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蕭疏,我們結婚吧 講真的,楚臨淵現在並不想和蕭疏談論楚家的事情,他鬆開蕭疏,往料理臺那邊走去。
骨頭湯很香,整個廚房都瀰漫着一股子山藥骨頭湯的香味。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楚臨淵沒有吃到家裡做的菜。
他說的家,不是阿姨做的,而是出自母親或者蕭疏的手。
他可能覺得自己矯情了些,一個大男人在吃的上面這個在意做什麼,可蕭疏站在廚房裡面熬湯的時候,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的確是被戳中了。
“臨淵,”蕭疏看着楚臨淵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我不想你因爲我和家裡有什麼矛盾,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對不起楚爺爺還有楚叔叔和阿姨。”
楚臨淵沒有回頭,所以蕭疏並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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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和你沒有關係。”
邊說,楚臨淵便轉過身來,臉上不是安慰蕭疏的表情,卻蒙上一層無法言喻的情緒,那些事情太沉重,楚臨淵不想告訴蕭疏,總覺得她沒有必要知道那些。
“沈女士還和你說了什麼?”楚臨淵話題轉移得生硬而不做作,直接就轉到瀋水北身上。
本來心中一大堆疑問,結果被楚臨淵這麼一問,忽然間想到瀋水北先前離開的時候說的,過兩天要去趟意大利!
“臨淵!”蕭疏面露慌張,“你媽媽說過兩天要去意大利見我媽和我哥!”
“哦?”楚臨淵挑眉,“也是該見一面了。”
他們接下來的步驟不就是求婚結婚,然後生孩子,幸福地在一起嗎?
那麼見家長這一環節自然是無法避免的,而且他是男方,理應讓男方家長先去拜訪女方。
只是蕭疏家在意大利,來回一趟多爲折騰。
“蕭疏。”
蕭疏在看着鍋裡的湯的時候,忽然間聽到楚臨淵特別嚴肅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現在的楚臨淵很少叫她小名兒,連名帶姓的,不知道還以爲他們兩個多麼生疏。
他什麼時候會柔聲地叫她“笑笑”?那就是在他把持不住的時候。
“嗯?”蕭疏迎上楚臨淵的目光,漆黑的眸子又黑又亮,像是蘊着整個浩瀚星辰,只消一眼,就墜入其中。
蕭疏望着他,望着眼前這個男人。
“這兩天發生很多事,打亂了我原本的節奏。”他聲線低沉性感,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浮動,頸部線條幹淨利落,讓人挪不開眼去。
說話的時候與蕭疏保持着半米的距離,不會太遠,卻也不近。
“原本的節奏?”
“嗯,蕭疏,我們認識二十三年了,我看着你出生,光溜溜地被抱出來……”
“你能別說光溜溜嗎?”
“剛出生的嬰兒誰不是光溜溜的?”
原本嚴肅的局面因爲蕭疏的一句話瞬間破功,楚臨淵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別打斷我。”他目光攝人,蕭疏本就有些怕他,只能乖乖地閉嘴。
她也不知道現在的楚臨淵要做什麼,要向她袒露心跡?
其實真的,這麼長時間相處以來,蕭疏並不是很懂楚臨淵的心,總需要她去猜,猜中了,皆大歡喜。
猜不中,兩敗俱傷。
“你被放到保溫箱裡面,小小肉肉的一團,真的很醜。”
“喂!”蕭疏以爲他會說真的很可愛,爲什麼變成了很醜?
結果遭到楚臨淵一記凌厲的眼神,不是說了不讓她打斷他的嗎?
