……”蕭疏乾笑了兩聲,“這個玩笑不好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他的確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很嚴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就是這樣認真的表情,讓蕭疏從心底裡面感覺到不安。
“爲什麼?”
“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錯過的任何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是折磨。只有把你的名字填寫在我妻子那一欄上,我才能安心。”
這哪裡像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會說出來的話,分明就是個毛頭小子,只顧眼前的歡愉,而不考慮現實的天長地久。
喜歡可以,但結婚,還太遙遠。
“我們認識不過幾天,你就要和我結婚?”
“結婚和認識時間長短沒有半點關係。有些人認識十年結婚半年之後也有離婚的,有些人認識半天結婚,也能地久天長。你難道不喜歡我?不想和我結婚?”他反問,眼下的反問更像是咄咄逼人。
讓蕭疏不知道如何作答。
“不行,我不能和你結婚……”她沒有徵得母親和哥哥的同意,不能和這個男人私定終生。
可是心中,竟然沒有半點抗拒的感覺。
一種,早已經和這個男人走完下半生的感覺涌上心頭,相伴到白頭,互相依靠。
那個畫面,很自然地就出現在了蕭疏的腦海裡面,很美好。
“是不行,還是不想?”他進一步逼問。
對於這種逼問式的詢問,蕭疏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伸手推開他越發靠近的身子。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讓她不得不擡頭看他,只聽到他繼續問道,“是不行,還是不想?”
“不……”越是逼着她,她就越要朝着他相反的方向來,蕭疏就是這樣的性格。
——蕭疏,我們結婚吧。
一句莫名的話涌上蕭疏的腦海,好像還有一個畫面,在一個廚房裡面,有個男人單膝下跪,託着鑽戒,跟她說結婚。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擡頭的時候看到楚臨淵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深邃的眸子當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像是在微微顫抖。
“嗯?”他往前靠了半分,很親暱的姿態,鼻音落入她的耳中,“如果你不想結婚,那麼我們現在就分開,以後你再也不會見到我,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幾天權當豔-遇一場。”
這個男人,果然是情場高手,也冷情得可怕。
要麼在一起,要麼分開,完全沒有中間環節。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樣的話?”
“你是第一個。”除了蕭疏,他還會對誰說這樣的話?
“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情,任何你和她之間的小細節都不能告訴我。這個創口貼,你以後再敢貼在胸口上,我就直接扒開你的胸口把創口貼貼上去。”蕭疏撕掉了他西裝外套上的創口貼。
愣了半秒鐘的楚臨淵明白蕭疏這話是什麼意思,忽的把她攬入懷中,尋到她的脣,狠狠地親了下去。
遠比傍晚的時候在醫院外面那條路上的親吻更加用力,更加迫不及待,更加洶涌,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面一般。
四年後,他再度擁着他的蕭疏,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