“你牙牙學語,蹣跚學路,我看着你從那麼小一團慢慢長大。你開始纏着我,和人說話三句不離我,天天往我們家跑,一嘴一個‘臨淵哥哥’,但你不知道,我特別厭煩你叫我哥哥。”
蕭疏先前躁動的心在聽着楚臨淵一字一句地說下去的時候,竟然安靜下來,聽他說着那些她已經完全記不起來的事情。
“你也叫蕭乾‘哥哥’,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所以我讓你叫我名字。因爲你直接叫我名字,被長輩教育了很多次。很好,你很聽我的話。”
蕭疏不自覺的黑了臉,要知道那時候她被蕭霽月、林清歡和蕭乾輪番教育,不要沒大沒小直呼楚臨淵的名字。
可就奇了怪了,蕭疏對誰都有規有矩,就是要直呼楚臨淵的名字。
說不通之後,他們也就不管了,畢竟人家楚臨淵都沒有說什麼。
“你從稚嫩孩童長成亭亭玉立的女生,那些年當中,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後來我們在一起,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中間還有五年的空白。蕭疏,我不想再錯過你生命中的任何一個時刻,一點都不想。”他很認真,認真地告訴蕭疏以後的每一個日子裡面,他都想要和她在一起。
“蕭疏,不是你先喜歡上我,而是我先看上你。”
一句不是她先喜歡他,而是他先看上她。讓蕭疏瞬間紅了眼,明亮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水汽。
楚臨淵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人,真要讓他把過去那麼多年的感情全部剖白出來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但他現在正把他的心剖開,毫不大意地給蕭疏看。
“蕭疏,我們結婚吧。”不知道何時,楚臨淵從口袋當中拿出了一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之後,裡面嵌着一枚鑽戒,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說話的同時,楚臨淵單膝跪在地上,託着手中的盒子,等着蕭疏的同意。
蕭疏有些愣住,看着楚臨淵魏然地跪在大理石地板上,雖然腦海中已經想象過上千遍楚臨淵向她求婚的畫面,甚至連結婚,婚後的畫面都已經想過了。
但他手拿戒指跪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很感動很意外很驚喜。
哪怕他手上沒有鮮花,她也沒有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身上還圍着圍裙,臉上沒化妝,頭髮鬆鬆地紮在腦後。
完全不是蕭疏想象中該有的求婚的場景,可她還是很激動。
就像等了千百年的小狐狸,終於見到她的書生。
她看着他,眼中噙着淚,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等她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楚臨淵站了起來,理所當然地把戒指從盒子當中拿出來,往蕭疏的手上套去。
手被楚臨淵握在手中,和其她女孩子不一樣,蕭疏的手因爲開飛機手心中有老繭,卻勝在手指纖長。
他把戒指往中指上套取。
眼見着那枚熠熠生輝的戒指要被出楚臨淵套在手中了,忽然之間,她手握拳,那枚戒指最終也沒有套進蕭疏的手中。
“嗯?”楚臨淵擡眼,眼神中全是意外。
明明見她感動,明明在說結婚的時候,她沒有反對。
哦,她也沒有同意。
蕭疏的目光在那枚低調奢華的鑽戒上停留了兩秒,強迫自己不去看。
否則,多看一眼,她就會搶過戒指戴上。
“你剛剛纔離婚,這麼快就又結婚,對你的形象不好。”
“我沒結過婚。”楚臨淵糾正蕭疏的話。
的確是這樣,畢竟沒有法律效益,“反正他們都認爲你纔剛和岑姍分開,這麼快又和我在一起,就是輕浮。”
“你知道我不輕浮就行了。況且,我結婚從來都不是爲了給別人看。”
他語氣中沒有半點不耐,細細地和蕭疏解釋着。
蕭疏眼珠子轉着,“你不輕浮嗎?你不僅輕浮,有時候還特別的流氓,還……唔……”
尾音被楚臨淵納入口中,他將她抵在料理臺邊,重重地吻着。
有什麼事情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麼就兩個。
兩個還不行,那就再繼續。
被吻到舌根發麻的蕭疏,終於被他放開,呼吸新鮮空氣。
“嫁不嫁?”
她搖頭。
搖頭的下場便是楚臨淵又一個炙熱的吻壓了上來,纏綿悱惻,輕吟從嘴邊溢出。
鬆開氣息不穩的蕭疏,男人擡着她的下巴,威脅道:“嫁不嫁?不嫁你今天就別想睡覺。”
“你這是趕鴨子上架!”她嘟囔一句。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差趕鴨子上架?”
他嘴角漾着一抹淺笑,是喜悅。
“看看,你就是輕浮流氓,還霸道不講理,娶媳婦都要用強的。”
“那我問你。蕭疏小姐,你願不願意嫁給楚臨淵先生爲妻,讓他一輩子寵你愛你,讓他……”他忽然間湊到她的耳邊,低語,“合法地睡你一輩子?”
蕭疏臉一紅,他的不正經輕浮流氓霸道,從來都只在她面前展露而已。
摟上他的脖子,她用無比肯定的聲音說道:“我願意。”